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花茶制成
回龍場越來越熱鬧。
因為楚家茶行一直在收鮮葉,按斤量算,茶農們干得很開心。
有鮮葉就意味著有錢進帳,飯能吃飽了還有一點點余錢。
“爺,咱們怎么辦?”四小子實在沉不住氣了問道:“爺,要不咱們也這樣買吧?”
往年的回龍場,鮮葉就是文家的天下。
文爺說一聲不要,求著哭爹喊娘。
可是今年文家都靠邊站。
整個回龍場人人都很忙,文家反而無事可做了。
這段時間文爺明顯的變老,脾氣也不太好。
“買什么買,回家。”文爺狠狠的瞪了四小子一眼:“我倒要看看她能蹦噠幾天。”
文爺不是沒想過買,可是九爺大發雷霆只給那么多本錢。
這么多年,就沒做過虧本的買賣,沒想到臨到老了還陰溝里翻了船。
“少爺已經跟九爺去了京城,到時候爺您就可以不用操那么多心了。”四小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唯一想到的是文青山很得九爺看重,到時候老爺就可以享清福不管。
“我干了一輩子總不能被一個女人給壓倒吧。”文爺卻沒想過要榮養,此仇不報非君子:“查到上次買茶的人的底細沒有?”
“爺,查到是京城茶行的人。”如果只是在昌洲也就罷了,人家是京城的又能奈何:“少爺那邊還沒有接上。”
按照文爺的布置是讓少爺和那邊的人接上,然后將人拉攏過來。
楚若男無論制再多的茶,銷不出去就白搭。
是的,在昌洲她別想銷一兩查出去。
哪怕回龍場這個小茶樓也沒敢買她的茶。
“文爺,茶客們都是老主顧喜歡喝文家的茶。”茶樓掌柜媚笑說道:“您放心,我這茶樓絕對不會買一兩楚家的茶葉。想想那老得可以當柴燒的枝條都制成了茶,這哪是給人喝的啊,根本就是喂馬。”
楚若男的邊茶根本就沒有這個掌柜說的那般糟糕,若不然京城的茶商怎么會慕名而來。
慕名而來!
文爺抓住了一個重點。
做生意這么多年,哪有慕名的情況出現。
不用說,這都是她在京城的人脈。
自己怎么忘記了她在京城呆了兩三年呢。
文爺決定回到家后寫信讓兒子注意一下情況,這個楚若男果然就不是一個簡單的。
“爺爺,我看過了,那花很香,您放心,這次我一定要做一道好茶。”楚若男帶著夏桔去采花,只說這花很香她很喜歡。
“采摘那些還沒有開全的花,小心一點,要完整的別折斷了。”摘一朵金銀花楚若男就如呵護一個小娃娃。
茶花的時間要恰到好處,有露水和降雨天不宜采。
上午采的花青白色質重,干燥容易香氣濃厚,所以她選擇上午去摘。
裝花的竹籃子提在手上輕采輕放。
夏桔初看楚若男采茶時都有點害怕動手,因為表姐總說他將花揉爛了就不香了。
這種東西是楚若男絕地反彈的寶貝,秘方不能外泄。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沒有方法,摸著石頭過河。
憑著上輩子的記憶再加上這輩子炒制的技術,楚若男第一次做的量很少。
結果卻讓楚若男大受打擊,茶還是茶花還是花。
“這是什么?”余水生進屋看著滿桌的白色的花朵撿起來聞了聞:“挺香的,這就是你制的花茶?”
“爺爺,您就別打擊我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個能喝?”余水生沒看到楚若男的那一幅苦瓜臉,撿了一小搓金銀花道:“我泡來試一試。”
金銀花本就可以泡水喝,解毒消淡殺菌利尿。
“嗯,不錯,很香,可以喝呀,只是,丫頭,我怎么沒見著茶葉。”余水生喝下一口回味良久然后才問道。
“爺爺,我失敗了。”虧得她心心念念的金銀花茶啊,從花骨朵才開始就惦記上了,結果真是干得鬧熱吃得造孽,沒法子將那香味浸入茶葉:“或者是我的方法不對。”
“丫頭啊”余水生語重心長:“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捷徑可走的,你還是聽爺爺的話好好制茶吧。”
余水生從來不看好花茶什么的,在他的字典里就只有踏實才出真的。
不過因為楚若男折騰出了邊茶而且賣了一個好價格,所以就沒有阻攔。
看到楚若男做的事夭折了還是忍不住勸說一下。
“爺爺,我會成功的。”楚若男就不信了,同樣是現代的理念放到季掌柜的鋪子上大放異彩,一到自己這兒就受了挫敗:“我還會找花替代。”
金銀花楚若男也沒有放棄。
還是抽空去摘了回來。
不放茶里制了,單獨制成金銀花茶,吃花可是一種時尚。
楚若男一直相信既然能找到金銀花,自然也該有梔子花、玫瑰花和**。
無一例外,它們都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
楚家作坊的東家喜歡花,但凡有花香能吃的花都可以賣給她。
一時之間,回龍場的茶農們除了摘茶葉外就是摘花了。
“這是從哪來來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楚若男也就是花錢買花而已,沒想到還真讓她遇上了**。
潔白的一朵朵,在楚若男的眼里簡直就是美得不像話。
“這種花,還沒有開放的,有多少我要多少,回頭我給你們好價。”送花來的姓童,是五隍廟的一個茶農媳婦。
“大妹子,真要啊,那成,明天我就去摘。”童嫂子很是高興:“這是我娘家侄女折騰種下的,說是好看,我摘了她還不太愿意呢。”
“你侄女兒有多大?”楚若男心里想別是另一個穿越女吧,回頭是不是也叫上她一起發財呀。
“我侄女十歲,就喜歡花,房前屋后全都種上了,這種花叫什么名字,她說白色的叫白花呢。”童嫂子笑道:“我們都叫她花童。”
不知道**的名字,這讓楚若男稍微放心了一點。
不過,花童可不是這種情況下出現的。
楚若男問過了,那姑娘從七歲那年種的,如今也有桌子那么大一片了。
“你問問你侄女賣不賣,這些花我都買下。”楚若男覺得既然要做,那就做好長遠打算。
童嫂子第二天送來小半斤花,然后很遺憾的告訴楚若男,小姑娘不賣。
“無妨,我總不能讓別人割愛吧,不過你可以讓她多種一些,明年我還會買花的。”**可是有三個花期,按照童嫂子的說法是每隔兩三天會送來半斤。
要量產肯定是不夠的,不過做試驗足夠了。
做金銀花茶失敗了,做**再沒成功她就不用混了。
因為她去茶山游玩時親眼看過大師制作**茶。
先將茶葉放在火上緩慢加熱,到茶葉燙手后放入一個盒里。
楚若男將吐香正濃的**放入盒中和茶葉均勻混和然后靜放在那兒。
雖然大師說要一天的時間,但是楚若男還是忍不住時時跑去看。
第二天,楚若男將花從茶葉中揀了出來,然后再將茶葉烘熱去潮。
“嗯,有香味!”楚若男使勁聞了聞覺得好像沒有失敗。
待茶葉冷卻后,她親自燒了開水泡了茶放在了余水生面前。
“丫頭,你別告訴我這就是花茶?”熱浪沖起來的茶香里挾著淡淡的花香味,余水生疑惑的問著楚若男:“那花呢?”
“花我揀起來了。”楚若男得意的說道:“花茶不見花,是茶不是花,茶香帶著花,這才是最高境界。”
其實,花也是可以和茶葉混合在一起的,楚若男就是不準備這樣做。
神秘的香茶是楚若男通向皇城的秘密武器。
“嗯,有點花香味。”余水生品了一口:“但是我覺得沒了主次之分,混淆了茶的本質。”
“爺爺,沒您這樣品茶的。”楚若男大聲叫屈:“爺爺,您是品茶專業人士,當然覺得這種味道不好。爺爺,您想一想,要是少有喝茶的女士喝著這種茶會怎么想?”
“這東西呀,也只有騙騙女人的錢。”余水生一點兒也不看好這個花茶,真是讓楚若男大受打擊。
雖然初步告捷,但是楚若男沒有拋棄放棄。
用余水生的話說只能騙女人,那就得做得精致一點。
楚若男為了讓茶葉香氣更濃一些,她將茶反復制了四五次。
“我就不信炒不出這個精華。”楚若男最后一次將花揀出來后咬牙切齒,用費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還得不到余水生一句好話真正是讓她氣餒啊。
開水沖泡,花香撲鼻。
余水生原本是斜坐的突然間就坐直的身體。
“丫頭,這是什么花香”香,真的很香,果然是茶中不見花,余水生一下就來了興趣。
品過后感慨,雖然是蓋過了茶葉的本味,但是濃郁花香入口味道甘甜爽口。
“爺爺,這茶怎么樣?”楚若男最想得到的還是表揚,一臉得意的看向余水生。
“要是我肯定不會買。”余水生笑道:“不過,丫頭,你是女孩子懂更女孩子想要啥。皇城之中女人多于男人,或許可以想辦法送去試一試。”
“多謝爺爺!”得到了肯定楚若男高興極了:“爺爺,因為花有點少,今年做得也少。”
想要大力發展,還得多種花才行。
楚若男給童嫂子遞了一個話,明年她還要大量收這種茶。
“大妹子,你用這茶制香囊嗎?”童嫂子好奇的問道:“聽人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身上都會佩戴香囊的,你去過京城,真是這樣的嗎?”
“嗯,是的,我也只是學著做。”在沒有成功之前楚若男的保密工作是要做的。
京城,游茶作坊,楚若成總算見到了神秘的掌柜。
“掌柜姓游?”楚若成聽說他是大掌柜后抽了個空跑上前去搭訕。
“啊,不啊,我不姓游。”游子吟嚇了一大跳,哪來的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姓:“我叫四月,你可以叫我掌柜,也可以稱呼我為四月。”
“那為什么這個茶葉作坊制出來的茶葉叫游茶?”楚若成奇怪了:“我還以為您姓游呢?”
“敢問你是哪一位?”游子吟覺得眼前的人不對了,哪有這么大膽來質問他的:“你貴姓?”
“在下免貴姓楚,是這個作坊東家楚若男的胞弟楚若成。”楚若成也沒有要抬身份壓人的意思:“若成有一事不明,既然掌柜不姓游,為何制出來的茶葉叫游茶呢?”
“這就要問你姐姐了。”原來是有背景的人啊,聳聳肩游子吟道:“我只是一個掌柜,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可沒有反對的資本。”
“掌柜倒是挺忙的。”楚若成在作坊干了三個月了才見到他第一面:“我姐有你這樣的掌柜真是省事。”
“你不用拐彎抹角的說東說西。”游子吟是誰,他才會不受這些鳥氣。國家大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快速解決問題,一個茶葉作坊難不成還讓他天天守著:“你姐有我這樣的掌柜是她的福氣,無論她在與不在,茶山作坊還是茶樓絕對都正常運轉。該賺的錢一文沒少賺,她都沒說我一句話,你難不成還敢指責我?”
“掌柜誤會了誤會了。”楚若成確實是這種意思,但是此時打死也不能承認了:“我姐回了家鄉這么久了,京城全靠了掌柜,真正是辛苦你了。”
“辛不辛苦的不要緊,到年底我的分紅不能少一文就成。”游子吟斜眼看了一下楚若成好奇的說道:“你真是她的弟弟,我怎么沒有聽她說起過呢?”
“我是她親弟弟,如假包換。”楚若成臉上一紅,姐姐沒向人提起自己,那是對自己失望至及,他當然不會告訴游子吟他和楚若男之間有點小小的誤會。
“成,不管你是不是她的親弟弟,反正現在是在作坊做事,在我手下做事就得認真。”游子吟絲毫不給他留面子:“記住了,不好好做事怎么來的還怎么回去,我可沒那閑功夫整天看你們做不做事。”
不來則已,一來就威脅自己。
還真是一個好掌柜。
“四月掌柜脾氣很大,你可千萬別惹他。”旁邊的人小聲說道:“原來你是東家的弟弟啊,你也真是的,既然如此就不該暴露你的身份?”
為什么?
“你想啊,你這么一說了四月掌柜怕是要多心了。”那人說道:“他是東家請的人,萬一你這個親弟弟要跳出來當掌柜豈不是搶了他的飯碗?”
“我沒那本事。”如果是一個小小的茶樓他自認還行,但是這兒是京城,楚若成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能力遠遠不足。當然,也只是現在而已,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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