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無涯祭司領盒飯
“還猶豫著做什么?快點布陣,招引來瘴氣讓他們全部都死在這里。”無涯祭司也動怒了,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厲害的兵器,誰能想到梁國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已經變得這么恐怖了。
無涯祭司也不敢再像之前一樣輕敵了,直接展開衣袖施展起術法來,很快詭異的絲竹之聲響了起來,那些恐怖的毒蟲子又過來了,還有山林之間的瘴氣,像是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力量召喚著,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蕭霖燁想辦法用毒鏢暗器朝著那些布陣的長老襲擊過去,逼得那些長老一邊布陣一邊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狂風大作,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許沐晴和蕭霖燁也被強烈的力量吸引著,節節敗退,眼看瘴氣就要將他們的五臟六腑都包圍住了。
蕭霖燁咬咬牙,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低聲在許沐晴的耳邊說道,“把龍之血給我,沐晴快點,不然我們今天全部都死在這里。”
狂風過去以后,天上有一道又一道的雷電劈下來了,轉瞬之間他們的周圍冒起了陣陣的青煙,恐怖得很。
許沐晴看到蕭霖燁通紅的眼睛,不敢再有絲毫的拖延,直接將淬了龍之血劇毒的匕首給遞到了蕭霖燁的手里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許沐晴,我給過你們機會的,是你不知好歹,以為有些小聰明就能夠制得住我嗎?把盼兒交出來,不然你們都要埋葬在這里!”
無涯祭司看到他們一步步地敗退,那些毒蛇和毒蝎子已經過來了,和梁國的死士們糾纏在一起,哪怕是身上涂抹了硫磺和一些讓蟲子們害怕的藥粉,然而那些五毒們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召喚,根本冷靜不下來,猙獰瘋狂地和死士們發起了攻擊。
梁國的侍衛們哪怕想要保護皇上和皇后,都沒有辦法顧及。
就在這時候,布陣的拜月教長老被蕭霖燁最后孤注一擲地掙扎的時候,進入到了他們之前設下的埋伏里面,只聽見能將人耳膜給震聾的聲音響了起來,火光沖天,埋在底下的彈藥全部都爆炸,所有的長老都粉身碎骨,什么都沒留下。
無涯祭司回過頭去看,他的身后再也沒有了可以使喚的人,憤怒和仇恨涌上了他的心頭,他眼睛通紅,就像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的魔鬼一般,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暴怒聲。
“我要殺了你們——”
寬大的衣袖竟然化作殺人的兵器,直直地纏住了蕭霖燁和許沐晴的腰部,直接將他們吊在樹上。
下一刻,無涯祭司的另一只衣袖直接纏到了蕭霖燁的脖子上,發出地獄般的嘶吼聲,“去死吧,蕭霖燁!”
許沐晴瞳孔睜得大大的,她一只手將削鐵如泥的匕首扔向了纏住蕭霖燁脖子的布料,另一只手將刺激眼睛的劇毒朝著無涯祭司的面部掃過去,同時飛快地再從衣袖里掏出另一把匕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匕首發狠地刺向了面前這個很恐怖的男人的心臟。
“無涯你才去死,你這種老男人早就應該死了!”
對面的老男人一個分神,手一揮,許沐晴的后腦勺直直地撞在了樹干上,疼得齜牙咧嘴。
蕭霖燁在即將要窒息的時候,涂抹了龍之血的匕首以快很準的速度刺進了無涯祭司胸口的位置。
呼風喚雨,強大到讓人敬畏的無涯祭司只覺得有一股滲透骨髓的涼意從傷口處傳了過來,他依然年輕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了強烈的痛苦來,“竟然是龍之血,你們怎么會有這種傷我的劇毒的?”
蕭霖燁割破許沐晴腰間的布帶,以最快的速度摟著她的腰落回到地上去。
“沐晴,你用碧玉蕭將那些五毒蟲給弄走,我來對付無涯祭司。”
蕭霖燁周身有威嚴的氣勢散發了出來,他飛快地從背上的箭筒里拿出了三根利箭,直接放在弩上,對著受傷疼痛不已的無涯毫不客氣地給射擊了過去。
龍之血的劇毒不會讓無涯喪命,卻會讓他血流不止,極寒的毒讓他的內力大打折扣,之前所向披靡的祭司大人,厲害到能夠遮天蔽日,能夠使喚驚雷和閃電的男人狼狽不堪地躲避開淬了劇毒的弓弩,捂著心口受傷的位置,縱身一跳,直接朝著來時候的方向逃竄過去。
蕭霖燁立刻扔了一顆彈藥過去,山林間轟隆一聲,再次硝煙彌漫,亂石飛舞,然而那強大的殺傷力卻只波及到了無涯祭司一點,他逃竄得飛快,腳步踉蹌了一下,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竟然讓他逃了。”蕭霖燁臉色很難看,拳頭更是捏得咯咯作響,強烈的遺憾在他的心里升了起來。
許沐晴已經用碧玉蕭吹起了那首操控著五毒蟲的曲子來,詭異而刺耳的簫聲,一開始讓人覺得脊背處涼嗖嗖的,渾身都不舒服,漸漸地樂聲竟然平和了起來,也順耳了起來,像是帶有一種安撫的力量。
那些密密麻麻攻擊梁國侍衛的蟲子也不再那么狂躁了,沒過多久就冷靜了下來,竟然隨著她的簫聲舞動著腦袋,不停地搖頭擺尾起來。
再之后,簫聲又變得高亢刺耳了起來,所有的蟲子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樣,調轉了方向,沿著來時候的路回去,整整持續了兩柱香的時間,才偏離開了他們安全的范圍。
許沐晴終于停止了吹奏,她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直接坐在地上,狼狽地喘著氣,眼底卻有著晶瑩的淚光在閃爍著。
總算是脫離危險了,她的女兒也被侍衛們秘密地送走,至少不會落到那些拜月教不懷好意的人手里了,這一路走過來真的太難了。
蕭霖燁也累得不行,絲毫不嫌棄臟了,坐在她的對面,幽幽地看著她,對她感嘆般地說道,“好險啊,我以為今晚上我們都會死在這里,幸好我們所有人都還活著,真是太慶幸了。”
許沐晴捂著心臟的位置,那里心跳得很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來了,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朝著蕭霖燁靠近了兩步,顫抖著聲音地問道,“你沒事吧,那個恐怖的祭司他有沒有用毒藥對你?”
她跪坐在地上直起腰來,認真仔細地檢查蕭霖燁的脖子上,將那剩余的布料給扯開,露出了紫黑色的勒痕出來,用力最深的地方已經磨破了皮。
“很疼嗎,難受嗎?”許沐晴緊張不已地問道。
蕭霖燁的喉嚨火辣辣的,之前差點被無涯祭司勒死,現在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從危險的邊緣掙脫出來,他沖著她發自肺腑地笑了,聲音也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沒事,不是很疼,這次無涯祭司死定了,我們雖然贏得很兇險,但總算是贏了。”
拜月教厲害的長老全部都死了,就連祭司也受了重創,離他們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哪怕蕭霖燁整個人很狼狽,灰頭土臉的,哪里還有之前的翩翩君子的模樣,但他心里就是有著說不出的高興來。
“那你受傷了嗎?”蕭霖燁看她扁著嘴,發出了沉重又痛苦的嗚咽,他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充滿關切地問道。
許沐晴搖著頭,“我很好,那些毒箭并沒有落到我的身上來,我這是高興的。那個老妖孽終于要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們的盼兒了,我心里真的很高興。”
她忽然痛哭出聲,“我們真的贏了,夫君,盼兒回到了我們身邊,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要被那些人取心頭血了,我也不用害怕拜月教的人再借著圣女的血傷害到我和女兒了,真好。”
這一路走來,心里承受的煎熬只有蕭霖燁和她才明白,這一刻她肆無忌憚地流著淚,不是因為傷心難過,而是勝利的喜悅,和心里的那根刺被拔起來了,讓她終于有了安全感。
蕭霖燁抱著她,好笑又心疼地用衣袖擦掉了她臉上的淚痕,“別哭了,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沒有什么好哭的。雖然大致方向已經沒有懸念了,但是我們的目標不是把整個靈鷲宮夷為平地嗎?所以這時候還是不能大意輕敵。”
許沐晴哭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前段時間堆積在心底的恐懼和煎熬全部都發泄了出去。
等到她止住了眼淚,發現蕭霖燁含笑地,專注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都舍不得移開,她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熱氣,有些難為情。
“我們先去越州城郊外的別院安頓下,然后和霍書城,霍書允商量一下,看什么時候攻打進靈鷲宮里去,將剩下的余孽都一網打盡。”蕭霖燁一直都是一個冷靜又自律的男人,在沒有完全得到勝利的時候,他也不敢徹底地放松下來。
他拉著許沐晴的手站起來,看著身后的那些侍衛,關切地說道,“有誰受了傷的,到皇后這里來拿金瘡藥和解毒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調養好身體,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有好些侍衛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刻走到了許沐晴的面前,“稟皇后,屬下被毒蛇咬了一口,還請皇后賜給屬下解毒丹。”
“把傷口露出來讓我看看。”許沐晴想到之前的那些毒蛇和毒蝎子等可怕的蟲子,她還忍不住一陣陣頭皮發麻。
在看到侍衛小腿上被毒蛇的獠牙咬出來的深深的印子的時候,她眉頭緊鎖著,立刻給侍衛把脈觀察脈象。
“沒有性命危險,之前服下的解毒丹,還有用來防身的硫磺都起到作用了,這條蛇并不是那種劇毒的。”她說著,再次將解毒丹和金瘡藥遞給了侍衛,還不忘囑咐,“不用割傷口放血了,內服丹藥和外敷金瘡藥明天就能夠好了。”
在這片茫茫的,充滿瘴氣的山林里又忙碌了半個時辰,他們總算讓所有人的傷都清理好了,隨即朝著越州城的方向騎著馬飛快地回去。
銀色的月光依然靜謐安寧,照在這片山林里,之前的火光因為南越國潮濕的氣候也漸漸地熄滅了下去,除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郁的血腥味,還有偶爾殘余的煙火,見證著之前在這里發生過了怎樣慘烈的廝殺。
蕭霖燁和許沐晴坐在馬車里,難得有了片刻的安寧,“城門肯定重兵把守著,等會我們現在城外安頓下來,不要著急。霍書敬和季瑩月我們慢慢收拾,最重要的是先把兵器給弄到靈鷲宮去,徹底地摧毀那些害人的妖孽。”
“現在要不要給霍書城和霍書允傳信,讓他們做好準備,萬一禁衛軍發難,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她看著蕭霖燁,眸子里布滿了強烈的擔心,害怕連累了榮親王和景親王府。
“他們要是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趁早自己找個偏僻的山村隱居起來得了,你不用擔心他們會被皇上和無涯祭司刁難。”
既然蕭霖燁這么說,那許沐晴也不擔心了,她坐直身子,脊梁挺得直直的,“盡快解決了霍書敬和季瑩月,還有靈鷲宮那些余孽吧,我想回梁國皇宮了。那里才是我們的家,在那里我才能得到安寧。”
蕭霖燁心疼又愧疚地看著她,對著她發出了承諾,“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解決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們就回去。”
另一邊,無涯祭司簡單地用衣袖包扎了傷口,面色慘白得像鬼一樣,跌跌撞撞地進入了越州城內,指著守門的幾個侍衛說道,“你們立刻送我去皇宮,快點,否則我殺了你們!”
侍衛們自然認出了這位在南越國有著至高無上地位的祭司大人,哪里敢拖延,立刻扶著他上了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狂奔過去了。
龍之血的毒讓他的血根本就止不住,不停地滴著,到了皇宮,無涯祭司跳下馬車,直接去見了皇上霍霆,那鮮血滴了一路,看起來觸目驚心的,而之前那個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變得越來越虛弱。
當霍霆看到渾身是血的無涯祭司的時候,直接嚇了一跳,“祭司大人,你這是怎么了?誰把你給傷成這樣的?來人啊,快點去叫御醫過來,無涯祭司受傷了。”
無涯祭司不想多說他的傷勢,強忍著痛意和寒冷說道,“先不要叫御醫過來了,我的傷并沒有大礙。皇上,梁國的探子和景王府榮王府的人勾結起來了,他們要造反,還請皇上召集兵馬過來,先將霍璟和霍熙給抓起來,千萬別讓他們再來禍害別人了。”
霍霆的臉上有震驚之色,“怎么?霍璟和霍熙他們勾結外敵造反了,一個瞎子一個瘸子,他們哪來那么大的勇氣?祭司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這二十幾年來他們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朕也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哪里有任何的異常啊。”
所以他才會更加懷疑霍書敬的狼子野心,比起廢物一樣的兩個王爺,霍書敬就顯得太年輕力壯,太有威脅力了,整個人也是野心勃勃,更能輕易地搶走他的皇位。
無涯祭司真想拿一把刀劈開霍霆的腦袋,他銳利森寒的目光讓南越皇上脖子上涼嗖嗖的,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朕這就派人去將榮親王和景親王府里的人抓起來,請祭司大人放心。”霍霆很沒有出息地妥協了,哪怕是當了很多年的皇上,對于曾經一手扶持著他上位的祭司,他也是下意識地從心里感到敬畏和臣服,哪怕很多時候他心里其實是充滿怨恨的,卻不敢流露出半分來。
無涯再次扔下了幾句讓他心驚膽戰的話,“要是不想讓蕭霖燁和許沐晴聯手霍璟霍熙將你從皇位上拉下來,不想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動作最好快一點。”
“對了,整個拜月教所有的長老和絕大部分的術士都已經死在梁國人的手上,粉身碎骨,連個完整的尸體都沒留下。”
“皇上,你別忘了霍璟雙腿究竟是怎么殘廢的,霍熙究竟是怎么變成瞎子的?還有,當初的韓家是誰動的手,栽贓陷害,讓幾百條人命死無葬身之地的?”
力量強大到讓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甚至能決定哪位皇子能夠登上皇位的祭司忽然冷笑了起來,眸子里有著嘲諷的光芒,“對了,蕭霖燁和許沐晴是梁國的皇上和皇后,他們手上有很厲害的兵器,只需要扔過去,就能漫天大火,地動山搖,讓人轉瞬之間就死去。而許沐晴她是叛逃出去的圣女湘宜的女兒。”
霍霆大汗淋漓,眼眸里有著強烈的驚恐和害怕,這一刻他哪里還能坐得住,立刻說道,“祭司大人請你在這里休息,朕這就讓人去請御醫幫祭司清理傷口。調兵遣將的事情,朕這就去忙,先不奉陪了。”
無涯祭司揮了揮臟得不行的衣袖,之前的潔癖一掃而空,他直接躺在柔軟又舒服的床上,閉上眼睛。
龍之血劇毒的侵襲讓他渾身發冷,五臟六腑承受著劇烈的痛苦,他輾轉反側地睡不著,索性不睡了,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大聲地說道,“來人啊,給我準備熱水沐浴。”
身為精通術法的祭司,他能算出自己大限將至,既然被疼痛和寒冷折磨得睡不著,哪怕就算要死,他也要讓自己死得很干凈體面。
鮮血染紅了水,無涯祭司將頭發洗干凈,再次包扎了傷口,換上了最干凈的白色錦袍,從容地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地笑容,果真是天意難違嗎?他之前就算出今年自己壽命將至,所以這幾年一直費盡心思地想弄到極陰極純凈的鮮血,想要煉制長生不老藥,誰能想到竟然還是死在了湘宜女兒的手里。
難道這就是天意,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嗎?
不期然的,他腦海里又閃過了上官般若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來,難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竟然不想要折磨上官般若了,到底是自己最后寵愛的女人。
他又強打起精神來,讓守在外面的侍衛給他準備了馬車和轎子,他要回靈鷲宮去,絲毫不管伺候他的那些宮女太監被他弄得苦不堪言。
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無涯祭司終于回到了靈鷲宮,雪白的錦袍已經被鮮血沾染了一大片的紅色,不停滴答的鮮血,哪怕他服用了止血的丹藥極力地壓制著,減少了血流下來的速度,依然阻擋不了體內越來越少的鮮血。
清榮教主被侍女攙扶著出來,看到他這副鬼樣子的時候,嚇得臉色都變了,“祭司,你這是怎么了,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太恐怖了,看無涯祭司這個樣子就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樣。
清榮教主又看了一眼他后面,之前跟著他去的長老,還有后來她派人追上去的武士和術士,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回來,讓她的心里涌過了不好的感覺,其他的人該不會都死掉了吧。
梁國的皇上和皇后竟然已經強大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我被龍之血的毒傷到了,大限將至,清榮,你自求多福吧。下一任祭司你從我那四個最優秀的弟子里面選出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無涯祭司交待遺言的架勢,把養尊處優,除了血統優勢以外,什么都不會的清榮教主給嚇到了,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二十多年前你說過要護著我一輩子,寵著我一輩子的,你答應讓我隨心所欲地過我想要的日子,你為什么要食言?我不想讓你死。”
她什么都不會,除了尊貴的教主的血統,她不會武功不會術法,要是沒有了祭司的庇護,她肯定會死得很慘,那樣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下去。
無涯祭司對她流露出愧疚的神情來,“清榮,我很抱歉,以后不能再保護你了。慕風,廷洲,墨翁和清扇,不管哪位做了祭司,都不會苛待你的。等我死了以后,請你把我葬在圣湖底下,和歷任祭司在一起,守護著整個靈鷲宮,也讓我的魂魄守護著你。”
清榮教主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跪在他的面前,“你不能死,不管怎么樣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龍之血的毒很厲害嗎,我不信了,一定要解藥能夠解的。靈兒,你去我的書房將所有的解藥都拿過來,給祭司大人服下去。”
無涯祭司眼底流露出對活著的眷戀和神往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眼神控制不住地晦暗了下去,“清榮,別白費力氣了,龍之血的毒是唯一能夠傷到祭司的毒,沒有解藥可以解,我不想浪費時間在沒有用的哭哭啼啼之上。”
“對了,讓人去水牢里將般若給帶出來,我有些話要和她說。”之前強大到幾乎能遮天蔽日的男人已經虛弱不已了,他直接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清榮教主哪里敢再耽誤時間,想辦法在第一時間讓人去水牢里將上官般若給帶了過來。
才被折磨了兩個多時辰的上官般若就好像是已經死過了一回一樣,她在看到無涯祭司的時候,膝蓋一彎,直接撲通一聲跪到了那個給她帶來極致榮耀的男人的身上。
“祭司大人,般若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做錯事情闖禍了,求祭司大人饒了我這一次吧。”她在寒冷又潮濕,還有很多老鼠和蟑螂的水牢里待了幾個時辰,就好像被折磨了有半個世紀那么久,不敢想象以后每天都要過這樣的日子,恐怕她真的沒熬幾天就死在這里了。
聽著她的哭訴,無涯祭司抬起眼皮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再哭了,以后不再把你關在水牢里就是了,之前你在靈鷲宮里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以后還是過著同樣的生活,這次的事情不怪你,是蕭霖燁和許沐晴勾結了皇室的人,不想讓我煉成長生不老藥而已。”
上官般若跪在地上,挺直了脊梁,眸子里升起了強烈的害怕和擔憂,“又是他們,那對夫妻真的很歹毒,祭司大人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狠狠地懲罰他們,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無涯祭司臉上的神情變得很奇怪,“那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以后行事不要太過張揚,要與人為善,對教主要放尊敬些,記住我的話。我很累,你回房間去吧。”
上官般若第一次見到祭司這么虛弱,她往伺候了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男人身上看過去,這才看到他的前襟的衣服被鮮血染得很紅,這下她傻眼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祭司大人,你怎么了?”無涯祭司兩眼一閉,頭一歪,徹底地絕了氣息。
清榮教主崩潰地大哭起來,“無涯祭司——”
“來人啊,無涯祭司他死了,快來人啊——”
上官般若再次傻眼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她身體顫抖得厲害,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祭司大人他怎么會死的,幾個時辰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明明之前還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現在忽然就沒了,怎么那么突然?
清榮教主狠狠地瞪著她,“你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別讓我看到你。”
上官般若被罵了也不敢吱聲,灰溜溜地回到她的房間去了,哪里還敢再冒頭出來,她現在已經無家可歸,要是再被趕走,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拜月教里忙成一團,都在準備無涯祭司的后事,又派人在山上的入口嚴防死守,不讓有逆賊殺上來,導致靈鷲宮里的氣氛低沉又痛苦。
京城郊外,蕭霖燁和許沐晴正準備帶著梁國的侍衛安頓下來,霍書城和霍書允已經帶著人在外面等著他們很久了,在看見他們的時候,立刻迎了上去。
“皇上,皇后,宮里的形勢不容樂觀,霍霆已經秘密地召集兵馬要對榮王府和景王府趕盡殺絕了,還請兩位貴客助我們一臂之力。”
言下之意,他們就算想要在外面休整也是不行的,越州城里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們解決呢。
蕭霖燁在心里暗自叫苦,然而之前既然已經提了合作,那就只能全力以赴了。
“城門口有皇上和太子的人層層把守著,想要進去勢必要引起一番激烈的廝殺吧,確定我們就這么進去?”許沐晴想到了已經有所防備的敵人,直接將她的質疑說了出來。
梁國帶來的這些武功很厲害的死士已經經歷過了慘烈的廝殺了,現在累得要死,要是再將力氣浪費在突圍進城這方面上,等真正要打起仗來,他們的人哪里還有力氣,不用想就知道是損失慘重了。
霍書城急忙說道,“不用,我知道有一條密道是從城里通到城外的,不過要先秘密地度過護城河才能進去,現在重兵把守,我們一定要小心一些。”
“那就走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速戰速決也挺好的。”
蕭霖燁豁出去了,反正沐晴也想早點解決掉那些威脅到她和女兒性命安全的人,趁著現在是寅時初,守衛最是犯困的時候,他們還是盡快進程去。
于是梁國的侍衛在霍書城和霍書允的帶領下,秘密地鳧水過了護城河,隨后在城墻底下不起眼的地方,從密密道里進了城。
整個越州城,這個晚上注定了是不眠的夜晚。
霍霆在被無涯祭司告知他的皇位受到威脅的時候,立刻召集了禁衛軍,直接將整個榮親王府和整個景親王府給團團包圍了起來,還硬要想辦法讓人往里面闖。
霍璟和霍熙都是很聰明的那種人,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先用毒藥放倒了王府里的奸細和探子,讓他們沒有辦法和皇上的人里應外合。
隨后,他們調動最為信任的,也是最為有利的勢力死死地守住門,還在高高的院墻上做好防衛,硬是撐著不讓禁衛軍給闖進來,和整個王府的人來一場廝殺。
禁衛軍努力地折騰了很久,還是沒能把朱紅色的鐵門給踹開,不由得著急了,想要翻墻進去,墻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東西,很滑很辣,還有強烈的腐蝕性,手稍微碰一下就會爛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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