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成也就是隨便說說，結果有人就當了真。

　　下午的時候，原本楚大林說好他送老太太回鎮上順道看看楚若男的茶樓。結果吃完午飯夏家武家的幾個男子吆喝著打牌，他就跟著走了。

　　“大林也是，耍什么牌呀，有那倆閑錢不如拿了買肉吃。”小兒子沒了，大兒子自然就看得緊，老太太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吃飯時聽他要送自己還挺高興的，這會兒為了打牌連老娘都不要了，難免就有幾分怨氣。而且，這男人打牌輸了女人就該鬧了，大過年的，王美香鬧起來了也不好啊。

　　“娘，沒事，大林平常日子是不打牌的，這也是過年。”哪知道王美香卻像變了一個人：“大賭傷人小賭貽情，若光他爹心里有數的，再說了，就這幾個鄰居都是打著玩的，輸不了幾個錢。”

　　幾個錢還是錢呢，這么大方，那過年的時候也沒見拿幾個錢給自己。

　　但是，兒子到底是親生的，既然王美香都看得開想得通自己何必又找氣慪。

　　“若光啊，趕緊的去找若成，我們送你奶回鎮上去。”王美香將屋里打整了一番用圍腰抖了抖身上的煙塵：“還別說，若光去了學堂，大林出門做工，我去年一年都沒有去過鎮上了，今天正月初一家里也閑了，正巧去逛逛。”

　　她居然自告奮勇的要送自己回去，老太太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若光娘，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帶若成回去就成了，沒事的。”平常尖酸刻薄的今天和顏悅色起來讓老太太心里都沒底了，看了兩眼王美香卻也沒看出個名堂。

　　要讓自己喊楚若成，楚若光怎么也不干。那小子搬到鎮上去就以為自己不得了，在文家當個奴才都被攆還好意思回村上顯擺。

　　“讓你去就去，等會兒到鎮上我給你買糖吃！”王美香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子忒沒有眼色了。她也是聽兒子回來在廚房里和她講楚若成和衛強他們說的話，最近這段時間老親老戚們見面就問楚若男的事，自己還一次都沒去過，看看也好。

　　楚若男賺了錢不是別人講，她自己也看得見。臘月二十六李家的夏氏就去鎮上接英兒，回來的時候臉都笑爛了。今天早上看著英子穿了一身的新衣，說是楚若男給做的。不過，那衣服還沒穿到晌午就讓脫下來給她妹妹穿了。

　　楚若男要是沒賺錢怎么可能給一個外人做新衣。

　　不過，這丫頭也是個怪胎，給外人做了新衣怎么沒給老太太和楚若成也做呢。

　　一路上，王美香就問了這個問題。

　　“哪賺什么錢啊，賺了點錢換成了夏季芳的藥渣了。”老太太嘆了口氣，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按說不該說這些糟心事，但是卻又不得不讓人焦心。

　　“娘，沒賺錢若男那孩子怎么給李家丫頭做新衣？”難不成打腫臉充胖子。

　　“那是去做幫工之前就說好的，一個月六十文錢一年一套新衣，這可是契約上登記了少不了的。”老太太同樣心疼新衣的錢。年前楚若男說要給一家人都制新衣，老太太堅持不要，楚若成也說自己現在掙不了工錢了就節約一點。最后誰都沒買，單單給英兒做了一身。

　　“若成在文家當差不是有銀子進帳嗎？”王美香可記得當初若光回來說在書院經常看見楚若成。

　　“你們還有臉提這事！”不說還好一說楚若成就翻臉了：“你問問楚若光干了什么好事？”

　　“娘，不關我的事！”在學堂先生表揚什么的可以說，像這種挨罰被打的事絕口不提：“楚若成，你別血口噴人！”

　　“怎么回事？”王美香果然不知道這事連連追問。

　　老太太隨即將楚若光在學堂惹事和文青山干架，最后秧及楚若成被文家攆的事說了。

　　“娘，若光這孩子就是淘氣，回頭我好好揍他。”王美香對走在前面的楚若成道：“若成啊，依大娘看你不去文家當差挺好的，文家再好你去當差也是下人。在咱自家你們就是掌柜，別人得看你臉色行事。”

　　狗屁！

　　楚若成雖然開始在茶樓幫襯著做事，但是還是很心疼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因為楚若光自己被攆不說還扣了一個月的錢。有那些錢就可以多給娘買藥了，還可以做新衣。

　　不說還好，一說就是氣。

　　初一的茶樓上午下午都有人，因為說是免費，鎮上不少平日里都沒來喝過茶的人也來了。跑了一天了楚若男感覺自己腳板心都跑大了。幸好中午的時候余水生吃過飯沒出去還幫忙摻茶，若不然她真的累成狗了。

　　“呀，生意這么好！”王美香一進茶樓看見每一桌都滿員情不自禁的感嘆出聲，而且心里一下就有點發酸，真是沒天理，一個小丫頭做點事居然也能做得這么好。

　　“爺爺，我來摻水！”茶樓生意好最高興的莫過于楚若成，連忙跑上前去接過了余水生手中的水壺。

　　“走吧，來都來了，上二樓坐坐！”一樓滿是客人，老太太帶了王美香和夏季芳上二樓去，結果一上二樓發現還是有人。

　　生意真的好！

　　新年好兆頭啊！

　　老太太一看這場面笑意也堆滿了臉，自打茶樓開張以來二樓還從來沒有人上來過。今天破了列，好運就從今天起了。

　　王美香帶著楚若光在茶樓里坐了一小會兒，因為兒子鬧著要吃糖她就借口走了。

　　“你先忙啊，大娘走了！”自打進門以來楚若男似乎都沒有招呼自己，但不妨礙自己招呼她。

　　“噢，好，不好意思，有點忙，招待不周請見諒。”說完這話楚若男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這還真是職業病說習慣了。她王美香是誰呀，先前可沒有好臉色的人，今天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才到了茶樓來。

　　只希望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就好！

　　說起拜年楚若男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連忙找了余水生幫忙。

　　因為明天要讓弟弟去文家找文青山，而那小子喜歡吃自己做的魚，就投其所好讓吧，權當是撒誘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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