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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隱患暗藏


  五國論道,面對這場關系家國命運的比斗。

  每天各種訓練、演練讓托月的時間過得飛快,有很多事情她都來不及關心過問,距離五國論道只剩下兩天時間。

  五國論道有五項內(nèi)容:第一項五國必答題,第二項五國古今歷史;第三琴棋書畫;第四項六藝造詣;第五兵法。

  五項內(nèi)容的第四項,六藝造詣讓托月有些棘手,禮、樂、射、御、書、數(shù)中的射和御,都需要過人的臂力,偏偏這兩樣都是托月沒有,且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解決的。

  針對托月的情況,五國論道開始之前,墨染塵他們針對她的弱點,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為證她不會成為累贅。

  托月也十分配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磨合,七人目前也算是配合默契,更讓他們的驚訝的是,五國論道的地點竟然是城西郊外的桃林。

  三月桃花盛放,細雨帛帛,風景如畫。

  這一切看起來十分美好,可是對所有參加論道的人卻是一種挑戰(zhàn)。

  照規(guī)矩眾人會提前一天出發(fā),前往五國論道的地點,出發(fā)的前一天周先生特地把七人聚在一起。

  把桃花林的地形圖擺在七人眼前,故作樂觀道:“作為東道主,我們還是有優(yōu)勢的,你們一定要把地形圖牢牢記在腦海里面。”

  離王皺著眉頭道:“定桃林為論道地點,到底是哪一國的主意。”

  “是皇上。”

  周先生答案一出,眾人不由皺起眉頭。

  桃林萬傾桃花盛放固然美好,可是綿綿細雨,對身體虛弱的女子是極為痛苦的事情。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托月,托月一臉淡然道:“事以至此,多思無益,還是先研究地形圖,提前作好應對之策。”

  “九姑娘,你不生氣嗎?”

  云齊小聲問,此番去桃林可不是為了賞花,而是要跟人家拼命。

  托月回頭笑笑道:“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心平氣和記熟地形圖,爭取多一分勝算。”

  “你可是在眾人眼里的軟柿子。”古書玉忍不住出聲,托月不以為然道:“書玉公子這話,說得另外四國的隊伍里沒有女子似的,除非你們要在這種情況下,展示你們的紳士風度,不然每支隊伍都有弱點。”

  呃……

  六名男子被嗆得不輕。

  若不是托月提醒,他們還真會很紳士避開對方的女隊員。

  周先生馬上聽出問題,淡淡道:“在下再強調(diào)一遍,論道中沒有男女之別,除了自已的隊員余者皆為敵。”

  “是,周先生。”

  六人暗暗汗顏,沒想到他們犯這樣的錯誤。

  最后臨別前,周先生看一眼托月道:“明天正午西華門集合,大家一起出發(fā)前往桃林,在下不希望有人遲到。”

  托月別過眾人后回到成碧館,歪在床上看丫頭們收拾東西。

  良玉看到后問:“姑娘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是不是今天學堂又發(fā)生什么事情?”

  “別提了。”

  阿彌氣乎乎地,把學堂上的事情,一一說與良玉。

  良玉沉吟片刻:“姑娘是擔心,幾位公子的失誤,會導致姑娘受傷。”

  托月嘆氣道:“雖說一個隊伍的人應該相互信任,可是我總覺得求人不如求已,再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冰兒,你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在緊急關頭,動用一下自已的內(nèi)力……”

  “想都別想。”不等托月說完,冰兒就一口否認,冷聲道:“姑娘只是參加五國論道,沒必要搭上性命。”

  “這……不是我要搭上性命,是別人想要我性命。”托月努力向冰兒解釋道:“五國論道可不是云府的雅集,兩支隊伍坐在一起,客客氣氣你來我往,而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打倒對手。”

  聞言,冰兒遲疑一下道:“動用內(nèi)力不可能,讓姑娘保持體力,奴婢倒是有辦法。”

  托月馬上激動地坐起來,一臉期待看著冰兒,冰兒回房取來一個小瓶子道:“服用一顆能讓人兩天內(nèi)沒有疲憊感,只是過后會疲憊是數(shù)日,倒是對身體沒有什么損害。”

  托月接過瓶子,好奇地倒出一顆在掌心上,是一枚白色的散發(fā)著奇特香味丹藥。

  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卻聞不出是藥材制成的,問:“丹藥是要提前服用,還是感覺到泛力的時候再使用?”

  冰兒收好丹藥道:“此丹藥雖入腹即起作用,不過奴婢建議姑娘,在論道開始后兩個時辰后服用,不要等到無力反抗的時候再用。”

  “明白。”

  論道過程中,沒有人會給她時間消化藥力。

  最好是在還力氣抵擋的時候服用,讓自已一直保持充沛的體力,堅持到論道結束。

  體力不再是弱點,托月依然不敢掉以輕心,還有一件問題必須在天亮前解決,用過晚膳便把自已送到書房,一直熬到丑時才解決問題。

  簡單梳洗一下便上床休息,直睡到巳時才起床。

  梳洗打扮好走出大門,應熙已經(jīng)等在外面多時,還有他手下的十八騎也在場。

  托月驚訝地看一眼應熙,應熙扶她上馬車道:“如今皇城不太平,父親讓為兄帶人護送妹妹到桃林。”

  托月也知道另外四國的人,都把她視為五國論道上的強敵,自然會想方設法阻止她前往桃林,不過父親會如此鄭重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忽然明白父親的用意,托月心里一陣苦笑。

  “謝謝大哥哥!”

  “你我兄妹,謝什么呀。”

  抬頭看一眼門前的梧桐樹,看到枝頭上點點綠意。

  托月嘆惜一聲道:“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搬走,看不到桐花發(fā)故枝。”

  應熙聽得出她是話中有話,卻只當她是小女孩悲春傷秋,沒有接她的話,就直接命令隊伍前進。

  由于五國論道將開始,皇城的人明顯比平時多了很多,大多數(shù)是來看熱鬧的,不過有應熙威風凜凜地在前面開路,后面有十八騎的威懾。

  托月馬車一路通行無阻。

  某處茶莊樓上,蕭盈盈和蕭微微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緩緩駛過的馬車。

  “瞧瞧這架勢,比我們出門還氣派。”

  想到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托月都跟墨染塵他們在一起,蕭盈盈心里的醋意能酸倒一條街。

  兩人正打翻醋瓶子時,忽然看到托月探出身體朝他們揮揮手,兩人驚得跌掉下巴,直到馬車走遠后兩人才回過神,相視一眼突然想哭想流淚。

  這是長了一雙透視眼嗎?

  竟然在馬車內(nèi),也能找到他們在哪。

  托月的馬車提前一刻來到西華門,不過不是停在城門口,而是巨城門口還有一里遠的距離。

  這輛馬車的出現(xiàn),瞬間吸引無數(shù)目光,每道目光都恨不得能穿透馬車,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是不是太張揚?”

  不遠處,離王皺著眉頭問。

  墨染塵淡淡道:“瑯國龐如雪,天啟沈香宜,武國安樂郡主,他們都是大伏國桑綺的手下敗將,而桑綺是九姑娘的手下敗將。桑綺勝他們是險用,九姑娘是碾壓式打敗桑綺,他們可不希望九姑娘順利到達桃林。”

  “九姑娘這是……”

  云齊看向墨染塵,這女子有什么目的。

  墨染塵沉吟一下道:“把敵人引出來,化為被動為主動。”

  “太冒險。”

  離王馬上下結論,頓一下又道:“不過值得一試。”

  云齊想了想,忽然道:“以九姑娘的手段,除掉那幾個人不成問題。”

  “大約她從沒把那些人視對手,不屑對他們出手。”說話的是徐還舟,溫和地笑道:“盛名在外的桑綺在她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其他人就更不放在眼里。”

  墨染塵忽然冷冷道:“你們不用同情九姑娘,以她的性格才不會吃啞巴虧。”

  “來了。”

  云齊忽然叫一聲。

  從北面沖過來一伙,不顧一切地沖向。

  應熙從容地打了一個手勢,十八騎馬上排開舉起弓箭。

  大理寺十八騎不負盛名,箭無虛發(fā),每一箭都命中目標,那伙人還沒有靠近馬車就被徹底消滅。

  “應大人還真是寶貝這個女兒,居然派出大理寺十八騎護送。”古書玉望著一地的尸體感嘆:“兩家有仇是不假,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好父親。”

  “言之過早。”

  墨染塵卻有相反的看法。

  以應烘云品階應該讓女兒低調(diào)點,而不是搶盡其他女子的風頭。

  墨衡宇制止大家聊天道:“你們快看,又有一批殺人過來,看他們還有什么辦法對付。”

  由于第一波襲擊,附近的民眾已經(jīng)走光,應熙一揮手十八騎收起弓箭,每人手上多了一個盒子,對準沖過來的殺手。

  “那個不是……”

  看到盒子,云齊馬上激動。

  還沒等他說完,就看到一縷縷寒芒從盒子內(nèi)噴出。

  細如發(fā)絲的針瞬間穿透殺手的身體,有些甚至穿透頭部,看得云齊等人一身冷汗。

  云齊咽一下口水道:“那個盒子……跟她送我的一模一樣,沒想到它不只是個玩物,還是一件可怕的殺器。”

  “這盒子怎么啦?”離王不解地問,云齊心有余悸解釋道:“云齊生辰當天,九姑娘送了云齊一個作為禮物,不過里面裝的是些面粉之類,純粹是用來做弄人的,沒想到這盒子居然是個殺器。”

  “然后呢?”離王還是不解。

  “這盒子我們只是用來捉弄人,應大人居然想到用來武裝十八騎。”

  墨衡宇笑顏如風道:“在下不得不感嘆應大人的奇思妙想,同時也為九姑娘的智慧折服。”

  “盒子是九姑娘的做的!”離王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是驚喜,道:“本王倒覺得應大人做法沒有問題。”

  “只是……”離王如看到希望,眼里有光芒,平靜開口道:“九姑娘的發(fā)明,不應該只作用于大理寺,若是能運用到軍隊中,景國的軍隊簡單是如虎添翼。”

  離王沒有穿象征身份的衣服,沒有外放氣息,如同普通人一樣無懾人之威,可是他站那里就能撐起一片天。

  這是站在他身邊,景國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的感覺,墨染塵不優(yōu)秀嗎?墨衡宇不優(yōu)秀嗎?古書玉、徐還舟,云齊,他們號稱景國年輕一代的翹楚,面對離王依然會不自覺地仰視

  “九姑娘送我的盒子還在,不如拿來殿下研究研究,或許真能用于軍隊。”

  “此事不用我們操心。”離王面帶平靜笑容道:“你們別忘了,應家在軍隊里也有人,應大人不會讓弟弟錯過立功封候的機會,只要有一支軍隊在使用,其他軍隊也會很快用上的。”

  “殿下遠見。”

  五人同時向離開行禮。

  墨衡宇含笑道:“九姑娘真是生錯女兒身,若是男兒……”

  “若是男兒身,兄長在朝中又多一個勁敵,豈不是更加頭痛。”

  墨染塵看著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馬車,淡淡道:“你們說,九姑娘有沒有可能,根本不在馬車里面。”

  云齊抱著手臂道:“以那個丫頭的性子,倒是有可能,可是……”環(huán)視一圈四周道:“西華門附近最好的觀察點,就在我們腳搞不好,你們說九姑娘會藏在哪?”

  “藏在你們身后啊。”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六人馬上調(diào)轉身。

  托月一身利落的打扮,蒙著面紗,抱著劍走進來笑瞇瞇道:“幾位公子,看戲過癮嗎?想不想活動活動。”

  “還是不用了。”離王面帶笑容道:“這里是別人的地方,砸壞東西賠錢事小,影響人家生意就不好,不過九姑娘的膽子也太大,如此招搖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拜見離王殿下。”托月上前行過禮,又與眾人行過禮才道:“他們的目光都被馬車吸引,哪里會注意托月。”

  “九姑娘,你什么時候下的馬車?”

  云齊好奇地問,他們一路跟過來,只看到她上車沒看到她下車。

  “你猜。”

  托月故作神秘。

  云齊愣一下道:“是本公子唐突,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離王指著十八騎用的盒子道:“本王聽他們說,十八騎用的東西是姑娘做的,它究竟是件玩物還是殺器。”

  “因人而異。”

  托月簡單的四個字,馬上說明一切。

  機關盒是什么屬性,全看是什么人在使用,人心決定機關盒的作用。

  望著還在奮戰(zhàn)的十八騎,托月淡淡道:“殺手來了一批又一批,巡防營和御林軍再不到,十八騎再厲害也要敗。”

  “照理說,四國不可安排那么多殺手進皇城。”云齊滿腹困惑,托月一臉淡然道:“想托月死的可不止國四的人,景國也有很多人希望我死,想要嫁給六公子的姑娘還是很多的。”

  托月是話中有話,不少人馬上猜到,這番話是說給誰聽的,只是都明智地沒有點破。

  見大家都不出聲,托月繼續(xù)看著外面的戰(zhàn)況,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批殺手中有一個背影很眼熟,而且還有兩名殺手專門保護。

  托月已經(jīng)猜到那人的身份,趁人不注意到走到窗前,挽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袖箭。

  “九姑娘……”

  “嗖。”

  云齊還沒說完,透明的短箭射出。

  那名有人保護的殺手突然就倒在地上,而且還很痛苦地在地上不停翻滾。

  六人看著那名殺手,從不停翻滾到一動不動,然后當著他們面一點點消失,最后驚訝地看著托月。

  托月掃一眼面前六人,看著其中幾張驚訝的面孔道:“你們不用那么驚訝,是用托月喝過水制的冰箭,冰箭上的毒從內(nèi)部把人給化掉。”

  其實托月心里有些失望,看來神鳥并沒有傳說中那么神奇,體內(nèi)的毒性絲毫沒有減輕。

  墨染塵深深看著托月道:“九姑娘,你是知道自已情況的,五國論道中一定要保護好自已,千萬不能再受傷。”

  “盡力而為。”

  托月眼里露出一抹苦澀笑意。

  徐還舟看一眼窗外道:“九姑娘,那么多殺手你不動,為什么動那個修為最差的。”

  “因為她是熟人。”托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望著外面已經(jīng)打亂的殺手道:“那個人,托月要是沒有猜的話,應該是大伏國的大祭司。”

  “什么!”

  云齊驚叫一聲,沖著托月大聲道:“你為什么要射殺大祭司。”

  托月眉頭一皺:“云三公子,這么愚蠢的話你已經(jīng)說了兩次,托月只能提醒你,在五國論道過程中,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不利于托月的舉動,否則托月會以通敵的罪名直接斬殺你。”

  “……”

  云齊驟然憤怒地看著托月。

  托月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六人所在的雅間。

  過了好半晌后,云齊回過神大叫道:“這是什么意思?威脅本公子嗎?”

  “是警告我們所有人。”古書玉深吸一口氣,墨染塵馬上否認道:“你們都錯了,她只是不信任我們。”

  “云三公子,不是在下要說你,你怎能這樣質(zhì)問九姑娘呢?”徐還舟難得開一次口,淡淡道:“大祭司帶人來暗殺九姑娘,九姑娘為何不能反殺呢?”

  “她又不在下面。”

  “她要在下面呢?”

  云齊剛反駁完,墨染塵就冷聲反問。

  離王看著云齊輕嘆一聲:“五國論道還沒開始,你們倒先內(nèi)訌起來,很好嘛。”

  “云齊,你要分清誰才是敵人。”墨衡宇斂起笑容道:“云夫人雖然跟大祭司有交情,那也不過是私情,若鬧開對云夫人不利、對云府不利,你要考慮清楚結果。而且……九姑娘是言出必行的人,你自已也要注意言行。”

  “應托月還真敢殺本公子不成。”

  云齊表面上不以為然,其實他心里很沒底,那個女子真的沒有不敢的。

  墨染塵看一眼云齊道:“但愿你是說得氣話,不然……她一個生命在倒計時的人,沒有什么不敢的。”轉身淡然走出雅間。

  城門前,尸體橫陳。

  御林軍和巡防營正在清理尸體。

  托月提著劍,淡然穿過大街,走到應熙身邊。

  應熙跳下馬,扶她上馬道:“那個殺手是誰?”

  能從這么遠的距離,射殺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只有這個妹妹才能辦到。

  “是大伏國……”托月無意中看到腳邊的尸體,懷里似乎藏著什么東西,用劍挑開那人的衣襟,從里面跌出來一塊制作精良的令牌。

  托月迅速撿到手上,翻看令牌看一眼,無語地遞到應熙面前。

  應熙接過令牌看一眼,遞到托月面前道:“這塊令牌你在手,該算的賬就去算,不用委屈自已。”

  “知道。”

  托月接過令牌收好。

  簾子忽然從里掀開,周先生從里面走出來。

  隨后良玉也出來道:“姑娘,先上車休息,外面的事情大公子會處理。”

  托月走上馬車,回望一眼地上的尸體道:“皇城內(nèi)便如此囂張,出了城門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我們呢?”

  “無論是什么,都不用姑娘擔憂。”

  良玉替托月蓋上薄毯道:“姑娘好好休息,一路上不會有人打擾你。”

  托月嗯一聲閉上眼睛,為了解決一些問題,她可是熬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現(xiàn)在急需要補眠。

  大約一刻鐘后,應熙領著隊伍出了城門,只不過隊伍中多了十幾號人,正是墨染塵他們一行,有他們的加入隊伍的實力更加強大,就算有人想偷襲也要慎重考慮。

  從西華門到桃木不過十里地,一路上皆有重兵把守,雖然有幾次偷襲都一一被撲滅掉,眾人平安來到桃林。

  托月打著呵欠走下馬車,來到安排好的住處,良玉一鋪好床便又繼續(xù)睡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精神飽滿地起來,用過早膳才到前廳跟大家見面。

  前廳不僅有參加五國論道的人,還有各人的家長也在場。

  五國論道不是大家坐在一張桌子前的雅集,其中有多少風險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知道,親人們自然要過來話別。

  “大哥哥。”

  托月徑直走到應熙身邊。

  應熙淡淡道:“你一定要回來,兄長在這里等你。”

  托月淡淡應了一聲是,靜靜站在應熙身邊,冷眼看著一幅幅母親拉著兒子話別的畫面。

  “九姑娘。”

  終于有人注意到托月。

  蕭盈盈譏諷道:“想不到會是九姑娘最后一個出現(xiàn)。”

  托月淡淡道:“怕來早了,打斷你們生死別離,故而來得晚一些,給足你們時間話別。”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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