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救回盼兒,血戰到底
霍書敬臉色變得烏青,蝕骨的疼痛從他的小腹處傳開,讓他疼得滿頭大汗,他顫抖著手將一顆能夠緩解毒性的解藥塞到了嘴里咽下去,防備地站在墻角處,“誰敢過來,孤直接弄死誰,不怕死的大可以上來。”
霍霆最恨的就是看到霍書敬死不悔改的樣子,他嚴厲地呵斥道,“拿下他,他中了毒撐不了多久了,你們那么多人難道連個受傷的人都拿不住嗎?”
侍衛們捕捉到了皇上的恨意,還有他恨不得將太子置之于死地的決心,那些屬下們不再有任何的顧忌,直接沖了上去,避開了霍書敬的襲擊,反手扣住了太子的雙手,從后面在他的膝關節處狠狠地踹了一腳。
霍書敬本來就被劇毒折磨得死去活來,身體受了傷武功就落了下乘,他被皇上的侍衛按著強硬地壓在地上,甚至能夠聽見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之前備受皇上倚重和信任的太子,此時被侍衛按在地上,臉緊緊地貼著地面,狼狽得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
“父皇,兒臣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算計兒臣?”霍書敬眼眶通紅,心痛至極地問道,那張邪魅俊逸的臉上布滿了委屈。
霍霆這時候先讓在旁邊的宮殿里守著的御醫過來幫他清理好了傷口,再次把金瘡藥給敷到傷口上,用紗布包扎好,又喝了一碗能夠控制他情緒的藥,胸腔處熊熊的怒火總算是徹底地平復了下來。
“你有臉問朕為什么要算計你,霍書敬你心里究竟做了什么自己沒有數嗎?虧得朕一直把你當成最信任也是最疼愛的兒子,想要對你委以重任,那你究竟是怎么對我,怎么報答我的?你竟然盼望著朕早點去死,你當真以為自己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朕一直都毫無察覺嗎?”
皇上的眼底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霍書敬早就死了有十幾次了。
“兒臣不明白!父皇要是覺得兒臣哪里做得不對,大可以直截了當地指出來,而不需要用這樣的陰招。就算兒臣犯了死罪,也要讓兒臣死得明明白白的不是嗎?”霍書敬臉色烏青,嘴角都有暗紅色的鮮血滲透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他滿臉的委屈和不可置信,還有被冤枉和傷害以后濃濃的失落感,讓霍霆生出了一絲懷疑來,難道霍書敬真的是被人誣陷的,他聽到的那些話其實是別人故意說給他聽的,可是他內急是臨時起意的,看到人影也是不經意間的,如果是一場陰謀,那背后的人心機也太深沉,對人心把握得也太準了吧。
“你想問朕為何大動肝火,那朕就讓你心服口服,輸得明明白白!霍書敬,是你的人把上官般若引到那間宮殿里去,用她很不純凈的,非完璧之身的血污染了龍尊藥鼎是什么意思?你還將所有的證據和罪名推到景親王和榮親王的身上去,并且要栽贓陷害八皇子。”
霍霆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更加不好了,忍不住心頭一口老血涌了上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更讓朕失望透頂的是,明明你已經煉制成了延年益壽的藥,為什么要捂得死死的,都不愿意拿出來給朕?難道你是嫌朕活得太長了嗎,成了你登上皇位的絆腳石了是不是?你就那么想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嗎?”
他明明身體還很強壯,兒子卻已經在盼望著他快點死去,那種心情可想而知,他怎么能容忍得了霍書敬對皇位的覬覦!
霍書敬疼得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這一刻傷心失望,百口莫辯般的失落和委屈襲來,他眼眶通紅,有晶瑩的淚光在閃耀著,“父皇,兒臣沒有煉制出延年益壽的藥,也沒有栽贓陷害景皇叔和榮皇叔,甚至是八皇弟,兒臣可以對天發誓,上面兒臣說的話如果不屬實,兒臣愿意承受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下場!”
霍霆心里有些懷疑了,卻不肯完全信任他,“朕親耳聽到的能有假嗎?就在廢舊的宮殿那邊,你帶著你的心腹侍衛屬下在那邊商量事情,朕還看見你的臉了,看得清清楚楚!”
霍書敬面如死灰,捂著小腹,凄然地說道,“南越國的能人異士那么多,更別說梁國那邊了,容貌可以作假,我們南越國想要偽造一個人的容貌,再是簡單不過了,至于偽造聲音,雖然聽起來難度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都做不到,有人口技了得模仿得很厲害的,別說是兒臣的聲音了,就連父皇的聲音都能模仿得就連父皇你本人都聽不出差別來。”
他疼得小腹處的鮮血將衣裳都染透了,“不管父皇你信不信,兒臣絕對沒有背叛父皇,也沒有煉制出什么延年益壽的藥來,要是真的有,兒臣早就服下了。父皇可以派人去太子府里搜查一番,看能不能搜出那些藥來。”
霍書敬氣喘吁吁,被劇毒和疼痛折磨得差點昏迷過去,“一定是梁國的探子勾結皇室的人栽贓陷害兒臣和上官般若,因為只要我們倒下了,只要我們遭殃倒霉,他們就能夠將小公主給救走了。父皇隔著月光看兒臣的容貌,乍一看容貌是相似的,但是光線那么昏暗,細微之處的差別看不出來,不容易留下破綻。陷害兒臣的人就是選中了月色朦朧這一條。”
霍霆認真仔細地琢磨著霍書敬說的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就算你分析得有條有理,朕這時候也不能完全信任你,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就住在偏殿那邊,要朕在廢舊的宮殿那邊看到的不是你,朕自然會恕你無罪,以后你的太子之位還是穩穩的。”
霍書敬的心已經涼透了,他累死累活地替皇上賣命,卻差點落個命喪黃泉的下場,這樣的父皇是非不分,腦子糊涂至極,哪怕這次他躲過劫難,也絕對不會忠心于他了,太心寒。
“父皇還是派人去太子府看,你想要的藥引被人擄走了沒?或許梁國的探子等的就是這難得的機會呢。父皇要是中了敵人的奸計,別將怒火遷到兒臣的身上來。”
霍書敬說完這句話,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痛苦,直接昏迷了過去。
霍霆眉頭皺得緊緊的,哪怕心情還是糟糕到了極點,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把太子殿下扶起來,御醫拿出解毒丹來給太子服下,傷口也要清理包扎好,絕對不能讓太子的性命受到任何的威脅,先軟禁在偏殿里等候朕的發落。”
太子究竟是不是背叛了他,私自藏了延年益壽的丹藥,南越皇上這時候也沒有答案,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禁衛軍聽令,去太子府看看,有沒有人襲擊了太子府,將小公主給擄走了,快去!若是有人襲擊太子府,殺無赦,決不輕饒!”霍霆臉色陰沉,冷聲下了命令,眸子里有嗜血凜冽的寒芒掠過。
禁衛軍統領恭敬地領了命令以后就下去召集禁衛軍去太子府了。
然而霍霆和霍書敬怎么都沒想到,在他們鬧得最兇的時候,太子府里也承受著一場激烈的廝殺。
蕭霖燁和許沐晴在上官般若和霍書敬不在太子府,趁著守衛最為松懈的時候,直接用毒藥放倒了一大票的守衛,以所向披靡的姿態殺進了太子府里。
埋藏在太子府內的探子也投了毒,讓整個太子府的防守陷入癱瘓之中。
就連照顧盼兒的侍女和奶娘也被喂下了蒙汗藥,昏睡了過去。
于是蕭霖燁和許沐晴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盼兒所在的房間,直接將闊別了兩個多月的女兒給抱了起來。
許沐晴看著白皙粉嫩的女兒,感動得眼淚控制不住地掉落下來,將她抱得緊緊的,說什么都不愿意撒手了。
“盼兒,娘終于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會讓你離開娘的身邊了,我們這就回家。”許沐晴顫抖著對女兒說道,愧疚和心疼齊齊涌上了心頭。
蕭霖燁比她冷靜一些,沉聲提醒道,“沐晴,現在不是和盼兒說話的時候,我們必須快點離開,直接送盼兒離開越州城,剩下的事情等盼兒回去沒有后顧之憂以后再收拾。”
霍書城和霍書允早就對他們打開了方便之門,他們離開太子府以后,直接坐上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城外逃去。
等到南越國的禁衛軍趕到的時候,整個太子府里已經是一片狼藉,那些精銳的守衛再怎么謹慎小心,哪怕已經提前服下了能夠抵抗毒藥的解毒丹,還是被許沐晴煉制出來的毒性很強,藥性很詭異的藥給放倒了。
無涯祭司和南越皇上做夢都想要拿到的極陰的純凈的心頭血藥引,自然也被帶走了,哪里還有半點蹤影。
禁衛軍統領臉色變得很難看,強烈的恐懼和憤怒交織著,他立刻朝著天空放了三朵深紫色的烈火紅蓮的煙花,絢爛而美麗的煙花照亮了越州城的天空。
無涯祭司和清榮教主正在眾人的簇擁下往靈鷲宮的方向回去,在看到太子府上空的煙花時,他臉色一變,低聲說道,“不好,盼兒被人給擄走了!來人啊,立刻準備馬,我們這就往城門口的方向過去。”
清榮教主怒火中燒,“霍書敬究竟怎么回事啊,讓他帶個小女娃都看不住,這下盼兒要是真的被梁國的探子帶走了,我們還怎么取心頭血做藥引?他真是想要把我給氣死啊。”
無涯祭司沒有理會她,在屬下準備好了馬匹以后,帶著幾位武功很厲害的長老翻身上馬,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城門口的方向狂奔過去。
看起來依舊很年輕漂亮,妖嬈嫵媚的教主的聲音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后,“祭司大人,一定要把盼兒給帶回來啊,不然我們先取她的心頭血煉制延年益壽的藥也好啊。”
她可不想再拖幾年,眼角都長出了皺紋來,看起來就跟個老太婆一樣,那她還怎么肆無忌憚地和那些年輕俊逸的男子你儂我儂?
往梁國的方向,蕭霖燁和許沐晴帶著盼兒坐在馬車上一路狂奔著,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馬車的顛簸讓她難受得都想吐,還要小心翼翼地護著盼兒,不讓她遭到任何的傷害。
他們的馬拉著沉重的馬車,車里還有三個人,哪里比得過無涯祭司和拜月教的長老單槍匹馬的過來,于是在他們離開越州城一個多時辰以后,拜月教的祭司和長老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而馬兒跑了太長的時間,越走越慢,還沒有出南越國的邊境呢。
許沐晴著急了,對著蕭霖燁說道,“夫君,不能再繼續跑下去了,馬兒會累死的,我們人數本來就沒有南越國的人那么多,硬碰硬我們絕對不可能贏,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蕭霖燁自然也清楚現在的處境是什么,他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很快就想到了反擊的主意,“沐晴,這樣,我們都停下來讓馬兒休整,順便設置些陷阱,和拜月教的人來一場正面之戰。有些賬也是時候要好好地算一算了。”
那些想要取他女兒心頭血的禽獸和混蛋,讓他怎么能咽得下心中的一口惡氣。
“沐晴,龍之血的毒藥你帶在身上嗎?”蕭霖燁側頭問她。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帶的,不過龍之血的毒藥很珍貴,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想輕舉妄動。無涯祭司太強大了,據說抬起衣袖就能夠翻云覆雨,我真的很害怕。”
蕭霖燁想到南越國竟然能夠呼風喚雨,還有遮天蔽日,他不由得替女兒感到擔憂,“不然讓鳳十五和鳳十六帶著盼兒先離開,我們斷后,先把盼兒送回到梁國去,我們才能無后顧之憂。”
不然要是他們有什么差錯,不幸失敗了,盼兒還會落到拜月教的手里,再想要救出來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說不定就是被困到死,怎么樣都掙脫不開。
情感上,許沐晴是一萬個不愿意讓盼兒再離開她的身邊,她好不容才把女兒給救回來,才能團聚,難道又要親手將女兒送走嗎?
可是理智上,她又很明白蕭霖燁說得有道理,盼兒一直留在他們身邊,要是無涯祭司和拜月教那些喪心病狂的長老涌上來,出了事情她就算是后悔都沒有眼淚哭的。
她在心里做著激烈的掙扎,讓她旁邊的蕭霖燁看得也很是心疼。
“沐晴,你再忍痛放手一次,等到解決了拜月教的事情,我答應你,不管什么時候,我們一家人絕不會再分開。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想必你心里比我還要明白。時間不多了,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要是無涯祭司到了,你就算是想讓鳳十五和鳳十六離開這里都沒有機會了。”
她忍著痛,戀戀不舍地看著女兒,不敢再有過多的停留,“盼兒,你先跟著叔叔和阿姨們回到梁國去,等爹娘把壞人都打跑了,我們很快就回家去陪著你,原諒娘現在又要把你給送回去,爹娘真的沒有辦法。”
稚嫩的孩子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滴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竟然沒哭沒鬧,乖巧得很。
許沐晴眼淚掉得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她將盼兒遞到死士的手里,“不管什么時候,你們務必要照顧好她。鳳薔,鳳桐,尤其是你們,一定不能再讓我的盼兒出什么意外了。”
“是,娘娘。”
他們帶過來的死士撥出去了四十個,騎著馬,帶著盼兒在黑暗之中布滿瘴氣的山林中往梁國的方向狂奔去。
等到盼兒終于從許沐晴的視線里消失,再也看不見了,她全身的力氣就像是被人抽走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掌心里都被她掐得流出了鮮血來,疼得血肉模糊。
蕭霖燁拍著她的肩膀,心情也像她一樣的沉重,“別難過了,等到將整個拜月教夷為平地,將無涯祭司和那些長老全部送到地獄里去,我們就能夠回家了,再也沒有誰能夠傷害到我們,到那時候才是真正地安全和安寧。”
不然,只要那些人賊心不死,他們的女兒作為出色的藥引,就會一直被人惦記著,對盼兒來說才是承受著滅頂之災。
許沐晴胡亂地用衣袖抹了眼淚,她咬著嘴唇,眸子里已經迸射出了狠厲的光芒來,“那就開始設置陷阱吧,也是時候和無涯祭司正面交鋒一回了。我親生父母的仇也是要報的。”
她帶來的毒藥終于派上了用場,挖出小小的坑埋在地上。
還有之前搗鼓出來的炮火和精致小巧的炸彈那些,埋在了道路上不起眼的地方。
這一次蕭霖燁除了帶他的死士過來,還帶了一些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能人異士,布置了重重的陣法,只為了能夠更加有效地阻擋無涯祭司和長老們。
輕便的槍支和炮火也準備好了,只是想著將那些害得他們不得安寧的人置之于死地。
他們忙碌了半個多時辰,總算是忙完了。
所有的人都坐下來休息,等待著南越國最為強大的無涯祭司的到來。
沒過多久,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傳了過來,天空中忽然狂風大作,震耳欲聾的雷聲響了起來,緊接著是電閃雷鳴,有急促的雨點砸了下來,就在他們落腳的地方。
蕭霖燁和許沐晴等人自然也準備齊全,直接將蓑衣和草帽戴在了身上,并沒有被淋得渾身都濕透。
然而濕漉漉的樹木和草地到底讓他們渾身都不舒服,在氣勢上就稍微輸了一些。
無涯祭司和八位長老踏進了他們的陣法里面,抬起寬大的衣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所有的陣法都給破壞掉了。
穿著白色衣服,纖塵不染的祭司雖然已經年過半百,然而整個人看起來才三十多歲的模樣,意氣風發,借著火把的光芒,許沐晴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俊美如謫仙,書法高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皇上和皇后,別再躲藏了,我已經看到你們了,快出來吧。畏首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漢,時間那么長了,我們也應該見面談一談了。”清潤好聽的聲音,竟然一點都不想五十多歲的男人,而是正值壯年的模樣。
許沐晴和蕭霖燁暗自在心里叫了一聲妖孽,卻并不作聲,她不信了,那位無涯祭司真的厲害到無所不能,連他們藏身的精準的地方都看得到。
梁國沒有人有動靜,有長老耐性不怎么好,被高高在上地捧著慣了,哪里受得了別人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祭司大人,那些人真是不識好歹,不然屬下們帶著人過去放一把毒煙,讓他們活活被毒煙嗆死得了,梁國的這幫亂臣賊子簡直可惡。”
“莫長老,你脾氣太暴躁了,就那么沉不住氣嗎?梁國的皇上和皇后都是貴客,對待貴客要有禮貌,你還能把自己凌駕在帝后之上嗎?好了,你們直接擺個陣法,將五毒蟲給引出來吧,有那些毒蝎子,毒蜈蚣,和毒蛇的熱烈歡迎,想必梁國的貴客會出來的。”
無涯祭司一聲令下,八位長老哪里還有敢不從的道理,他們立刻擺出了陣勢,各自拿出最厲害的樂器,開始吹奏起讓人心慌意亂,詭異又驚悚的曲子來。
沒過多久,潮濕而又布滿瘴氣的山林里就聽到了很清晰的沙沙的聲音,像是什么在爬動一般。
有比較膽小的死士已經毛骨悚然了起來,害怕那些有毒又可怕的蟲子直接爬到他們的身上來。
許沐晴眼底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在毒蟲將他們包圍之前,她和蕭霖燁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
下一刻,蕭霖燁做了個手勢,隱藏起來的死士直接將炮火對準了已經在陣法里的八位長老炮轟過去,一時間地動山搖,炮火將這片山林染得亮如白晝一般。
反應快的三位長老在炮火襲擊過來的時候,已經御風而行,另外幾位長老則是直接被炮火炸得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隨后趕到的拜月教的法師和術士被這強烈的殺傷力刺激得驚恐不已,下意識地朝著后面退了好幾丈的路程,身體緊繃著,要多警惕就有多警惕,害怕那些厲害的炮火飛到他們的身上來,直接斷送了他們的性命。
無涯祭司臉色一變,厲聲喝道,“都給我后退十丈的路程,快退。”
他騎在馬背上,眼睛里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怨毒的視線宛若淬了劇毒的利箭,恨不得要將蕭霖燁和許沐晴萬箭穿心。
“弓箭手給我準備好,聽我的命令行事”
拜月教那些人淬了劇毒的利箭搭在弦上,只需要輕輕一放,就會像密密麻麻的雨點一樣朝著蕭霖燁他們飛過來。
梁國的死士們也不甘示弱,手里拿著的長槍和炮火對準了拜月教的人,雙方之間的氣氛很緊張,隨時都能打得你死我活。
許沐晴和蕭霖燁站在不遠處,和無涯祭司等人隔著不遠的地方相望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想要試試你們的弓箭比較厲害,或者是梁國的炮火比較快嗎?祭司大人?”
就是這個老妖孽,害得她的親生父母沒有好下場,沒有放過她的娘親以外,又想要取她和她女兒的心頭血來做什么藥引,血海深仇也是時候算一算了。
無涯祭司看清楚了她的臉,還有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來的寒冷的眼神,呼吸一滯,貪婪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和湘宜實在太像了,不管是容貌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的氣質,都像是迷一樣地吸引著他。
蕭霖燁不高興了,一把將妻子拉到自己的身后去,冷冷地說道,“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不要臉的老混蛋!”
無涯祭司卻并沒有被蕭霖燁的話語給威脅到,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溫柔了很多,依然看著許沐晴,“你長得很像你的娘親,就像仙女一樣漂亮,渾身還帶著刺不好征服,不然你娘現在肯定是拜月教的教主了,哪里還有清榮教主的什么事啊。”
許沐晴卻像是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一樣,毫不客氣地拆穿他虛偽的假面。
“少跟我套近乎,老妖孽,不知廉恥的混蛋。當年你想要取我娘的心頭血,逼死了我爹,逼得我娘遠走他鄉,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這段往事?將近二十年過去了,你還是賊心不死,又想要取我女兒的心頭血,你這個拜月教的祭司怎么就那么不要臉呢?想長生不老用你自己的心頭血煉藥不行嗎,為什么要拿我娘和我女兒的性命去開玩笑?”
她手里拿著兩顆比較小的彈藥,心里有著蝕骨的恨意在燃燒著,“你想要長生不老,我偏不讓你如愿,你不光不會活得很久,我讓你活不過今年!”
無涯祭司看她因為憤怒小臉愈加生動的模樣,像是想到了遙遠的往事,曾經的湘宜也是性情剛烈,渾身帶著刺,讓他愛得不行,卻又根本放不下,原想著取她一點血以后,他就好好地寵著她愛著她的,誰料她寧愿跟著樣樣不如他的法師私奔,也不愿意在靈鷲宮里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狠狠地戳傷他的顏面。
湘宜是這樣,就連她的女兒,容貌和脾氣性格也如出一轍,讓他愛而不得,卻又放不下,簡直是甜蜜的折磨。
無涯祭司像是看不到她的敵意一樣,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加的溫柔,“聽說你叫許沐晴?那好,我來跟你談談條件怎么樣?你把盼兒留給我,我只會取她一點點血,隨后她在靈鷲宮里會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她在梁國皇宮所擁有的一切,在靈鷲宮里也有,我妥協了一步,你是不是把盼兒給我?”
許沐晴直接開罵了,“你別癡心妄想了,我女兒只會在父母的身邊無憂無慮地長大,你算是個什么玩意,竟然想要養我的女兒?你怎么那么厚顏無恥呢?”
無涯祭司就連季瑩月那種低賤的女人都不嫌棄,她的盼兒要是落到了這種畜生手里,這輩子就徹底地毀了,還想有好日子過嗎?
拜月教德高望重的男人眼神漸漸地冷了下來,要多銳利就有多銳利,“許沐晴,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單憑你們這幾個人就能逃脫出去嗎?把盼兒交出來,你們回到梁國去,從此以后梁國和南越國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執意不把盼兒交出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蕭霖燁搶在許沐晴的面前冷聲說道,“那你就別做夢了,不管是盼兒還是我的妻子,都不會受到你的任何威脅,你們拜月教也是人而不是神,不然你追求什么長生不老呢。廢話少說,要打就打起來,想要把我的女兒帶回去,絕對不行!我女兒絕對不能落到你們這些畜生的手里去!”
要是拜月教真的有無涯祭司說得那么好,為什么當年湘宜不顧一切地也要逃離,寧愿去北狄做探子也不愿意回去。
“很好,那就看看,究竟是你們厲害,還是拜月教的法術比較厲害,諸位長老聽令,絕命羅剎陣準備好,武士們放箭”
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淬了劇毒的利箭就像是雨點一樣飛了出去,朝著梁國這些死士的身上飛了過來。
梁國的侍衛們也不甘示弱,在蕭霖燁一聲令下,對著拜月教的那些人射擊,子彈和炮火漫天飛舞,將這片山林染成了地獄的修羅場
槍炮比起弓箭來說自然是占有優勢的,再加上有盾牌和護心軟甲的抵擋,梁國的侍衛沒有半點傷亡,反而炮火和子彈讓拜月教馬前卒的武士們倒下不少,只是短暫的時間之內,就斷絕了生命的氣息。
那些長老也害怕了,不停地看向無涯祭司,聲音顫抖,根本壓不住內心的恐懼,“祭司大人,他們的兵器太厲害了,這下要怎么辦?我們還需要硬碰硬地打起來嗎?”
好像他們來的時候人數雖然占了上風,但是炮火太厲害了,拜月教的人已經死傷慘重了,要是再僵持下去,估計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包括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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