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現情況
離春節還有幾天時間了,每到春節茶樓的生意更會火一些。
“茶葉不夠了,讓那邊送五斤來。”張梅一邊洗著茶盅一邊道:“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笨的,讓你去找她要錢,結果就給我拿回來一張破張,要是拿了錢多多少少還能買一斤茶葉。”
坐在柜臺的楚若成頭都沒抬。
他在算今年的盈利。
說是茶樓生意越來越紅火,但是算下來似乎并沒什么賺錢。
今年的茶葉比去年的還要貴了一些。
以前在文家拿的茶葉八兩銀子已經漲到了十兩,文爺上次見自己說是勸姐姐別和文家作對的時候意思也很明顯,如果談成了,那就好辦,談不成,怕是……
“聽見沒有啊,讓你去拿茶葉!”張梅火氣越來越旺:“我怎么看你都是呆呆的模樣,和你那瘋子娘一樣!”
“閉嘴!”在外人眼里,楚若成都怕她張梅,老虎不發威還以為自己是病貓吧,誰都可以罵,就是不能罵娘。雖然她已經嫁給張大夫,但依然是他的娘:“你管好茶樓,茶葉的事我知道處理。”
五斤茶葉就是五十兩銀子了,這個茶樓一年的開支除掉后還賺不足一百兩銀子呢,一下就用一半的盈利去屯茶葉,這樣是不明智的。
而且,今年立春早,年還沒有過就立春了,意味著清明也來得早。
茶客們都喜歡喝清明茶,買這么多回來干嘛?
以為是老窖啊,越存得多越好?
茶葉放久了口感是會變的。
這個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就知道瞎嚷嚷。
也是她多事,聽到文家來人說楚若男在回龍場開作坊自己就跑去要錢了。
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朝自己發火,忍了。
他沒料到去找楚若男還鬧得這么僵,這個女人還在添油加醋的鬧個沒完。
“喲豁!”張梅不干了,反正現在茶樓里也沒有茶客,雙手叉腰走到楚若成面前:“你能耐了啊,居然敢朝我發火,你要知道,這個茶樓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打理,每天笑臉迎客,你早就關門了。你現在有錢了,翅膀硬了,居然對我也兇起來了……”
“你兇什么兇,要不是我什么也沒有,還不是窮光蛋一個。”張梅越罵越起勁:“就憑你這個呆樣子,有點錢早讓你姐給算計完了,看你還怎么囂張!”
他囂張?
他這個茶樓全靠了張梅支撐?
怎么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那么難纏啊!
娘親不聽自己勸,非要嫁給張大夫;
姐姐鬧和離,和文青山各不相干;
如今又折騰制茶,甚至不惜和自己斷絕關系;
連身邊人也看不起自己,他混成這個鬼樣子憑什么囂張了?
沒娶這個女人之前,自己家好像就比較有錢了吧。
而錢里能支撐起來也全靠了姐姐楚若男。
一想到這一點,楚若成心里就有點難過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沒人知道自己捏著那紙斷絕關系的文書時心里有多疼。
那是他姐啊,曾經年少時的精神支柱,他讓她別干,那也是為她好,怎么就不理解呢!
這邊還沉浸在深深的傷害之中,那邊女人又在吵。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楚若成站起身往茶樓外面走。
遠遠的將張梅的罵叫聲拋在身后。
男人總是要干事的,哪怕前一刻他傷心痛哭流淚,下一刻還是得擦干眼淚見人。
“你找我?”面前的男人頭都不抬一下:“說吧,什么事?”
“文爺,茗香茶行那邊居然不賣茶給我了,說是……”文爺的指示這話楚若成沒有說出來。
“對,是我的意思。”文爺這才抬頭冷笑一聲:“你覺得,我被你們姐弟擺了一道還能讓你在文家拿茶葉去賺錢?你覺得我是菩薩心腸還是我腦子有包?”
“文爺!”果然是惹惱了他:“文爺,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
掏出文書擺在了桌上。
“文爺大約也了解我姐,她就是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楚若成著急道:“無論我怎么勸說都無效,甚至我還說要砍掉楚家山的茶樹。”
結果呢?
文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著五隍廟那邊回來的消息,說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說是楚家作坊的掌柜,不是眼前這個小子還能是誰?
一邊給自己玩把戲,一邊卻是玩陰的。
當他這么笨!
“我姐不聽我勸,寧愿和我斷絕關系也要繼續干作坊。”楚若成道:“不過我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整個楚家山就那么點枝條,等她制完了也就沒辦法繼續了。”
文家在回龍場放出的話他是知道的,所有和文家作對的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枝條都收不到,拿什么來制茶?
“怎么,你不知道現在你們楚家作坊門前送枝條的茶農排成了排?”在自己面前裝瘋賣傻,你還嫩了一點:“你們楚家好大的手筆啊,一訂就是五年的茶,從春到冬四季論斤賣,很好很好!”
什么情況?
楚若成真的是不知道!
愣在那兒看著文爺在那兒發火念叨。
“楚家的掌柜是你吧,你做得挺好!”九爺昨天才問了自己回龍場的情況,多年的老手陰溝里翻了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現在你居然有臉來求我賣茶葉給你,楚若成,你還真是將我當成傻子了!”
“文爺,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楚若成回過神,什么掌柜,就算是掌柜他也該是茶樓的,與作坊有什么關系。
與楚若男都沒有一丁點兒關系了,更何況是那個他一直反對的作坊。
解釋、面紅耳赤、賭咒發誓!
“沒用,楚若成,我文家的茶葉是絕對不會賣一葉給你。”文爺冷笑道:“當然,你也可以去別處買來試一試。你們將我當猴子耍是吧,告訴你,我沒那么蠢!”
好話說了一大堆,楚若成與文爺的談話一點兒都不愉快,結束的時候依然沒有得到茶葉。
“什么?文家不賣茶給我們了?”張梅跳了起來:“為什么?是不是因為你姐?”
“她不再是我姐了!”當日寫下斷絕文書時就言明,生活各過各,誰也不能指手劃腳。
卻不料,她的事依然影響到了自己的生活。
“不是你姐!”張梅氣笑了:“你之前不是還挺心疼她的,現在知道她這個人有多糟糕了吧。自己的日子過不好,還連帶著讓我們也過不上好日子!茶樓沒茶葉,這還叫茶樓?我看還是趁早關門大吉吧!”
楚若成如果被一個文家不賣茶就關門,那他就不叫楚若成。
之前有茶客來茶樓喝茶,閑聊之下也知道是同州府的茶客。
他們原本是想要打通這兒的銷路,最后也只得灰溜溜的離開。
因為文家的勢力太廣泛。
楚若成去同州找到那個姓耿的茶商后買了十斤茶葉回來。
對,這次是十斤。
不為別的,只因為文家不賣,他得做好準備,而且說好了明年夏天他來岳安縣的時候給自己再帶幾斤過來。從此以后自己就用耿家的茶葉。
“你還真是能耐了,買個茶葉跑同州,豆腐買成肉價錢!”張梅對男人的本事還是認同的,只不過想想多花了二十兩銀子的差旅錢肉疼得緊:“這還只是開始,長此以往怎么辦?”
這也是楚若成擔心的問題。
“再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楚若成一直沒想通的是文爺告訴他的事。
楚若男有一個掌柜砸錢買枝條,整個回龍場的茶葉都被包干。
也就是說,文家開了春在回龍場收不到一片茶葉!
這手筆還真是夠大。
只不過,有那個必要嗎?
制的茶葉也不能在本鎮本縣賣,到時候她還不虧本啊!
對了,她在制茶,那是不是可以考慮從她手上買茶葉呢。
對于楚若男的炒茶技術楚若成還是了解的,只不過,既然敢開作坊,大約是請了制茶大師吧。
唉,但愿她能真正的好好做起來,不要被文家傷害就好!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各管各的生活吧。
再說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茶樓的現狀讓他覺得似乎該另謀生路了!
午后的茶樓本該是一片清靜,但是此時卻是吵鬧不停,張梅的聲音帶著恐懼。
“怎么了,這是?”楚若成進得茶樓,看著一個中年男人躺在一張椅子上,被安置在柜臺前彎著軀體叫著肚子疼,而他身邊站著十多個壯漢。
“怎么了,哼,你是這個茶樓的東家吧?”其中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踱度走到楚若成面前冷哼一聲問道:“你看看,你看看,上午在你這茶樓喝了茶,今天下午就睡著起不來。”
喝茶還能起不來?
他只知道很多人喝了茶睡不著好不好?
“這是中毒了,這是德仁堂大夫開的藥方!”管事拿出一張藥單拍在柜臺上:“賠錢啊,我們老爺看診買藥用了二十兩。”
二十兩,確定不是在搶錢!
楚若成知道吃壞了壞子張大夫給開的藥方也就幾十文錢不得了。
“別管開的什么藥,反正你得賠藥錢,這二十兩只是藥錢,我們老爺又吐又拉的,你得賠營業費,賠他損失費。”管事大手一攤:“拿來,一共五十兩!”
再這樣算下去,估計得上百兩了!
張梅站在楚若成身后緊緊的捂著嘴巴。
她不敢開腔,因為她害怕說錯話又哪兒得罪了他們。
只是,她明確的知道,這些人是在找茬。
這個中年男人上午好像是來喝過茶。
可是,那碗茶也只收了他二十文錢啊,如今開口就要五十兩銀子,搶人也不過如此吧!
“這位先生,在下不知是哪兒沒做好得罪了諸位!”茶葉怎么會喝壞身體,又不是酒菜:“你們要怎么辦明說吧,錢我不可能給的!”
“不給也行啊,那我們就天天帶著人在這兒鬧!”管事自己撕破了臉皮:“兄弟們,坐下,喝茶!”
“上茶!”
“上茶!”
“上茶!”
一瞬間的功夫,滿茶樓都是拍桌子高聲大叫的聲音。
張梅從來沒覺得上茶兩個字有如此刺耳過!
她悄悄的看向楚若成。
“給他們上茶。”楚若成點點頭,然后對管事模樣的男人道:“這位先生請坐,咱們就事論事說一說好不好?”
“沒什么可說的!”管事拒絕和楚若成求和的要求:“今天要么給錢,要么就讓兄弟們每天來喝一碗,什么時候將五十兩銀子喝夠了,什么時候就兩清了!”
有這些兇神惡煞在,茶樓還怎么開!
“開不成就別干了啊!”管事冷笑一聲:“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得罪的!”
原來如此!
楚若成知道他們是受了誰指使了!
“文家也太過份了!”張梅的眼眶通紅,男人說要拿五十兩銀子買平安,這是銀子啊,這是她辛辛苦苦掙回來的錢。
“沒辦法,誰讓他是文家。”楚若成苦笑一聲:“我估計這只是開始!”
什么?
拿了一次五十兩的銀子還不夠,還會有下次!
“他們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銀子,而是要讓我的茶樓開不下去。”楚若成長嘆一聲:“看來,我真的該尋找另外的出路了!”
“這些都是你姐姐惹的事,我要找她去!”張梅氣惱不已,憑什么楚若男惹的禍要讓自己一家人來承擔。
“你站住!”楚若成連忙將人拉了回來:“文家已經得罪了,你還要鬧哪樣?”
“我找你姐算賬!”張梅氣急敗壞:“她把我們家搞成這樣,不可能還當沒事一樣,我一定得找她去。”
“你覺得你找了她,文家就原諒我們了?就賣茶葉給我們了?”楚若成苦笑一聲:“你們女人啊,想得太簡單。”
正如和楚若男一樣,她以為和自己斷絕和關系就真的沒有關系了嗎?
一筆寫不出兩個楚字,文家始終還是認定自己是和她在同一條船上的。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收拾自己!
那怎么辦?
總不可能被人欺負了連一個屁都不放,最魁禍首還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一想,若是她真的制出了茶又會怎么樣呢?”這個時候的楚若成卻突然間想通了這里面的關節。
他想著楚若男都花了那么多錢砸進去不可能是搞來玩的;而文家又如此害怕,看來真的是遇上了對手,楚若男完全可能將作坊做壯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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