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千里相遇
司延茵不想與她打照面,便轉過身去,不想卻被穆雪綿喚住道。
“對面是哪家的小姐?也是來這王府做客的嗎?”
穆雪綿倒是自來熟,估摸是自己站此久了,也沒個說話之人。
“我是王府的人。”
她僵硬的轉過身去。
“王府之人?瞧你的身著打扮,也不像是個丫鬟啊?難不成是王府的哪位郡主?”
“我......”
“雪綿?你怎么在這?”
是詹修賢?
“詹大哥,許久不見了。”
穆雪綿見到詹修賢,立馬將司延茵棄置一旁,眉開眼笑的盯著詹修賢走近。
“想不到今日你竟也來了......”
“姐姐被禁足,我就陪著爹爹來了。”
穆雪綿瞧著眼前的心上人,他似乎清瘦了一些,卻更加意氣風發。
司延茵見兩人聊得忘我,正欲趁此功夫悄悄離去,不想卻被眼尖的詹修賢發現道:
“茵兒?”
“二世子......”
“對了詹大哥,這位是?”
穆雪綿這才想起了她。
“哦,這位是.....是.....”
要說到如何介紹司延茵的身份,詹修賢倒是犯起了難,
說她是丫鬟不是,說她是崝姜公主太過敏感,說她是三弟之妻又言之過早,
況且早前才出了穆莞寧那檔子事,如今也不好將司延茵拋出去。
“茵兒是.....”
“我乃三世子譽院的大丫鬟.....”
司延茵見詹修賢猶豫不決,一時有些惱怒,自己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三世子?是前些日子與我姐姐退了親的那位?”
穆雪綿問道。
“是。”
“哼,怪不得瞧著有些眼熟呢......”
穆雪綿說罷又瞥了一眼司延茵,果真是個狐媚蹄子,裝的這般柔弱是在給詹大哥看嗎?
站在對面的司延茵卻正是百感交集,早上并未吃什么,這肚子怎么還忽然鬧了情緒,
她站在那想捂著肚子又怕不成體統,想站又站不住腳。
“退親本不是三弟的錯,你不必如此介懷。”
詹修賢見穆綿雪冷了臉,似又端起了大小姐的架子來。
他從來不喜歡慣女人脾氣,尤其是穆雪綿的刁鉆性子遠近聞名,今日在司延茵面前,更不想失了面子。
“選了與他定親本就已是委屈了姐姐,他理應萬般珍惜才是,若不是他不懂討姐姐歡心,姐姐哪會一時糊涂啊!”
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雖說狐貍設局,但究竟是穆莞寧背棄在先,她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講出這句話來?
還真當你們穆家女兒是什么奇珍異寶嗎?
司延茵在一旁翻著白眼。
“三弟乃親王世子,與你穆家和親并無任何不妥,你姐姐不識抬舉做出如此丑事,
敗了我們親王府的顏面,我們都不曾計較,別說是與三弟定親,就是隨便選個兄弟,也是給足了你們穆家面子!”
詹修賢待人雖陰晴不定,護短倒是護的厲害。
“詹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穆雪綿一見詹修賢變了臉,連稱呼都變了,頓時沒了氣焰。
“穆小姐就在此好好賞花吧,我們親王府簡陋,怕招待不周你,
茵兒,我們走。”
詹修賢丟下穆雪綿,繞到池子對面給司延茵遞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前一后的離去。
“真是聒噪的女人,自持是太傅之女,便覺得高人一等,連親王府也敢不放在眼里。”
詹修賢走在前邊念叨著:“我倒要讓她知道,這郇車國究竟誰說了算。”
剛才還以為是他是在幫狐貍說話,現在才發覺,怕只是因為王府被穆雪綿貶低了去,
也踩了他自己的臉罷了。
“劉管家!”
“老奴在.....”
路過的劉管家被叫到了一旁。
“告訴府里所有的下人,穆家的客人除了太傅之外,不必留太多人伺候,最好讓他們自力更生。”
“啊?”
“啊什么啊?聽不懂人話?”
“是.....是.....
“不必請示王爺王妃,有什么事我擔著。”
“是,老奴告退。”
劉管家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個狂妄無腦的家伙!只知道意氣用事。
司延茵站在身后差點笑出聲來,以前只覺得詹修賢與詹泰岇比是個狠角色,
如今看來,這兩兄弟做事都是少根筋,根本不似狐貍那般沉穩。
“茵兒,今日穆雪綿的話你不要告訴三弟,以免惹他惱怒。”
“是......”
“唉!三弟自小在王府就備受冷落,現在被安排個親事還鬧出荒唐之事,
穆家我本就看不順眼,不成也就罷了,日后有的是好姑娘.....”
詹修賢自顧自的說了一氣,見司延茵沒有回話,這才扭過頭去看她。
“茵兒,別怪二哥多言,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更何況我們又是世子,
你以后只需做好三弟的賢妻,為他打理好家中之事,還怕沒有富貴日子可享嗎?”
“是,茵兒多謝二世子提點,王妃找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切!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世子有什么不得了?犯的著你來提醒我?
詹修賢一番話,壓根沒把崝姜國放在眼里,
是,她只是個落魄公主,比不得他們大國世子,可那又如何?
雖說我與狐貍的親事八字還沒一撇,就算日后成親了,他敢納妾我絕對不輕饒!
他既是郇車的世子也是崝姜的駙馬,豈能想納妾就納妾?
還好狐貍與詹修賢這種自大狂不同,他才不會如此輕視自己與崝姜。
回到宴廳,客人都已陸續到齊,司延茵被王妃安排在了不近不遠的位置,
獨自一個人悶悶的喝著茶,閑著無趣時,便四處望望,瞧瞧穿的花枝招展的女賓客中哪個最為順眼些。
“夫人,王妃在那呢。”
忽然一抹紫色出現在門口,一個女人被簇擁著走了進來,
她身后穿著綠色裙裳的丫鬟,竟是昨日她見過的那個奚遽姑娘。
司延茵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這難道就是奚遽丞相夫人?
果然是艷麗逼人,芳菲嫵媚,明明是個婦人,卻一點不見老態,
與她相比,王妃就顯得有些歲月難掩了。
一直目送著丞相夫人坐到座位,她身旁那個甚是機靈的丫鬟倒是瞪著一雙大眼,
滴溜滴溜的到處巡視,不知在尋找著什么,然而當她的視線落在了詹修賢的身上時,卻有了一絲閃躲。
“莫非,他們認識?”
對她而言漫長的宴會,兩個時辰的功夫,司延茵的注意力全都在集中在奚遽的幾個女人身上。
據她觀察,那丞相夫人雖然看似精明高冷,卻很是縱容身邊的三個丫鬟,
尤其是那位綠衣姑娘,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一概不管,
惹的周圍的一群下人很是羨慕。
宴會尾聲,很多賓客已經離席,司延茵本想留在最后,無奈坐了太久腰酸背痛,
只得跑到花園里去伸展伸展胳膊。
路過假山附近時,卻瞧見了詹修賢與那位奚遽的綠衣女子。
出于好奇,司延茵悄悄躲到一旁,想聽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果然是姑娘,我還以為自己花眼了。”
詹修賢的話中帶了一絲戲謔。
“沒想到二世子還記得小女子,不勝惶恐。”
綠衣女子的語氣波瀾不驚。
這倒讓司延茵有了些興趣,要知道,很少有女子在詹修賢面前還能鎮定自若。
“本世子自然記得你,凡是本世子求而不得之人,本世子都記得。”
求而不得?司延茵的八卦之心冉冉升起。
這郇車與奚遽的皇城隔了十萬八千里,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世子說笑了,我區區一個小丫鬟,哪有這個本事。”
綠衣女子淡淡一笑。
“今日我們能在千里而遇,難道不是緣分嗎?”
詹修賢使出了花言巧語。
“今日來宴會之人,皆是有緣之人。”
“呵呵呵,你果然還是這般機靈,上次若不是三弟放走了你,
怕你早被我帶回王府了!”
三弟?狐貍也認識這女子?
哦!莫非她就是狐貍與我提起,那位替他帶荷包回去給皇兄的女子?
“二世子是奴婢見過最為風趣之人,也是最深明大義之人。”
“爆竹?爆竹?”
忽然傳來的呼喚聲皆嚇了三個人一跳。
“哎呦,爆竹你怎么在這?夫人在四處尋你呢!”
一個模樣有些憨厚的丫鬟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靠在了她身旁。
“這位是?二世子?二....世子?奴婢見過世子殿下!”
丫鬟認出了他。
“不必多禮,既然你們還有事,便快些回去吧。”
這時候他又裝作體貼起來。
“是!奴婢告辭。”
名喚爆竹的綠衣女子拉著同伴急匆匆的離去。
司延茵從假山石頭縫中目送著她的背影。
既然她帶荷包給過皇兄,一定與皇兄甚為熟悉,一定要找到她打探一下皇兄的近況才是!
回到宴廳,跟在王妃身邊送別了最后一批客人。
卻不見奚遽夫人與那個綠衣女子。
莫不是已經出府了?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茵兒,忙了一天,快回去歇息吧,順便替我看看空兒的病情,
宴會上不見他來,怕不是又嚴重了些。”王妃說道。
“是,茵兒告退。”
司延茵從宴廳出來,便直奔前院大門,沒尋到人影,又到花園里找尋了一番,
唉!到底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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