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狐狼聯盟
郇車國王爺府
清晨,雞鳴三聲,二世子已經帶著馬車和侍衛等在了王府門口。
“世子,世子!奴才已經去崢隆園門口等了大世子快半個時辰了!”
“再去……”
“可是守門的丫鬟不讓奴才進去!”
“你連一個丫鬟都對付不了,大可以收拾包袱走人。”
“是……奴才這就去……”
二世子的隨從又顛顛的跑了回去。
“二哥,為何一大早的就動怒啊?”
詹修賢轉身,見詹孑空不知何時竟來到了他身后。
“三弟?你怎么起這么早?是來為我送行嗎?”詹修賢問。
“不是,我今日前來是準備和二哥一起上路的。”
“什么?你和我去南境?”
“正是!”
“胡鬧!”詹修賢一甩袖子:“父王親定大哥與我同去,何時換成了你?”
“二哥,大哥突發惡疾,實在不便遠行。”
“突發惡疾?”詹修賢聽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惡疾來的真是時候啊!”
“病痛之前,人也無能為力……”
“我不管他今天是得了天花還是瘧獗,都得給我上路!”二世子頓時氣急敗壞道。
“二哥……二哥!”
詹孑空沒來及的喚住詹修賢,見他已大步邁上臺階,顯然是找詹泰岇去了。
不多時,詹修賢氣沖沖的來到了崢隆園,見剛派過來的那個小隨從居然還在與丫鬟糾纏。
走上前去一巴掌將隨從甩到了一旁,守門的小丫鬟被嚇的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二世子生過這么大的氣。
“二……二世子……”
“怎么?連我也要攔在門外嗎?”
“大世子他身體不適,王妃說了……”
“滾開!我不想說第二遍!”詹修賢目光視前,瞧都沒瞧她一眼。
“是……”
小丫鬟趕忙顫抖著退到一邊,受罰是小,保命是大。
二世子抬腿邁入崢隆園,陰沉著臉嚇壞了幾個在院子里打掃的下人。
榻上詹泰岇正前仰后翻,捂著肚子不停地冒著冷汗,王妃坐在一旁心急如焚。
忽然門被大力的推開,屋里的人都跟著抖了一抖。
王妃循聲望去,見詹修賢正站在門外,凜若冰霜一張臉,猶如戰場上歸來的阿修羅。
“修賢?修賢啊!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你大哥!”王妃趕忙站起身來。
“大哥怎么了?”詹修賢面目表情的走了進來。
“這早早就起床了,打算收拾收拾就跟你匯合,不想著喝了些粥,忽然間肚子就疼上了……”
王妃皺著眉頭盯著榻上翻來覆去的兒子。
“粥里被人下毒了?”詹修賢眉毛一挑。
“……不會吧?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粥……粥已經被丫鬟們倒掉了……”
王妃支支吾吾的說。
“那就把熬粥端粥和倒粥的丫鬟們通通叫過來!”
詹修賢好笑的看著王妃一臉的局促。
“賢禾若松,你們倆進來。”
“是……”
站在門口的賢禾和若松站了出來。
“這粥是你們熬的吧?”王妃問道。
“是……是奴婢熬的……”賢禾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是奴婢絕不會下毒啊!王妃!奴婢跟了世子這么多年!王妃您是知曉的!”
“誰說日久就不會生內鬼?”
二世子站在一旁看熱鬧不怕事大。
“二世子!二世子奴婢沒有啊!奴婢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是奴婢!”賢禾聽罷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世子!王妃!也不是奴婢啊!奴婢只在世子喝了粥后,將粥倒掉了而已啊!”
一旁的若松也嚇的跟著跪了下來。
“不……不是賢禾!也不是若松!”此刻躺在榻上,折騰的快丟掉半條命的大世子氣喘吁吁的替丫鬟們辯解道。
“我相信她們,一定是我不小心吃壞了東西!”
“哼!都這個德行了,還想著為身邊的女人開脫……”
詹修賢不屑的在心里諷刺道。
“那叫大夫來吧,硬挺著算怎么回事?”
“叫了大夫,說是一時診不出來,說是讓排……排一次便后再來從糞便中診斷。”
“排便?那就去排啊?”
詹修賢忍住了不翻白眼。
“我……我拉不出來!”榻上的大世子繼續鬼哭狼嚎著:“我拉不出來!我肚子好疼!殺了我吧!”
“這該如何是好啊?不然這樣吧,再等等,也許到了中午應該就能出診斷了!”
王妃急的滿頭是汗。
“中午?我們與南境傳書過去,明早必須要趕到軍營,一個時辰也耽誤不得!”
詹修賢斬釘截鐵的說。
“那怎么辦?如今病情不能確診,這離了王府如果出了事,我該怎么活啊!
嗚嗚嗚嗚嗚嗚……”王妃說著說著,竟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啜泣起來:“泰岇自小身體便不好,險些生不下來。
如今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又要送去戰場!早知如此,還不如從他一生下來就不管他了,任他自生自滅!也好比死在敵軍刀下要好啊!”
那邊詹泰岇在床上打著滾呻吟,已經讓詹修賢頭有些漲了,這邊王妃又開始磨牙似的哭哭啼啼,他更是心火怒燒起來。
“夠了!就讓他休養著吧!等父王回來親自問責!”
詹修賢最后望了一眼那對狼狽為奸的母子,轉身離去。
狐貍世子正坐在輪椅上悠哉悠哉的等著他二哥,便見詹修賢一臉被狗咬了的表情從王府里走了出來。
“三弟,你這般樣子怎么去軍營?”
詹修賢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的問。
“父王信中說了,是派去軍營而不是戰場,就算二哥帶大哥去,他也不會騎馬打仗,除了比我靈敏,又有何區別?
況且父王已向圣上表明,此次王府會有兩位世子前往,大哥去不了,只能我去了……”
狐貍世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走吧!”
沉默了半晌,詹修賢終于松口道。
不多時,詹孑空被抬上了馬車,詹修賢也跟著坐進了馬車里。
“二哥不嫌坐馬車顛簸嗎?”詹孑空似乎有些意外。
“陪你說說話,若是大哥坐在馬車里,我是絕不會進的!”
“那真是多謝二哥了。”
“啟程!”
詹修賢對著馬車外大喊一聲,大隊伍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王府。
車行過半,詹修賢依然時不時的盯著詹孑空。
“二哥可是有什么話要問?”詹孑空問道。
“三弟今早并沒去崢隆園,怎知大哥病了?”
“大哥自收到父王書信那日,就注定今早會生病了……”
“哈哈哈哈,看來三弟是早有準備?”
詹修賢皮笑肉不笑道。
“早有準備的是二哥吧?不然二哥也不會寫那封信給我,告訴我父王想讓大哥去軍營。”
“你覺得,我寫那封信的目的是為何?”詹修賢問。
“從二哥向父王舉薦大哥之時,就應該想到今日帶上馬車的會是我。”
“果然是我的好三弟,不似崢隆園里那個廢物!”
一想到詹泰岇,詹修賢仍是恨的咬牙切齒。
“二哥為何如此大費周章?”
“三弟明知故問了,今日你能坐在我的馬車里,已經說明了一切。”
“多謝二哥給我機會,讓我能夠走出王府,出來見見世面……”
“昨日你與王妃請行,她就沒一點不舍?”
“不舍倒是有一些,但在她心中,我依然比不過大哥就是了……”
詹孑空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都是同胞兄弟,我竟不明父王與王妃為何如此差別待遇?”
詹修賢問。
“大哥是長子,是王府中第一個孩子,身份尊貴,年幼又多折,父王自然……”
“難道我們就是不孩子,不是人了嗎?我母親尚且比不得王妃,可是三弟你卻是她的親生兒子!”
“還不是這不爭氣的身子嗎?小時候母妃也曾為我費過心思,總是派人送藥到我房中……”
“她派人送藥到你房中,自己卻在大哥生病時夜夜守在榻前,這你都不計較嗎?”
“我……”詹孑空欲言又止。
“三弟,我知道你恨他,就像小時候你只跟著我身后,卻對大哥置之不理。”
“我只是嫉妒父王與母妃對他的獨寵罷了,我也曾想過,若沒有大哥,我的處境會不會不一樣?”
詹孑空略微激動的訴說著壓抑已久的心病。
“三弟,大哥的存在本來就是個錯誤,你知道五弟是怎么死的嗎?”
“什么?五弟?”詹孑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聽到詹修賢提起了五世子。
“對,那個自幼便和你交好的五弟,那個善解人意天真可愛的五弟。”
“五弟……五弟不是失足淹掉進池塘淹死的嗎?”
詹孑空雙眼放空,喃喃自語。
“多年來,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痛,我不敢與你講,就是怕……”
“怕什么?”
“怕你會恨上大哥!”
呵,裝的可真是像!別的不知道,詹泰岇可沒那個膽子殺人,況且兇手就在眼前,他可是親眼瞧見他扼死六弟,五弟又莫名溺斃的。
若說五弟之死與他詹修賢無半點關系,他是絕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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