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莊群飛雙臂張開, 閉著眼睛揚著腦袋, 一副獻祭者的姿勢站在風鳴面前, 橙黃色的燈光溫柔地灑落在年輕的軀體上,賦予它珍珠一般柔和細膩的光澤。
常年鍛煉的他肌肉結實緊致, 蜜色的肌膚下包裹著線條流暢的肌肉, 并不會過分夸張, 但卻肆無忌憚的釋放著年輕人特有的鮮活和力量。
他就像是一顆春雨下搖擺的薄荷,清爽怡人,水當當的透著一股清新。
然而現在這股清新卻想讓自己強行 “變味兒”:
肩膀寬闊,腰肢勁瘦, 結實的大腿筆直纖長, 形狀完美的青椒屁/股, 還有胯間不容小覷的鼓鼓一團。
丁/字褲這種東西本身就帶有濃烈的色/情味道,那細細的繩子順著他的臀縫勾勒進去,逐漸隱沒, 越發引人遐想。
中間一點小的可憐的布料看上去有些不堪重負, 幾乎遮不太住什么, 下面潛伏的猛獸時刻準備躍出……
鳳鳴的心情挺一言難盡。
她喜歡的是那個鮮活生動與眾不同的莊群飛, 而不是這個不知從哪兒學了一身爬/床壞習慣的傻小子。
她沉默的當兒,莊群飛簡直要把自己緊張死了,費了半天勁才模模糊糊記起走之前經紀人的囑咐,“膽大心細路子野,照著做準沒錯!”
膽大心細路子野……
他慢慢做了幾個深呼吸,緩緩扭動四肢, 生疏而僵硬的擺了幾個勾引的動作。
怎么樣,野不野?
鳳鳴扶額,又好氣又好笑,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莊群飛嗖的回過頭來,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借著這股沒來由的勁兒表白,“姐姐,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嗯,我知道。”鳳鳴點點頭,眼底也沁出笑意。
莊群飛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那你喜不喜歡我呀?”
他想這么問好久了,可是一直不敢,現在還有點小緊張呢。
鳳鳴再一次點頭。
要是不對他寵愛和忍讓到了一定程度,強哥絕對不敢揣測圣意放他進來,這會兒早叫人打出去了。
莊群飛嘿嘿笑了,臉上又洋溢著那種健康和活力,只是這么看著就叫人覺得精神舒爽。
鳳鳴忽然沖他勾勾手指,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位,“你過來。”
“好!”莊群飛的眼睛瞬間亮的像兩盞車頭燈,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半小時后。
莊群飛的經紀人南哥火燒火燎趕到時,大老遠就看見自家藝人慘兮兮的裹著一床羽絨被蹲在墻角,活像一坨發了霉的大饅頭。
寒風呼嘯,酷寒彌漫,怎一個凄慘了得?
“哥。”莊群飛可憐巴巴的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的,顯得特別沮喪。
南哥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咋回事兒?
他退后兩步,仰頭看了看,就見別墅里面黑燈瞎火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
“別看了,”大饅頭自己扒開車門想爬上去,聲音悶悶的,“姐把我攆出來就走了。”
“啊?”南哥猛地回過頭來,“這大半夜的,她去哪兒啊?哎不是,你干嘛了她把你攆出來?”
莊群飛沒顧得上說話:羽絨被體積太大了,半截身子剛上車去就被卡住,現在的他看上去有點滑稽。
他小心的把羽絨被又裹得緊了些,活像一根移動的杏鮑菇,吭哧吭哧的滾到座位上,被車里的暖風一激,狠狠打了個哆嗦。
其實姐姐還是挺心疼他的,瞧,還送他羽絨被呢。
南哥都快崩潰了,給強哥打電話也沒人接,只好繼續抓著莊群飛追問道:“怎么就給攆出來了呢?”
莊群飛揚起頭,帶著點哭腔的哼哼,“哥,咱們先走吧,太丟人了。”
車里開了空調,他被捂出來一頭汗,早就把羽絨被丟在一邊,身上只有一件前襟大開的浴袍,露出來的大片胸肌上帶著幾點晶瑩的汗珠,看上去分外誘人。
有的人看著……可憐,內里更是只剩一條丁/字褲!
“不該啊!”南哥捶胸頓足,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火辣的鮮肉,試問誰舍得松開手?
“怎么就失敗了呢?”南哥有點魔怔了,嘴里翻來覆去就念叨這么一個詞,念一遍就看一眼莊群飛,再念一遍再看一眼,怎么看都覺得沒問題。
小伙兒很帥啊,之前不也挺得寵的么,怎么忽然就給攆出來了?
“姐打我了,肯定是生氣了。”
他還沒想明白呢,莊群飛又放了顆炸彈。
“啥玩意兒?!”
南哥的瞳孔一陣收縮,胡亂找了路邊停車,二話不說就上去扒他的浴袍,“打哪兒了,我看看!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多好的孩子,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怎么還能隨便打人呢?
“我沒事兒!”莊群飛的臉嗖的紅透了,抓著浴袍死死不放。
見他這樣樣子,南哥更擔心了,使勁去掰他的手腕,然后……沒掰動。
十幾年的運動不是白做的,莊群飛輕而易舉的奪回浴袍,又手忙腳亂的披回去,死死按住胸口,防南哥跟防流氓似的。
南哥:“……”
你他媽防我干嘛?哥哥我喜歡的是大胸細腰長腿的美女好嗎?雖然前三個條件你都符合,但性別首先就不對啊!
“小莊,咱們說歸說鬧歸鬧,挨打的事兒必須得掰扯清楚了!”南哥的表情十分嚴肅,“想紅沒什么錯,想過好日子也沒錯,咱們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可打人只有一次和無數次,哥不想看你拿命換。”
沒想到,這是真沒想到啊,之前也沒聽見過風聲,沒想到鳳總竟然還有s/m的愛好!
之前那尤盟連續數年獨占恩寵,那得多皮糙肉厚多抗打啊!
莊群飛懵逼臉:“……哥你說什么?”
南哥看了看他透著亮的眼睛,嘆了口氣,伸手替他按了按浴袍,“今兒這事兒怪我,是我太急了。放心,哥不是那種沒底線的人,回去咱們好好合計合計,先從鳳總投資的那個劇組退出來,后頭的從長計議。”
莊群飛完全不知道談話怎么就稀里糊涂拐上了這條岔道。
“我不退,我要演戲,我想紅!”連臊帶急的,他一張臉憋得通紅,“就是拍了兩下,睡一覺就一點兒感覺都沒了。”
一番話說的南哥都快抱著他哭了。
這倒霉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啊,短短幾十分鐘,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都出來了!
“嗯,別怕哈,沒事兒沒事兒,咱們回家。”南哥小心的安慰著,漸漸發現對方的表情不大對勁。
你一個被暴力的人,害什么臊?
南哥虎軀一震,忽然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他強行冷靜片刻,這才試探著問:“鳳總……怎么打的?”
莊群飛那張剛有點褪色的臉騰地紅了回來,憋了半天才蚊子哼哼似的道:“就打我屁/股……”
多丟人吶,他上幼兒園之后就沒被爸媽打過屁/股了!
南哥:“……你滾吧!”
這對和該遭天譴的狗/男女!
神他媽的打屁/股,麻煩打情罵俏的時候略體諒一下我這條資深單身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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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新叫回來的強哥慫的孫子似的,幫鳳鳴拿東西的時候格外任勞任怨,上車后坐的挺拔筆直,如同一桿標槍。
鳳鳴盯著他的后腦勺,忽然冷笑一聲。
強哥渾身一繃,頭發根兒那里就緩緩滲出汗來,順著滾到眼睛里。
他本能的吞了吞口水,使勁眨了眨眼睛,沒敢擦。
“對不起,老板,我錯了,我不該擅作主張。”
鳳鳴沒說話。
強哥的頭皮都快炸了。
剛才逃亡路上他給安娜發了短信,安娜只回了幾個字:
“忌日快樂。”
鳳鳴不說話,強哥也不敢再多嘴解釋。
今天的事兒確實是他拿大了,任何解釋都只是狡辯。
他本就不該主動干涉雇主的私生活,更別提自以為是的安排。
“你好大的膽子啊。”鳳鳴幽幽道,“能做我的主了,是不是?”
司機努力扮演一個死人,恨不得這輛車的幾個座位之間都有隔音擋板。
強烈的悔恨和緊張交互刺激,反而讓強哥清醒得很了。
他低了頭,認真檢討,“實在對不起,老板,是我越界了,我回去就寫辭職報告。”
鳳鳴沒接話,開始閉目養神。
強哥腦袋里嗡的一聲,身體直接就涼了。
完了,全完了,安娜一語成讖。
他終于像被抽了筋似的萎靡了。
這份工作來之不易,過去十年的心酸淚水才鑄就今日榮光,然而……如今全都被他自己搞砸了。
他后悔,他害怕,可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冤。
最近幾個月老板變了很多,憑空多了許多愛好,也更喜歡跟身邊的人說話了。而對于這些零散寬泛的東西,他相較安娜了解更多,難免就受重視了點,漸漸地就有些飄。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覺得自己有了這樣的權力和分量了呢?
可是,不甘心啊……
然而他不敢為自己求情。
不知過了多久,強哥終于強撐著開口,聲音沙啞,“老板,這次是我的錯,無論是什么結果我都接受。不過阿林并沒參與其中,希望您網開一面……”
剛才鳳鳴打電話他就覺得不妙,所以他對小助理撒了謊,自己回來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孩子只是跑腿兒的,根本沒有選擇權,錯不在他。
鳳鳴緩緩睜開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出兩片陰影,讓她的眼神越發晦暗不明。
“現在求情,不覺得晚了么?”
強哥苦笑一聲,晚了總比沒做好。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望燕臺的街上終于清凈許多,連過幾個路口都沒堵車。
黑色的車子平穩的行駛著,內部一片死寂,如同一具高速移動的棺材。
鳳鳴要去的另一處宅子位于望燕臺西北方,剛好是個對角線,途徑鳳氏集團總部。
對許多企業的白領而言,其實是沒有什么按時下班的概念的,就像現在,辦公樓上依舊亮著點點燈光。尤其是財務那邊,更是燈火通明。
“先去公司看看。”鳳鳴道。
強哥還是像以前那樣落后半步跟著,心情著實有些低落,可邁進公司大門的瞬間,他就已經本能的抖擻精神。
至少現在他還是鳳總的貼身助理,代表的不僅是自己的顏面。
“年終獎沒有了,年底一切額外福利取消,”鳳鳴淡淡道,“從明天起,掃一個月廁所。至于阿林,內部檢討,以后跟著安娜。”
又加重語氣警告說:“沒有下一次。”
強哥一怔,忽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用辭職了?
“站在那里做什么,跟上來。”聽見身后沒了腳步聲,鳳鳴終于回頭看了眼。
“啊,啊好的老板!”強哥狠狠握了下拳頭,飛快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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