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賣錢解毒(二更)
“姑娘伸出手來,在下也略通歧黃之術,或許能解姑娘所中之毒。”沈風息看著魏華音微微抬手示意。
“你也會醫術?那咋差點被毒死在山上?”白玉染明知故問道。
沈風息聲音淡冷的回道,“采藥時,一時不慎,中了毒。”
騙子!上輩子也是這么騙音寶兒的!在音寶兒家里賴了那么久!這輩子你休想了!
白玉染心里罵著他,嘴上應著,“原來這樣!醫者不能自醫!”
拉著魏華音,“華音!要不讓他看看吧!”
魏華音皺著眉,把手放在桌上。
沈風息把了脈,拿出隨身帶的金針,直接隔著衣服入穴。
驟然的疼痛讓魏華音臉色一變,連忙忍住。
沈風息已經拔出金針,“此毒并不難解,我就可以。”
顧大夫一聽先激動了,“你當真能解?那你知道音姑所中何毒嗎?”
“乃西域一種銀蛇草,不致命,卻無色無味無可察覺,可致癮,致胖,致癲瘋,毒素沉積肌膚之中,毒深不可孕。”沈風息解釋。
衛氏倒吸口氣,“柳氏哪來的這種毒?這也太歹毒了!”
顧大夫也擰眉。
“這毒你能解?你真能救我娘子!?”白玉染急忙抓著他問。
沈風息神色淡冷的看了眼胳膊的手,收回胳膊,“可解,不過得要三個月。”
“好!不管多久,只要你能解了我娘子的毒,你的恩我兩輩子都不會忘!”白玉染立馬就催促他趕緊的。
魏華音有些愣神,沒想到白玉染救回來的這個人,竟然能解她身上的毒。
“你要多少錢?我現在沒有,以后也會加倍還你!”白玉染問他。
“不必。你們救我,我救她也應當。”沈風息從不缺金銀,雖然他毒發有時辰,可沒想到本不該毒發的時候,突然毒發了。真要躺在山上,只怕被野獸毒蟲啃食。他們也算救了他。
“需要用哪些藥?我這里沒有的,我們再去配!”顧大夫忙問。
沈風息要了紙筆,把藥方子寫下來。
顧大夫一看后面按斤數抓的,就猜到有藥浴的,點點頭。
白玉染回家拿錢,跟著他去抓藥。
抓回來,花了二百多兩銀子,還是跑了三家藥鋪才湊齊所有藥。
沈風息讓他們準備一口大鍋,把藥配份煮開,晾到不燙,讓魏華音喝了湯藥,坐進去泡浴半個時辰,藥水不能涼,一直保持熱度。
魏華音被燙全身發紅,熱氣里一股難聞的藥味兒,熏蒸的頭發昏。
“音寶兒!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白玉染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
魏華音點頭,“嗯。”
“我給你講故事!從前有個老頭,他賣油......”白玉染趴在缸跟前給她講故事哄她,時不時給她擦汗。
魏華音腦子有些昏昏的,斷斷續續的聽著他說話。
小半時辰過去,白玉染看著給她擦汗的帕子,上面一層淺色的黑污,是從魏華音體內排出來的沉積毒素。
等半個時辰終于結束,白玉染立馬給她換了干凈溫水洗澡。
魏華音脫下衣裳才發現,身上附著一層黑污,擦洗了下,掉下來,露出來的肌膚,卻顯的更加發黑了。
沈風息聽了,“先解臟腑,再解肌膚。”
白玉染連忙道謝,“明天還需要泡嗎?”
“口服的繼續,藥浴兩天一次。”沈風息回他。
白玉染拿著藥,帶著魏華音回家。
把她安置在床上,“你想吃點啥?我去做!”
“.......粥。”魏華音只是泡的有些無力,并沒有大礙,不是不能動了。
白玉染去煮了粥,拌了小菜。
吃了晚飯又扶著她在院子里轉了兩圈消食。
等睡覺,不等她睡著,直接強勢的把她摟在懷里,“華音!三個月,你就能把毒解了!再也不用受這個毒所累!”
“你先放開。”魏華音覺的已經慣成他的毛病了,越來越沒臉沒皮。
“不放!你要解了毒,再沒有這些軟乎乎的肉肉了!”白玉染更寧愿她胖著,這樣就沒有人來跟他搶!
魏華音踢了他兩腳。
白玉染抱的更緊了,在她臉上親了親,“乖!快睡覺!明兒個得早起!我們的錢快沒有了!”
“今兒個抓藥花了多少?”魏華音問他。
“二百多兩!我把蛇和人參賣了剛好夠。”白玉染拍拍她,讓她快睡。
魏華音默了下,那些藥的只夠十幾次用的,兩天藥浴一次,也得六百多兩銀子。她壓箱底的總共八十兩,就算加上他的銀票也不夠。
次一天起來,魏華音回了不少力氣,拉著他就上山。
結果還沒出門就碰到魏文斌幾個人,“魏音姑!十幾天不見,你又曬黑了一層!?”
白玉染臉色一沉,目光如劍。
魏文斌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好聽了,看白玉染眼冒兇光,“那個......我是說,你既然黑,大夏天里就少出來曬!日頭毒!”
“閉上嘴!”白玉染冷聲道。
魏文斌撇了下嘴,他都已經圓回來了!而且也沒說錯,本來就黑,還曬,不是更黑更不能要了!?
既然上山,不能少了翠姑和魏多銀,魏小貴。
喊來他們仨,一看魏華音,也是發覺她比之前黑了點。
翠姑過來拉著她,“音姑!農忙你不是沒下地嗎?咋曬成這樣了!?”
魏多銀也也點頭。魏小貴也應聲。
都認為她是在白家受了虐待,曬成這么黑的。魏華音扯了下嘴角,“來回跑的了吧!”
翠姑看了看白玉染,他都沒有跑黑,兇兇的瞪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有事兒不會你去干!就使喚音姑!”
魏多銀和魏小貴也眼神帶著審視的看著白玉染。
“嗯!我知道!”白玉染乖乖的點頭應聲。
“走吧!”魏華音催促。
一行人跟著她上了山。
外圍是被她們打的沒啥蛇了,這次他們準備往里面去。
果然那些蛇像是搬家了一樣,一打一個準。一天下來,抓了十幾條毒蛇,無毒的也抓了十幾條。
次一天白玉染跟著到縣城去把蛇賣了,倆人分了十二兩銀子,又急急忙忙趕回來給魏華音煮藥湯泡浴。
魏華音一聽就知道不是辦法。
“別擔心這個,抓藥的錢咱們還是有的!”白玉染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拿出一塊已經被切割掉過半的圓木。
魏華音看那圓木通體烏黑,內里發著黑金色,明顯的和他送的烏木珠串和簪子一塊料,張了張嘴,“你......不是不知道?”
“我本來是想傳給咱兒子的!算了!傳給他些別的!”白玉染拿布包起來。
“你!銀子的事兒我自己會想辦法!這個東西你好好保存著吧!”魏華音黑著臉道。
白玉染按住她,“你安心解毒養身體!這個東西,以后還會有的!”
魏華音呵呵,烏木說有就有?
“等咱們有錢了,買一塊回來!”白玉染揉揉她的臉。
帶著烏木,趕到縣城,找到了曲正沿,請他幫忙問問,有沒有想要買陰沉木。
“有啊!我就買!你們有那個?”曲正沿碰上好東西,手里有錢會自己收了,尤其是能存放,又增值的東西。
白玉染把包袱打開,放在桌上給他看。
因為已經切了一半,露出里面的品質,曲正沿一辨認就知道是金絲楠烏木,黑中透金,有金絲楠特有的金色紋。
看了又看,能雕個擺件,“行!這東西我要了,你們開個價兒,只要不是太過的,我買了!”
“曲老板!我也是給我娘子解毒治病才賣這個東西,不然是準備一代一代傳下去的!”白玉染先賣下可憐,等會多要點。也把音寶兒中毒,正解毒的消息放出來。免得以后他們見音寶兒脫胎換骨,不認識,說他移情別戀了!
“哦?還有此事?魏姑娘中了什么毒?”曲正沿忙問。
“一種西域的毒,現在毒發,再不解毒,我娘子就要被這個黑毒給淹沒了!”白玉染看看魏華音,嘆了口氣。
曲正沿剛才就奇怪魏華音過個暑天,又黑了一層,“原來你是中毒了?”
“嗯。”魏華音只能配合白玉染。
曲正沿知道她是后娘,“可是你后娘給你下的毒?”
魏華音沒有肯定,“應該是。”
曲正沿感慨一句,“不過魏姑娘如今能解毒,便是苦盡甘來了!”
“對!所以這塊東西我拿出來賣掉它給我娘子治毒!”白玉染應聲。
曲正沿想了想,叫了木雕的老友過來看看,估個價兒。
原木料沒有雕刻的,他老友比了五個手指頭。
曲正沿想了想,“實不相瞞,這塊料你們拿出去賣最多也就五百多兩,我看你們夫妻人實在,曲某想交你們這個朋友,六百兩,這塊料我收了,你們看如何?”
“曲老板大義,我自是沒有意見!如果不嫌棄,以后曲老板有事但說無妨,只要是在下能辦的!”白玉染笑著拱手。
曲正沿哈哈哈笑起來,“白小兄弟是個爽快人!那我們也不用生分了!你們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是!”這夫妻倆看著都不聲不響的,但接觸這么幾回,出缸就流油的咸鴨蛋,松花蛋,名品蘭花,現在又拿出這么一塊金絲楠烏木,絕對有不凡之處。
他一向喜好結交朋友,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這兩人交了絕對不虧!
白玉染直接把木料賣給他,拿了六百兩的銀票領著魏華音出來,“走!我們去大吃一頓!”
只要是他帶著魏華音來縣城,必定大吃一頓。
“白玉染!銀子我會還你的!”魏華音沒有走,看著他承諾。
“你再說這話,我就在街上欺負你!”白玉染瞪她。
他眼神帶火的掃過她的唇瓣,讓魏華音全身一僵,“你再敢放肆,我不介意打廢了你!”
“大家快來給我評評理啊!這個小沒良心的,她中了毒,我眼巴巴的盼著給她解毒,她竟然想要拋棄我這個夫君!這個狠心的女人......”白玉染張嘴就吆喊起來。
魏華音一瞬間,血脈逆流沖腦,上來就捂住他的嘴。
附近雖然沒幾個人,但他聲音不小,聽他喊的那些話,都忍不住過來看。
魏華音簡直要氣炸了,見人都過來看,指指點點,急忙拉著他從另一條巷子跑出去。
跑出老遠,沒了人,魏華音滿臉黑如鍋底,陰測測的瞪著他。
白玉染已經完全沒了氣焰,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音寶兒!我不是故意的!”
魏華音臉色又黑了一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你別老是......不拿我當夫君嘛!”白玉染一雙眼幽幽怨怨的望著她。
因為他也根本不是!
白玉染湊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袖,“音寶兒!”
魏華音感覺她也要心梗了。
“我們吃飯去吧!”白玉染牽住她的手,拉她走。
“放開我自己會走!”魏華音黑著臉道。
白玉染小心的放開她的手,憤憤不平的瞪著她。
兩人換了家酒樓,點了幾個招牌菜,吃了三兩銀子。
回到家,魏華玉和于文澤正在家里,“你們干啥去了?一天都沒在家人!”
“去縣城了!”魏華音問,“你們吃過晌午飯沒?”
“跟奶奶一塊吃的,吃過的!你們上縣城干啥去了?還有你們搬到這一間小屋里,那邊院子空著為啥不住?離的又近,就算來回也方便!非要擠在這個地方,干啥都不方便!”要不是有一大院在這里,就這么一間逼仄的小屋,魏華玉能立馬把妹妹帶走。
白玉染忙解釋,“房子快蓋好了,過幾天廂房整好,我們就先搬到廂房住。住在這也能順便看著東西!”
“那你們不如住到那邊去!”魏華玉看著忍不住皺起眉毛,“你是不是因為那院子是音寶兒陪嫁,怕人說吃軟飯,不愿意住?”
白玉染看了眼魏華音,“大姐!姐夫!我們在山上撿了個人,他能解華音中的毒。就住在顧大夫家里!”
“你說啥?真能解音寶兒身上的毒?”魏華玉一下子激動了。
于文澤看著魏華音的膚色,“音姑這不是曬黑的吧?是不是毒發了?”之前過暑天都沒曬黑過。
“正在排臟腑的毒。”魏華音解釋。
“到底咋回事兒?你們撿回來的那人是誰啊?真的能解嗎?”魏華玉激動的抓著她。
魏華音點頭,“在山上救的,他說算是報答,幫我解毒。兩天泡一次藥浴,說是三個月就能把身上的毒全部排干凈!”
魏華玉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好!那個人呢?帶我去見見!”
于文澤忙問錢夠不夠,“就算報答,那不也得用藥?總不能藥讓別人買!你們的錢夠不夠?”
“對對對!錢夠不夠?這些日子肉羹不賣了,都換成的莼菜清湯,專賣石涼粉,比之前收益多兩倍,現在攢了些錢了!”魏華玉忙把家底供出來了。
魏華音看了眼白玉染。
“干啥了?”魏華玉很警惕,盯著白玉染,“你不愿意給音寶兒解毒治病!?”
“不是,大姐!”魏華音讓她別想歪。
白玉染弱弱道,“我們剛賣了六百兩,給華音抓藥治毒的!”
“六......六百兩?你們賣啥了?”魏華玉和于文澤都驚了。
“大姐小聲點!外面人多嘴雜!”白玉染忙讓兩人小聲。
魏華玉立馬壓低聲音,“你們賣啥了?那么多錢!”
“我之前在山上撿了一塊木頭,本來看著沉甸甸的,打算做個小凳子,鋸開一看是金絲楠烏木,剛才賣了錢。正好差不多夠抓三個月的藥!”白玉染笑著解釋。
魏華玉簡直太精細了,真要是沒有這個錢,她們就得幾家籌集這個銀子,傾家蕩產也得抓住機會給音寶兒解毒!
于文澤拍了拍白玉染,“好小子!算沒看錯你!音姑嫁給你,你是的福氣,也算是音姑的福氣!”
白玉染笑看著魏華音。
“大姐!你等會也去看看吧!”魏華音懷疑柳氏給她也動過手腳,她從小帶著魏音姑長大,雖然干了不少活計,但魏音姑排斥怒恨繼母也多是她教的,她肯定沒少跟柳氏明里暗里作對。以柳氏那個陰毒的性子,又怎么會讓她好了?
“對!大姐也去看看!那個人醫術很好的!音寶兒中的是西域的一種毒,他一看就知道了!”白玉染也說,她成親幾年沒有子嗣,只怕于家早已經不滿。
于文澤也懷疑過,柳氏恨音姑恨的給她下了十幾年的毒,那玉姑呢?
“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魏華玉看說到了自己的身上,“我?”
“走吧!大姐!”魏華音拉著她。
沈風息的泫毒沒有完全止住,只是能讓他下床,正在顧大夫這給自己配藥。
“大夫!能不能給我大姐也看看!她成親有幾年了,膝下至今沒有兒女。”魏華音過來問好。
看病的年輕小婦人多是成親幾年膝下無子的,沈風息雖然為人冷漠,但救命之恩,只是幫個小忙,“伸出手來。”
魏華玉還以為是個老頭子,要不然那么厲害的醫術,連顧大夫都沒有查出來的毒,他竟然能解。沒想到竟然是個年輕的清俊公子。
于文澤也的暗暗吃驚,不過又擔心著媳婦兒身子,站在一旁等著。
“另一只手。”沈風息淡聲道。
魏華玉又換了另一只手。
魏華音目光陰沉,換另一只手,就是有問題,要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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