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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一更)


  魏華音上上下下打量魏秀才,“魏大秀才!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可沒有半點風骨和文人氣節(jié)了!”

  柳氏一聽這話眼中陰光就閃了起來,這個小賤人,又當面挑撥魏禮和她的關(guān)系,真是后悔當初沒有一下子弄死她!

  她兩眼立馬一紅,“音姑你說這話,你叫我還活不活?我何時玩弄你爹了?我就算不是你親娘,也是你母親啊!那也是你爹啊!你說這話!”

  “你以為我說的是你?這一副被害人的做派,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很做作讓很多人反感?”魏華音淡冷的睨著她。

  柳氏臉色一僵,“音姑!你”

  魏華音既然被攔住了,也不客氣了,“半老徐娘了,中年人了,要不了幾年就是老年人了,還整日一副小妾做派,雖然是繼室,但也是秀才娘子,是太太,這幅樣子讓自己兒子女兒丟臉的事,以后還是少拿出來吧!畢竟吃這一套的人的腦子,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她說著瞥了眼魏秀才和魏二郎。

  柳氏滿臉僵硬難看,額頭青筋隱隱。

  魏秀才怒喝,“誰被女人玩弄鼓掌了,你竟然還敢教訓我來!?”

  “哦!?那我賣蛇跟別人分錢的話,是誰告訴你的?告訴你的目的是什么?”魏華音反問。

  魏五郎跳出來,惡狠狠的盯著她,“是我聽別人說的!你給別人分了十一兩!”

  “關(guān)你屁事!”魏華音甩過去一句。

  魏柔娘趕緊拉著魏五郎,“三姐姐!五郎他還是小孩子!”

  又是一副受害者的嘴臉,明明是攻城略地,想要拿錢要東西,仿佛被欺負被害了一樣。

  樊氏是知道事情內(nèi)委的,沉著臉問魏秀才,“你來到底是干啥的?音姑還要出門去干活兒,要是一大家子閑著沒事,就關(guān)在家里別出來!”

  柳氏看著她這態(tài)度,心里有些慌。現(xiàn)在這死老太婆完全被小賤人收買了?竟然對他們這個態(tài)度!?

  “娘!這個孽障的親事,鬧的沸沸揚揚,影響的兩家的女兒名聲”魏秀才又開始揪著相親的事不放。

  樊氏打斷他的話,“音姑的親事是我辦的!有我管著!你個當?shù)穆犃藥拙渲{言就亂傳!?以后音姑的親事,也不要你們多管!”

  “婆婆!當家的畢竟是音姑她爹!”柳氏忙說下話。

  樊氏沒看她,盯著魏秀才訓斥,“有個當?shù)臉幼訂幔浚 ?br />
  魏秀才被訓的臉色難看。

  樊氏訓完,轉(zhuǎn)頭溫聲跟魏華音道,“你先去吧!別晚了,回頭你大姐又擔心你在路上出啥事兒!”

  魏華音冷眼掃了魏秀才和柳氏幾個人一眼,直接離開。

  “娘”魏秀才滿臉不贊同,不忿不高興。

  樊氏深深的看著他,又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柳氏,“你們啥想法我也都知道,當?shù)锏膭e不干好的,還往自己臉上潑糞!想要啥你們自己干去!自己掙去!別一天到晚凈想著別人的!沒那個沒事,就好好趴在家里安生!”

  柳氏覺的臉被她打的啪啪響亮,尤其是不遠兩個路過的村人還看著。第一次,樊氏這個該死的老婆子打她的臉,打這么狠!她這是自己得了好處了,就把持著了!看不見二房,眼里都是大房!

  魏秀才也同樣覺的被自己娘打了臉,直接狡辯,“我生她養(yǎng)她,她為家里弄過啥?為我這個爹弄過啥?我還不如一個外人!?我辛苦考功名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她們?!”

  那邊張氏拎著一籃子菜過來,還拿了一小壇子腌咸菜,準備打聽一下擺攤兒的事兒,縣城那么大,鎮(zhèn)上也不小,就于家和柳家也擺不完。

  沒想到見二房一家人都在這里,雖然沒聽完,但這幾句話的意思就明白,他們這是知道了賣蛇分錢的事兒了啊?!也想分一份呢!

  “老二和二弟妹你們一家人都在這呢?我來給娘和音姑送點菜!昨兒個送的該吃完了!”強調(diào)她天天來送東西,二房啥也沒啥!分她們銀子也是她們出力了!

  “大嫂!”柳氏有禮的跟她打招呼。

  張氏笑著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樊氏頭上,笑著問,“娘的頭花咋沒戴啊?”

  “我一把年紀了,哪還戴頭花!”樊氏回她。

  張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姜黃色小頭花,笑的噗嗤一聲,“瞧娘說的,娘年紀又不大,戴個頭花有啥了!再說翠姑買頭花,你的是根據(jù)你的顏色買的,我的是我的顏色。給她和音姑,還有玉姑買的,都是女兒家戴的!夏天里了,就得戴個花兒草的看著好看!”顯擺完,瞥了眼柳氏和魏秀才他們。

  魏秀才哪里不明白,“大嫂也不用刺人!你們還不是分了一二十兩銀子了!才有這些!?”

  張氏詫異了,看著他奇怪道,“音姑她們幾個都是埋頭干活兒的人,也不吭聲,你們是咋知道的?”

  翠姑那里她早就叮囑了,不許往外說一個。魏多銀家的人更精,魏小貴家得了那么大好處,肯定也不會亂說,讓別人也搶了這好處。這些時間接觸,魏音姑那死丫頭的確變精明了,也不太可能顯擺出去。那就只能是二房他們偷偷跟蹤,或者看見了,打聽出來的消息!

  張氏又不在意的笑笑,不等他們答案,直接說,“我們翠姑是分了幾兩銀子,可也是自己辛苦跑來的!在山上跑那么多天,鞋都磨破兩雙了。腳上手上都有傷,還差點被毒蛇咬。自己辛苦打的!音姑也說了,憑本事分錢的!你們要是也想,家里二郎啊!柔娘啊!也去山上抓就是了啊!”

  “二郎還要念書,哪有那個閑功夫!柔娘也天天做繡活兒念書呢!她的身子哪往山上跑的!”魏秀才直接說。

  張氏呵呵笑,“這樣啊!二郎要念書考功名,柔娘太柔弱嬌嬌,都不能上山。那你們想咋樣?讓音姑她們賣了錢,分你們一份?我家翠姑肯定是要哭的!二叔小二嬸可不能坑她冒著危險掙來的那點銀子!多銀和小貴只怕更不同意吧!”

  魏秀才和魏二郎都被說的臉上發(fā)熱難堪。

  柳氏一臉羞愧,被長嫂教訓抬不起頭的樣子,“當家的沒有這個意思,大嫂!”

  魏柔娘也說,“爹只是想讓二哥哥和我也跟著一起去!沒有大伯娘說的意思!”

  張氏看著這母女倆的樣子,一陣煩透,“你們這副樣子,活像我欺負了你們一樣!你們想要咋樣,一開始直接說明白不行?一會一個意思,到底啥意思?!”

  柳氏紅著眼看了眼魏秀才,兩眼含淚。

  柳鳳娟還在的時候就早早分了家,她啥樣樊氏還了解,一塊住過兩三年。柳氏是一天沒住過,現(xiàn)在看她這個樣子,還沒咋樣就含著一泡淚找男人,讓她也擰起眉頭。

  “大嫂沒必要自己占了好處,還訓斥人!”魏秀才怒道。

  張氏才那個氣,“我們占了好處,也是翠姑辛苦掙得,憑本事分的!你們想要,也自己靠自己本事去山上弄去!”

  樊氏陰著臉出聲說魏秀才,“別越來越不懂事!念那么多年書,都念哪去了?!自己想要的,自己掙去!別念那么多年圣賢書,沒有一點文人風骨和氣節(jié)!臉面也不要了!”讓他們回家去!

  魏秀才拉長了個臉,一臉陰沉的大步走在前面回家。

  魏柔娘跟在后面淚盈于睫,含淚的看著魏二郎。

  魏二郎示意她回家。

  但是魏柔娘沒有走,還拉住了他,“我們回去跟奶奶說,讓我們倆也去上山!堂姐能做的,我也肯定能!我沒有那么柔弱沒用!”

  魏二郎看看她纖瘦單薄的身板,但神情堅毅,點了點頭,和她一塊兩個人返回來。

  張氏正在跟樊氏說話,“音姑分家出來單過,他們可是一個子都沒出!當家的還讓我拿二兩銀子過來給音姑!音姑自己出息,沒有要!而且她打小中毒,這個沒親眼看見,不好說啥,讓她們又怨恨上。就說音姑現(xiàn)在攢的那點銀子,可都是為了治病解毒的!娘你也算是住上了新院子,雖然辛勞,但一天三頓飯,比跟著我們吃的好多了!連香米都吃上了!這音姑,你也得多為她想想!一個小女孩兒,也太不容易了!他們想從音姑兜里拿錢,看看咋對音姑的!”

  “我知道咋回事兒!”樊氏說她。

  外面魏柔娘聽著這些話,暗自咬牙。讓那個該死的賤人解毒?想著吧!

  魏二郎也臉色不好,但想著來說的事,又敲了門,“奶奶!我想也上山去!”

  張氏看其他人走了,換他們倆來說上山的事,直接指著清源山,“那山就在那,又沒誰攔路,你們?nèi)ゾ腿グ。 ?br />
  看她一眼,魏二郎直接說明白,“我和柔娘,也跟音姑一塊上山!”

  “你們倆說的輕巧,也要看音姑答不答應(yīng)!當初魏多銀和魏小貴討好了音姑好多天,送了一堆東西才跟著去的!你這個當哥的一天到晚指著音姑罵!翠姑都看不過眼,心疼音姑!”張氏直接把話攔住,還真怕樊氏一個心軟,想著二兒子能考功名光宗耀祖,讓他們倆跟著去了。那就是分走兩份的銀子!想得美!

  魏柔娘一臉柔弱可憐,“我我去借點錢,給三姐姐做條新裙子!”

  來的路上她就說了,掙錢是為了爹趕考的盤纏。

  魏二郎直接說,“柔娘也是想幫爹一點,為了爹趕考盤纏考慮的!之前魏音姑喊著換親,擺明了是讓陳家作踐她。但是為了能給爹趕考帶來一點便利,明知道被作踐也無怨無悔!看她又干了啥!一個親生的女兒,一點沒為家里考慮過!”

  魏柔娘拉了拉他,讓他別說了。

  張氏可笑了,“二郎啊!我總算是明白,為啥沒有捏你!你這可值不當讓人捏呢!想從自己妹妹這拿錢,還先來一頓訓斥,指責!你這把音姑當啥了?音姑又不欠你們的!”怪不得柳氏沒有像對音姑一樣對二郎!這是拉攏一個沒腦子的,顯的自己慈愛善良!掩飾自己干過的陰私事呢!

  她這話說的,樊氏臉色更難看,對魏二郎也是失望,“看你這么有能耐,又是當哥哥的,自己去試試吧!”

  “就是啊!自己去試試吧!總不能當哥哥的,說話厲害,這個卻不如人!”張氏也添油加火。

  魏二郎氣的臉色發(fā)青,轉(zhuǎn)身就走了。

  魏柔娘心里暗恨他不會說話,又看了看一臉惡意挑撥的張氏,知道她在這里,肯定不讓別人沾一點,怕分了她家的錢,也只得走了。

  魏華音在燒餅攤兒忙活,時不時就感覺有人指指點點的議論,啥跛子,嫁不掉,賠錢都不要的話。

  于文杰心里稍稍有些松氣。看來是魏音姑她奶奶給她說了個跛子,貼錢嫁過去,人家沒看上她!那就不會再瞧上他了!跛子都看不上她,不愿意!敢看上他試試!他死都不要她這種的!

  魏華玉聽見,竟然還有說柳婉姑的,把魏華音貶的倒貼錢,跛子都嫁不掉,看不上,一下子氣了個倒昂,“哪個不要臉的在胡說八道!?”

  魏華音之前也不清楚狀況,就沒有具體告訴她,“大姐不用跟他們置氣!我不會找差的!柳婉姑那更不挑賴的,讓她們說去!誰真誰假,有腦子的人知道咋回事兒!”

  常常過來買燒餅的大姐也勸話,“玉姑不用跟那些沒見識的人生氣!音姑啥樣,只要沒眼瞎的都知道!退親也是她跟陳家退的親!她這越來越瘦,還一手的好廚藝,走哪都不怕,還分的有錢,這是打主意不成,怕被人說,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就是啊!咱們看過音姑做飯打燒餅的,誰不知道音姑有能耐,一手廚藝多少人都比不了!那過路商哪次走這都得買幾十個燒餅。沒見識的人,不用搭理!”

  幾個人都勸話,魏華玉卻還是忍不住,“她們胡說八道那么難聽”

  魏華音喊她,“來!咱們幾個背后也說人家!”

  魏華玉噗哧一聲笑出來,又氣的想哭,狠狠抬起手,落到她身上,卻輕輕拍兩下,“叫你咋說的話!”

  幾個買燒餅的也都被逗笑了,夸魏華音性子好。

  于文杰在一旁撇嘴,就她這種的還性子好?才真是眼瞎了才對!

  不過魏華玉的情緒卻穩(wěn)住了,但任由這些人胡亂傳播的這么難聽,越傳越變樣,越來越難聽,可一點也不好!

  于文澤趁著空隙,蹲在一旁啃著雜面餅子,想著轍兒把這件事擺平。不然兩個女孩的名聲就毀了!

  那邊柳滿倉和柳王氏到處收鴨蛋的時候也聽說了,傳的繪聲繪色,連說了啥話都有,跟真的一樣,差點氣個半死。

  可這事就是媒人傳出來的,媒人壞事兒,可是壞兩邊,傳的還快,又說親眼見的。

  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白家人出來說話,把沒看上柳婉姑說成是自己病弱,配不上,怕拖累才死活不愿意。

  但這事,于文澤想,白家只怕也不愿意幫忙說話。畢竟那白玉染本身就有病,瞧了好些年,好不容易好點了,肯定不愿意再背病弱不行的名聲,幫柳婉姑說話。

  這件事情難辦!

  白玉染卻不覺的這件事難辦,只要音寶兒嫁給他,一切萬事大吉!看那些人還敢亂說音寶兒!他就算病弱弱的樣子,但好歹有個臉,碾壓那些雜碎!

  但為了不讓魏華音把烏木手串還給他,第二天早上自己悄悄在遠地方看著她鍛煉完,找了一圈沒等到他又下山去,心里嘚瑟不已。

  魏華音在燒餅攤兒上幫兩天,就帶著翠姑和魏多銀,魏小貴上山。

  三人都知道了二房想分錢的事,連翠姑都無比堅決,“音姑的錢,憑啥給她們!對音姑又不好!還想拿錢!想得美!”

  魏小貴也應(yīng)聲,“要是對音姑姑好,也逼的音姑姑一個女孩分家單過了!”

  魏多銀沒接聲,跟在三人后面走著,心里捉摸著事兒。

  魏華音看他那神色,落后幾步慢下來,低聲道,“現(xiàn)在外面都在罵我惡毒,嫁不掉就放蛇咬人!還咬那個部位!”

  魏多銀一驚,猛地抬頭看她的神色。完了!音姑姑啥都知道!?

  又想她說的話,頓時臉色爆紅,“音音音姑姑你咋知道的?”

  他和魏小貴前頭抓蛇,說了一句就三條菜花蛇。可并到一塊去賣蛇的時候,只有兩條,他以為沒人知道。而顧文郎被咬的那么‘及時’,不是她干的,就跑不掉魏多銀。

  孩子心思挺敏銳,也聰明,還護短講義氣,但做事不夠圓滑,在精明人眼中一覽無余,很容易被人捏住,當成了刀子養(yǎng)。

  “做事三思而后行。每件事都不會像你想的那個一個結(jié)果。我們抓蛇,把蛇打出來,就事先預(yù)測它可能會走哪幾條路,分析每一條路該如何打法,如何讓自己得利。關(guān)鍵不被咬!”

  魏多銀聽她說的抓蛇,仔細一分析,這是在告訴他如何對人對事,思索了半天,“我明白了,音姑姑!”他放蛇要顧文郎是報復他了,他沒被抓出來,但人家都再罵音姑姑,還是他們被咬了!以后不能這么干!干了事,還不能被咬!

  魏華音點點頭,一抬眼,卻看見前頭拿著簍子的魏二郎和魏柔娘,在等著她們。

  翠姑直接拉了臉。

  ------題外話------

  睡到了自然醒,總算緩過來口氣了。

  這兩天多碼點,調(diào)整更新時間,抱歉了,群么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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