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
鎮(zhèn)國府勢力龐大,如果按律法處置林默兒,將她關(guān)押到牢里,不出幾日就會被救出。與其讓林默兒在牢里待幾天,不如讓她受點皮肉之苦。
楚棠拿著宸王令,冷眼看著林默兒被拉下去處置,心里的恨被推向了一個頂峰。
鎮(zhèn)國公府與她宸王府的恩怨從今日起正式放在陽光之下博弈,殺害父王母妃的仇,她楚棠要一點一點的讓鎮(zhèn)國公府還回來。
“皇后娘娘到,林貴妃娘娘到,麗妃娘娘到——”
一眾人剛跪完宸王令又跪幾位妃嬪,皇后走到上首坐下,說道:“都免禮吧!
眾人謝恩起身,楚棠剛起身要坐下,林貴妃尖銳的聲音就傳了來:“大膽燁王妃,你與默兒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要如此罰她,區(qū)區(qū)一個王妃,哪來權(quán)利處置鄉(xiāng)君!
“難道貴妃娘娘底下的人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貴妃娘娘么,看來貴妃娘娘手底下的人很是不中用!”楚棠看著林貴妃不疾不徐的說道。
林貴妃被氣得臉都綠了,哪能不告訴她事情的始末,只不過是想先發(fā)制人而已,反倒被楚棠堵得啞口無言。
太子妃洛雪摟著小團子,開口道:“貴妃娘娘,其中利害您應(yīng)該清楚,說嚴重點就是藐視皇權(quán),五弟妹只是罰她一罰,已經(jīng)很寬仁了,不然這罪可夠殺頭的。”
所言皆是事實,皇后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懶得聽貴妃扯東拉西,反正她的兩個兒媳無論怎樣都是對的,連忙開口制止:“好了,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林默兒有錯,該罰。貴妃若有異議,去找皇上說道,宸王令代表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
然后皇后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開始了今日的宴會,臺上歌舞升平,各家貴女為了博得心上人的好感也是卯足了勁。
林貴妃的席位正對著楚棠和洛雪,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閑聊,氣不打一出來,如果不是齊晏寵妾滅妻把平王妃弄死了,哪還有這兩人粘在一起的,這中間可是平王府的席位。
如果不是為了父親的大計,哪里還需要這般忍氣吞聲,她早把楚棠暗害了。
麗妃看了看對面席位上的人,又看看上首抱著墨敘白的皇后,林貴妃的殺意都可以讓人退避三舍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盡情的斗吧,皇位是鄴兒的。
楚棠對這種宴會并沒有太大的興趣,都是給未婚男女做媒的,跟她一個成了婚的并無多大關(guān)系,便跟太子妃說了一聲就帶著紅衣離席出去了,紅葉被留下照看小團子,有皇后在此處,她也不擔心小團子有危險。
御花園里景色宜人,兩人沿著小徑來到一個不大的荷花池邊,時節(jié)尚早,放眼望去,只有一部分荷葉才露出嫩芽。成群的紅鯉在池中游動,倒別是一番景象。
“郡主,那邊有人!
紅衣扯了扯楚棠的衣角,楚棠抬眸看去,只見對面的亭子中站了一男子,玉冠束發(fā),長身而立。
楚棠懶做過多的研究,轉(zhuǎn)身就向來時的路而去。
剛行至一座假山背后,就聽見一人在身后叫她:“燁王妃請留步!
楚棠回眸,細看來人,是皇上身邊的長寧,不待楚棠詢問,長寧就說:“燁王妃,皇上有請!
“煩請公公帶路。”楚棠不知道這皇帝有何事,既然叫了她,她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就隨長寧過去了。
長寧帶著楚棠穿過御花園,朝著南邊的一座宮殿而去,楚棠倒不怕墨逸會用這么低俗的手段謀害她。宮道上都是落花,似乎沒有宮人來打掃,兩旁是高大的海棠樹,哪怕繁華似錦,楚棠依然覺得荒涼,是一種生自心底的孤寂感。
“王妃您請!遍L寧剛到宮殿門口就停住了腳步,楚棠也不帶猶豫的跨入宮內(nèi)。
紅衣不安的喊了一句:“郡主……”
“在這等著吧!背牡吐暦愿懒艘痪洌闷鹑箶[往里走去。
宮里都是大大小小的海棠樹,有各種品種的,四季都有盛放。正前方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微風(fēng)吹過裙擺,讓她有了絲絲涼意。
推開殿門,楚棠震驚不已,里邊都是畫像,被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
走近一看,畫中女子竟然跟母妃有九分相似,只是母妃左眼下方?jīng)]有一顆淚痣,所有的畫像上都有一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卿可知”,難得皇宮中竟然有這般多情的人。
剛轉(zhuǎn)身就聽到簾子后邊傳來沙啞的聲音:“那是朕這輩子最愛的人,也是朕最愧疚的人。”
“陛下尋我來所謂何事”楚棠可不信墨逸找她來是讓她看畫像的。
“楚棠,朕知道你怨恨朕,宸王和宸王妃的的死是朕對不起你。朕想護你周全,所以朕答應(yīng)了小五的請求,為你們賜了婚!
墨逸看著眼前的畫像,眼睛里沒有任何的光彩。
楚棠握了握拳頭,復(fù)又松開,質(zhì)問道:“這么說你知道我父王母妃是被人殺害的,那你為什么不救,看著為你守疆護土的人就這樣沒了,你是如何心安理得的坐在皇位上的”
那一年宸王大敗祁北軍隊,所有天圣王朝的百姓奉他為神,也是那一年黎民口中的神被佞臣謀害,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就那樣看著護他疆土的神煙消云散……
“楚棠,朕不求你的諒解,只求你能出手保住天圣王朝的江山!
“我憑什么要為你守江山”
楚棠這一瞬間猶如利劍穿心,她的心臟似在無形中被人撕得粉碎,那種疼痛漫入肺腑。
墨逸伸出枯骨一般的手,撩開簾子,站在楚棠對面,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楚棠,好半響才開口:“憑什么楚棠,這江山是宸王府兩輩人血濺沙場守住的,現(xiàn)在朝中也只有宸王府才能與鎮(zhèn)國公抗衡,還有……你是皇室唯一的后人……”
他剛登基沒多久,一日在御花園閑逛時,親耳聽到太后與她的陪嫁嬤嬤講到他的身世,他如遭雷劈,先帝子嗣稀薄,僅有的幾個皇子也在奪嫡之爭中身亡,唯一留下的竟然是假的。
坐到那個位置,墨逸已經(jīng)別無選擇,如果坦白天下必將大亂,這一錯就是三十幾年啊。
聽到墨逸的話,楚棠不知如何作答,之前聽到溫氏說到墨逸的身世她并不相,現(xiàn)在從墨逸的口中講出來,她不由得不信,可她忽然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十年前,朕就探查到鎮(zhèn)國府有異心,本來早該鏟除,不曾想那鎮(zhèn)國公與朝中半數(shù)官員有瓜葛,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朕不得已只能一點一點的處理,哪知鎮(zhèn)國公沉不住氣竟然開始對宸王下手,如今只有宸王府能與他抗衡,楚棠,你和小五是唯一可以和他較量的人了!
墨逸說著眼里泛著了一層水霧,都是他的無能才致使宸王夫婦死于非命,這一切他終究是無力償還了。
楚棠遲遲未動,這一切像是一個盤算好的局,蠶食了一個皇族,劍指天下,他們要這江山,不惜混淆皇室血脈,謀害太多無辜之人。
若需要她出手,她又有幾分把握誅殺亂臣賊子,還天下太平。
墨逸掀起一幅畫,手指輕輕一按,一個暗格就顯露出來。他伸手拿出一道明黃的圣旨遞給楚棠,楚棠疑惑的接了過來,展開一看,圣旨上赫然是墨懷謹三個字。
楚棠不可思議的收起圣旨,問:“你要立懷謹為新帝那太子呢”
“太子太過重情,難擔大任,五兒是朕最鐘愛的兒子,朕把這天下交給他,也還給你們墨家。朕已時日無多,會盡量幫你們拖延時間,拔除鎮(zhèn)國公府在江南一帶的勢力,如若朕有意外,你們一定要想辦法來這里拿登基旨意還有玉璽!
墨逸交代完,步履蹣跚的往殿中的臺階上走去,然后坐在了臺階上,一點點的掃視著殿里邊的一切。抬手輕輕朝楚棠揮了揮,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當年這座宮殿剛剛建好,不待他將心愛的女子接進宮與他并肩而立,他就收到了她被人算計,生死未卜的消息。
他短短的五十幾年都在尋找她的蹤跡,這一輩子他們是無緣了,等下輩子他要早點把她帶回來,做他的妻。
風(fēng)吹起紗簾,墨逸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披著星辰,一步步的向他走來……
楚棠放下圣旨,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坐了三十幾年帝位的人,終究還是老了,只是他依舊記得那個消失在他最愛之年的女子,不是逃不開,是他的心束縛了他的半生。
一路上楚棠都在想,怎樣才能把鎮(zhèn)國公府的勢力從江南拔除,上京中總要有人牽制住鎮(zhèn)國公,她才能在江南放手行事。
“棠兒!”
楚棠抬頭,只見墨懷謹滿臉笑意的看著她,黑色的蟒袍,金絲鑲邊,他逆著光,向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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