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當我的女兒是苦情戲女主,兒子是老實人03
葉大佬說要打人, 那自然是必須要打。
整個院子里的人,都是靠著葉梨賺的錢過活的人,除了吳承志和吳月娘,全都識時務的很。聽到葉梨要打吳承志, 搬條凳的搬條凳, 抓少爺的抓少爺, 很快就幫著葉梨把吳承志給死死的按在了條凳上。
褲子還扒了, 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兒。
吳月娘登時尖叫一聲,捂著臉就跑了。
眾人:“……”
好歹剛剛吳承志還知道為這個姐姐說情,現在吳承志因為這件事被打了,吳月娘不求情就算了, 怎么就這么往內院里沖, 完全不管這個弟弟被親娘打成什么樣了?
葉梨見狀嘴角也是一抽, 心說, 這吳承志雖然三觀扭曲,好歹心還是善良的, 知道要為姐姐打算,不能讓姐姐一輩子不嫁人;這吳月娘就……真的奇葩了些。
不想吳承志被傭人按住了,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還在為姐姐說情:“姐姐是奶奶教出來的傳統賢惠人, 守著的是舊時規矩,男女大防, 姐姐本就該守著, 我不怪她。她若不跑, 我才要怪她,擔憂她因此壞了名聲規矩,嫁不到好人家。”
葉梨:“……”好吧,她其實還是說錯了,吳月娘奇葩,這吳承志,也沒比吳月娘好到哪里去。
葉梨這次不拿大笤帚了,而是讓人找了棍子過來,親自持棍,打了吳承志三十下。
吳承志疼得哭爹喊娘,可憐極了。不知道還以為是被鬼子抓取刑訊逼供了。
吳承志今年才16歲,人生得瘦弱,個子也不算高,明明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偏偏被爹和奶奶轄制的,吃飯細嚼慢咽,長輩放筷子,他就必須要放筷子不能多吃。原身倒是讓人給送點心了,但吳承志也不知是太傻還是太實誠,每次都巴巴的先送去給爹和奶奶,二人不愛吃那些硬口點心,吳承志就也不吃。弄得現在個子長不高,身體還不堪。
讓葉大佬打人,都不好打的太痛快。
葉梨打完人后,只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而被打的少年吳承志,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惡魔似的。
圍觀的那些傭人們都低頭的低頭,做事的做事,完全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不小心笑出聲來了。
——就這樣的大少爺,還想要當一家之主?只怕是一家之豬啊!
葉梨打完了人,冷笑一聲,就指了兩個從前一直伺候原身的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兩人是親姨和親外甥女,長得都不好看,高高大大,身子強壯。
葉梨道:“你們以后伺候少爺的飲食起居,打理東廂的五間房。唔,胖丫你每頓吃多少,就先給少爺每頓吃一半,不吃完就看著他站墻角,扒了褲子站。等我找人給他定了食譜,你們就盯著食譜逼他吃飯。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全都不許他看了。”
胖丫和胖嬸聽了,都很高興。這就是太太把她們給留下來了!大家可都知道太太的本事,也知道太太為人厚道,跟著太太有肉吃!這才都跟了過來。只是,如果太太不給派活,要不了他們這些人,他們也只能識趣的離開。現在有了活計,顯見不用走了,自然開心。
葉梨又指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憨娃給吳承志做跟班和跑腿。憨娃別看年紀小,已經長得和大他好幾歲的吳承志一般高,身體還強壯許多。
憨娃別看名字里帶個“憨”,實則是個聰明孩子。家里父親是木匠,母親是悍婦,現在就在紡織廠干活,曾經追著他爹罵了三條街,他爹都不敢還嘴的。憨娃是家里老大,下面還有三個妹妹。雖是底層百姓,可也擁有底層百姓的精明。別人都看不明白的時候,憨娃的父母就想著要把憨娃送去大戶人家給人做伴讀,多少學些字,回家里來教父母和妹妹,三個女娃,最大的十一歲,最小的八歲,一個生來就力氣大的跟著去學廚,兩個去學刺繡和縫紉。三個女娃都是不往外拿錢的,可學成了就是受益一生的本事。
那些自詡疼閨女的人家都說這家人心狠,閨女在家里才能快活幾年?嫁了人了,肯定是要給婆家當牛做馬的。在娘家這十來年里,娘家人能讓孩子松快些還是松快些的好。
可這家人顯然也是疼閨女的,正因為疼,在發現世道變了后,才想著以后如果真男女平等了,女的也能出來賺錢養家,那結婚嫁人后,在婆家腰板是不是也能挺得筆直,說話也能大聲?就算沒有男女平等,這戰亂年代里,有手藝活的不比沒手藝活的強很多?
他們就是真心疼閨女,才會讓閨女趁著年紀小,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時候去學些東西。平日里教導兒子憨娃,也是讓憨娃知道,現在世道變了,女人也能出來干活了。等憨娃長大了,為了下一代能有更好的生活環境,他們肯定也要給憨娃找一個能在外面拋頭露面掙錢的媳婦回來。兩個人一起掙錢,將來孩子至少是能上得起學堂的,前途也必然比那些沒讀過書的光明幾分。還告誡憨娃千萬別看不起女人云云。
憨娃被爹娘教導的多了,自己就在葉梨的原身手下干活,知道女人厲害起來,那真是一百個男人也比不上。他自己本身就是被女人生出來的,還有三個招惹疼的妹妹,憨娃年紀雖小,是真切的覺得世道變了,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半點沒有自己是男的所以比妹妹們要高一等的想法。
葉梨看好的就是憨娃這一點。不說能影響吳承志接受新思想,可至少,不會把吳承志帶的更歪。
且原身最開始給吳承志選的伴讀,就是憨娃。覺得憨娃長得憨,可人卻聰明實誠的緊,跟著吳承志很不錯。結果吳箬聲和吳老太偏覺得憨娃太憨,長得也不像讀書人家的伴讀,愣是不許憨娃做伴讀。最后憨娃只吳承志的書房外做灑掃,偶爾跟著認幾個字。
原身認為憨娃不錯,葉梨看著也行。便也懶得再挑,又把憨娃指給了吳承志。
憨娃立刻就憨憨的笑,大聲道:“是!老板放心,俺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
看吧,知道改口叫老板,而不叫太太,可見是個真的外粗內細的人。
一旁的胖丫和胖嬸也立刻跟著改口:“我們也會好好做事的,葉老板。”
葉梨一個女人要登報離婚的女人當家,叫太太其實也可以,畢竟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可葉梨顯然不肯承認自己結過婚,但叫女士、小姐又不合適,現在叫“老板”、“葉老板”,反倒最好。
其余人也都紛紛改了口。
葉梨安排好伺候吳承志的人,又安排了兩個丫鬟一個婆子給吳月娘,也都是身強力壯類型的,還都特別會干活和伺候人,保證葉梨說什么,她們都能百分百執行。
隨后就是將這座三進宅院的其他地方的人員安排,葉梨就不去細管,而是讓原本吳家的管家來劃分。她在一旁看著,見管家安排的很好,就沒說什么。
只是吳家家大業大,宅院有五進,另外鄉下還有幾處莊子,傭人當然多。這次并沒有全跟著葉梨過來,但來的人,顯然比葉梨這處三進宅院需要的人多。
葉梨見還剩下二十幾個人,便道:“管家先安排他們住下,等我想好了接下來要做什么營生,你們就有活計了。”
但凡肯跟來的人,都是信任原身的。葉梨既接手了原身的身體,這份他人給予的信任,葉梨也是不排斥的。
因著原身從前就偶爾過來小住放松心情,原身住的地方打掃的很干凈。葉梨看過之后,覺得可以入住,倒也沒有嫌棄。
只將重明鳥放了出來,讓它飛著玩。
她倒是有心讓重明鳥自己帶著養蠱的東西去山上林子里找蠱蟲,奈何重明鳥一心要黏著她,她去哪里就要跟著去哪里。葉梨也無法,只能等任務完成的差不多,出去游玩時,再順手捉蟲子好了。
重明鳥被放出來,就歡快的想要圍繞著心上人飛,奈何心上人一個眼刀過來,重明鳥……就只好蔫噠噠的飛去窗臺,傷心的一面梳理羽毛,一面用那雙小眼睛,幽怨的看它的心上人。
可惜葉梨并未發現這是“怨夫”的目光,而是坐在書桌前,將合離書、離婚協議等拿出來仔細翻看了一遍,確認內容無異,原身的那些嫁妝之類的都帶了過來。當然,除此之外,原身這些年里,私下轉移到嫁妝里的那些錢財,放在國外銀行的錢,葉梨也都在協議上隱晦的寫明,就算將來有人質疑,葉梨也可以拿協議出來證明她的“清白”。
原身是從北方l省嫁過來的。原生家庭富裕,在當地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對家里的孩子也都很慈愛寬和。只一點,原身的家庭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封建思想的影響,重男輕女,男尊女卑。原身的父母兄長等都極其疼愛原身,可就算是這樣,原身出嫁時,家里人說的最多的就是,嫁出去了,就不是葉家的人,是吳家的媳婦,無論在吳家受了多少委屈,只要記得溫順乖巧,孝順恭謹,就沒人能指摘她的過錯,敢休了她。如果吳家在她做到了孝順恭敬的前提下,仍舊要休了她,那就寫信過來,家里一定為她做主,讓吳家人跟她道歉。
原身記憶里最深刻的事情之一,就是從家里出嫁那天,她還沒有上花轎,她的親娘就端著一滿盆的水,往她的方向猛地一潑,哭道:“我的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后,你就不是葉家的人啦!葉家只是你的娘家,吳家才是你的婆家,要安安穩穩的踏實過日子啊。”
原身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心里的悲憤也涌上心頭。她在想,家?她哪里還有家?葉家是娘家,吳家是婆家,她的家,又在哪里?
那時的原身無疑是痛哭和迷茫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母兄長都極其的疼愛她,在娘家的時候,她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也正因此,她出嫁時,即便是遠嫁,也帶了大筆的嫁妝。可偏偏,家人又是那么那么的狠心,潑出去那盆水后,就能將過去的父女、母女、兄妹情意一筆構想。除非吳家真的犯了大錯要休了她,家人才會來為她討回公道。還不是要帶她走,而是要逼吳家道歉,讓她繼續在吳家過下去。
正是這種糾結的心思,讓原身滿腔的憤怒不甘。只是,初嫁到吳家,原身還是做了個乖巧的媳婦。直到公公去世,吳家商行面臨嚴重危機,原身眼看吳家就要落魄,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女,還有自己曾經的不甘和憤怒,以及,在街上見到的那些女學生,她們手里舉著的男女平等的橫幅……原身終于站了出來,一力撐起了吳家商行,并送兩個兒女去新式學校讀書,接受新思想。
而吳家商行其實做的是倒買倒賣的生意,什么東西都買賣,靠的就是強大的人脈關系和冒險精神。
吳箬聲和吳老太以為,葉梨離開了吳家商行,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他們依舊擁有吳家商行,即便葉梨走了,這里的生意會下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依舊是滬市有錢人家。然而,事實上是,葉梨離開了吳家商行,可以憑借著曾經積累下的人脈關系和經商經驗另起爐灶,反倒是吳家,只有每個店鋪都關門大吉的份兒。
葉梨又梳理了一下原身的一些記憶,覺得既然要打臉,當然還是同行業打臉比較爽。干脆就重新弄起一個葉家商行出來。左右原身的那些人脈關系,現在都是葉梨繼承。除此之外,葉梨還有幾輩子的經商經驗和眼光,做這種生意不說絕對能做到全國第一,但是,打臉吳家,綽綽有余。
況且,現在已經是1935年了,距離1949年還有14年時間。無論葉梨現在做什么生意,在特定的時候,都要立刻收手,最好還能離開滬市,換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過日子。否則,現在的種種風光,將來都會變成被打壓的理由。
葉大佬表示,牛棚什么的,她才不想住。
既然這樣,那這生意可以做,但還真的不需要做太大。到特定的時候,將生意收手也是必須的。
原身或許是早有打算,或許是對丈夫和婆母的不信任,其實在她在滬市四個陪嫁鋪子里,早就做起來了北貨南賣這樣的生意,只是并不是聯合開起來的,而是低調的各開各的,才沒讓人發覺。原身除了在滬市的這四個鋪子,在不遠的n市也有兩家陪嫁鋪子,做的同樣是類似生意。甚至原身,還有一艘她自己名下的貨船。吳箬聲和吳老太整日困在內宅,想著要如何打壓原身,竟都不知道這件事,倒也是讓人無語。
葉梨托腮想了一會,便覺弄一個葉氏商行這件事,完全可行。
她還沒思考太久,就有吳家商行的人聽到消息,趕忙過來投奔。
其中就有四個原身很是信任的得力副手。這四個人的人品一般,但做事能力很好。左右只要葉梨還活著,他們就絕對不會背叛。對于生意而言,這顯然已經足夠了。
另外還有幾個開慣鋪子或是走過船的人,有了他們在,葉梨就知道,這生意,成了。
等她去看看那艘船是否還能改造一下,說不定,這船還能走得遠一些,去其他國家采購倒賣貨品——投資戰爭,讓戰爭盡快結束,需要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錢。
這種生意想要做得成,在滬市還要有足夠的關系網才成。
葉梨與這些投奔她的人聯絡一番感情后,就送他們離開,表示,吳家商行倒閉就在眼前。但葉家商行,很快就要崛起。
只是,她隱約記得劇情里面,滬市曾經出現過一位商界奇才,在做生意面前異常的有天賦和大膽。這其實不算什么,在滬市商場上站穩腳跟的人里,十個里有七個都是如此。可問題就在于,這一位,在劇情末尾,也出現過,還活得優哉游哉的,幫過吳月娘一回。聽說還是d員,曾經冒死支援戰爭之類的。
葉梨就知道,這一位的身份有多么不一般。
葉梨想著,重做一份貧農的身份是必須的。可是,這條暗處投靠的路子,也不是不可以。
戰爭么,當然是越快結束越好。
坐在書桌前,葉梨重新寫下了幾個方子。是她曾經在類似的民國年代,捐獻出去的止血方子、補血方子、退燒方子、止痛方子等。只是在那個世界里,那些人最后還是查到了葉梨的身上,這才讓這輩子的葉梨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把這些方子給送出去。
***
葉梨在書桌前憂國憂民,吳月娘在被葉梨指給她的丫鬟婆子給弄到西廂房后,眼睛哭得通紅,時不時還要問“承志怎么樣了?娘給他請大夫了沒有?承志真的好可憐,娘、娘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像原來那樣好好的,難道不好嗎?”,坐在梳妝臺前,一雙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伺候吳月娘的丫頭直翻白眼,還要好聲好氣道:“大少爺好好的呢!葉老板是大少爺的親娘,打了大少爺是大少爺逾距,不孝順,明明葉老板身體好著,完全能當家做主,偏要指著葉老板,說葉老板錯了,還要做家里的當家人。大少爺不是跟著那邊老爺念得孝經什么的嗎?怎么只知道孝順奶奶和爹,不記得孝順娘了?葉老板生氣,要打人,也是應該的。葉老板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這樣子難道不好嗎?一個女人,能活成葉老板這份上,大老爺們也要乖乖聽葉老板指揮,在葉老板面前都要低頭哈腰的,難道不是很好嗎?要不是咱們沒這個本事,也是要向葉老板學習的啊!唔,小姐,你是不是也要向葉老板看齊,做個女強人?”
吳月娘:“……”
吳月娘:“……”
這不是她想要聽的話!
難道這丫頭不該順著她的話說嗎?而且,女子本就該以柔順為美,娘這樣,怎么行呢?
“這樣,丈夫怎么會滿意,公婆怎么會認可,小叔子小姑子,怎么會信服呢?這樣的女人,怎做的了賢惠女子的典范?”
吳月娘喃喃出聲:“我吳月娘有這樣一個娘,將來、將來,還能嫁出去嗎?”
給吳月娘梳頭的丫鬟終于沒忍住,懟了回去:“嫁不出去不是正好嗎?反正葉老板說了,本來就不叫小姐嫁人的!葉老板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話做事一口唾沫一個釘,在外頭做生意做講究誠信了。她說了不叫大小姐結婚,保證就不會叫大小姐結婚。那些賢惠女子的典范,小姐念叨了又有什么用?”
反正又用不著嘛!
原本就哭腫了眼睛的吳月娘,這下子,“哇”的一聲,推了一下丫鬟,沒推動,再推一下,依舊沒推動,只能自己捂著嘴巴,側開身子跑去床上,伏在被子上大哭。
不嫁人?憑什么不叫她嫁人呢?
奶奶都說了,女人天生就該嫁人生子,為丈夫傳宗接代,留下丈夫的根兒,生上至少三個兒子。才算是沒辜負自己的丈夫。不嫁人的女人,都是有病的!該受到世人嘲諷的!娘不是說喜歡她和弟弟嗎,為什么先打了她,又打了弟弟,最后還不許她嫁人?
怎么可以?她一定要嫁人,一定要為丈夫生兒子!
還要不止生一個,最起碼也要生下三個兒子。至于女兒,真生了就生了,左右女兒可以高嫁,將來女婿對兒子就可以幫扶。
吳月娘幻想著自己結婚嫁人,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家里的公婆丈夫,小叔子小姑子將她捧上了天,她依舊克制著心中的喜悅柔順乖巧的畫面,頓時破涕為笑。
她,一定要嫁人。
房間里的兩個丫鬟一個婆子,臉上表情很是奇怪,仿佛,在奇怪這大小姐,莫非真是個傻子?
東廂房
吳承志倒是沒折騰。他被打得身上完全沒有力氣,只能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想要像從前那樣,自己太困太累無法看書的時候,就叫書童給他讀孝經,四書五經,保證不浪費時間,將爹爹給他布置的任務完美完成。
可現在,吳承志身邊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傭人。讓他們嘮嗑還成,讓他們給他讀書,呵呵,那怎么可能?
胖嬸和胖丫就真在一邊嘮嗑,跟吳承志將村子里的那些事情。她們倒也不笨,只不如憨娃那么機靈。知道葉老板是在恨兒子不爭氣,不肯接收新式思想,不明白她這個做娘的苦頭,不知道男女平等,這對常年受到壓制的女性來說,是多么大的誘惑。
吳箬聲和吳老太,口口聲聲說著男尊女卑,是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規矩。說女人不該拋頭露面,不該頂撞婆母和丈夫,不該對婆母和丈夫不恭敬,讓外面的人以為丈夫不如妻子厲害什么的。
吳箬聲和吳老太說這些,堅持舊傳統,就是想要壓著葉老板,希望葉老板既能在外面賺錢,也能回家低頭給他們端洗腳水洗腳,任打任罵,還必須承認在外面賺錢養家是個錯誤的事情。
他們顯然是自私自利,打壓不了別人,就通過打壓葉老板來找存在感。
可是,吳箬聲和吳老太說這些就算了,他們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吳承志一個做兒子的憑什么呢?
明明家都是葉老板養的,吳承志能在外面上學讀書,在家里吃好喝好,都是葉老板殫精竭力做生意得來的。最后就換來吳承志一句,夫死從子,離婚了也該從子,這個家該他這個一塊大洋也沒賺過的兒子當家做主,哪個當娘的不生氣?
要他們說,葉老板還是心軟,打的輕了。
然后胖丫和胖嬸,就輪流幫著給吳承志“洗腦”,說村子里的人,也開始接受新思想,村子里的寡婦都能嫁人啦,從前都弓著背駝著腰,眼神閃爍不敢看人的,現在也能好好過日子啦;還說男女平等好,就因為這個,村子里在外面讀書的孩子們回家,見到親爹打親娘,都能站出來罵當爹的,說外面都男女平等了,不能再為了出氣打人了……總之,潛移默化的告訴吳承志,現在,世道變了啊。
即便現在的一些人還固守傳統,覺得不該改變。可是,世道已然在逐漸改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新的思想,男女平等,戀愛自由、個性解放,女子出來工作,這是必然的發展趨勢,沒有人可以阻止。
就是希望這腦袋仿佛有坑的少爺小姐,能清醒過來,知道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
吳月娘和吳承志自然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清醒。
原身在發現兩個兒女被婆母和丈夫故意這樣教導后,怒意沖天,但她到底受時代的影響,加之當真是個慈母,生怕自己離婚了,自己還能過得好好的,兩個孩子要遭罪和受歧視,所以才沒有離婚。可也離婚不離家,讓兩個孩子少和祖母和父親接觸,然后努力讓兩個孩子接受新思想。
可不管原身多么努力,兩個孩子就像是認準了一樣,經常在原身面前,“撲通”一下就跪下,請母親不要在外面拋頭露面,丟人現眼了。
這對原身來說,才是最嚴重的打擊。
葉梨都想象不到,原身在聽到兒女說這些話時,該有多么的傷心。可原身偏偏身處新舊時代交替時,她縱然贊同新思想,但也無法說孝順長輩是錯誤的。所以,吳老太和吳箬聲能肆無忌憚的說原身不是個好女人,是該被批判的,可原身卻從來沒說過丈夫和婆母的不是。
而劇情里面,原身這樣的厚道人,還是被害死了。即便劇情沒有詳細說明,原身的記憶也沒有這部分的,但葉梨也能推測出來,大致就是如此。
翌日一早,葉梨起床,收拾齊整,打算出門去看看合適的店鋪,找找那個劇情里的最后還活得風光的商界奇才。
只是在出門前,葉梨人把吳月娘和吳承志都弄到了二進院的院子里。
吳承志趴在一張桌子上,吳月娘擔憂的站在一旁,看著弟弟。
葉梨讓人拿了這時候的報紙。原身有收集報紙的習慣,而且還不是每份只收集一份,而是她一份,兒子一份,女兒一份。
昨天離開吳家的時候,葉梨讓人把兩個腦殘兒女屋子里的報紙也都拿了出來了,全都放在箱子里積灰呢。
今天葉梨就讓吳月娘從第一期開始念報紙。
吳月娘通念一遍,吳承志通念一遍。
如果任何人念得時候帶有不忿和不滿情緒,就打聽報紙的人;如果任何人不好好的聽對方讀報紙,就要打讀報紙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吳月娘不好好的讀報和聽報,挨打的就是吳承志;吳承志不好好的聽報和讀報,挨打的就是吳月娘。
葉梨道:“打大少爺就打屁股,扒了褲子,大家一起圍觀著打。反正,他叫吳承志,不叫葉承志,將來繼承的也不是我葉梨的家業,我葉梨的志向,真打殘了,大不了我出一點點錢,隨便養著,我只要他知道疼是什么滋味;至于大小姐……”
葉梨看向瑟瑟發抖的吳月娘。
“大小姐那么想嫁人,可卻身量瘦削,小臉只有巴掌大。唉,那就打大小姐的臉好了。不是說,胖媳婦才是福氣嗎?雖然我沒打算讓她結婚,但是,把她的臉打胖了,讓她多做幾日夢,夢里笑上幾聲,幻想一下將來結婚后生孩子生好幾個兒子的‘美妙’場景,還是可以考慮的。”
吳承志和吳月娘:!!!
眾人都低頭忍笑。
葉梨冷笑一聲,最后叮囑:“我今日還會去給他們請一位老師過來,就報紙上的東西出題。如果你們都盯著他們認真讀報了,還不會報紙上的題目。呵,那該打的,就不只是這兩個了。”
見眾人忙表示不會放松監督,少爺小姐錯了一定認真執行,絕對打就是打,半點不含糊,葉梨這才滿意的走了。
邊走還邊拿起墻角的三根排排站著的竹竿,拿在手里,“啪”的一下,一用力,三根竹竿齊齊掰斷!
登時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吳承志&吳月娘:“……”
你、是、魔、鬼、嗎?
瞥一眼兩個腦殘兒女的眼神,葉大佬在心里默默地說,不,她跟魔沒關系,她就是鬼呀。
可以嚇破你們狗膽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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