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強寵強撩
徐美人聽了許沐晴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心里升起了各種各樣的懷疑,看向淑妃的目光就顯得不那么信任了。
她和許沐晴無冤無仇,按理說不應該被她毒害,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孩子要是沒了,許沐晴也活不了。
所以,她這次是被淑妃利用了嗎?借著許沐晴的手將她肚子里的孩子除掉,同樣又惹得皇上震怒,處死許沐晴。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啊,淑妃同時除掉她看不順眼的人,心機好深,好可怕的女人啊。
淑妃被徐美人猜忌了,心里恨得要死,然而卻不敢惱羞成怒,又氣又急,“許沐晴,你果然巧舌如簧啊,挑撥離間的本事一等一。徐美人是不可能上當的。”
許沐晴豁出去了,“究竟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等皇上過來會查清楚的。徐美人,要盡快做決定哦,別讓自己后悔。”
徐美人疼得渾身發抖,到底是害怕孩子沒了徹底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在短暫地經過掙扎以后,直接拿過了丹藥扔到嘴里咽了下去。
一股溫熱的感覺從丹田處傳了開來,沒過一會,劇烈的疼痛感消失了,血也止住了,不再流了。
她心里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的孩子保住了。
徐美人身邊伺候的宮女擔憂不已地問道,“娘娘,您好些了嗎?”
“先去距離這里最近的寧壽宮吧,父皇想必很快就來了,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淑妃最好別濫用私刑。”
蕭霖燁臉上帶著清貴又疏離的笑容,淑妃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威脅,不敢輕易地再動彈。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徐美人送到了寧壽宮,沒過一會,御醫也急匆匆地趕來了。
太后臉色陰沉,狠狠地瞪著許沐晴,“徐美人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沒事還好,若是孩子保不住,你就去給未出世的孩兒陪葬吧。”
許沐晴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心里同樣布滿了強烈的恨意。
太后這個老妖婆裝得真的很疼愛孫子一樣,那她到底是被誰推向徐美人的肚子的?
為何淑妃遇到她的時機又這么湊巧,要說太后在徐美人摔倒的這場陰謀里沒有扮演任何的角色,許沐晴是不信的。
“你之前不是骨頭挺硬挺有傲氣的嗎?怎么現在變啞巴了,說話啊,哀家倒是想聽聽你怎么把自己摘出來。”
許沐晴忽然抬起頭來,坦蕩蕩又冷靜地說道,“臣女問心無愧。”
“真是嘴硬啊,等到皇上來了,看你怎么說。”
太后真想再扇她兩個響亮的耳光,讓她這張狐貍精一樣勾人的臉徹底地毀掉。
她正準備讓身邊的嬤嬤掌嘴,皇上焦急又擔心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徐美人肚子里的胎兒怎么樣了?御醫怎么說?”
御醫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皇上,徐美人肚子里的胎兒沒有大礙,之前有輕微的流血,不過許姑娘已經給徐美人服下了保胎的丹藥了,沒有大礙。不過接下來的時間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到驚嚇了。”
蕭冽聽到太醫的話,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孩子沒事就好。”
“皇上,臣妾真的好害怕,臣妾懇求皇上一定要保護我們的孩子。”
徐美人看到皇上來了,原本才穩定下來的情緒再次崩潰,眼淚又決堤了。
“愛妃別哭了,朕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受委屈了,你只管安心養胎,專心地等待把孩子生下來。”
皇上溫柔細語地安慰了徐美人兩句,又許諾提她的位分,讓她從現在的從四品提到正三品的婕妤。
“淑妃,等會就將的昭陽殿給收拾出來,讓徐婕妤住進去,那邊環境清靜,適合養胎。”
蕭冽發話了,淑妃沒想到徐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弄掉,反而讓她因禍得福,直接晉升了位分,心里酸得就像是打翻了一**醋一樣,難受得快要瘋了。
“臣妾遵旨。”
淑妃的臉上依然維持著得體端莊,然而只有她知道,她心底的怨恨和嫉妒快要將她給逼瘋了。
太后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發話了,“皇上,雖然徐美人僥幸沒事,但是害得她受到了驚嚇摔倒的罪魁禍首,是不是也要懲罰啊。這一次是徐美人身體強壯,底子好,那若是再有身體稍微虛弱的妃嬪遭遇這樣的事情呢?”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許沐晴,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你不是早就應該出宮去了嗎?怎么還在這里,還嚇到了徐美人。”
“臣女原本是要出宮的,太后娘娘差人讓臣女給她把脈診斷,臣女離開的時候碰到了淑妃帶著幾位娘娘過來了。然后淑妃娘娘跟臣女說了幾句話,后面不知道怎么著,臣女就被人從后面推了一把,差點撞到了美人娘娘。”
許沐晴頓了頓,臉上布滿了委屈,“皇上,臣女在要摔倒向徐美人,不對,是徐婕妤的時候,已經盡力地挽救了,臣女壓根就沒碰到婕妤娘娘。倒是徐婕妤身邊的宮女拉了她一把,不知怎么著,竟然把娘娘給弄摔倒了。”
她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疑惑,“皇上,臣女覺得很奇怪,哪怕就算發生意外,徐婕妤的宮女難道不是應該撲倒在身下墊著護主的嗎?為什么還要硬是往后拉呢?”
“你少在這里混淆視聽,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是你的錯,你憑什么賴到別人的身上去,你是沒撞到徐婕妤,但她的確是被你驚嚇到了才摔倒的。”
淑妃滿臉憤慨,“皇上,許沐晴她就是想要逃避責任,是她的錯在先啊。”
許沐晴都不關淑妃怎么說,繼續提高聲音說道,“皇上,臣女還有個重要的發現,徐婕妤她的鞋底好像被人動過了手腳,臣女之前看她摔倒的地方有淺淺的油印。”
她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石頭,瞬間就掀起了陣陣的波浪。
徐婕妤也震驚得都忘記了委屈和哭泣,不由得低頭看著她的鞋底,她的確在鞋底上看到了有少許的油滲透了出來。
“皇上,原來不是許沐晴想害臣妾的孩子,而是另外有人不想讓臣妾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來。是有人故意想讓臣妾小產啊,人家是故意借著許沐晴的手想要將我們的孩子弄掉。”
徐婕妤臉上流露出強烈的恐懼來,她將鞋子脫下來,“臣妾的鞋底被人涂了很厚的一層油,上面再用一層薄薄的蠟給封住,等到那層蠟被磨掉了,油漏了出來,臣妾身體笨重不靈活,鞋子又滑,臣妾一摔跤,孩子就流掉了。那人好狠的心啊。”
蕭冽氣得快要瘋了,他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當即劈頭蓋臉地對著淑妃痛罵了起來。
“你是怎么掌管后宮的,竟然讓人生出這么陰毒的算計來,連皇嗣都敢害,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謀害朕的性命了啊?”
淑妃嚇得臉色慘白,腿腳發軟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都怪臣妾沒有管好徐婕妤宮里的人,讓歹人鉆了空子,請皇上責罰。”
蕭冽對她很失望,“德妃,這件事情交給你去查,一定要狠狠地查,勢必要將兇手給揪出來。”
“臣妾遵旨。”德妃恭敬地應道。
皇上凜冽嗜血的目光看向徐婕妤身邊的那兩個宮女,“你們主子要摔倒也不會護著,朕養著你們有什么用?貶為最低等的粗使宮女,什么臟活重活就讓你們干吧。”
徐婕妤淚眼盈盈地說道,“皇上,臣妾懷疑這兩個賤婢和謀害臣妾胎兒的幕后兇手是一伙的,請皇上替我們的孩兒做主。今日要不是許沐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淑妃娘娘只顧著治許沐晴的罪了,御醫請了那么久才來,若不是服下了保胎的丹藥,臣妾都不敢想象后果會是什么。”
蕭冽看向淑妃的眼神已經是顯而易見的懷疑了,那眼神銳利得就跟刀子一樣落在她的身上。
淑妃眼淚立刻溢出了眼眶,委屈得不行,“皇上是懷疑臣妾這么做嗎?臣妾又怎么會這么愚蠢,徐婕妤她若是小產,臣妾第一個逃脫不了責任,臣妾怎么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太后好像很不厭煩這些勾心斗角一樣,沒好氣地說道,“夠了,哭什么哭,煩死了,孩子沒事就好了。”
“皇上,淑妃這些年操持后宮的事情,什么時候不是妥妥帖帖的?你要是懷疑她,那就真的太過分了。”
“查是應該查,但沒有證據也不該懷疑淑妃,整個后宮淑妃最大方得體,對哀家最孝順,也最善解人意。哪怕偶爾有些小脾氣小差錯,也是因為愛子心切,你萬不可冤枉了對你最好的人。”
蕭冽心里很不痛快,不過太后既然發話了,他不好忤逆母親,只能忍著氣說道,“德妃,務必要將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但凡參與謀害皇嗣的人,統統處死!”
徐婕妤差點小產的事情就告一段落。
蕭冽看到滿臉委屈和害怕的許沐晴,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許沐晴,你有時候真是災星附體啊,你到哪里,哪里就不平靜。今天的事情雖然你不是故意的,但也害得徐婕妤受到驚嚇了。以后你沒事還是別進宮了,省得害人害己。”
許沐晴忍不住在心里說道,明明是淑妃和太后看我不順眼要害我,怎么變成我是災星了?我冤不冤枉啊?
還有,你以為我喜歡進宮啊,這里分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梁國最大的鬼屋好嗎?陰森森死氣沉沉的,要不是沒事我才不愿意來呢。
“對不起,皇上,都是臣女害得徐婕妤受到驚嚇,真的很對不起。”
她態度很誠懇也很真摯地道歉,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兩百兩的銀票來,遞到了徐婕妤的面前,笑得諂媚又討好。
“娘娘,這些銀票是臣女送給你肚子里的小皇子壓壓驚的,希望你們能原諒臣女,對不住,讓你們受到驚嚇了。”
許沐晴的這波操作讓在場所有的妃嬪都驚呆了,她們沒想到竟然有貴女竟然這么不做作這么現實,不是說名門千金都是高貴嫻雅,溫柔端莊,視金錢為無物的嗎?
眼前的少女究竟是怎么那么坦然地拿銀票來砸人的?
徐婕妤滿臉無奈又惶恐地看著她,“你這是做什么啊,快把銀票收回去。”
雖然那么多銀子很誘人,她在心里也是很想要,但是現在當著那么多妃嬪,當著皇上和太后的面,她哪里敢收啊。
蕭冽也被許沐晴道歉的方式逗笑了,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姑娘有些意思,很好玩。
“徐婕妤,既然是許沐晴給你賠禮道歉的銀子,你就收下吧,以后給孩子買些好吃的好玩的。”
既然皇上都那么說了,徐婕妤也就不謙虛了,“那就多謝許姑娘了,這份賠禮道歉的禮物挺特別的。”
許沐晴心疼得肉都在滴血,她在心里幽幽地說道,可不是特別嘛,兩百兩銀子呢,那可是一筆巨款啊。
誰讓她闖了禍呢,只能破財消災了。
“好了,你爹還等著你照顧呢,趕緊出宮去吧,你的那兩個丫鬟應該在宮門口等你很久了吧。”
許沐晴這才說道,“那臣女告退。”
她再次從寧壽宮出來的時候,冷風吹過來,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才發現她背后的冷汗都濕透了。
好險,差點死在太后和淑妃手里了,她發誓,以后一定要離太后和淑妃遠遠的,這兩個女人手段太陰毒也太可怕了。
許沐晴捂著狂亂跳動的心,快步朝著馬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走到人煙比較稀少的梅花林邊的時候,一只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忽然伸了出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往梅林里拖。
許沐晴心里一慌,差點就尖叫起來。
“別害怕,是孤。”蕭霖燁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一陣熟悉又清冽的味道在她的鼻尖蔓延。
許沐晴腿一軟,毫無形象地跌坐在草地上,仰起頭來嗔怪地看著修長玉立的男人。
“太子殿下,你這是在干嘛啊,嚇死我了知道嗎?”她今天受了太多的驚嚇,魂兒差點都飛走了,她容易嘛。
蕭霖燁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地上涼,小心寒氣侵入身體,趕緊起來。”
年輕俊逸的男人拉著她在一根樹枝上坐下,關切地問道,“他們沒有懲罰你吧,身上有沒有受傷?”
蕭霖燁在皇上到寧壽宮以后,為了避嫌,他就離開了,是以后面事情是怎么發展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沒事,這次運氣好,僥幸逃脫了。”
許沐晴忽然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太子殿下,這么多年你能安然地長大也怪不容易的。”
這皇宮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到處都是爾虞我詐。
“看到你沒事,孤就放心了。走吧,孤送你出宮的,你爹受了重傷,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你放警惕些,警醒些,別讓人在你爹最虛弱的時候算計了他的性命。”
蕭霖燁提醒她道,他不想看到她最在乎的人遭遇到不測,讓她也跟著傷心難過。
許沐晴對著他笑笑,“臣女會的,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她心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對蕭霖燁的態度變得諂媚了起來,“太子殿下,跟你商量件事情唄。”
蕭霖燁看她狡黠靈動的眼神,再看她狗腿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要求他。
對于她,他是很樂意幫忙和在乎的,看她這么依賴和信任他,他心里反而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淑妃和太后這么坑我,我咽不下這口氣,肯定要想辦法找回場子的。”
許沐晴忽然靠近蕭霖燁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這樣真的能行嗎?沒有證據的事情傳出去,真的好嗎?”
許沐晴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道,“三人成虎,哪怕是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得對了,皇上自然也就動搖和懷疑了。況且,淑妃娘娘在這件事情上也并不無辜。太子殿下也想給皇后報仇的吧?”
蕭霖燁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竟然也覺得許沐晴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那殿下是答應了嗎?”許沐晴滿懷期待地問道。
“你叫孤一聲燁哥哥,孤就幫你怎么樣?”
蕭霖燁看著面前肌膚勝雪,五官精致的女孩,她眼眸璀璨得就像天上的星辰,讓他情不自禁地被她沉迷,被她吸,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許沐晴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就連耳朵都紅了,“你這人怎么那么無賴啊,又不是一個娘生的,干嘛要叫你哥哥?”
燁哥哥,聽起來好親密好曖昧,就像是在叫情郎一樣,明明她和他之間干凈清白得就像白紙一樣。
好像也不對,蕭霖燁現在對她有些那方面的意思,而她對他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她也不想跟他玩什么欲拒還迎的曖昧游戲。
“你叫孤燁哥哥,孤就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蕭霖燁眼睛里染上了笑意,卻很是認真地對她說道。
許沐晴滿臉害羞和為難,她僵硬地說道,“我叫不出來。”
“不叫燁哥哥,那就換個稱呼,你喚孤燁郎好了。”身份高貴的太子殿下“善解人意”地換了一個稱呼。
她的臉更是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燁郎,還不如燁哥哥呢?
許沐晴雖然很多時候都是沒有節操的,能屈能伸,但是唯獨感情的事情,她不想拿來利用,沒有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太子殿下,我叫不出來。這樣,我用一個很有價值的消息跟你交換怎么樣?保準不會讓你失望的。”
蕭霖燁心里有些遺憾,很想將許沐晴的腦袋給敲開來看,她究竟在想什么,他心悅她,愿意寵著她愛著她,怎么她就是不愿意接受呢?
“你先說說看,若是值得,孤自然會幫你出這口惡氣,如果孤覺得你的消息沒有價值,那么很抱歉了。”
“蕭霖燁有一只秘密的軍隊,就駐扎在岷州,他每年都從封地上搜刮不少銀兩用來養他的軍隊,具體數量大概有三萬人。他上交給國庫的稅銀都是做過假賬的,你說這是不是一條對你來說很有用的消息。”
“對了,他還有一支叫做蒼狼的精銳隊伍,專門負責暗殺,打探消息的,手底下的那些死士并不比鳳一和鳳二他們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沐晴將前世所知道的秘密告訴了蕭霖燁,當看到蕭霖燁銳利而猜忌的目光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了上來,身體控制不住的感到害怕了起來。
“孤很早以前就發現了你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沐晴,你的來歷到底是什么,你為什么知道蕭霖策這么多的事情?”
為什么她對蕭霖策有著那么強烈的恨意,他們兩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
許沐晴面對他的質問,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閃爍其詞地說道,“總之,太子殿下只要相信,我絕對不會害你的就好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霖燁將震驚的感覺壓下去,“孤現在不會逼著你,但是如果哪一天你想說了,請你一定要告訴孤。”
“你在淑妃這里遭受的委屈,孤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許沐晴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對了,太子殿下,我爹被行刺的事情,想辦法栽贓到蕭霖策的身上去,不需要皇上相信。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哪怕是假的都會變成真的。你現在的處境也危險,必須要拖一些人下水才行。”
蕭霖燁被她的說辭都氣笑了,“你啊,有時候真是個黑心的女人,真讓人感到害怕。蕭霖策惹了你,真是倒了大霉了。”
許沐晴小聲地反駁道,“我遇到他才是倒了大霉呢。”
“那臣女告退了,太子殿下你保重。”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蕭霖燁讓信任的宮女跟隨著她,直到看見許沐晴上了馬車平安地離開了,才放心下來。
她回到家,仔細認真地給她爹換了藥,重新包扎了傷口以后,又煎了藥給他服下。
隨后,她對楊瑤光說道,“娘,我有事情還要出去一趟,你讓爹的心腹守著門,不管是食物還是衣裳,還是用的香料,都要仔細地檢查,別讓候府那邊的人鉆了空子。”
“你還要出去做什么?”楊瑤光不放心地問道。
“處理一些小事情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了,娘你安心等待我兩個時辰。”她安撫性地對娘笑了笑,直接就出去了,這一次就連紫鳶和綠柳兩個丫鬟都沒帶。
許沐晴先去了神醫府,沒有任何地迂回婉轉,直接對唐維卿說道,“師父,給我兩個丫鬟,要會武功,心思縝密,腦子轉得快,又忠誠聽我命令的那種。”
她滿臉的殺氣,很顯然就是要去砸場子的。
唐維卿眼睛里閃過興奮又八卦的光芒,“難得啊,你竟然主動跟我要人了,晴丫頭,你終于長進了。你先告訴師父,要人干什么?”
許沐晴冷冷地說道,“殺人,報仇。”
唐維卿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交代道,“記得把事情辦得干凈利索些,不要被人查出來,到時候把你自己給賠進去。”
“所以我才來跟師父要人啊,我自己可能完成不了。以前師父不是說給我配兩個人使喚嘛,我現在很需要能干的丫鬟,師父你幫幫我。”
許沐晴一撒嬌,唐維卿心都軟成一團,對著神醫府后面那個獨門獨戶的院子大聲地喊道,“白薇,茱萸,快來。”
沒多一會,兩個面容沉靜,身材高挑的少女就來到了神醫的面前。
“主子。”
“你們倆以后就跟著沐晴,她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不許生出別樣的心思來,聽到了嗎?別做出讓我討厭的事情來,否則你們知道什么下場。沐晴以后就是你們的主子。”
“奴婢聽命,見過新主子。”
“跟我來吧,我有事情需要你們處理。”許沐晴心里憋著一股氣,她忍許亦勇已經很久了,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再繼續忍下去。
“實在處理不好了,你就過來跟師父說一聲,師父來給你收拾。哪怕是宮里的那些人,也別害怕。誰要是讓你受傷了,師父讓他也活得不痛快。”
唐維卿霸氣地對她說道。
許沐晴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師父,謝謝你。”
前世她師父在直到她要嫁給蕭霖策以后,很是失望,說蕭霖策不是她的良人,她嫁給他是不會幸福的。
然而許沐晴那時候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師父就是見不得她過得幸福,說了很多傷了師父的話,失望和傷心難耐的師父選擇了跟她斷絕師徒關系。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除了她的爹娘以外,師父是對她最好的人,永遠都不會害她。
“去處理你的事情吧。”唐維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她趕走離開了。
白薇和茱萸跟在許沐晴的身邊,穿過了幾條幽靜的巷子,在一座干凈雅致的院落不遠處停了下來。
許沐晴在很早之前就調查清楚了。
這座院落里面住著一個叫做姜舞兒的女人,二十多歲,長得很嫵媚漂亮,身材火辣,聲音甜膩得幾乎能掐出水的女人,也是許亦勇養的外室。
只可惜,這個外室是有夫君的,然而夫君嗜賭成性,又愛喝酒,喝醉了就控制不住自己地發酒瘋,經常把姜舞兒打得半死,下不來床。
后來這位姜舞兒被打得實在受不了了,連夜逃跑了,當然也只是京城旁邊的一個小鎮跑到繁華的京城里來了,在茶樓里遇見了許亦勇,走投無路的女人立刻施展了渾身解數,哭得梨花帶雨,把許亦勇給迷住了。
許亦勇很快就被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又熱情如火的女人給迷住了,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而她今天就要借著姜舞兒的手除掉許亦勇。
“把這封信交給在清雅樓的許亦勇,讓他盡快過來。”
白薇拿了信,立刻施展輕功離開了,沒過一會,那封信就通過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的手送到了許亦勇的手里。
許亦勇看到信里面讓人臉紅心跳的內容,立刻心旌搖蕩,直接告辭了同僚,火急火燎地來到了姜舞兒的住處。
“美人,這么快就想我了啊,都等不到晚上了嗎?”
呼吸沉重的男人立刻把熱烈嫵媚的女人壓倒在床上,急切地撕扯著女人的衣服,恨不得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姜舞兒喝了許沐晴加了藥的酒,臉色緋紅,心里就跟被貓抓了一樣,熱情得就像是水蛇一樣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那白嫩光滑的肌膚,更是讓男人看得眼睛都紅了,哪里還忍得住。
房間里很快就響起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床吱呀吱呀地響了起來。
屋子里的一對男女熱情如火地糾纏著,渾然不覺院子的門已經被人悄悄地打開了,茱萸蒙著面,戴著斗笠地將姜舞兒的丈夫給迎進了屋子里。
“王大春,接下來就靠你了,你婆娘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就看你的表現了。”
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神很是猙獰的男人左手拿著粗重的棍子,右手拿著磨得很鋒利的匕首,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像是要將人親手送進地獄一般。
“多謝姑娘告訴我這個死女人的下落,我一定要將她帶回去狠狠地磋磨。”
王大春找姜舞兒已經找了兩個多月了,現在得知這個女人竟然跟了有錢的男人做外室,頭上被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他恨得想要將妻子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那就去吧,不要弄出人命來,那個男人搶了你的婆娘,自然有官府的人收拾他,你只要將人揍一頓,下手不要太輕了就行了。”
王大春得了命令,怒氣沖沖地推開門就進去了,當看到沒有任何遮擋的兩人做那茍且之事時,他被刺激得幾乎要瘋了,哪里忍得住。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殺了你們!”
粗重的木棍拿在手里,王大春發狠地朝著許亦勇的身上狠狠地打了好幾棍,期間還不忘往姜舞兒的身上也打了兩棍。
“賤人,竟然背著我偷人了,我一定要打死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滿足不了你嗎?成親不到三個月就跑掉了,我打死你。”
沒有任何防備的兩個人疼得都起不來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王大春用刀在許亦勇的身上捅了好幾刀,弄得許亦勇血光四濺,疼得直接暈了過去。
姜舞兒想要逃跑,然而身上沒穿衣服,再加上門早就被茱萸和白薇從外面鎖上了,根本出不去,疼得她直哭。
“夫君,你別再打了,我愿意跟你回去,求你別打了,真的會死人的。”
王大春揚起手在妻子的臉上扇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姜舞兒疼得臉都腫起來了,不停地哭著。
“還不快點穿衣服,跟我回去。賤人,要不是娶婆娘要花很多聘禮,我真想把你浸豬籠算了,你看我回去不好好地收拾你。”
姜舞兒含著眼淚,忍著劇痛把衣服穿上了,這兩個月錦衣玉食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多么希望沒有被王大春找到,不再回到那個家徒四壁的房子,不再忍受這個好吃懶做的男人一喝醉酒就打她。
然而,不管她有多么地舍不得這里,她還是滿身是傷地被王大春給帶回去了。
這座院落又恢復了寧靜,就好像前一刻的撕打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唯有許亦勇帶過來的那兩個小廝昏迷地躺在角落里,預示著事情的不平常。
許沐晴對白薇和茱萸命令道,“在這里看著他們,別讓人醒過來,我進去解決一些事情。”
她脊梁挺得直直的,眼底有著嗜血的殺氣,就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正在向害她的人復仇。
她從廚房里提了半桶水走進房間里,呼啦一聲全部都倒在了許亦勇的身上去,刺骨的冷意襲來,許亦勇控制不住地打了幾個冷顫,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看到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笑容的許沐晴,一瞬間心里有些狼狽,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沐晴,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是你救了我嗎?”
許亦勇全身都疼,被粗重的棍子連著打了十來下,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被打死都算他幸運的。
不僅如此,王大春還捅了他好幾刀,他身上的傷口還有沒干涸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疼死我了,沐晴,你身上帶了傷藥沒?給我一**傷藥,那個混蛋太狠了,我差點被他給捅死了。”
許亦勇到現在都感到后怕,姜舞兒的那個夫君,簡直心狠手辣,差幸好他沒死。
許沐晴好心地提醒道,“二叔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這樣不著寸縷看起來很不雅呢。有什么事情等到穿好衣服再說吧。”
在外面養外室,還被侄女逮了個正著,許亦勇也有點難堪,下不來臺階,他低著頭說道,“那沐晴你先出去吧,等會你送我回去,你二叔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難道不是那個男人更倒霉嗎?自己的妻子被你睡了好幾個月,還被他撞見你們翻云覆雨,他沒有殺了你都算是的仁慈的了。這件事情鬧到衙門去,二叔通,奸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你覺得官位還能保得住嗎?”
許沐晴的話更是讓許亦勇面紅耳赤,他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腦海里忽然浮起了一個想法,“不對啊,沐晴你沒事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她來的也太湊巧了,該不會是想拿捏他的把柄,不然就告訴家里那個婆娘吧?
許沐晴嫣然一笑,“當然是有事情要跟二叔算一算啊,我們之間的帳可多了去了,是時候了結了。”
話音落下,她放在衣袖里的削鐵如泥的匕首猛地出鞘,快很準地刺穿了許亦勇的手腕,直接挑斷了許亦勇的手筋,頓時血光四濺。
錐心刺骨的疼痛感,讓許亦勇控制不住地哀嚎了起來,他本來身體就遭到了重創,這一刻更是恨不得昏死過去。
許沐晴她是個魔鬼,是想要索取他性命的魔鬼,她根本不是來這里救他的,她是想要把他了結在這里。
對死亡的恐懼,讓許亦勇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拼命地朝著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著,“救命啊,許沐晴要殺人了,救命啊——”
許沐晴操起一張凳子,狠狠地砸在了許亦勇的頭上,隨后一塊濕漉漉,又散發著惡臭味的抹布被塞到了他的嘴里。
狼狽的男人立刻頭破血流,再也動彈不得,直接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二叔,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個地方不是你選的嗎?清雅幽靜,旁邊的院子都是有錢人家的別院,沒事不會有人過來的。我剛才也去旁邊看了,都沒有人呢。再說了,你喊得那么小聲,誰聽得到啊。”
許沐晴靠近許亦勇,彎著腰,匕首再稍微用力,左手的手筋也被挑斷了。
她根本就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氣呵成,又快又狠又準,許亦勇很快就變成了四肢全毀的廢物了。
許亦勇疼得滿頭大汗,身體抖如篩糠,他眼睛里布滿了深深的恐懼,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二叔,你想說什么?”她把男人嘴里的抹布給拿下來,聲音很溫柔地問道。
然而在她的叔叔眼睛里,哪怕她再溫柔,都是一個魔鬼。
“許沐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怎么那么狠毒,我是你的叔叔,你竟然這樣對我,難道不害怕遭到報應嗎?”
許亦勇滿臉淚痕,極致的痛苦讓他的情緒都快要崩潰了,嚴厲地質問道。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二叔,你究竟做過什么,心里難道沒有數嗎?”
“我在護國寺的時候差點被采花賊玷污了清白,我和我娘在落雁谷的時候差點被匪徒取了性命。”
“還有我爹被箭弩差點刺穿心臟,哪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覺得你很無辜?還是以為我是個傻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每說一句話,許亦勇就感覺到死神離他又近了一步,他驚恐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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