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需要!
齊元舟停在那里,遙遙望著凝夕那雙眼,片刻后,一步步走了過去。
寬大的床榻柔軟到了極致,自他坐下那一刻,一只手便順其自然的攀上他的肩頭,輕輕的將他推倒了下去。
感受到掌下人忽然的緊繃,凝夕輕笑著,長發絲絲垂下來拂在他臉側,湊近他道:“別緊張,我不會吃了你的。”
她說著,一只手在他身上劃著,指尖輕輕緩緩的,像是在尋什么東西,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探入他衣襟,最終尋到那心口位置,貼著不動了。
她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動亂,眸光看向他的面容,雖瞧著依舊平靜,可那一點點燒紅的耳廓,卻出賣了他。
她一笑,眉頭輕挑,故作驚訝道:“呀,你的心跳的有點快啊……”
“耳朵怎么也紅了,是熱么?”
“熱的話,我幫你脫件衣裳好了……”
這般說著,手上動作了起來。
腰間的衣帶在她指尖松開的那一刻,她笑得狡黠,如同一只貪玩的狐貍,指腹順著他腰間肌膚,更是緩緩想要向下。
他眸光一震,瞬間抬手攥住她手腕。
“呀……”
一聲驚呼,天地旋轉。
他瞧著凝夕玩味的眼神,瞳孔陡然縮緊:“公主,后面的事就不需要你再教授了。”
凝夕一笑,手撫上他發燙的臉頰:“真的不需……”
話音未落,下一刻,那好看的薄唇就貼了上來,起初像細雨般輕柔顫抖,可須臾過后,又似是想要證明些什么,唇舌漸漸化為暴風雨,狂烈的席卷她,那滾燙又有力的手,更是狠狠地扣住她的細腰,將她緊緊壓在身下!
呼吸凌亂間,他的唇離開片刻,雙眼緊緊的看著她,瞳眸漆黑,深藏巨獸。
“我說了。”
“不需要!”
-
夜色繁盛,星月爭輝。
蘇府內各處也早已亮起了燈籠。
文思閣內,蘇晉西一身銀衫雙手綁在身前,靠坐在床前的腳踏上,頭深深垂著。
蘇楊氏看著兒子自得知朝陽公主又擄了新歡回府之后,坐在那里低頭沉默的樣子,又氣又心疼的再次紅了眼眶,開始勸慰他:“晉西,事已至此,你也該看明白了,她朝陽公主,根本就沒有心!”
“她就是把你們當成物件兒,在玩弄你們,你如此,那齊家義子亦是!你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放蕩毒辣的女人自苦…還要毀了自己的一生……”
“娘求你了,別再犯傻了,娘真的心痛啊……”
“公主不是你口中所言,她很好。”
蘇楊氏傷心欲絕的正抹著眼淚,忽然聽到兒子又是這么說,一股氣沖上心口,痛的她就要發作,可當看見兒子那雙眼,說這話時是那么的赤誠堅定,她心口的怒氣,瞬間便潰敗消散了,余下的只是絕望無奈,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竟沉默了。
良久,蘇楊氏起身,抹去眼淚深吸口氣,緩緩道:“今日齊家義子被擄之事,你父親料想齊太師震怒,已去齊家了。”
蘇晉西聞言,抬眸看向母親,幾日不曾細心打理的面容上,胡茬盡顯,透著幾分不屬于少年人的老成,雖未言語,可那眼神了然一切。
蘇楊氏見他這般眼神,搖頭苦笑:“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既如此,我也就不同你多說了。只是想叫你明白,你父親為了你,是甘愿付諸一切的!”
望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蘇晉西靜默的瞳孔中,漸漸浮起層層歉疚,良久,他緩緩閉上眼眸,口中溢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聲音:“齊元舟么……”
蘇楊氏一路消沉回到院落,進門就疲憊不堪的躺在了軟榻上,話都無力多說:“我歇會兒,除非老爺回來,否則別擾我……”
丫鬟懂事退去,守在門外,不知過了多久,那緊閉的門扉才又打開。
隨著男人沉穩的步伐入內,睡的渾渾噩噩的蘇楊氏也瞬間警醒過來,一下子折起身,急忙問:“如何?”
蘇泰搖搖頭,坐在她身側,一邊褪著靴子,道:“齊太師拒了。”
蘇楊氏疑惑的皺起眉,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怎么會拒了呢?他那義子可是風光無兩的頭名狀元,大喜之日遭受這般恥辱,他竟能忍得了嗎?”
“是不是你沒跟他說清楚此事的把握有多大?”
看著妻子緊緊抓向自己手臂,蘇泰輕嘆口氣:“齊太師那只老狐貍,今日明著讓他嫡子前去公主府討人,可背地里卻一直推諉搪塞我,他的算盤啊,怕是在我去尋他之前,就已打好了。”
蘇楊氏聽到這里,恍然一怔:“他難不成是……”
蘇泰點點頭:“朝陽公主就算名聲再不好,那也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他齊太師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想要給他那義子尋個好去處呢。屆時齊元舟憑著公主那層關系,再加上那一身真才實學,何愁來日?”
“可那是朝陽公主,名聲那么差……”
蘇泰聞言抬頭,“比起數不盡的好處來,名聲這種東西,又有多少人會在乎呢?”
蘇楊氏聞言,難過的靠在丈夫肩上,心中憋屈到疼痛,眼眶又開始酸澀。
本來還想趁著朝陽公主強擄狀元這件事,聯合京中遭受過同等恥辱的那幾家一起上書,狠狠參她朝陽公主一本!就算是惹怒陛下,他們也要將這件事鬧大,最好鬧到逼得陛下將她斥回封地永不回京,好好的出一口惡氣,可豈料齊太師卻不肯……
“我們晉西,可怎么辦啊……”
聽著妻子帶著哭腔的話語,蘇泰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寬慰道:“不怕,待過兩日這件事有了結果,他也許就能想通了……”
-
長夜至半,寢殿中依然燭影通明。
半開著的窗子,迎進來的夜風,漸漸吹散了滿室靡麗的味道。
寬大凌亂的床榻上,凝夕伏在枕上,沁了汗水的額發貼在頰邊,她抬手輕輕拂去,聲音低低啞啞的:“水……”
齊元舟呼吸還未徹底平靜,轉頭看著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起身隨意披了件衣裳,便去給她端了一杯水來。
“公主,水來了。”他坐在床邊輕聲喚著,見著她似無力支身,他便先將水放下,扶起她的身子靠在懷里,這才又將水遞去她唇邊。
半杯水喝下,凝夕清醒不少,靠在他肩上,指尖戳向他手臂一處舊傷,“這兒是怎么來的?”
“幼時被狗咬的。”
“這么大片的傷痕,當時肯定被咬的很嚴重。”凝夕抬眼,正好看見他下頜完美的弧度。
“嗯,那一次,這半條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我差點沒能活過來。”
凝夕聽著,似想起了什么,眉心悄然蹙起,眸光更是虛虛的望著某處,明顯心不在焉:“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興許吧。”齊元舟輕聲應著,眸光亦是深沉,像是憶起了那段時光,也未曾留意到她的神情。
恍惚只是一瞬之間,凝夕回過神來,唇角的笑意便又在了,頭微微向后仰著,抬手觸上他微動的喉結,聲音軟綿中帶著酥聲:“那太師呢,對你可好?”
齊元舟點頭,抬手攥住她那只撩撥的手,壓在了腰間,“義父視我如親子。”
凝夕輕笑,抽出手扶著他的下巴,對上他平靜的雙眼,幽幽笑著:“他既對你這般看重,那今夜過去,他或對你失望,屆時,你可會怨我?”
齊元舟聞言,眼眸微微一縮,薄唇輕啟,語調清晰泰然:“未有之事,元舟不會多思多慮。”
好一個不會多思多慮……
凝夕淡淡笑著,看著眼前根本挑不出一絲不妥的少年,已經沒有了再閑聊的興致,身似無骨的伸了個懶腰后,軟綿綿的躺下閉上了眼:“熄燈吧。”
齊元舟嗯了一聲,起身一盞盞的去熄燈。
待殿內一切歸于黑暗,他一步步走回床前,那一雙同樣隱于黑暗的眼眸,在看著她側過身的背影時,那眼底的光,復雜又深暗。
朝陽公主。
李凝夕。
你最好永遠,不要忘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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