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休夫
“陛下,臣無罪啊!”,被楚元荀帶到宮里的余侍郎,一見到皇上就跪地喊道。
楚元霆不明所以,對著楚元荀問道:“皇兄,出了何事?”
楚元荀將所見之事,悉數(shù)告訴了楚元霆。
“余云,這般對結(jié)發(fā)妻子,你竟敢還說無罪?”,楚元霆怒喝道。
余云急忙回道:“皇上,是顏鳳柔目無長輩在先,氣的我娘都病了,所以微臣才會一時沖動執(zhí)行家法。”
“家法?”,楚元荀冷哼道。
“本王看你連何是家法,何是國法都分不清吧?”,楚元荀一想到剛才顏薇塵的神色,就不由動怒。
楚元霆不知楚元荀為何會如此動怒,出聲問道:“那顏家大小姐現(xiàn)在人呢?”
“被顏薇塵帶走!”,余云知道楚元霆不喜歡顏薇塵,所以故意搶在楚元荀前面,將顏薇塵說出來,這樣陛下一定會對楚元荀心生芥蒂,到時候,陛下自然而然會偏向于相信他的話了。
余家上上下下,可都是他的人,哪里會為顏鳳柔多說一句真話。
聽到顏薇塵的名字,楚元霆就知道為何楚元荀會是這副樣子。
牽扯到顏薇塵,楚元霆更是在意了。
“顏大小姐傷的很重,半條人命都快沒了,顏四小姐正在救治……”,楚元荀淡定的接著道。
“救人要緊!”,能得顏薇塵出手相助,而又拼命救治的人,楚元霆可不希望她出事,倘若有事,顏薇塵定是會傷心。
余云被暫時收押,而楚元霆吩咐不得將顏鳳柔之事先傳出去,自己換上便服,就帶著幾個侍從出了宮,與楚元荀一同去瞧顏鳳柔的情況。
屋內(nèi),顏薇塵與小諾、莊落雨,皆是一刻不停歇,清洗、上藥、包扎、止血……一個環(huán)節(jié),她們都不敢有一點差錯。
“顏姐姐,她好像發(fā)燒了!”,莊落雨摸了摸顏鳳柔的額頭,著急的喊道。
這才剛剛止住了血,就又發(fā)起了燒,傷口定是會難以愈合,情況很是不容樂觀。
“小諾,去熬藥!”,寫了藥單之后,顏薇塵就對小諾道。
小諾急忙拿起藥方就走了出去。
“顏四小姐,陛下與端王都在外面,你需要什么盡可以說,陛下說了宮里一切都有!”,屋外一個公公恭敬的對著屋內(nèi)之人道。
顏薇塵急忙寫了幾筆,就打開房門,將字條給了那公公,“勞煩公公幫我交給陛下!”
那公公立刻去給了楚元霆。
“寫了什么?”,楚元荀關(guān)切而又覺得奇怪。
照理來說,就算有什么需要的,顏薇塵也應(yīng)該是找他要才是,怎么會寫給皇上呢?
楚元霆毫無顧忌的將字條給楚元荀看了,那上面只寫了幾個字:請德妃娘娘幫忙。
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楚元荀雖是意外,但也是有些理解顏薇塵為何要對楚元霆說,聽說德妃醫(yī)術(shù)很是不錯,可,那么多太醫(yī)不找,為何偏偏要找她呢?
或許是因為顏大小姐的傷,還是女子來醫(yī)治,比較方便?
楚元荀還不知顏薇塵與何藍(lán)兒的關(guān)系,自是有些疑惑。
“快派人將德妃請過來!”,楚元霆則是立即吩咐道。
侍衛(wèi)自是快速回宮。
何藍(lán)兒匆匆而來,不多問就進(jìn)了屋內(nèi)。
“言姐姐!”,何藍(lán)兒對著已滿頭大汗的顏薇塵喊道。
顏薇塵看到何藍(lán)兒的時候,忙拉過她的手,道:“藍(lán)兒,你得幫我,一定要救她。”
連要救得人是誰不知道,何藍(lán)兒就猛點頭道:“言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不歸神醫(yī)的一個半徒弟都在這了,要是還無法,那顏鳳柔就定然沒救了。
“陛下,不通知麗妃娘娘嗎?”,緩過神來的楚元荀對著楚元霆問道。
楚元霆搖頭道:“她這些日子身子不好,還是等人救回來了,再告訴她吧!”
楚元荀以為之所以楚元霆會這么在意顏鳳柔的生死,只是因為顏鳳舞而已,他卻不知,此時楚元霆關(guān)心的根本就不是顏鳳柔的死活,他只關(guān)心顏薇塵能不能救回她所想救的人而已。
“天色已晚,陛下,該回宮了!”,等了許久之后,一旁的公公出聲道。
若是還不回去,就未免有些令人懷疑了。
楚元霆起身,很是淡然的對楚元荀道:“皇兄,是死是活,你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朕!”
楚元荀答應(yīng)。
“你們幾個留下,好好照顧德妃!”,轉(zhuǎn)而又對著幾個宮人道。
那幾人都稱是。
誰都知道這德妃娘娘現(xiàn)在是皇上的一寶,他們當(dāng)然要放一百個心在她身上了。
一間小醫(yī)館,又是皇上又是王爺,還有皇妃駕臨,可以說是祖上之福了。
“王爺,小姐說她們待在這兒不是一時片刻之事,殿下不用陪著等了,還是早些回府休息吧!”,小諾出來對著楚元荀說道。
一想到顏薇塵百忙之中還能想到自己,楚元荀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突然就開心了起來,但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對著小諾回道:“好,本王這就回去。你告訴你家小姐,凡事盡力就好!”
若是真的救不回來,也就只能如此了。
畢竟,顏薇塵也不是神仙。
顏薇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專注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對她而言,盡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整整四天四夜不離不棄,顏鳳柔這條命才讓顏薇塵與何藍(lán)兒從閻王爺那給搶了回來。
“四姨,我娘親沒事了嗎?”,苓兒自從醒過來之后,就一直在外等候,看見顏薇塵出來,就急急的跑了上去問道。
顏薇塵撫摸著她的頭道:“沒事了,不過你娘還需要好好休息,苓兒乖,不要去打擾你娘,好嗎?”
苓兒乖巧的點頭。
“聽說苓兒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吃飯,要是你娘醒過來知道了,一定會很心疼!”,顏薇塵繼續(xù)道。
苓兒忙拉起小諾的手,道:“小諾姑姑,你帶我去吃飯吧!”
小諾就帶著她去了。
顏薇塵轉(zhuǎn)身對面色也有些蒼白的何藍(lán)兒與莊落雨道:“藍(lán)兒、落雨,辛苦你們了!”
若是沒有何藍(lán)兒幫忙,顏薇塵還真的不一定能將顏鳳柔給救回來,那個余侍郎下手也太狠了些。而莊落雨也真的一眼沒合,幫了她許多。
“言姐姐,你比我們更辛苦!”,何藍(lán)兒心疼道。
“我救她,本就是應(yīng)該的,我代我大姐向你們說聲謝謝!”,顏薇塵搖頭道。
以前,何藍(lán)兒以為顏家除了顏老夫人與顏溫書之外,對顏薇塵都不好,但現(xiàn)在看來里面躺著的那位大小姐,倒也不是那等惡人。
看顏薇塵這么堅持,何藍(lán)兒與莊落雨也就只能受了這句‘謝謝’。
“想不到妃子姐姐你的醫(yī)術(shù)這么好,而且人也這和善!”,莊落雨道。
原以為這宮里的妃子都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這德妃與別的人,還真的不同。
何藍(lán)兒輕笑道:“落雨妹妹也很厲害啊!”
“藍(lán)兒你出來這么久,想必皇上也很擔(dān)心你。”,顏薇塵道。
何藍(lán)兒恍然道:“我也該回宮了,言姐姐、落雨妹妹,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下吧!”
顏薇塵與莊落雨一起送何藍(lán)兒離開。
待何藍(lán)兒走后,顏薇塵便讓溫棄帶人幫忙將顏鳳柔小心的送回了大將軍府,小諾與莊落雨也哄著苓兒隨后而到。
“你說什么?”,顏薇塵終于能夠坐下來聽溫棄說這幾日的事,卻聽到那余侍郎將黑的說成白的,非但覺得他自己打人是理所當(dāng)然,還將目無長輩,又不體貼丈夫,還不能生兒子……這些‘罪責(zé)’全部推到了顏鳳柔的身上,顏薇塵自是越聽越生氣。
這一次,暮雪也是為顏鳳柔不值道:“這余侍郎還真不是個東西。”
溫棄再言,說到當(dāng)年余侍郎就是看中顏鳳柔是顏相之女,所以向相爺求親的。本以為成了相府夫婿之后,官途會更加平步青云,卻是沒想到這顏家的大小姐壓根就沒什么用,可以說是爹不疼娘不愛,對他根本就沒什么幫助,所以他一在朝中受氣,就會回家借酒打顏鳳柔。
近年來,顏鳳柔的性子越發(fā)冷淡,那副樣子更是讓余云討厭。
原本還會幫顏鳳柔的余老夫人,在另外兩個妾室相繼生下她的寶貝孫子之后,也漸漸越來越看顏鳳柔母女兩不順眼了。
久而久之,顏鳳柔在余府就完全沒有一點地位可言了。
“即是如此,干嘛還要委屈自己待在那個家里?”,顏薇塵喃喃道。
溫棄與暮雪都是聽得清楚,對于顏薇塵這話的意思,二人都還以為她的意思是顏大小姐應(yīng)該逃回娘家,所以溫棄就接話道:“我聽那邊顏府的人說,有幾次大小姐都回去求救,不過都被大夫人給趕回去了,還說這種事情傳出去對相爺?shù)拿暡缓谩!?br />
牧青青,的確是說得出這些話來的人。
至于顏玉朗,他可不會一點風(fēng)聲都聽不到,想來他就算真的知道了,也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的面子可比他女兒的命要來的重要。
顏鳳柔傷的這么重,也不見得顏家有一個人來看她,說起來,未免太過薄涼了。
“余侍郎現(xiàn)在在哪?”,顏薇塵眼神冷冷的問道。
溫棄答道:“本來被陛下讓人收押了,但顏相和麗妃娘娘都為他求了情,陛下就把人給放了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余云是顏家的少爺呢!
那對父女兩可真是夠無情的,不來看傷重的顏鳳柔,倒是去關(guān)心被關(guān)起來的余侍郎了。至于皇上,他也不是傻子,孰是孰非,他清楚的很,但他不會為了顏鳳柔而去駁了顏玉朗和顏鳳舞的情。可牽扯到顏薇塵,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后下令打了余侍郎三十大板,罰了他一年的俸祿。
“吩咐下去,若是相府的人,想要接回大小姐和小小姐,就說帶大小姐身子虛弱不宜移動。而要是余家的人來,一律給我打出去!”,顏薇塵怒喝道。
“是,小姐!”,溫棄領(lǐng)命。
在回到大將軍府的第三日,相府的人就來了,說是要接大小姐與小小姐回相府住,大將軍的人按照顏薇塵說的話給回絕了。
過了三日,相府的人又來了,這大將軍府的人依然沒有讓他們將人帶回去。
再過了兩日,余家的人終于是忍不住來討人,溫棄直接派了數(shù)十個兵士守在了門口,他們根本連開口要人的膽子都沒有。
這第十日,相府的人又按耐不住來了,這一次他們并沒有開口要接顏鳳柔回去,而是說要接苓兒回去。
小的回去了,那大的自然會回去的。
苓兒哪里會愿意,哭鬧不止,接著又裝暈,顏薇塵自是有借口將這些人全都打發(fā)走。
那些小的來,哪里敢于顏薇塵硬碰硬,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空手交差。
翌日,牧青青與焦玫兒兩個女人就上了門。
“大伯母與小嬸嬸來,薇塵實在有失遠(yuǎn)迎!”,顏薇塵慢慢走入廳內(nèi),對著二人道。
牧青青也不愿廢話,直接道:“我今日要把柔兒和苓兒帶走。”
顏薇塵為難道:“可是大姐的傷,還不宜多動呢!”
“再說,別的大夫也沒有我清楚大姐的傷勢,我怕他們照顧的不夠好!”
牧青青冷臉道:“哼,麗妃娘娘已經(jīng)派了比你厲害多的太醫(yī)來了,難不成你覺得太醫(yī)會比你照顧的不好嗎?”
焦玫兒附和道:“就是。”
“那等大姐養(yǎng)好傷之后,大伯母打算怎么安排她們母女兩呢?”,顏薇塵反問道。
牧青青想都不用想,“當(dāng)然是將她們送回余家了!”
“余侍郎這么對待大姐她們母女兩,大伯母還要將她們送回去嗎?”,顏薇塵笑容微冷。
焦玫兒出聲道:“余侍郎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可已經(jīng)保證以后再不打鳳柔她們了,再說,鳳柔到底已經(jīng)嫁到余家了,不回余家,她還能去哪啊?”
“狗能夠改的聊吃屎嗎?”,顏薇塵冷笑問道。
牧青青與焦玫兒頓時臉色難看,氣憤的對顏薇塵道:“今日,人我們一定要帶回去。”
“若是我不讓呢?”,顏薇塵冷冽道。
“你膽子大了啊,我管你讓不讓!”,牧青青伸手便是想給顏薇塵一個巴掌。
不用顏薇塵自己動手,溫棄就將這一巴掌給擋回去了,肅然道:“相爺夫人,這里可不是相府,隨你胡鬧!”
“你,你個卑微的下人,竟然也敢阻攔我,你找死……”,牧青青氣惱道。
顏薇塵不緊不慢道:“大伯母,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溫棄不是下人,他可是陛下親封的正七品武官,為天陵國立過無數(shù)汗馬功勞,若他都算卑微,那就不知在大伯母的眼中,什么人才不卑微呢?”
跟在顏溫書身邊,沙場殺敵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溫棄也不是無名小卒,被受官階也是正理。
沒想到這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子,居然還有官階。
牧青青不服道:“我可是二品的浩命夫人,還是當(dāng)今麗妃娘娘的親娘,就算他不是下人,也不能對我這么無理。”
說的那叫一個趾高氣揚。
“誰對相爺夫人無理呢?”,突然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何藍(lán)兒慢步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了不少宮人。
“參見德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顏薇塵與溫棄等人恭身行禮道。
牧青青與焦玫兒慢上了一拍行禮。
“相爺夫人,怎么今日也在這呢?”,何藍(lán)兒淺笑問道。
牧青青也曾見過何藍(lán)兒兩面,“娘娘,我是來接我大女兒回去的。”
何藍(lán)兒溫和道:“顏大小姐的傷勢很重,應(yīng)該好生的讓她修養(yǎng)幾月,大將軍府中應(yīng)有盡有,顏四小姐更是精通醫(yī)術(shù),照顧也是周全,相爺夫人不必急著接顏大小姐回去的。”
牧青青剛想說話反駁,卻只聽何藍(lán)兒又道:“顏四小姐,這些是陛下特意賞賜的為顏大小姐補身的,勞你收好了!”
“多謝陛下,多謝娘娘!”,顏薇塵讓溫棄與小諾幾人將東西收好。
“本宮知道顏大小姐不宜多見人,等她傷勢再好一些,本宮再請麗妃姐姐一同過來看望她,顏四小姐,多辛苦了!”,何藍(lán)兒婉柔道。
這話一說,牧青青與焦玫兒再吵著要人也是不合適的,只能隨著何藍(lán)兒離開。
“德妃娘娘來的可真及時!”,見那兩個麻煩的女人走了,小諾不禁對著顏薇塵感嘆道。
顏薇塵含笑點頭,
陛下命德妃這一來,顯然是幫著顏鳳柔的,相府與余家就想等著過段時日等陛下淡忘了此事,再將顏鳳柔母女接回去。
只是沒想到,五日后,余家就接到了一封信。
一封從神威大將軍府送去的‘休書’。
還躺在臥榻養(yǎng)傷的余侍郎當(dāng)看到這封‘休書’的時候,差點氣的從上面摔下去,一下子就失了冷靜,哪里還顧得上屁股上的傷,沖沖忙忙的就跑去了相府。
看到‘休書’之時,顏玉朗也終于是無法坐視不管了。
一幫人,齊齊到了大將府。
顏玉朗親自來,顏鳳柔也不再選擇逃避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出來見他們。
“這休書,是你親手所寫?”,顏玉朗對著顏鳳柔質(zhì)問道。
顏鳳柔神情決絕道:“是。我要休夫。”
“休夫?虧你說的出口,從古至今,哪里女人敢休夫的?”,余侍郎很是不冷靜的指著顏鳳柔問道。
莊落雨揮了揮鞭子,讓余侍郎立馬收斂了些。
不是余侍郎不想找莊落雨算上次打手的賬,只是知道了莊落雨的身份之后,他不敢啊!
莊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得罪了他們的小姐,就算他是官,莊家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到時候,說不定他的下場會慘絕人寰呢!
顏薇塵擋在顏鳳柔前面,一字一句道:“從天陵國開國到現(xiàn)在,共有五人休夫,第一位休夫的便是皇室的贏蘭郡主,她的丈夫不學(xué)無術(shù)不務(wù)正業(yè)不思進(jìn)取,被贏蘭郡主所休。這第二位則是數(shù)百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天明俠女,她的丈夫與別人私通,被天明俠女當(dāng)著江湖中眾百人的面被休。第三位和第四位,我就不說。我們來說說最近的第五位吧,想必大家應(yīng)該聽過她的名字,涵陽長公主。”
涵陽長公主乃是先皇的姑姑,當(dāng)年的駙馬爺違背當(dāng)初與公主的誓言,娶了一房妾室,公主便決絕的將他休了,休的果斷,休的不悔。
“這些,都是你告訴她的嗎?”,顏玉朗怒對顏薇塵道。
他早該料到,平日里最是不敢多事的顏鳳柔,怎么可能做出‘休夫’這種荒唐之事,一定是受了顏薇塵的蠱惑,才會讓她做出如此決斷。
顏薇塵一點都沒打算推脫道:“是!”
“既然夫不成夫,父不像父,那為何不能休了呢?”,顏薇塵一點都不懼怕的理所當(dāng)然問道。
“你……”,顏玉朗氣的都想如牧青青上前打顏薇塵一巴掌,只不過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還是要所謂的面子的。
顏鳳柔則開口道:“不關(guān)四妹的事,這件事情,是我一人的選擇。”
推著輪椅,顏鳳柔到了余云的面前,用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堅決冷色道:“我嫁給你的時候,你說過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這一輩子都會對好的,而且還說不會納妾,不會因為公事而忽略我。”
顏鳳柔承認(rèn)眼前這個男人,最起初的時候,她還是喜歡過的,只不過他早就變了,或者他本就如此,那個時候的他,只是偽裝的他。
“可現(xiàn)如今呢?”,顏鳳柔冷呵問道。
第一次看到顏鳳柔這種狠色,余云一時驚得也是沒說出話。
“是你遵守諾言在先,而后又不顧夫妻情誼,對我毒打,試問,我憑什么不能休了你?”,而顏鳳柔狠絕道。
屋內(nèi)眾人,都被這個樣子的顏鳳柔嚇了一跳。
“這是當(dāng)初你對我大姐所承諾的誓言,你沒有做到,我大姐自是可以休了你,這件事情,就算鬧到皇上面前,也是余大人你的不是才對!”,顏薇塵拿出顏鳳柔所給的當(dāng)年余云所寫的承諾書,淡淡說道。
言語之中,卻滿是威脅之意。
余云一想到上次被罰的事情,一時也有了膽怯之意。
顏玉朗則語氣放柔的對顏鳳柔道:“休夫一時,茲事體大,柔兒,還是想清楚之后再說吧!”
今日若不休,顏玉朗就覺得此事還有回旋的機(jī)會。
顏鳳柔卻是堅定道:“我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
顏玉朗眼中失望氣憤的情緒,讓顏鳳柔更是難過而又冷心。
淚眼朦朧間,顏鳳柔對著顏家眾人道:“你們何曾真心待我,為我著想呢?”
眾人都是說不出一句話。
無論是顏玉朗還是牧青青,想反駁卻也不知該反駁什么。
休夫一事,所聽到的百姓都是一陣驚駭,但也都是為顏家大小姐的勇氣叫好,那般無情無義又不是東西的夫君,不要也罷。
在宮里,聽到這件事情的楚元霆與月云游,都是不禁感嘆。
“三弟行事,果然和別人不同!”,楚元霆對著月云游笑說道。
月云游點頭道:“她不是一向如此么!”
想當(dāng)年的她,也是不同于別家小姐,哪有大家閨秀不待在家中,而日夜女扮男裝,天天在外面打抱不平,找盡美酒的?
兩人談笑間,何藍(lán)兒覲見。
“藍(lán)兒,你怎么來了?”,何藍(lán)兒一向不會來他辦事的地方,楚元霆驚訝問道。
何藍(lán)兒神色略是著急,道:“我收到了言姐姐的傳信,陛下請看。”
楚元霆接過信函,一看之后,神色一變,轉(zhuǎn)而給了月云游。
月云游看到之后,則是嘴角一笑,“人證、物證俱全,陛下,看來微臣可以捉拿那罪魁禍?zhǔn)讱w案了!”
第二日,早朝之前,月云游突然帶著一群官兵入了相府。
“月六公子,你這是何意?”,匆匆出來的顏玉朗看著這般架勢,神色卻還是沉穩(wěn)的對著月云游問道。
月云游面色正氣凜然,拿出皇上所賜金牌道:“我奉皇上的旨意徹查當(dāng)年顏太傅一案,發(fā)現(xiàn)相爺牽扯其中,希望相爺隨我走一趟,將這件事情在皇上面前說說清楚。”
顏玉朗神色鎮(zhèn)定道:“本相不知月公子所言,為證清白,本相愿意跟你走這一趟。”
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早已事先有所準(zhǔn)備一樣。
相爺被押金宮的事情,顏家人心慌不已,群臣愕然,百姓們更是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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