第49章 一個賽一個沒用
郁信然跪伏在大殿上,沉默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晏姝輕飄飄地看了眼張陵,張陵又呈上昨夜從郁家搜出來的賬冊。
“皇上,這是從郁家搜出來的賬冊。”
周徳全快步走下高臺接過張陵手中的賬冊呈到景皇面前,景皇翻開賬冊一目十行的掃過,周身的氣壓越來越可怖。
砰。
“郁信然,你當真是朕的好臣子!”景皇用力將手中的賬冊猛地擲到郁信然身上,“洛邑城排行第五的淮陽商行竟然是你洗黑錢的地方!你搜刮民脂民膏,可知這些年來有多少景國百姓是等著銀救命的?!”
“朕真是殺你一百次也難解心頭之恨!”
恐怖的威壓籠罩著金鑾殿,朝臣和皇子都驚駭難忍的跪伏在地上,唯有晏姝淡然的看著這一幕。
心性不正之人在名利場內(nèi)浸染太久,終究是逃不開一個“利”字。
郁信然沒有辯解一句,只穿著白色的中衣不停的磕頭,景皇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下胸腔中沸騰的怒意,冷喝道:
“來人!將郁信然押入刑部死牢,秋后問斬!由大理寺、刑部同審此案,務必給朕查清楚還有沒有其他人與郁家勾結,郁家一干從犯與郁信然同罪,不知情者流放嶺南三千里,終生不可赦!”
郁信然磕頭的動作一頓,半晌后才緩緩磕完這個頭,嗓音沙啞蒼老。
“老臣謝皇上。”
景皇厭惡地掃向他,揚手示意禁軍將人帶下去。
大殿內(nèi)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父皇,北地災情緊急,押送賑災銀一事不可耽擱,如今賑災銀已經(jīng)有了,需得早日命欽差押送賑災銀前往北地。”
晏姝清冷的嗓音打破了金鑾殿的死寂。
朝臣們見狀也紛紛附言。
景皇目光移向晏姝,冰冷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長公主說的不錯,眼下最緊急的事便是將賑災銀送往北地。”
他的目光在眾臣中掃視一圈,在諸位皇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道:“諸位愛卿以為,押送賑災銀一事該交由何人去辦?”
此話一出,原先七嘴八舌附和的朝臣當即閉了嘴,垂著頭恨不得將自個隱在人群之中。
北地是青州、幽州、冀州、并州四地的統(tǒng)稱,位處景國最北端,四州再往北便是終年不化的極寒之地,未納入七國版圖。
因四州靠近極寒之地,一到冬日寒冷異常,經(jīng)年都有被活活凍死的百姓,一路上條件極其艱苦。
所以押送賑災銀這一趟差事是樁實打實的苦差事,朝中自然沒有臣子愿意主動請纓——哪怕知曉辦好了這趟差定會得皇上的重賞。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晏姝的目光落在晏琮身上,輕笑一聲道:“三皇弟往日不是總嚷著要替父皇分憂嗎?這一回機會就在眼前,三皇弟還不趕緊向父皇請命。”
話還未落,晏琮便猛然抬頭看向晏姝,眼底的恨意堪堪掩下。
“兒臣自是也想替父皇分憂……”在心里狠狠咒罵著晏姝,晏琮目光誠懇的看向景皇,臉上露出幾分愧色,“只是兒臣體弱,太醫(yī)叮囑兒臣不可受寒,否則會長病不起,兒臣的身子倒是不打緊,只是若半路病倒耽擱了行程卻是大事。”
宮內(nèi)外的人都知道,晏琮有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平時不打緊,只是受不得酷暑嚴寒,需精細的養(yǎng)著。
晏姝聽了這話嘴角勾了勾。
弱癥?
只不過是鳳貴妃想讓兒子含著金湯匙長大收買了太醫(yī)編造的謊言而已。
景皇不發(fā)一語,神色也未變,只將視線落到其他幾個皇子身上。
晏晁心里一緊。
前往北地押送賑災銀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這一路上天寒地凍就不提了,若是遇上流民作亂恐怕連性命都有威脅。
“父皇。”晏晁上前,“北地之行兇險異常,兒臣認為應該派遣善武之人前往方才穩(wěn)妥。”
景皇冷眼看他片刻,緩緩道:“朕記得你們幾個都跟著獨孤尤學過武。”
幾位皇子頓時都是一僵。
晏晁沒想到一句話竟然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心里頭叫苦不迭,面上連忙露出愧色,“兒臣學藝不精,沒學到獨孤統(tǒng)領的幾分本事,實在是愧對父皇。”
其他幾位皇子也跟著附和。
北地是什么情況誰不知道,他們可都是金尊玉貴的皇子,怎么能親自去押送賑災銀去北地那種地方,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想到什么,晏琮眼底突然滑過一絲暗色,他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皇姐昨夜帶著禁軍抄了郁尚書府,足可以皇姐是有魄力之人,不如父皇將押送賑災銀的差事交給皇姐,兒臣想皇姐定然也十分樂意為父皇分憂的。”
他這話落下,隊列中的鳳經(jīng)文面上閃過一絲惱火,晏晁則是驚詫的看著他,似是訝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晏琮瘋了吧?
晏姝也覺得晏琮是瘋了。
敢對著父皇說這種話,嫌日子過得太順暢了?
果不其然,景皇的面色當下便沉了下來,連說了三個“好”字。
“晏琮,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自己不愿意做的苦差事往你皇姐身上推!”
察覺到景皇身上撲面襲來的怒火,晏琮才意識到他沖動之下說了什么,心中后悔不迭,忙跪下請罪,“父皇恕罪,兒臣一時失言!”
景皇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父皇,兒臣倒是有個人選。”晏姝淡淡開口,吸引了景皇的注意。
“長公主覺得誰適合做這趟差事?”
晏姝抬眸,目光在朝臣隊列中滑過,那些被她視線掃過的臣子大部分都垂下了頭把臉藏起來,像是生怕被晏姝點到了名字。
卻有一人在晏姝視線停頓時不避不退,反而抬頭迎上她的視線。
“戶部郎中,秦嶺秦大人。”
秦嶺?
秦家那個庶子?!
景皇詫異的看向從隊列中站出來的年輕臣子,愣了愣,“他……”
并非是他不相信自個女兒的眼光,只是這個秦嶺看起來,完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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