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叛變,蕭霖燁吃醋
蕭霖燁和許沐晴都被知府大人凄慘的哭聲弄得都愣住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呢,白巖實就全部都招了,這究竟是什么操作?還是又挖了什么陷阱出來,難道想看著他們跳下去嗎?
“白大人,你這是何意?有什么話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下跪,動不動就哭泣的,你可是一方父母官,這樣下去是會讓人看笑話的,難道你不明白嗎?”蕭霖燁不動聲色地對他說道。
許沐晴氣質雍容華貴,眼底帶著笑看向了白秋華一眼,“白公子,令尊哭得挺難過的啊,你還是先把他給扶起來吧,男兒有淚不輕彈。有什么事情慢慢說,哪怕是遇見困難了,也要想辦法解決,哭是沒有用的。”
白巖實掌心里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之前道州的稅銀,微臣三年里面做了假賬,私吞了五十萬兩的稅銀,再加上鄭家所分走的五十萬兩,微臣一共少上交了一百萬兩的稅銀。這些都是微臣的貪念造成的,請皇上和皇后饒命,那些稅銀微臣都沒有敢花,一直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他說完,害怕得臉色發白,眸子里有著強烈的恐懼,身體繃得緊緊地,等待著皇上和皇后的發落。
白秋華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他想要解釋些什么,然而他深知,這時候他不管說什么,都會越描越黑,索性還是等皇上問話的時候再回答。
蕭霖燁這一次算是看不懂白巖實的心思了,“白大人,既然你敢跟朕坦白私吞稅銀的事情,那么多的銀子也沒有花半分,那你又是何苦做假賬蒙蔽朕呢?朕和皇后進入道州的境內,分明看到你將這里治理得很好,老百姓的日子可是別處好過多了,說明你也是個有作為的好官啊,那些銀子你又不花,那留著干嘛。”
白巖實握緊拳頭,這一刻許沐晴分明看到了他的悔恨,痛苦和無奈在那張臉上掙扎著,“皇上,微臣曾經釀下了大禍,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最后沒辦法,被逼著做了好一些不符合微臣心意的事情。微臣心里也很不安,良心上很過意不去。”
但是他來道州做知府,家里的商鋪,田莊都掙了不少銀子了,根本沒必要貪污受賄,要不是被拿捏住了把柄,他會比現在做得更好,兼職能做到風生水起。
蕭霖燁低頭看著那些賬本,一邊沉著冷靜地問道,“那你說是怎樣的把柄?朕倒是要看看,誰竟然還敢要挾朝廷命官。白大人,之前朕一直很看好你的,你政績突出,道州也是最富庶最安全的地方,犯罪的數量比南方其他的州郡要少很多,朕還有有意想提攜你一把,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在稅銀上栽了跟頭,朕著實有些失望。念在你主動坦白和懺悔的份上,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朕不會追究你的過去的,你大可以不必那么害怕。”
白巖實老淚縱橫,這些年被鄭家要挾,他心里已經氣壞了,尤其是被鄭老夫人強硬地壓著,一遍又一遍地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這下還想要弄死皇上和皇后,他不想再讓自己變狠毒變壞下去。
“十年前,微臣被鄭老夫人設計,弄大的鄭家一位庶女的肚子,那庶女還沒被抬進府里來,就自己灌了一包毒藥下去把自己弄死了,一尸兩命。鄭老夫人威脅微臣,要告御狀,告到太后和先帝的面前去,讓微臣身敗名裂,不得好死。微臣不想失去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所以只能妥協了。就連私吞稅銀,也是鄭老夫人授意的,她說道州那么富庶,偷偷地吞下幾十萬兩稅銀是沒有人注意到的。”
許沐晴忽然說道,“白大人是覺得鄭老夫人是太后的庶姐,先帝又是太后的親生兒子,你無意之中逼死了鄭家的庶女,肯定不得好死,說吧。所以你只能順著鄭家,讓他們拿這個把柄威脅你,和他們狼狽為奸,替他們辦事。”
白巖實羞愧難當,聲若蚊蠅地說道,“微臣其實一點都不想的,這些年微臣一直深受良心的折磨。鄭家抬高鹽價,從中獲利,簡直令人發指。排除異己,不少底層的官員因為看不慣鄭家,被整得很慘,丟官的丟官,莫名其妙地暴斃而亡的,就暴斃而亡,簡直可怕。”
“皇上,皇后娘娘,微臣私吞下的那些稅銀,微臣會如數交出來,就連底下的官員和商人送禮,微臣也沒有亂花亂用,全部都放在邊上堆著。請皇上饒了微臣一家人,微臣愿意將功贖罪,或者是摘掉烏紗帽也在所不辭。”
說出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很久以后,白巖實竟然輕松了很多,不用再違背自己的心意了,皇上要是讓他死,他也認了,反正也逃不掉。
白巖實心里唯一希望的是,不會連累自己的家人,能夠讓他心里好過一些。
蕭霖燁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稅銀的消息,心情比之前愉悅了很多,他慢悠悠地說道,“白大人說的是什么話,朕和皇后都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犯了錯是要付出代價沒錯,將功贖罪也是一種很不錯的選擇。你能把私吞的稅銀交出來,朕又怎么會要了這這么會治理國家能臣的命?”
許沐晴忽然靠近了蕭霖燁的耳朵旁邊,偷偷地說了一句什么話。
蕭霖燁贊許地對他點頭,“既然你將道州治理得那么好,今后自然還是要繼續治理道州的,這樣也不會辱沒了你的才華。朕要的是能臣,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屬下,以前犯下的那些錯,朕既往不咎。”
白巖實感動得都哭了,雙手撐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多謝皇上開恩,多謝皇后娘娘開恩,微臣以后一定會忠心耿耿地替皇上辦事,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蕭霖燁露出嫌棄的神情來,幽幽地說道,“朕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對朕來說又不重要,朕想要的是你的才干和本事,整個梁國需要你這樣的能臣,當然前提是你的心向著朕,而不是想著怎么給朕添堵,你說是嗎?”
許沐晴在旁邊提醒道,“皇上,不要忘了鄭家那邊還偷偷地藏了五十萬兩稅銀呢,這些也要討回來,怎么能做出中飽私囊的事情來呢,這不是很惹人生氣的嘛。”
廢太后和鄭老夫人果然是姐妹,心肝一樣都是黑的,令人發指。
白巖實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皇上,鄭老夫人害怕你們要治鄭家的罪,已經提前設下了陷阱,想要讓皇上和皇后死在道州,就連小皇子和小公主也不例外,好保全他們爭取了那么久才得到的榮華富貴。”
許沐晴聽到這個消息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她笑意全部都斂去,臉色變得陰惻惻的,最終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休想,那位鄭老夫人哪來的膽子,她怎么有把握弄死本宮和皇上,還有孩子們。”
想要算計她和皇上她都能忍了,誰敢把主意打到她孩子的身上去,就別想有好下場!
白巖實將鄭老夫人詳細的計劃說了出來。
許沐晴越是聽,就越是感覺到后怕,墓地里的白磷鬼火,毒蛇,將他們引導荒郊野外的寺廟里,將淋上了桐油的屋子們給關上,讓他們活活燒死在荒郊野外,對外就說事佛祖顯靈,看不慣皇上和皇后的暴政,所以讓他們遭到天譴,死無葬身之地,就連條全尸都沒有留下來。
好惡毒的心思,好詭異的毒計,當她和蕭霖燁都是死人不會反抗的嗎?
“那老妖婆果然狠毒,這樣的女人就不應該活著,直接讓他們去死好了!白大人,你應該慶幸,現在已經告訴了皇上和本宮,鄭家的那些毒計,而不是狼狽為奸,不然等待著你的將會是滿門抄斬的下場。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許沐晴從最初的憤怒過去以后,臉上又流露出了一抹微笑來,只是這次的笑容分明沒有之前的和顏悅色,那雙精致又漂亮的眸子里卻充滿了嗜血的殺意,讓白巖實和白秋華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自在。
“微臣以前錯得離譜,現在幡然悔悟,不會再犯下傷天害理的事情,請皇后給微臣一次機會。”白巖實硬著頭皮地再一次表明了忠心。
許沐晴揮了揮手,“本宮自然知道你的決心和立場了,不會為難你的。本宮是個分得清楚是非曲直的人。”
既然說完了稅銀的事情,蕭霖燁和許沐晴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就沒有必要再做無用的交談下去。
“白大人,麻煩你帶人去看一下,院落收拾好了沒。如果收拾好了,皇上和本宮就要過去了。”許沐晴強忍著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盡量讓自己和顏悅色地說道。
蕭霖燁在白巖實出去之前,攔住他,“白大人,鄭老夫人那邊,不管他叫你做什么,你都順著她的意思來,不要被她察覺到你已經投靠歸順了朕這一邊,其他的事情,朕會親自收拾,別打草驚蛇。”
“是,皇上。”白巖實立刻帶人去看了旁邊不遠處的院落,果然是收拾得干干凈凈了。
蕭霖燁和許沐晴就帶著丫鬟們過去住下了。
書房里,白巖實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樣,直接跌坐在地上,這時候他才發現后背的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他渾身發冷得厲害。
“華兒,幸虧爹聽了你的話,不然我們這一次恐怕就要在劫難逃了,皇上和皇后分明是有備而來的,他們真的洞察了你爹一切的舉動。興許爹做的那些事情早就瞞不住了。”白巖實聲音沙啞地說道。
白秋華扶起他爹,這下反而是全部都放松了下來,帶著點愉悅,帶著點心情很好地說道,“我之前就告訴爹了,皇上和皇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會無的放矢,爹要是聯手鄭家算計皇上和皇后,那結果無異于是以卵擊石,哪里會有什么好下場。鄭家想死我們攔不住,但我不想爹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一切化為烏有。”
好在這兒一次他們賭對了,皇上和皇后沒有怪罪他爹,只要以后盡忠職守,勤勤懇懇,總會得到回報,說不定他爹的官位更上一層樓都說不定。
而他和還在書院念書沒有回來的弟弟也一樣,或許會是這次投靠事件的受益者,誰也說不準呢。
幸虧他想通了,也攔住了爹,并沒有讓爹錯得離譜。
“鄭家老夫人這次死定了,連同整個鄭家都遭殃,爹,我們終于能從鄭家的賊船上下來了。我早就看不順眼那個老夫人了,她娘家早就毀了,就連那位太后也都被廢了,她還當自己是太后的姐姐呢,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白秋華想到鄭家平日里行事張揚的作風,忽然就笑了,有些人非要不長眼地想死,那就不要怪沒人去攔住他們。
別院里,蕭霖燁和許沐晴哪怕舟車勞頓了那么久,卻依然不覺得累,反而是精神很好。
“夫君,我想要動手收拾了鄭家老夫人,將他們家連根拔起,簡直太過份了。那老妖婆不愧和廢太后是親姐妹,都是一樣的惡毒,竟然想要用小毒蛇咬死平兒和盼兒,還想要將我們活活燒死,留著也是禍害。”
許沐晴從南越國回來以后,很長的時間里,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很多,哪怕是在面對著水患過后的瘟疫和霍亂,都沒有像現在這么動怒,然而鄭老夫人惡毒的算計已經碰觸到她的底線了。
蕭霖燁何嘗又不憤怒,“沐晴,我們先會會鄭家老夫人,不能直接弄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最好是將鄭家那些見不得光的丑事給全部揭露出來,讓鄭老夫人成為鄭家的罪人。那位老妖婆才是如今整個鄭家的核心。白巖實那邊肯定握有鄭家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那些后面再用,先收拾了老妖婆以后再說。”
許沐晴捂著心臟的位置,硬生生地將滿腔的怒火咽了下去,“夫君,我想明天去會會鄭老夫人,還有鄭家那些女眷,順便在鄭家的院子里打探一圈。”
她想到竹葉青小蛇,眼底涌過嗜血而狠厲的光芒,“對了,讓鳳一鳳二給我準備一條蛇,沒有毒但是很大的那種,我要嚇死那個老妖婆。”
不管是平兒和盼兒,都是她最重要的寶貝,誰要是敢傷害她的孩子,她就跟那個人拼命!
蕭霖燁看著妻子這絲毫受不得委屈的模樣,心里愛得不行,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愛憎分明的性格,我真的很喜歡,比起那些柔弱的,只會依靠男人而活的女人,我更喜歡像你這種。因為我能確定,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邊,你都能活得很好。”
許沐晴認真地說道,“為母則強,我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人生還有什么意義,你說是不是?”
蕭霖燁擁著她,像是宣誓般地跟她保證道,“放心,鄭家要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容不下他們,還要當著眾多老百姓的面會審,絕不會讓他們再享受現在錦衣玉食的日子。大蛇我也會拿過來給你的,最好要帶牙齒的那種,但是又沒有毒,將她咬得滿臉血。不過不是現在,先要等著她算計平兒和盼兒失敗以后,我們再狠狠地收拾那個老妖婆,讓她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許沐晴思來想去,覺得皇上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沒有辦法,只能硬生生地將滿腔的怒氣咽了下去,“那我就再容忍那個女人幾天,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因為放心不下孩子,許沐晴直接讓白薇和茱萸將平兒抱過來,放在她的床上,親自陪著兩個孩子睡。
而蕭霖燁則是被她趕到了對面的貴妃榻上,孤枕難眠。
就這樣,許沐晴仍然不放心,將能夠擊退毒蛇的藥粉在整個房間里灑了一圈,順便給平兒和盼兒的香囊里也放了不少粉末。
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以為娘親在和他們玩什么撓癢癢的游戲,高興得咯咯笑了起來,撲到娘親的身上,甜甜地撒嬌了起來,“娘——”
許沐晴陪著孩子笑鬧了一圈,總算是把孩子哄睡著了過去。
她凝視著孩子漂亮的小臉,在心里默默地說道,“娘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季瑩月算計平兒和盼兒那一次,已經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要是再讓鄭老夫人這個老妖婆害她的孩子,她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崩潰。
蕭霖燁在旁邊幽怨地說道,“沐晴,你現在只愛孩子不愛我了嗎?直接把我趕到貴妃榻上來了,陪著孩子笑鬧了那么久,都不愿意帶著我的,我真的覺得好傷心好難過。”
年輕俊逸的皇上還捂著心臟的位置,像是被拋棄了一樣楚楚可憐,那充滿怨念的眼神,就連臺上唱戲的絕世名伶都比不過他的演技。
許沐晴無奈地說道,“夫君,跟著兩個孩子爭寵真的有意思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鄭老夫人的毒計,我真的害怕他們會出其不意地將毒蛇給放進來,你連孩子的醋也要吃,幼稚不幼稚?”
蕭霖燁還是吃醋不已地說道,“那你也不能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啊,我是你的丈夫,也需要你的關懷和愛護,你光是擔心孩子被毒蛇咬,就不怕我也被咬嗎?”
許沐晴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都快要被蕭霖燁打敗了,“裝藥粉的瓶子不就放在了小茶幾上嗎?你是沒有手還是怎么,都二十幾快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不會自己弄些涂抹在你的衣服上嗎?我不也是自己弄的嗎?”
吃醋的老男人果然沒有道理可以講,竟然跟不到兩歲的孩子吃醋,她是應該高興這個男人太愛她,太在乎她,還是應該頭疼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太強?
蕭霖燁索性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說道,“那我不管,總之我也要得到你的照顧和呵護,你不能有了孩子就把我甩開了,我又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我要你像以前一樣愛著我。而我也會像以前一樣愛著你,比起兩個孩子,我更愛你,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會顯得更加重要。”
許沐晴被男人專注而強烈的眼神弄得心尖顫抖,既甜蜜感動,又有些無奈,“好了,我把你弄藥粉還不行嗎?”
她將蕭霖燁身上的香囊拿過來,在香囊里放了一些,順便也在蕭霖燁名貴的衣裳上也撒了一些,好讓他別再和孩子吃醋了。
蕭霖燁這才心滿意足了,“看在這兩個孩子是你生的份上,我就不跟他們計較那么多了,沐晴,晚上早點睡,明天我們一起去會會鄭老夫人,我也想看看在道州呼風喚雨了這么多年的老夫人究竟有何能耐。”
這個夜晚,因為許沐晴撒了藥粉,并沒有毒蛇敢闖進這間屋子來,不管是蕭霖燁和許沐晴,又或者是平兒跟盼兒,都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吃過早飯以后,帝后兩人就抱著孩子,在宮女和侍衛的簇擁下直接去了鄭家老宅。
朱紅色的大門,磅礴大氣,匾額上是用鎏金字體寫著鄭府兩個大字,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有底蘊的人家。
鄭家家主鄭清風帶著所有鄭家的男丁女眷跪在了蕭霖燁和許沐晴的面前,態度畢恭畢敬,“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鄭清風旁邊跪著的是鄭老夫人,六十幾歲的年紀了,看起來依然面色紅潤,皺紋都沒有幾根,頭發也只是偶爾夾雜著一縷銀絲,大部分頭發都黑亮如同綢緞。
這位和廢太后同出一族的女人,單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是個狠角色,精明善于算計,難怪能以庶女嫁進了底蘊豐厚,以名門望族著稱的鄭家,還生下了三個兒子,站穩了腳跟。
“本宮聽說鄭家是道州城內最為顯赫的人家,是從京城遷居過來的世家貴族,很想知道江南的貴族和京城的貴族究竟有什么不同,老夫人,鄭大人應該不會覺得厭煩吧。”許沐晴昨天還對鄭老夫人恨之入骨,今天見到鄭家人的時候,就已經談笑風生,所有的恨意都被她隱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沒有表露出來半分。
鄭清風立刻說道,“皇上和皇后能來鄭家,讓這里蓬蓽生輝,微臣只覺得榮幸至極。請皇上和皇后里面請,微臣奉上最好的茶水點心。”
鄭老夫人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怎么都壓不住。
裊裊的茶香在屋子里蔓延著,茶水澄澈透亮,茶葉翠綠欲滴,粒粒分明,茶味帶著些清冽,伴隨著清新的香氣,又有著絲絲的回甘,綿延不絕。
的確是上好的茶水,饒是蕭霖燁這等早就喝過最好茶水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鄭家的茶葉比起特供給皇宮的茶葉都不差,有過之而無不及。
糕點也是江南水鄉特有的精致糕點,軟糯香甜,里面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花瓣,或者是紅豆綠豆等,好吃得讓人忍不住多吃幾塊。
許沐晴吃了一塊糕點以后,笑著說道,“都說江南富庶,更加富庶的當屬道州,果然名不虛傳,就連這些精致漂亮,味道又很好的糕點,都比宮里的好吃多了。”
鄭老夫人笑得和藹可親,“娘娘謬贊了。”
許沐晴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鄭老夫人的臉上,端詳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本宮了解到老夫人和廢太后是姐妹?看起來長得不是很像啊,不過能想象得到,老夫人和廢太后年輕的時候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鄭老夫人臉上流露出類似于悵然和痛苦,又像是懷念和心痛的神情來,她勉強笑了一下,卻像是在強顏歡笑一般,“她是嫡出的妹妹,老身是庶出的姐姐,雖然名為姐妹,但娘娘應該清楚,嫡庶之別,就如同云泥之別,從出生的那一刻,老身就輸得很徹底了。”
許沐晴卻鎮定有篤定地說道,“那可不一定,人的一生那么漫長,誰知道接下來會遇見什么事情。廢太后榮華富貴了大半生,最后還不是落得被廢,被幽禁在皇陵的下場。反而鄭老夫人更有福氣,雖然沒有站在權力的巔峰,但是兒孫滿堂,衣食無憂,平平淡淡不也是幸福嗎?”
鄭老夫人再次流露出笑容來,之前眼底的沉悶消散得無影無蹤,她笑瞇瞇地說道,“娘娘善解人意,老身聽了娘娘的話,心里竟然沒有那么難過了,看來娘娘是對的,是老身鼠目寸光了。”
許沐晴側頭看向窗外,“本宮看鄭家這些建筑和花園構造很是精巧,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歡,也和京城里的樣式不太一樣,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本宮到處轉轉,順便瞧一瞧。”
鄭老夫人心里咯噔一跳,藏在寬大的衣袖下面,雙手握緊成了拳頭,暗暗地想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他臉上依然磅礴大氣,“當然方便,娘娘想要去哪里看都行。要是娘娘和皇上能在這里住下來,老身更加高興,以后還能和道州城的百姓吹噓,皇上和皇后住在鄭家老宅里,足夠炫耀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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