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衡幽是純陰體質,極陽的陽氣對他來說不但不是沖撞,還是自補的圣品。但他法力不足,又失了尾巴,對極陽陽氣的自控力幾乎為零。當思想被本能占據,衡幽只能露出野獸的一面。
部長托了一下窄邊銀框眼鏡,鏡片后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似能輕而易舉地吸走別人的靈魂。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挑不出一點瑕疵,凌厲淡漠全藏在眼鏡之后,倒顯得斯文隨和許多。
衡幽看清了他的長相,卻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物。身上軟得爬不起來,感覺整個心臟都跟著顫栗。
部長像什么都沒發現一樣,坐到衡幽身邊,從容地伸出手說:“封澤。你上任我并沒有要求你來總部,也是不想打麻煩。但佘晝說你想見我?”
衡幽現在根本沒有多余的腦子能回他的話,更別說跟他握手了,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正在不斷占據著他僅剩的一點理智。
封澤表情不變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問:“你要見我,是有什么事?”
衡幽乍然抬頭,如野獸般直接將封澤撲倒在沙發上。
封澤并不驚訝,只勾著嘴角看著衡幽,眼鏡后的瞳仁深不見底,似乎還帶了幾分期待。
衡幽雙手撐著沙發,定定地看著封澤,灰色的眸子更淺了些,猩紅的舌頭舔過嘴角,臉頰到鼻尖也染上了一抹迷醉的紅——美得妖冶。
此時的衡幽已經抓不住理智了,完全憑借著本能,直接咬上了封澤的嘴唇。
大量的極陽陽氣涌入衡幽的身體,溫暖、熨帖,舒服得讓他嘆謂,也填補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渴求。
陽氣太多,衡幽有些消克不了,煩躁又疑惑地結束了吸食,卻不愿意從封澤身上下去。
封澤輕笑,伸手拿掉眼鏡,沒了眼鏡的裝飾,封澤顯得危險又狠戾。
托著衡幽的后腦,翻身將自己和衡幽的位置對調。
衡幽還沒反應過來,封澤的吻就落了下來。但這次,衡幽覺得陽氣注入的緩慢了許多,剛才積攢的沒有消克的,也再慢慢被吸收,心里又暖又平靜,整個人暈暈的,逐漸失去了意識。
封澤放開衡幽,笑著蹭掉衡幽嘴角的銀絲,低聲道:“不想讓你來,你非要來,這可怪不了我。”
衡幽已經暈過去了,根本聽不到他說什么。
佘秘書十分焦慮,他知道衡幽和部長不應該見面,但并不知道見了面會怎么樣。部長的事他一個凡人也管不了,可如果真出事了,他跟熊俱也沒法交代,實在頭疼。
正暴躁著,就見部長室的門打開了。
封澤走了出來,襯衫扣子解開了,眼鏡也摘了,怎么看都一副事后慵懶之態。
佘晝如遭雷劈,他考慮過里面會打起來,也考慮過兩人體質不合,衡幽出來可能會受內傷,但無論怎么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啊!
“部……部長……”佘晝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說什么,這么明顯的事他要是去問,部長可能會覺得他蠢到民應該開除的地步。而他和熊俱,這次怕是要友盡了。
封澤帶上門,對他道:“我先回去了。等他醒了,你問問他過來到底什么事,無論什么事,你給都給他辦了。”
“好。”佘晝一臉絕望,都沒醒呢,還能沒事發生?
封澤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你開車送他回去,順便看看十八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超規定的都幫他添上。”
“好。”佘晝崩潰,部長還從沒叫他送過誰呢!而且這個“添置”是怎么添?肯定是部長自己掏錢啊!這才是不超規定的。部長是有錢,而且是賊有錢那種,但也從沒見給誰買過東西——所以衡幽這是色-誘部長了吧?!
封澤離開后,佘晝悄悄打開門,只見衡幽躺在沙發上睡著,身上嚴嚴實實地裹了條毯子,還是平時封澤小憩時蓋的那條。這么看倒也看不出什么來,空氣里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或者是他想多了?可如果想多了,部長怎么會那么大方?他現在也不好去扯衡幽的毯子,簡直鬧心!
衡幽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舒爽,從來沒這么舒爽過。嘆謂過后,衡幽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回籠——他、他、他干了什么?!
他記得部長進來了,然后……他把人撲倒了,還吸了陽氣!但后面的事他就沒印象了,什么時候睡的也不知道……
穿上鞋子,衡幽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出了門。
見他醒了,佘晝也沒法問,只好干巴巴地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衡幽左右看了看,“部長呢?”
正事還沒談呢。
佘晝難以言說地道:“部長已經回去了。”
衡幽無語了,回去辛彌問他怎么樣了,他難道要說吸飽了陽氣就睡了?而且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怎么想的,居然用那種方式吸陽氣,簡直沒法說!
佘晝蹭了蹭鼻子,“部長說,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說,讓我幫你辦。”
至于添置東西的事,佘晝準備自己去看了再說,不能讓衡幽有色-誘能占大便宜的想法,這樣的三觀要不得。
衡幽一聽,既然部長發話了,那跟佘晝說應該也一樣。于是衡幽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佘晝說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佘晝已經無力反對了,何況還有部長的交代,“好,我會幫你想辦法。”
衡幽很滿意,今天雖說有意外,但結果還是好的,回去跟辛彌說也顯得很有牌面。當然了,細節該省略的還是要省略,挺丟人的。以后這個總部他還是不要來了,實在要來就讓辛彌替他來,以免再出今天這種事,也不知道部長走的時候是不是臉跟鍋底一樣黑,愁人。
回去的路上,佘晝問起了十八組現在的情況,也是為添置做準備。
衡幽吸了極陽的陽氣,又都消克了,現在精神好得很,邊答著邊看窗外倒退的景色,似乎下一秒就能精神得從車窗躥出去。
紅燈亮起,佘晝停車,前方人行橫道涌上人群,看著倒有些壯觀。
衡幽居然眼尖的在相向而行的人群中看到了周觀主。如果只是周觀主,衡幽還不會多留意,但周觀主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身材很好,卷發及腰,笑盈盈地挽著周觀主的胳膊,兩人邊走邊說話,看起來異常親密。
周觀主今天也沒穿道服,誰也看不出他是個道士。衡幽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認錯人了,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氣場,這個是絕對不會認錯的,所以那個人就是周觀主。
衡幽指了指他們,問佘晝,“佘秘書,你看那兩個人,你覺得他們是什么關系?”
佘晝也沒多想,看了幾眼,“是戀人吧?或者夫妻?”
說話間,佘晝又看仔細了些,“那男的年紀應該比女的大不少,看起來是老夫少妻吧。”
衡幽輕笑,看來不是他帶著有色眼鏡看周觀主,周觀主就是找了別的女人。周觀主和安道姑都是有法力的人,衡幽以現在的能力想看透兩個人比較費事,所以當時見面他也沒想去探究什么,畢竟不是來找他算命的,故而也沒能看出安道姑頭上發綠。
看衡幽眼神不太對,佘晝問:“你認識?”
衡幽覺得這事佘晝知道也沒用,便道:“見過,不熟。”
佘晝根本沒往情婦這事上想,既然衡幽不熟,自然也就不用多問了。
衡幽冷笑著勾起嘴角,全知觀老觀主幫親,現觀主外遇,這種道觀祖師爺不被氣得七竅生煙都是心大了,還指望靈驗?之前周道長拿下巴看人樣子他還記著呢,不發作一下怎么對得起自己的小心眼?
“全知觀的事再說吧。”衡幽盯著周觀主的背景,這么長時間了,周觀主都沒有察覺,這要是個想要他命的,周觀主怕是不知道死子多少回了。
“怎么了?”這才幾個小時,就要變卦了?
衡幽敷衍著,“也許會有其他更合適的。”
如果祖師真人不佑,那全知觀衰敗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十八組怕是惹上的是麻煩,而不是共事了。
“那我再幫你打聽一下其他的,反正都是處理這些事,找個真心愿意合作的更安全。”
“嗯。”
回到十八組,佘晝留下來喝了杯茶,大概了解了這里還需要什么,便離開了。
衡幽把遇到周觀主的事跟辛彌說了。
辛彌忙提醒他,“組長,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劉那行干脆的,上次小劉的事你沒得罪人,也是運氣好。這回的事,咱們還是別摻合了。”
衡幽心情不錯地靠在桌邊,“我們會怕他找事?”
辛彌給他添水,“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周觀主那種的,肯定是小人,防不勝防。”
衡幽笑說:“你是把這事當成普通人找第三者了。如果是普通人,你的顧慮有道理。但他們是道觀,一個養情婦的觀主,對道觀聲譽的影響是能遮掩過去,但對師祖、真人的欺騙可瞞不過去。全知觀要想保持住現在的香火和庇佑,勢必要拿個態度出來。所以這事咱們不但不會惹怒全知觀,全知觀反而要來感謝我們。至于周觀主,最后在哪兒還不好說呢。”
“還是組長想的周全。”辛彌一想,也的確是這么回事,“那組長準備什么時候去全知觀?”
衡幽眼睛一轉,“不著急。等幾天看看,萬一觀里先咱們一步跑出個明眼人呢?”
不知算不算被衡幽說著了,兩日后傍晚,叢伽道長匆匆跑來,堵住了正要下班的衡幽和辛彌,“衡組長,師姐出事了,請你跟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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