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趙通砸著嘴，有些意猶未盡地道：“那女娘名叫彩娥，身段雖然不錯，但可惜一臉的麻子。”

“兄弟，你從門前匆匆走過，加上燈影昏暗所以看不出來。我到了她房間，在燈影之下，怎么看怎么別扭。”

“我是實在下不去嘴，為了等你，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她說她是青州人氏，原本跟丈夫做點小生意，誰料到一次外出進貨，被流寇撞上，殺人越貨，她僥幸逃了小命，沒了家，來京都投奔親戚，然后被親戚賣到了窯子里。”

“她說等掙夠了贖身錢，就回青州去。”

“我也是有點同情，臨走給了她三兩銀子。兄弟你說不是可惜嗎？”

秦玄點頭道：“確實可惜。她門牌號是多少？”

“好像是38號。怎么兄弟，你還想去試試？”

“要我說，咱還是攢點錢，去荷花池吧。”

“行，等我陪太子從青州回來，一定請趙哥去荷花池。咱要玩就玩最好的，到時候讓柳詩詩給趙哥倒酒！”

趙通哈哈大笑。

話雖如此，當天晚上，秦玄便一個人悄悄來到了暗街，仔細尋找之后，終于找到了38號。

彩娥看到他，急忙站起來，有些羞澀地道：“你不是昨晚那個公子嗎？”

“你同伴在這里等了你好久，最后一個人走了，我以為公子是嫌棄我這里臟，不肯貴腳踏賤地呢。”

看得出來，對于秦玄的再次到來，她有些受寵若驚。

秦玄讓她領著自己到了她的房間，關上門，開門見山地道：“包夜多少錢？”

彩娥騰一下紅了臉，低頭忸怩道：“別人的話，是三兩銀子，若是公子……只要不嫌棄，隨便開恩吧。”

秦玄點點頭，道：“錢不是問題。把衣服脫了吧。”

彩娥臉似紅布，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準備吹燈。

“不用，我要燈下看。”

見彩娥不情愿，他便拿出一個十兩的銀錠放在了桌子上。

彩娥咬了咬牙，紅著臉，慢慢將衣服一層層解落。

秦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正如趙通所說，可惜臉上有麻子，否則這個身段和皮膚，放到荷花池也是佼佼者了吧。

“公子，時候不早了，妾為你解衣安歇吧。”彩娥畢竟是經歷了風塵的女人，在白花花的銀子面前，變得主動起來。

走過來，含情脈脈準備為秦玄寬衣解帶。

秦玄微微一笑，道：“其實，我是個太監。”

彩娥低笑道：“公子盡開玩笑，您一表人才，英氣外露——”

說著，還是忍不住往襠里摸了一下。

笑容僵住。

秦玄把銀子交給彩娥，道：“讓你脫衣服，是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情況，有沒有疤痕之類的，現在把衣服穿起來吧，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彩娥不明所以，穿了衣服之后，好奇且警惕地看著秦玄。

“聽說你是青州人氏，想攢夠本錢回青州？”

彩娥點頭。

“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本錢，不過不要你陪我，而是……陪一位達官貴人。”

“你可愿意？”

彩娥臉上浮現欣喜，道：“相公能給多少？”

秦玄問：“你覺得自己值多少？”

彩娥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兩。”

她以為自己要多了，有些心虛。

秦玄直接道：“我給你五百兩。只不過我要你陪的這位貴人不一般，你需要提前做一些練習……”

聽秦玄說可以給五百兩，并且可以送她回青州，彩娥喜從天降，對他的安排言聽計從。

于是秦玄把樓懷柔的一些體態特征，以及走路姿勢告訴彩娥，讓她用心的練習，到時候，他自然會派人來接她。

一連數日，風平浪靜。武帝也沒有召開早朝。

直到出征的前一天，秦玄預計該有好戲上演了，果然福公公派小太監來傳話，武帝開朝議事，據說三皇子調查館驛和督察院失火一案，已經有結果了。

秦玄陪著武桀，和文武百官一起，再次匯集朝堂之上。

武幽容光煥發，越眾而出，山呼跪拜之后，大聲道：“啟奏父皇，有關館驛和督察院失火一案，兒臣復旨！”

“現已查明，館驛買辦申源，在采購油燈油料的過程中，以次充好，克扣官銀，中飽私囊，致使劣質油燈流入館驛，引發火情。”

“館驛當值雜役馮祥、更夫趙武，玩忽職守，聚眾賭博，致使火情出現時，未能及時發現、預警救援，終致釀成大禍。”

“督察院廚子肖華，學徒朱剛，粗心大意，未能妥善安置爐火，致使火種遺落，貽害無窮。”

“以上四人全都認罪，現有畫押供詞在此，目前關押在京兆尹大牢，按律當斬。”

“兒臣準備把他們押往菜市口，午時問斬，以儆效尤，以正視聽！”

武帝慢慢翻閱著武幽呈上來的供詞，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滿朝文武大氣都不敢出，全都在等待著武帝的反應。

武桀幾次想要開口，都被秦玄給制止了。秦玄知道武桀想說什么，這么大的兩場火災，罪魁禍首竟然是雜役和廚子？

鬼才信啊！

而且京兆府尹王明理和督察院御史楊炎泰難辭其咎，武幽卻是只字未提。

這包庇的也太明顯了吧！

秦玄不讓武桀說，是想通過觀察武帝的反應，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侍君如侍虎，尤其是在武帝這個一生殺伐、心機深沉的一代雄主面前，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良久，武帝合起卷宗，淡淡道：“供詞很詳實。事情辦得不錯。”

武幽面現喜色，激動地磕頭，大聲道：“多謝父皇贊賞！為父皇分憂，為朝廷出力，是孩兒的榮幸，也是本分！”

武帝雙眸深邃，考究地盯著武幽，道：“朕說過，辦得好會有獎賞。說吧，想要什么。”

他的表情令人看不透，武幽心中也有些突突，生怕說錯了話被責罰。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太師蔣信一眼，在蔣信的鼓勵下，才大聲道：“兒臣仰慕父皇絕世才華，無時無刻不想追隨左右，學習之余，略盡人子之孝……故，兒臣斗膽，懇請父皇批準，讓兒臣隨駕前往青州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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