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沒叫你!”陸宇珩伸手,直接就把白頭鸚鵡的鳥頭給按進了芝士蛋糕里,“再叫就把你宰了給小絨花煲湯吃。”
“小絨花~”似乎是聽懂了陸宇珩的威脅,白頭鸚鵡甩了甩鳥頭上的芝士奶油,黑光蹭亮的鳥嘴上沾著一圈粉色奶油一顛一顛的跑遠了,“袋鼠媽媽~袋鼠媽媽有個袋袋,袋袋是為了~為了保護乖乖~”
“小揪揪唱的什么?”蘇絨目送著白頭鸚鵡飛遠。
“兒歌,我媽沒事就喜歡抱著擎蒼聽,這東西就自己學會了。”陸宇珩單手撐在書桌上,隨意的翻閱著蘇絨的試卷。
注意到陸宇珩的動作,蘇絨趕緊一股腦的把自己的試卷抱到懷里。
“數學八十五分,小絨花你是怎么考的?”陸宇珩拎著試卷一角,朝著蘇絨笑瞇瞇的調侃。
蘇絨漲紅了一張臉,使勁的一把扯回自己的試卷道:“我上次考了一百二十分的。”
“那這次怎么才八十五?”陸宇珩伸手把被白頭鸚鵡糟蹋的芝士蛋糕扔到垃圾桶里。
“……我沒復習好。”蘇絨低著腦袋,把卷子折好放到嫩粉色的文件夾里。
“哦。”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陸宇珩突然伸手碰了碰蘇絨的手肘道:“洗澡的時候都不當心的嗎?”
被陸宇珩碰過的手肘處一陣刺痛,蘇絨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那里紅暈暈的一片已經蹭破了皮,還在往外頭滲著血。
“別動,我給你上藥。”從書桌下面拎出醫藥箱,陸宇珩拿出一瓶碘伏。
“不要這個,太難看了。”伸手推開陸宇珩的手,蘇絨聲音細細道:“回家看到了會被說的。”
蘇絨的皮膚很白,出現一道紅印子都明顯的不得了,更別說是這個淺棕色的碘伏了。
“可是消毒水會疼,你想被疼死嗎?”一邊說著話,陸宇珩一邊擰開碘伏蓋子,然后從藥箱里面拿出幾大盒子邦迪排在書桌上。
“涂完了給你貼個邦迪,一點都看不出來,喏,白雪公主,米老鼠,你要哪個?”
“……這個草莓櫻桃的。”蘇絨伸手點了點那排在最后的印花邦迪。
“哦。”抓住蘇絨的手,陸宇珩幫她把傷口涂好,然后舉到面前吹了吹,等碘伏干透以后撕開那個印花邦迪幫蘇絨貼在傷口上。
“好了。”放下蘇絨的手,陸宇珩低頭看了一眼她搭在一起的那雙白生生的腳,“膝蓋上有淤青,我給你揉開,不然你自己肯定消不下去。”
說完,陸宇珩熟練的上手把蘇絨的小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出藥酒給她揉搓膝蓋。
“這個藥酒好臭。”蘇絨捂鼻。
“家庭醫生新換的,我試過了,效果更好。”“啪”的一下打上蘇絨的膝蓋,陸宇珩的手修長白凈,只一手就能把蘇絨的腿給箍起來一圈。
“小絨花,你是不是又瘦了?”掂著蘇絨的小腿晃了晃,陸宇珩埋頭。
使勁的拍了一下陸宇珩按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背,蘇絨瞪圓了一雙眼。
“啪”的一聲,那人笑嘻嘻的沒事,蘇絨卻反手被震的一疼,捂著麻漲的手瞬時就紅了一雙眼。
“你別亂碰。”抿著唇瓣,蘇絨聲音細細道。
“哦。”笑瞇瞇的應了一聲,陸宇珩一邊給她揉腿,一邊從身后拉出一個靠枕遞給蘇絨,“靠著,舒服點。”
軟綿綿的靠枕上是一朵又一朵粉白色的小絨花,就像是暈出的奶油白,細膩膩的看著十分干凈。
蘇絨伸手把那靠枕抱在懷里,綴著粉嫩色澤的指尖輕劃過上面的小絨花,“這個靠枕真好看。”
“喜歡嗎?送給你。”聽到蘇絨的話,陸宇珩湊過腦袋道。
“不要,臭死了。”把靠枕塞到陸宇珩懷里,蘇絨睜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道:“明天的成年禮,你準備穿什么衣服去?”
高三開學前夕,陸中特別為學生準備了一場成年禮,這場成年禮不僅有學生和老師參加,還有家長的加盟,校長甚至還請了歌手舞蹈團來表演,可以說是聲勢浩大。
陸宇珩看著蘇絨笑了笑,眸色深邃散漫,“小絨花,你不會是想穿校服去吧?”
被陸宇珩說中,蘇絨一瞬便漲紅了一張臉。
她垂下眉眼,瘦瘦小小的一團坐在那里,姿態纖柔嬌弱,就像是一朵隨時都能隨風而去的絨白小絨花。
“大家都穿禮服。”放下蘇絨的小腿,陸宇珩勾唇道:“你如果穿校服過去,那一定很顯眼。”
蘇絨一向不喜歡成為焦點,但奈何只要跟陸宇珩在一起,就永遠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陸宇珩就像是天上唯一的太陽,走到哪里,都會出現一堆跟隨者,即便是再優秀的人在他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上天的寵兒。
“叩叩……”房門口傳來敲門聲,陸宇珩伸手揉了揉蘇絨的小腦袋,然后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陸家的阿姨,手里是蘇絨的塑料飯盒。
“陸哥兒啊,這飯盒摔壞嘍,不能用嘞。”阿姨是陸家的老阿姨,做了十幾年,普通話說的不標準,語調有些怪。
陸宇珩伸手拿過那個飯盒,粉白色的飯盒上被摔出了一條裂縫,從飯盒底部裂開,手一伸,就能撐開。
“沒事,阿姨你把我那個飯盒拿過來,還有烏雞湯,燉好了嗎?”
“在燉著哩,小姑娘要吃的好,太瘦了。”阿姨悄摸摸的往陸宇珩的房間里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拍了拍陸宇珩的胳膊道:“陸哥兒,小姑娘好看哩,長的俏。”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媳婦。”陸宇珩仰起下顎,顛著手里的飯盒,“外公回來了嗎?”
“回來哩,遛貓呢。”
“行。”陸宇珩反手把門一關,把手里的飯盒放到書桌上,然后重新坐回蘇絨面前。
蘇絨抬眸,對上陸宇珩那雙黑漆漆的眼眸,當時就不自在的往后靠了靠,長睫輕顫,雙眸驚慌,“你干嘛?”
“小絨花。”陸宇珩湊過腦袋,雙手搭上蘇絨細瘦的肩膀道:“你的胸好平。”
房間內靜默片刻,蘇絨面色漲紅的一把推開面前的陸宇珩。
“流氓!”細細的聲音帶著一抹羞惱意味,蘇絨環抱住自己,使勁的瞪向陸宇珩,眼眶紅通通的蘊著一層澄澈水漬。
“哈哈哈……”看到蘇絨的表情,陸宇珩擺手大笑。
看著眼前笑的前仰后合的陸宇珩,蘇絨氣鼓鼓的伸腿就是一腳。
高翹的椅子往后一倒,陸宇珩順勢倒在實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但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在咧嘴大笑,那低低的嗓音帶著介乎少年與成年之間的微啞沙感。
“我要走了。”氣惱的收拾好書包,蘇絨拖著它往外去。
陸宇珩躺在地上,抬手一把抓住蘇絨的腳踝。
蘇絨很瘦,腳踝細細白白的還有腳窩,陸宇珩捏著那腳窩揉了揉,卻全然不敢使上一點勁,只順勢起身道:“別走,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不去。”蘇絨一撇小腦袋,細碎的齊耳短發隨著她的動作打在白凈面頰上,露出那只圓潤小耳。
陸宇珩順手捏了捏蘇絨的小耳朵。
“呀,你沒洗手!”抬手拍掉陸宇珩的手,蘇絨仰頭,嘴巴小小的抿起。
剛才摸了她的腳,現在又來摸她的耳朵。
“咳。”陸宇珩輕咳一聲,做投降狀道:“剛才是這只手,現在是這只手。”
蘇絨瞪著一雙眼不說話,那張白凈凈的小臉落到陸宇珩眼中,無端的顯出一抹可憐氣。
陸宇珩轉身進到浴室里,打上肥皂洗手,然后走到蘇絨面前道:“喏,你聞聞。”
手工皂甜香的櫻花味沁入蘇絨鼻息間,香而不膩。
看到蘇絨那張緩慢放松下來的小臉,陸宇珩笑著伸手,一把牽住她的小手道:“走。”
猝不及防的被陸宇珩一拉,蘇絨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間,往后面的院子里頭去。
“我跟不上了……”陸宇珩人高腿長的,走一步,蘇絨要跑兩步。
聽到那從胳肢窩下面傳過來的聲音,陸宇珩伸手,直接就把人給單手夾在了臂彎下。
“呀,陸宇珩!”蘇絨瞪著一雙小細腿,毛絨絨的小腦袋擠在他胸前亂撞。
“別動,會摔的。”揉了揉蘇絨的腦袋,陸宇珩伸腿撥開腳邊一只沖著自己呲牙的大黃貓。
“喵……”大黃貓慵懶的甩著粗長的大尾巴,亦步亦趨的跟在陸宇珩腳邊繞,一蹦一跳的抖著身上的肥肉。
院子很大,里頭零零散散的睡著好幾十只貓,黃黃白白,黑黑條條塊塊的應有盡有。
“都是外公從外面帶回來的流浪貓。”帶著蘇絨穿過院子,陸宇珩停在一幢小屋前。
小屋看著很古樸,門前竟然還停著一輛陳舊的黃包車,上頭掛著一盞桅燈,簡簡單單的透出一股民國的異域風情。
伸手推開小屋的門,陸宇珩把蘇絨放到地上。
蘇絨站穩身子仰頭,就看到那滿室掛著的玲瓏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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