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李家宴會1
“姑娘,咱們這次赴宴,就戴新買的步搖和姑奶奶送的簪子吧。”
“你的想法不錯,奴婢想著前來赴宴的各家姑娘,肯定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們姑娘一身素雅挺好的。”
“太素雅主人家會不高興的,壽宴肯定是要喜慶的,姑娘應該穿紅的,再配上那支玉簪大氣端莊正合適。”
“姑娘又不能穿大紅的,你的想法可以收回去。姑娘為人低調不喜出風頭,隱藏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跟大家一樣……花枝招展。”
“……”
聞得三天后要赴李家壽宴,成碧館的丫頭們便忙開了,從衣裙首飾到發(fā)髻幾個丫頭都要爭論幾回。
托月關上書房的門,由他們在外面鬧騰,自己挽起袖子坐到,已經(jīng)被徹底改變原貌的石料前,如今可以看出它的雛形是由無數(shù)蓮葉,堆積成的一個大型硯臺。
只要在頂部的蓮葉上磨墨,墨汁滿后滴落下面的蓮葉,一層一層滴落最后匯聚到底部的凹槽內。
或許它并不實用,卻極具觀賞價值。
托月原本打算把它放到文心樓,作為裝飾品使用,良玉說她是化腐朽為神奇。
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打磨后,硯臺已經(jīng)露出它的古樸寧靜的意境,看到硯臺讓人不由地聯(lián)想到,夜色下有著淡雅清香的蓮池。
打磨到一半時,托月忽然緊緊抱著硯臺。
冰兒從外面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道:“姑娘要舍不得,就送別的硯臺吧。”
“太尋常了,配不上他。”
托月馬上否定冰兒的話,墨染塵救了她一命,這是她還他的禮,自然要與眾不同。
瞧著托月糾結的模樣,冰兒無語地搖搖頭道:“姑娘,不是奴婢多嘴管您,奴婢覺得像六公子那般人品,應該很難有女子能入他的法眼。”
“誰能入他法眼,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托月不假思索地回一句,冰兒瞬間又迷茫,道:“姑娘不是喜歡他嗎?”
“是啊,我喜歡他的顏,喜歡他的氣質,喜歡他的才華,可是我沒想過要嫁給他。”托月沒好氣道:“我可不想像蕭霏霏那樣被他一腳踹下樓,余生都不敢出門。”
“那您還糾結什么,隨便送個什么表示謝意就行,太過精心反而讓他誤會您。”
“誤會什么呀?”
“誤會您喜歡他呀。”
“人家本來就喜歡他嘛,不算誤會。”
“……”冰兒瞬間不想說話,開始還以為應家九姑娘是前主子重生,如今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
蘇潤活著的時候,就算再喜歡周丞相,也不會像眼前這女子般花癡,只會在背后默默為他做事,沒想到……其實像現(xiàn)在這位的個性挺好的,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從不會太過委屈自己。
“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托月見冰兒在出神,忍不住提醒。
“想姑娘什么時候嫁人,會嫁給什么樣的人……”不等冰兒說完,托月就冷冷道:“爹爹說了,不會讓我那么快出閣的,再說我渾身是毒,一個不小心把夫婿毒死,豈不是得背上謀殺親夫的罪。”
“姑娘多慮了。”
冰兒也想不到更好的話安慰托月。
托月不以為然道:“這樣挺好的,想想大姐姐,最起碼我們不用看人臉色過活。”
“商神醫(yī)肯定會有辦法。”冰兒可不想托月自暴自棄,安慰道:“商神醫(yī)不行,還有他身后的藥王谷,總會有人能除去姑娘身上的毒。”
“就算能除去我也不想,最少這幾年不可以。”
托月不是尋常女子,眼觀天下,還是蘇潤時就預知到,景國換天不出意外,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冰兒自小跟在蘇潤身邊,隱隱猜到托月話里的意思,道:“姑娘,景國真的會變天嗎?萬一真的變天了,姑娘當如何自處。”
托月苦笑一下道:“父親的命運就是應府的命運,應府的命運也是我們的命運。”
其實她一直摸不透父親的心思,若是只一心辦案為朝廷辦事,他偏跟李家、燕家、周家結成黨派,至于會扶持哪派目前還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或許是中立,或許還在觀望,直到最后一刻才做決定吧。
托月很想就目前的形勢,跟父親好好談談,可是心中還有很多求解之謎,最少得找回她失去的記憶。
“現(xiàn)在說這些都尚早,未來不可預測,走一步算一步吧。”托月再細細地把硯臺打磨一遍道:“配個好看的底座,再讓大哥哥找人搬走,就說是給墨家六公子的救命謝禮。”
“真送啊。”
冰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方才還一臉心疼,現(xiàn)在竟然如此決斷。
托月一手捂著眼睛道:“搬走,搬走,趕緊的,不要等我后悔。”
看得冰兒忍不住笑道:“依奴婢看還是姑娘往花園里走走,免得一會兒大公子派來搬時,姑娘心疼反悔。”
“你討厭。”
托月吐槽一句,匆匆走出書房。
硯臺很快出現(xiàn)晚朝軒的書房,墨衡宇端詳一會兒硯臺:“雖不是上好的石料,不過是做工精細,造型別致,還風韻古樸獨特,不金貴卻是一件不錯的東西。”
“是很不錯”
墨染塵一眼便認出,這是奇石巷附近小店后院的石料。
真沒想到經(jīng)過一番雕刻打磨竟然有這般光彩,老板娘若是看到肯定會哭的,畢竟這塊石料是她白送給人家的。
“如此精致之物,應該有個名字。”墨衡宇露出一絲小興奮道:“荷韻,如何?”不等弟弟答話又道:“此名太過直白,不妥。再想想,再想想……”
“是墨語。”
墨染塵輕輕打斷兄長的話。
回頭看著墨衡宇淡淡道:“墨者默也,以墨為聲,言無聲之語。”
“你們是心有靈犀嗎?”墨衡宇驚訝地問,墨染塵舉起一卷竹簡道:“我沒有借這本書,可是它卻放在最上面。”
墨語,一本關于各種墨的書籍。
墨衡宇一拍腦門:“應家九姑娘可能太閑,不然怎么會打這樣的啞謎。”
“你打算怎么處理,留還不是不留,不留我讓人抬出去。”墨衡宇深知弟弟的個性,除了各種書籍,從來不碰別人用過碰過的東西。
墨染塵伸手撫一下硯臺道:“這尊硯臺是剛剛完工的,還沒有人使用過,留下吧。”
“你怎么知道它剛剛完工。”墨衡宇馬上問,強調道:“父親說過,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必須知道。”
“是皇城十子那天的事情。”墨染塵簡單說了那天偶遇的過程,最后提到石料的來源,道:“從石料的體積,還有雕刻的手法來看,只能是一個人最近獨立才完成。”
“雕刻技術不錯,眼光獨到。”墨衡宇若有所思道:“你有機會幫兄長問問應家九姑娘,是哪一家作坊接的活。”
“兄長想作什么?”墨染塵不解地問,墨衡宇拍拍他的肩膀道:“兄長從前曾得了一塊上好石料,苦于沒有信得過的作坊,這一家作坊技術不錯,做好了正好送給父親做壽禮。”
“是呀,父親的六十壽辰也快到了。”墨染塵若有所思道道:“眼下該先應付的李尚書老父親的壽宴。
“還用考慮嗎?當然是你去。”墨衡宇不假思索道:“我去的話人家還怎么過壽宴,直接變成相親宴。”
墨染塵無奈地嘆一聲,自己這位兄長雖是一副桃花相,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卻是全皇城最受歡迎的男子,需要露面的場合能推則推,不能推則或躲或逃。
“以應府跟李家的關系,沒準沒能遇上九姑娘哦。”墨衡宇難得一次,沒有阻止弟弟跟應家人走近。
“你不是一直反對我跟應家人走近嗎?”墨染塵淡淡問,墨衡宇一揮手道:“你不是說過的,應家九姑娘身中劇毒是命不久矣,以九姑娘的性情,怕是也不會有意于你。”
“何以見得?”
“若是對你有情,就不會送你一尊硯臺。”
墨染塵啞然失笑,差點忘記了,景國女子送給愛慕之人的禮物,通常是荷包、香囊、繡帕。
從未有人送一尊硯臺,看來那女子確實無意于自己。
到了李府壽宴正日,托月一早便跟著大夫人出發(fā),下馬車時應紫月和李守素親自過來迎接。
再次見李守素,托月不禁想起紫云臺上的事情。
最后的結果她一直有所疑,阿彌可能被人假冒,至于李云湄托月卻有所懷疑。
相貌、體型、聲音、動作可以作假,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卻很難作假,當皇后把李云湄當眾奚落她的話,只字不漏地復述出來時,李云湄所表現(xiàn)出來的心虛、恐懼色不會有假。
若李云湄是假的,完全不需要如此,除非從頭到尾就沒有所謂的假的李云湄。
大殿上李云湄突然推倒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她身上,隨后李云湄被人強行帶走,誰帶走的估計沒人注意,這段時間足夠偷梁換柱。
“九妹妹、九妹妹……”一個溫柔的聲音把托月喚醒。
托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尷尬笑笑,連忙向應紫月夫妻問好:“大姐姐安好!李……姐夫安好!”
托月的停頓,應紫月夫婦心知肚明,應紫月拉著托月笑道:“九妹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神,淡紫色的絲綢堆成的,飄逸如云霧似的紗裙,還配上同色的頭面,比從前的素雅打扮少了幾分清冷,多出幾分少女的明媚。”
“謝謝大姐姐夸獎!”
托月客氣地行過禮,并未有表現(xiàn)太過熟絡。
應紫月的關懷不過是情面上,真正觸及到她利益時,還是舍她而擇它。
進了李府后,大夫人也只顧跟親生女兒說話,跟相熟的各位夫人打招呼閑聊,哪里還記有身邊還跟著托月。
快到正廳時,托月停下腳步道:“母親、大姐姐,庶不入正堂,女兒不便入內。”
應紫月卻有些不耐煩,指著長廊另一頭門道:“九妹妹,長廊那頭的門通向花園,里面有給妹妹休息之所。”
托月微微欠一下身,帶著冰兒走向長廊那頭的門。
走出一段路后托月悄悄回頭看一眼,大夫人和應紫月已經(jīng)入內,小聲道:“冰兒,今天應該不止我一個庶女赴宴,你去打聽一下庶女們都在哪里,我們便跟他們在一處吧。”
“姑娘稍等。”
冰兒有些疑惑,還是過去找人打聽。
很快便反回來,小聲在托月耳邊道:“確實是這個門,不過進了門后還有區(qū)別。“
“怎么個區(qū)別法。”
“花園的左邊是嫡女、公子們游玩之地。”
冰兒只說一邊的情況,托月就繼續(xù)往前走,穿過門后直接轉右邊。
大老遠就聽到年輕女子們閑聊的聲音:“方才下馬車時,我看到丞相府的馬車,不知道云三公子有沒有來。”
“云三公子來了又關你什么事,反正咱們也沒有機會看到。”另一個女子出聲,沒有譏諷只有無奈、遺憾。
托月找了個地方坐下,冰兒去取茶水卻空著手回來道:“這李府的待客之道也太差勁,不僅茶水是涼的,連吃食也是些……就算嫡庶尊卑有別,也不至于拿些冷茶殘羹來招待來客。”
“禮部尚書嘛,以匡正禮法為己任。”
托月不以為然,冰兒卻十分不服氣道:“匡正禮法還特地請姑娘過來干嘛,是故意羞辱姑娘嗎?”
想到應紫月故意給托月挖坑,冰兒就按不住心聽怒火道:“最可惡的是大姑娘,下次再找到什么名人字帖,直接燒掉算也不便宜他們。”
“行,以后的事,你們說了算。”
托月淡然一笑道:“冰兒,我們還是過去,跟各位姐姐坐到一起吧。”
冰兒想一下就明白托月的用意,有眾人在場為證,就算一會兒發(fā)生什么事,某些人也懶不到姑娘頭上。
“諸位姐姐好。”
托月快走近時,遠遠便主動向在場的女子們問好。
原本在閑聊中的女子們忙止住,待托月走近有人驚訝地問:“你是哪個府上的姑娘,莫不是走錯地方。”
“應府托月見過諸位姐姐。”
托月上前盈盈施禮,并不指望眾人會跟她交好,不過是過來刷刷臉熟。
剛說完就聽到一名女子道:“看你通向的氣派,還以為是哪個府的嫡出姑娘,初次來李府作客走錯地。”
“妹妹是庶出,的確是第一次到李尚書府作客。”托月直接報上名字,知道應家九姑娘的人很多,可是知道九姑娘閨名的人卻極少,所以在場的女子們并沒有多想。
在場人數(shù)比托月想象的要少,加上她才六個人,大家坐在唯一的涼亭里。
“應家妹妹,快進來坐吧。”
其中一名女子移了移,讓出一個位置給托月。
托月走過去道了一聲,坐下迅速打量一眼眾人道:“初次見面,妹妹還未請教三位姐姐。”
給她讓座的女子主動介紹道:“家父是工部右侍郎汪宗正,這位是史部尚書陸大人府上的姐姐,還有刑部左侍郎顧大人府上的妹妹,戶部尚書張大人府上的姐姐,最后是兵部尚書郭家的姐姐。”
每介紹一個人,托月就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把他們容顏、裝扮和姓氏細細記在心里面。
“怎么沒有禮部的姐姐呢?”
托月故作驚訝地問,另外五名女子馬上呵呵笑起來。
汪家姑娘止住笑道:“別人府上置宴只分男女長幼席,尚書府卻只分嫡庶席,因為李大人要匡正禮法嘛。”
“尚書大人既如此重禮法,為何還要特地讓我們過來?”托月有些不解地問,是李尚書言明要見她,大夫人才帶她過來赴宴,眼下卻似乎有另一層用意。
顧家姑娘皺起眉頭,替托月抱不平道:“應家主母什么都沒說,就把妹妹誆騙過來,也真是難為妹妹。”
“告訴我什么呀?”
托月更加疑惑,大夫人和應紫月到底隱瞞了什么事情。
郭家姑娘馬上長嘆一聲道:“可憐的小姑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主母誆騙過來受苦。”
“受苦?”
托月一臉茫然。
確認她真的不知,陸姑娘才細細地說與她知道。
原來禮部尚書為匡正禮法,故意挑一些庶出女子過來,逼他們作出違禮之舉,再乘機以他們?yōu)楸憧镎Y法。
怪道當初說李尚書點明了要她赴宴,大夫人卻不敢擅自作主,而是要經(jīng)過老太太批準,忽然好奇地問:“幾位姐姐既知道會如此,為何還要來赴宴呢?”
“……”
五位姑娘約好似的,頓時都不說話。
托月打量一下五人衣著道:“幾位姐姐不說妹妹也猜到,妹妹跟幾位姐姐一樣沒有生母。”
高門大戶都是外表風光內里骯臟,主母苛待妾室、庶子、庶女的事情,在坊間時有傳言,只是沒想到竟能如此犧牲庶女換取利益。
“應妹妹也沒有生母嗎?”
張家姑娘小心翼翼問,托月輕輕點一下頭。
陸家姑娘上下打量一遍道:“看妹妹的打扮,不像是在府里吃苦的。”
托月淡淡道:“妹妹生母雖是外室,卻不是窮苦人家之女,去世后留有薄產(chǎn)給妹妹,吃穿用度并指望府里。”
張陸兩家的姑娘馬上露出羨慕的目光,顧家姑娘道:“我雖然沒有生母,不過父親待我挺好的,只是他忙于公務沒有時間過問后院的事情,主母才逼著我赴宴。”
“兄長要參加春闈,我想攢點銀錢給他買書。”
汪家姑娘爽快地說出自己赴宴的原因,來赴宴可以多得一兩月例銀,還強調兄長很用功中舉的機率很大。
托月沒想到汪姑娘還有兄長,在心里盤算一番道:“汪姐姐,令兄長都需要什么書,你只管告訴妹妹。妹妹別的東西都不多唯獨書多,平時家里幾位兄長都是跟我借書的。”
啊……
汪家姑娘驚訝地啊一聲。
冰兒馬上替托月證實道:“別的姑娘屋里都些古董奇珍做裝飾,我們姑娘屋里擺的全是書。”
托月為汪家兄妹的感情所動,淡淡道:“汪家姐姐需要什么書只管報書名,冰兒回去后馬上找出來,到時妹妹會托兄長送到汪公子手上。”前提她說的事是真的,而不是在博取同情。
“果真?”
“果真。”
汪家姑娘一臉驚喜。
托月猶豫一下道:“只是我父親是大理寺卿應烘云,姐姐會不會在意。”
汪家姑娘冷哼一聲道:“我們兄妹倆在府里從小就不受待見,兄長要讀書卻只給幾位嫡出兄弟當跑腿,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們才有機會坐在廊下聽課,沒有筆墨就拿小棍子在地練,沒有書就靠先生講學時把內容背下來。”
說到這里,汪家姑娘露出一絲笑容道:“族學里的先生見哥哥讀書用功,偶爾還聽到哥哥念了寫的文章,覺得哥哥是可造之才,便經(jīng)常背地里偷偷教他。”
“汪姐姐,等你哥哥中了進士,你們苦日子也就熬到頭。”
陸家姑娘十分羨慕,不過看一眼她身上簇新,卻是幾年前舊花式的衣服,就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更不如意。
托月整理一下情緒,道:“雖說是找我們來是作伐子的,想來我們若沒有犯什么大錯,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若有人故意逼我們就犯,我們得有應對之策。”
“什么應對之策?”
張家姑娘好奇地問,其他人也是一臉好奇。
托月淡淡道:“請幾位姐姐,把你們各自犯錯的過程告訴妹妹。”
五位姑娘猶豫一下,還是說出各自當時犯錯的經(jīng)歷,其實都是一些極小的錯誤。
行禮時動作不規(guī)范,用膳時聲音大些,還有就是打扮太過鮮艷,或者打扮太過素凈不吉利,無論如何李尚書總能找到借口斥責。
托月聽著都覺得這位李尚書,不是在匡正禮法而是炫耀禮法,甚至是心理變態(tài)、腦子有問題。
張家姑娘忽然輕嘆一聲道:“應妹妹,你的好意姐姐們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犯錯就可以避免的。姐姐今年已經(jīng)年滿二十歲,沒有什么指望,什么閨譽想毀就毀吧。”
這番話換來眾人一陣沉默。
他們的婚姻掌握在主母在手里,托月也只能勉強安慰大家?guī)拙洌谖恢蒙铣錾瘛?br />
眼下并沒有相熟的人可求證,一會兒只能見機行事,希望李尚書不要做得太過分,不然別怪她不顧兩府交情。
忽然傳來一陣吵雜聲,只見一群人怒氣沖沖地過來。
托月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面前的五位姑娘已經(jīng)緊張地靠在一起。
托月起身站在涼亭入口處,冰兒在她耳邊小聲問:“這些姑娘怎么回事,怎么像是要過來興師問罪。”
走在隊伍前面的女子,不知走得太急,還是被什么東西勾到,發(fā)髻上起了些毛刺,遠遠就大聲道:“張素雪,今天你不把東西交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隨著最前面女子一陣怒吼,張家姑娘馬上縮成一團。
托月才知道張家姑娘的閨名是素雪,而最前面的女子便是張家嫡出姑娘。
只見她快步?jīng)_過來,眼睛里全是怒火,張素雪一臉委屈,眼里含著淚水,卻不敢有反抗之意。
“張家姐姐,丟失的可是珍貴的點翠珠釵?”
張家嫡女剛踏進涼亭,準備過去撕張素雪時,托月忽然抬手攔住她的去路問。
聞言在場的人都不由怔住,張家嫡女也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丟失的是點翠珠釵,難不成是……”張家嫡女馬上指著庶姐道:“張素雪,你也太不要臉了,偷了東西還敢拿出來炫耀。”
“張姐姐,你別急,聽妹妹把話說完。”托月無奈地提高音量,強行打斷張家嫡女道:“妹妹之所以知道姐姐丟失的是珠釵,是因為姐姐進來的時候,妹妹看到姐姐的發(fā)髻像是被東西勾到,起了一點點的毛刺。”
“至于為什么珠釵,因為姐姐今天的梳的發(fā)髻,并不適合戴雙步搖,以姐姐的品味也斷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為什么是珠釵而不是發(fā)簪?”突然傳來一聲質問,托月也不理會是誰,淡淡道:“發(fā)簪大多是用來固定發(fā)髻的,若掉的是發(fā)簪發(fā)髻會散落,張家姐姐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張家姐姐沒有察覺到,是因為她戴是珠釵,有可能是經(jīng)過樹下時被樹枝什么勾到。”托月解釋完就馬上有人大聲地問:“那為什么點翠的珠釵,而是別的珠釵?”
托月淺淺一笑道:“這個問題就更簡單,幾天前妹妹也逛了琳瑯閣,恰巧看到過姐姐今天戴的這套頭面。”
回答完看著張家嫡女道:“張家姐姐不如想想,是在哪里被樹枝勾走,畢竟如果是素雪姐姐偷偷拔走,姐姐的發(fā)髻上是斷不會出現(xiàn)毛刺,不如先找找看再下結論,免得傷了姐妹之間的情分。”
“這……”
張家嫡女在猶豫,似是有顧忌。
托月想了想笑問:“幾位姐姐是從左邊花園過來,不知道你們那邊可有樹叢,或者是比較高花枝。”
“九妹妹,我知道在哪。”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托月定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燕攸寧,露出笑容道:“攸寧表姐也在,真是太好了……妹妹能否麻煩攸寧表姐幫忙找一找。”
“九妹妹怎么不自己過去找?”燕攸寧故意問,托月也一臉無奈道:“妹妹是庶出,進不得左邊的花園。”
“這樣吧。”燕攸寧十分配合地說道:“姐姐幫妹妹把李家姑娘請過來,由她向李大人告?zhèn)罪,允許妹妹進左邊花園幫張家姐姐尋找珠釵,以化解兩位姐姐間的誤會,九妹妹以為如何?”
“甚好!”
托月十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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