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安道姑?”衡幽略驚訝,安道姑好歹有法力,能出什么事?
辛彌細心,請叢道長到會議室坐,“道長慢慢說。”說著,給叢伽倒了水。
叢道長忙喝了幾口,道:“我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前天早課的時候,師姐還好好的,給弟子講課也沒什么問題,但吃完午飯就突然昏迷了。師兄請了山下一直為觀里看病的中醫,可什么也沒查出來。師兄說如果今晚還不醒,明早就送醫院看看。我悄悄去看了師姐,她不像是得病,更像是邪靈入體。”
衡幽眉心一皺,那這一趟勢必要去的。正好也借這個機會把周觀主的事抖了。
“叢道長,如果讓你做觀主,你可愿意跟我們十八組合作?”衡幽看似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叢道長臉色嚴肅起來,“衡組長,我對十八組沒有成見,也樂得與你們合作,畢竟這事我們全知觀是占便宜的。但我并不是觀主,也沒有要跟師兄一爭的想法。所以衡組長這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衡幽并不介意,他只聽前半句就夠了。
“走吧,去看看安道姑。”衡幽起身率先向外走。
叢道長覺得衡幽說話太跳,但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趕緊起身跟上。
等到了全知觀,天已經基本黑了。
周觀主看到他們,臉色一沉,“你們來做什么?觀里已經閉門了,要參拜明天再來吧。”
叢道長上前一步,“師姐現在的狀況我們都看不出什么來,所以我特地去請衡組長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叫醒師姐的辦法。”
周觀主“哼”了一聲,“一個小警察,能干什么?還是別來添亂了。”
衡幽挑眉,這個周觀主真是菜得讓人驚喜,怕別是連他是個妖都分不出來吧?
叢道長沒有退讓,“多個人總是多一份助力。”
“呵呵,別逗了,他別亂弄一氣,再把安素弄出什么事來。”周觀主滿臉的不信任。
“師兄!現在師姐這樣,難道我們不應該多方試試嗎?”叢道長臉上不悅,“道觀雖然是師兄負責,但師姐卻不是你一個人的,這里有她的長輩、徒弟……大家都關心師姐的安慰,所以這件事上,不是你一個人說得算的。”
“你、你還想越過我?到底誰是觀主?”周觀主似乎經不得一點激,這就要火了。
叢道長又向前一步,“師兄,你我同門多年,我從未對你說過一句重話,今天要不是姐師出事,我現在應該帶著徒弟準備晚課。你與其跟我在這兒糾纏應不應該,倒不如求真人保佑,衡組長能幫到師姐,這樣咱們皆大歡喜。”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周觀主一副失了智的樣子。
衡幽抓住叢道長的胳膊,將拖到后面,自己似笑非笑地看著周觀主,“周觀主,既然說我是來添亂的,那這樣,我給你算一卦。若算得準,你就把嘴閉上,如果我算錯的,我立刻就走,一秒都不多留。”
周觀主一甩袖子,不屑道:“黃口小兒,少給我信口雌黃!你算?我看你蒙還差不多吧?”
衡幽也不跟他爭,只看著他的眼睛。
周觀主只覺得身上一涼,手出開始出汗,被衡幽盯上的眼睛根本轉不開。他心道不好,立刻使出法力,手指掐訣,硬是要用法力將衡幽彈開。
但周觀主的法力還沒碰到衡幽,就被衡幽不只何時變出的鞭子拍散了,衡幽一笑,“周觀主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周觀主目光閃躲,“你們想看就去看,如果安素出了什么事,叢伽,你就給我滾出全知觀!”
衡幽勾起嘴角,“周觀主,我不過看看你最近做了什么,你何必那么緊張,還用法力打我。”
一邊的道長們也一臉不贊同,如果不是衡幽反應快,肯定要受傷。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邪魅東西,若有什么企圖,豈不是稱了你的意?”
衡幽轉身對叢道長說“帶路”,隨后也不回地說:“周觀主那點法力,我還看不上。”
周觀主氣得又抖,但想到剛才的情形,還是沒有沖上去找衡幽理論。
到了后面的院子,叢道長輕聲帶他們去了安素的房間。
安靜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緩慢,連頭發都變得花白起來,看上去一下老了十幾歲。
衡幽鼻子動了動,“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叢道長一臉茫然。
跟來的各位道長、道姑也是一臉疑惑。
只有一直安安靜靜辛彌開口道:“有,一股臭味。”
衡幽點點頭,他們動物的嗅覺比人類要靈敏得多,尤其是妖精。
其他人還是一臉不明白。
衡幽坐到床邊,伸手握上安素的手,眼睛一閉,開口道:“中午吃完飯,安道姑回房間休息,她有午睡的習慣。前天吃完飯,她要回屋拿書給徒弟,是個女弟子,臉挺小的,鼻子上有個米粒痣那個。”
道長、道姑們一臉驚奇,即便他們中有法力不錯的,觀中也有得道道長,卻也沒誰像衡幽這樣,說得這么細致,而且都對。
衡幽臉上平靜,“安道姑進門找書,女弟子在門口等。屋里點了香,安道姑找書時,身后桌上的香爐里冒出青煙,直擊安道姑眉心,然后安道姑就沒有意識了。但那東西……好像現形了……”
叢道長忙問:“現形?是什么東西?”
衡幽搖搖頭,“不確定,安道姑沒意識了,我也看不到。不過屋子里的味道應該是那個東西留下的。”
周觀主冷聲道:“胡說八道!我全知觀有真人師祖守護,怎么可能進來不干凈的東西?”
衡幽看著他輕笑,“別急,還沒到你演出的時候。”
周觀主氣結,忿忿地瞪了衡幽一眼,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演的。
辛彌動作快,已經開始在屋內找線索了——如果味道真是那個東西留下的,那已經過去兩天了,除非是有東西遺留,不然不至于還有味道。
幾個女徒弟也動手幫著找起來。
叢道長拿起香爐看了看,又細細地聞了聞,說:“不對啊,這不是師姐常用的香。”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叢道長說:“師姐只用水敞鎮做的香,而且上周剛拿到兩筒,不可能換香用。”
“那這香哪兒來的?”衡幽問。
幾個人面面相覷。
“組長,有發現。”辛彌拿著一小撮土黃色的毛走過來,“不知道是什么的皮毛,味道就是這上面的。”
衡幽嫌棄的沒接,“是黃鼠狼的毛,能保存這么久的味道,必然是成精了的。”
“黃鼠狼?!”如果之前只是懷疑有不干凈的東西進了道觀,那現在就是確定了,這比懷疑更讓人不安,他們一個道觀,讓邪妖進來作惡了,那是不是表示祖師不佑了?
叢道長比他們反應得快,“衡組長說那個黃鼠狼是從香爐里出來的,那香肯定有問題,現在只要知道香是誰給師姐換的,就能差不多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
衡幽點頭,總算有個腦子在轉的人了。
叢道長立刻看向安素的弟子們,“你們誰知道這香是怎么回事?”
剛才衡幽從安素記憶里看到的那個鼻子上有痣的小道姑站了出來,“師叔,并沒有人給師父送香啊。我們都知道,師父對香很挑剔,沒有人會輕易給師父送香的。而且水敞鎮的新香送來之后,師父又繼續定了,應該不是不喜歡了。”
另一個男弟子說:“師叔,師父一向是很謹慎的人,不可能隨便用別人的東西,除非是熟人送的。”
叢道長:“那就查一查這香到底是怎么來的!”
小道姑問:“師叔,這怎么查?”
衡幽看不上他們這么費事,“別折騰了,我看看。”
說完,衡幽再次握住安素的手,片刻之后,看向周觀主,“周觀主,你不覺得你現在不應該沉默嗎?”
“我能說什么?”周觀主吹胡子瞪眼。
“你給安道姑的香,你沒什么可說的?”衡幽覺得好笑——這就是道侶嗎?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到了周觀主身上。
周觀主瞪著眼,“看什么看,我送安素點東西怎么了?”
叢道長生氣了,“你送師姐東西沒什么,但那香有問題,你難道不知道?”
周觀主聲音比叢道長還高,“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害她?我害她做什么?你有沒有腦子?”
“如果你不知道那香有問題,為什么剛才我們說的時候你不直接出來承認?”
“你有病吧?我根本不知道那香有問題,那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給是覺得香味清淡,所以才給的安素。這事跟我沒關系,我為什么要多事?再說,那個黃口小兒是不是信口胡說,誰知道呢?他說什么你都信?你瘋了嗎?”
“我看是師兄瘋了吧?衡組長哪一句說錯了?是離姝的樣子說錯了?還是有臭味說錯了?既然都沒錯,我愿意相信衡組長!”
離姝就是那個小道姑。
“我是觀主,我能害自己觀里的人嗎?”
“你知而不說,就有問題!”
房間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勸,周觀主剛才不說話,的確惹人懷疑。而這里大部分都是他們的晚輩,有幾個長輩平時也是自己清修,不摻合觀里的事。
衡幽托著下巴,吊著眼睛看周觀主,“別吵。周觀主,那香是女人給你的吧?”
周觀主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
衡幽不以為意,“周觀主,你跟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你剛才打向我的法力上有女人的氣息,但這個氣息不是安道姑的,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吧?”
在場眾人嘩然,衡幽什么意思他們很清楚,修道的人只有跟別人發生了關系,才會沾染他人的氣息。
“你瞎說什么?!”周觀主怒吼。
“你別激動。等我找到那個女人,你再跟我喊不遲。”
叢道長臉也黑了——他師兄居然做了對不起師姐的事!
“你……你……”
衡幽看著他的眼睛,這回周觀主連法力都用不出來了。衡幽就是直接壓制了周觀主的法力。
周觀主臉色發白,身體顫抖,冷汗從額角滑下。
衡幽看了他一會兒,對叢道長說:“中興路和建志路交叉口有一個小區,白色的高層,12號樓,四樓,402,去找人吧。”
周觀主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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