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奚泠眼眸蒙上一層水, 說出話也含糊:“可能有一點點。”
葉辭柯問導演:“你們有沒有準備休息的房間?”
“有,在那棟房子的閣樓。”
順著導演手指的方向是一棟木制小樓,飛檐上雕著精美的小獸, 梁下刻的是花鳥蟲獸,歷經千年依舊栩栩如生。
這里沿街的房屋, 下層全是商鋪,只有第二層的閣樓才能住人。
她正想著怎么把面前這只醉貓拎上去, 就見奚泠手一伸, 自然而然地纏上自己的腰,臉也埋自己身上。
嘴里還嘀咕道:“好細哦。”
溫熱的吐息穿過面料貼近皮膚,葉辭柯不自覺地收腹, 想把奚泠推開。
奈何某人纏得死緊, 根本不肯松手。
葉辭柯瞇起眼睛:“……這叫一點點?”
全場鴉雀無聲,場記連板都忘了打,驚愕地盯著臺上那兩人看。
導演趕緊拍手喊:“別看了, 該干嘛干嘛去!不該說的也別說。”
剩下的人才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寧嵐臉黑了大半,用手肘狂戳站在身邊的簫湘:“愣著干什么?快把奚泠帶去休息。”
“哦、好的!”
她快步上前, 試圖把奚泠和葉辭柯分開。
也不知這個平時柔柔弱弱的oga哪來的力氣。掰手,根本掰不開, 推肩膀, 還死命往葉辭柯身上蹭。
活脫脫一朵抵死糾纏的菟絲花。
簫湘尷尬地推眼鏡, 都不敢去看寧嵐的表情。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最后葉辭柯嘆了口氣:“算了,我來吧。你去找寧嵐,不要讓有心人拿這做文章。”
她說完傾身, 將奚泠攔腰抱起。
奚泠反應極快地把頭靠葉辭柯肩上, 像是早有預料。
她睜著雙大眼睛, 委委屈屈地戳葉辭柯的肩膀:“葉辭柯,我是人唉,你搬我的時候能不能溫柔一點?”
葉辭柯垂眸,毫無心理負擔地威脅:“能搬你就不錯了,再說就把你丟下去。”
懷里的人頓時安靜了,動也不動,乖巧得如同一只洋娃娃,能隨意擺弄。
葉辭柯大步流星地穿過街道,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板爬上樓。
閣樓雖小好歹五臟俱全,除了采光不是很好外該有的都有。床鋪干凈整齊,桌子上也放著幾瓶水。
把人放床上,再抖開被子替她蓋好。葉辭柯剛想走,就見奚泠伸出爪子攥住她的衣擺,不肯撒手。
葉辭柯皺眉:“松手。”
奚泠咬著唇,可憐兮兮地搖頭。
“我聽見有老鼠跑來跑去,它會咬我的。”
醉了的人沒有邏輯可言,也不存在可信度,葉辭柯無動于衷,一點一點地把衣服從她手上抽離。
“哪來的老鼠咬你?”
奚泠往杯子里縮了縮,輕聲道:“有,我被咬過。”
她臉頰上是病態的薄紅,脆弱無比。手上的動作卻相當固執,又換了個地方繼續攥著。
葉辭柯的視線落在奚泠手上,漫不經心地開口。
“酒量這么差還替我喝酒?”
“......”
葉辭柯換了一個問題:“為什么要換電話號碼?”
可面前人依舊沉默,整個人就像一潭死水,拋給她的問題不能驚起絲毫的波瀾。
就算是這樣了,她還不肯放手。
葉辭柯任她拉著,又問:“那綁架你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奚泠蹙眉,聲音似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干澀到沙啞。
“你不要管我了。”
葉辭柯居高臨下地覷她,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我現在開始懷疑了,從始至終,你有相信過我半點嗎?還是說我表現得太懶散,讓你很沒有安全感?”
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凝滯的空氣有了重量,壓得葉辭柯有些喘不過氣,她似乎是缺氧到眩暈,眼前只剩一片黑白噪點。
“......葉辭柯。”
奚泠的聲音忽遠忽近,葉辭柯閉上眼睛緩了緩才開口:“嗯。”
“你能留下來嗎。”
奚泠說完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塊地方來,意思很明顯。
葉辭柯淡漠道:“我老婆才能和我一起睡,你是我老婆嗎?”
仿佛是被戳中了痛處,奚泠驀然紅了眼眶。
“......我不配。”
她松手了。
她把自己縮進被子里,小小的一只,只露出個頭頂。
葉辭柯轉身就想走,臨到門口一頓,又倒了回去。
沒聽見開關門的聲音,奚泠就從被子的縫隙里探出一雙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酒精的效果好像并沒有過去,換從前奚泠哪會說出這些話。她只會嘴硬地反駁,想法設法地把自己趕走。
葉辭柯重新坐到床邊,慢條斯理地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在奚泠期盼的眼神中自己拿起來喝了一口。
奚泠眼尾往下拉,哀怨地瞧她。
冰涼的水流滑過喉嚨淌進心底,壓下了許多郁燥,葉辭柯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地說話。
“你覺得你不配,干嘛還來招惹我?”
奚泠蒼白的手指把床帶抓起褶皺,聲線不穩:“我想吸點信息素。”
葉辭柯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床頭柜:“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話,有道理嗎。”
這下奚泠又頭蒙進去被子里,聲音細得堪比蚊蠅。
“我忍過,實在是忍不住……”
大半天沒聽見葉辭柯的動靜,奚泠又把被子掀起一點縫隙,透過這絲縫隙去望她。
“葉辭柯,你生氣了嗎?”
葉辭柯面無表情:“我沒有。”
“真的嗎?”
“已經氣過了。”
“可是……”
她似乎要沒完沒了地問下去,直到葉辭柯親口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意識到這點后,葉辭柯立即打斷,沉聲道:“是的,我很生氣。”
幾乎是毫不猶豫,奚泠從床上撐起身,以極快地速度貼近葉辭柯。朝著那俊俏的側臉就是一口親親。
“啾。”
臉上一軟,像是最嫩的花瓣從上面拂過,溫涼,又或是被羽毛輕蹭了一下。葉辭柯瞳孔縮了縮,心臟差點沒跳停。
奚泠探身親完,就湊到前面,歪頭去看葉辭柯的反應。
她目不轉睛,眼底埋著幾分緊張。
“你還在生氣嗎?”
氣氛靜默得磨人,奚泠睫毛微顫,又湊上去試圖故技重施。在她親過來之前,葉辭柯先轉身用食指抵住了貓貓頭。
葉辭柯深吸一口氣,嘆道:“傻。”
“你還說我腦子里裝的是木屑,你才是不會愛人的那一個。”
“你得先愛你自己,再學會誠實一點。在你能和我坦誠之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奚泠委屈地扯了扯她衣袖,試圖討價還價:“四分之三吧。”
“不能。”
“三分之二。”
“不行。”
奚泠拿額頭蹭了蹭葉辭柯的手,就像是貓咪撒嬌。
“二分之一,我再親你一口可以嗎?”
葉辭柯給氣笑了,詭計多端的oga。
“你憑什么和我談條件。憑你那岌岌可危的信譽嗎?再說了,親臉算什么親?”
奚泠垂頭,悶聲應道:“哦,好吧。”
過了半響,她又忍不住開口詢問:“那錄節目的時候還能和你一組嗎,我好柔弱哦。”
“......”
“不行嗎,那我可以摸摸你的頭發嗎?”
嗓音又軟又可憐。
葉辭柯覺得匪夷所思:“你怎么總惦記我的頭發?嗯?”
“你經紀人都摸了,我也想摸。”
“寧嵐那是——”
葉辭柯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聽見了門外寧嵐的超大聲質問。
“葉辭柯你在干什么?磨蹭這么久?”
緊跟其后的簫湘連忙勸道:“寧小姐,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好。我有紅棗枸杞茶,要不要喝?”
葉辭柯悶聲不語。
木質閣樓有些老舊,人踩在木地板上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可是自己現在已經聽不清腳步聲了,不然也不會被寧嵐當場逮住。
奚泠見她不說話,無比自覺地躺回床上,還給自己蓋好了被子。
“你走吧,我能理解,和我說多了話你經紀人會生氣的。”
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并且綠茶。
葉辭柯無言以對,她索性推門出去,就正對上寧嵐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葉辭柯假裝沒看見,泰然自若地吩咐道:“簫湘,幫奚泠換間房,別住閣樓。再給她喂一碗醒酒湯。”
寧嵐鄙夷地斜睨她,仿佛葉辭柯是什么純純大冤種。
“伯母問你什么時候回家,別總在外面鬼混。”
葉辭柯一改那鎮靜的模樣,滿臉不敢相信。
“我媽?”
寧嵐頷首:“是的,伯母很生氣,她讓你滾回去結婚。”
“伯母找了十幾個優質oga,你可以每天見一個,直到發現喜歡的為止。”
葉辭柯木著臉,有些生無可戀:“你還不如讓我死。”
話音剛落就被寧嵐呼了一把頭,白毛撩亂了一撮,寧嵐猶嫌不夠,反復把它薅成雞窩才肯罷休。
她薅完雙手抱胸,包子臉上卻滿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那你去告訴奚泠,說你快死了,讓她和你結婚。”
“嘖。”
葉辭柯快步下樓,看背影像是在逃命。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簫湘小心翼翼地詢問:“葉小姐的身體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你方才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寧嵐難得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還挺敏銳。”
簫湘有些不好意思地推眼鏡:“我只是合理地推測,如果奚奚聽見你們方才的對話,肯定也能猜出來。”
“別替奚泠說話了。”
寧嵐嗤了一聲,轉身就走。
另一邊,葉辭柯打開自己的工作小群,打字:[誰把我賣了?]
秦寸雪立刻跳出來:[你該!]
內鬼找到了,葉辭柯想和秦寸雪對質一番,消息剛發出就收到一個紅色彈窗。
[你已被踢出群聊!]
葉辭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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