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情有義
方語注視方稚變換的神色,她有感覺,妹妹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瘋了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傷了寧康長公主家的寶榮郡主,長公主大怒,下令徹查此事,方漫如今已經被長公主拿下,如今是舅舅接下了此事。”方語擔憂道。
“舅舅?”
方稚仔細回想這件事的始末,發覺如今情況對她十分不利,當日跟方漫挨在一起的就只有她,要方成杰趁機攀咬,說不定會將下藥的罪名扣到她頭上。
方稚轉身對方語說道:“姐姐我現在有非常緊急的事,你能不能先回去,等事情結束,我會原原本本的把所有事都告訴你。”
方語望著方稚,她知道方稚最近有主意的很,做事也不再毛毛躁躁,囑咐道:“別逞強,有事叫我,實在不行你的背后還有將軍府。”
方語走后,方稚緊忙吩咐白藍道:“白藍,快,你能否將衣服上的藥漬全部抹去,就算是仵作也驗不出來的那種。”
白藍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點點頭:“我盡力。”
“好,對了還有面紗,也要弄干凈,你再在上面偷偷倒上一些酒水……”
交代完白藍,方稚對沖窗外厲聲道:“墨紫!去把秦宥安叫來,無論用什么辦法,就算是綁也得給我綁來。”
方稚等的焦急,整個人在屋子里團團轉。
片刻后秦宥安從窗戶外閃身進來,笑的燦爛:“稚兒叫我是因為方漫的事?”
“果然是你做的?為什么?”
秦宥安望著面前少女,險些就將他也是重生回來的事脫口而出,不過注視到她焦急的眸子,他覺得還是不要給她壓力,若真的說出來,說不定他們的關系又會變得和前世一樣,他不想永遠做她的弟弟,隨口說道:“看她不順眼。”
“她傷到寶榮郡主了!我估計舅舅馬上就會來將軍府問話。”方稚面臉難看。
秦宥安摸了摸方稚炸毛的頭發:“放心吧,寶榮郡主并沒有大事,寧康長公主也是因為夜宴生太后的氣,這不正好方漫撞到她手里,少不得要讓長公主出出氣的。”
秦宥安昨日在給方漫下藥的時間很晚,方漫不會在大殿上發病。
他出了大殿后就和辰王說了此事,所以在方漫的身邊有不少辰王的人,方漫除了能傷到自家人之外,基本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傷到寶榮郡主也是意外,誰知道方漫竟然會驚到馬車,所以才會撞傷寶榮,當時寶榮身邊也有君宇言的人,寶榮摔倒后是直接摔到那人身上,她倒是只有一點擦傷,那人可慘了,為此辰王含淚給了二百兩的修養費。
“可是問話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你什么都別說,我來。”方稚看著面前的少年,嚴聲說道。
“稚兒這是想替我頂罪?看來稚兒對我還真是有情有義。”秦宥安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他知道昨夜的事他有些急躁,可是一想到那個方漫意圖欺負姐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方稚伸手錘了他一下:“滾開,誰要給你頂罪,我有個辦法,可以將咱們摘出去,既然長公主需要出氣筒,那就讓方漫一個人承受好了。”
秦宥安眼神暗了暗,瞇著眼注視著方稚的舉動:“稚兒不相信我能護你周全?”
他已經安排好,此次辦案的人員中,除了何維都是君宇言的人,無論今天問出什么,都不會牽連將軍府,更不會牽連方稚。
方稚有些無奈:“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如今我們有簡單的解決辦法,何樂而不為之呢?”
“你就是不相信我,始終覺得我是個小孩子。”秦宥安語氣低沉,低下頭。前世就是這樣,他分明有能力帶她逃婚,有能力保護好將軍府的。
方稚注意到秦宥安通紅的眼眶,頓時也有點心慌,主要是秦宥安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委屈,好像是她欺負他了一樣。
她何曾處理過這種事情,有些手忙腳亂,一把上前握住秦宥安的手,連忙安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為你分擔一點,別生氣了,好不好。”
秦宥安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猩紅著雙目,凝視眼前的少女:“姐姐,我會變強大的,別對我失望,好嗎?”
方稚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笑道:“我怎么會呢,我是在保護你。”
……
大年初一,本是喜氣祥和的日子,可大理寺的各位大人卻忙的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因為寶榮郡主被傷一事的主謀方漫,如今還在昏迷,其父方成杰滿口喊冤,當日夜宴所用器具也一一拿到大理寺,讓太醫和仵作一同查驗,這可是一個及其巨大的工程。
正午,將軍府,老太太冷氏也從小佛堂出來和眾人一同用飯。
飯前,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冷氏笑道:“今年將軍府雖然諸多波折,不過好在都得到妥善解決,月如,這是你的功勞,承奕身子還未恢復,需要你多加看顧。”
何月如緊忙站起來對冷氏行禮:“母親折煞我,這也是我的家,為家里操持是應該的,將軍是我的夫君,我又怎能不盡心。”
冷氏笑了笑,擺擺手讓何月如坐下,又對方稚和方語道:“你們姐妹如今都大了,也懂事了不少,很好,這個是給你們的新年禮。”
下人拿出兩個錦盒,分別遞給方稚和方語
方稚和方語起身謝禮。
冷氏轉頭又對何月如道:“語兒年紀大了,你們夫妻二人要給她好好相看人家,咱們這種人家,不必看中對方門第,只要人好、上進,家里人和善就行,最重要的還是語兒喜歡。”
又看向秦宥安。“宥安也是,如今辦事越發有模有樣,承奕你找個時機也該給宥安尋個一官半職。”
一家人閑話完畢,便開始用飯,今日飯菜豐盛,但是方稚感覺得到,一家人,都沒將心思放到吃上,或許是方漫的事情,多少影響到了一家人吧。
午后,太陽西斜,陽光曬在樹上,映出陰影,一絲風也沒有。正廳內,不時傳出交談。
小廝急忙來報:“回老爺,外面,大理寺少卿何維帶了一堆人,說有案件希望夫人、小姐接受調查。”
冷氏讓方承奕去臥房暫避,別冒冒失失出來。
方稚望著門口的方向,手中握緊拳頭,該來的還是要來,不過審問的人若是她舅舅,那她會放松一點。因為在這些長輩眼里,她就是給小禍闖不斷,大禍不敢闖的嬌嬌女,自然不會將下毒聯想到她身上。
何維帶著大理寺下屬來到正廳,首先請禮問安,畢竟大年初一的,兩家還是親家:“老夫人安好,抱歉打擾您,只是下官有的案件需要詢問一下夫人和兩位小姐。”
冷氏不在意的笑了笑:“協助公家辦案那是應該的,沒什么打擾不打擾的,請問吧。”
何維心里也難受,走馬上任第一樁案子,居然要審問自己的親妹妹和親外甥女。但是畢竟是皇上交代下來的,也得硬著頭皮審。
之前因為端王的事,皇上已經很護著他了,沒讓他摻和進去,這次可不能讓皇上失望。
其實他心里清楚,妹妹性格豪爽,不是會暗中構陷他人。方稚又是個傻乎乎的,整日里只知道吃好吃的,買漂亮衣裙,除了牙尖嘴利一點,本性一點也不壞。方語那更是個識禮、懂事的好孩子,所以長公主的案子八成和將軍府沒什么關系。
話雖如此,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方漫現在昏迷不醒,太醫也說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神智,如今也只能問當場的幾人。
大理寺的其他官員,首先將何月如、方語、秦宥安帶到另一間房,首先詢問方稚這個直接與方漫接觸的人。
“方漫,我且問你,除夕夜宴,你可是和方漫坐在一處。”何維板著臉問道。
方漫眨著眼睛,看著舅舅故作嚴肅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面容隨意:“是啊,她和王雪瑤一起來我身邊挑釁,結果王雪瑤被我罵回去了,她就非要坐在我旁邊。”
何維輕輕咳嗽了一聲,嚴肅道:“你把當天晚上的事細細描述一遍。”
方稚噘著嘴,故作思考的樣子:
“哦,進入大殿之后我就坐在位置上,然后方漫和王雪瑤過來挑釁,我們發生了點口角……啊,我還起身去給穎嬪娘娘送了一點小禮物,完了就回到座位上了。”
“后來,夜宴開始了,我就喝了三杯、還是四杯酒,然后,然后方漫就遞給我一杯酒,可是我喝的有點多,不太舒服,就把酒放桌子上了,后來才喝。啊對了,夜宴前一天我生病了,所以當天就帶了面紗,喝酒也不太方便。”
“后來就是太后賜婚,我看了半天熱鬧,結果覺得頭暈暈的、天旋地轉,實在是有點醉,后面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稚一邊回想一邊說,旁邊的大理寺官員一直在記錄。
“后面呢?”
方稚歪著頭思考:“后面……啊,我想起來了,后來我在配殿渴醒了,姐姐也在,我還喝了很多茶水,后來就出宮啦。”
方稚說完,又檢查過口供,確認無誤,就被帶了下去。
……
“方語,我且問你,出席夜宴當晚都發生了什么?”
……
經過何維的詢問,一家人才終于明白,方漫為何會突然癲狂,而方稚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何月如方承奕、方語和冷氏都是心疼不已。
他們都認為,方稚那晚只是一時運氣爆棚,拿錯了酒杯,才沒被方漫算計。
說道方漫,一家人更是恨得牙根癢癢,打秋風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打算設計方稚出丑?何月如當時就打算去方家二房討說法,奈何被冷氏勸住了。
這件事還沒結案,就算結案了,最冤枉的也是人家寧康長公主家的寶榮郡主,有寧康長公主在,這件事肯定不會不了了之。
若是將軍府現在對方家二房發難,難免會有惡意洗脫嫌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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