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養(yǎng)我吧
鄧星笛的一番話確實讓秦慕瑯心神不寧,一個晚上都在想著這件事,令人心煩意亂。上車時,還忘記換掉被紅酒潑濕的衣服,還是張助理提醒他才換了一件干凈的,再把臟了的衣服塞回袋子里,讓張助理拿去干洗干凈再放回車上。
心里雖吃著醋,但秦慕瑯很清楚,他完全沒有必要拿這些無聊的小事去煩宋昕琰,因為真的沒有必要。外面的灰暗的世界發(fā)生的事情,包括那些負(fù)面的情緒都不應(yīng)該帶回家里,這是秦慕瑯自己的原則,而且他還會繼續(xù)將這個好習(xí)慣保持下去。
不過,秦慕瑯現(xiàn)在心情不佳,他太在意鄧星笛跟他說的事情,即便不想把情緒帶回家里,可是心里一直在想著這件事,久久難以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瀾。
宋昕琰高中就有喜歡的人?可是那個人是誰?他長什么樣?成績?nèi)绾危坑凶约簝?yōu)秀嗎?有自己帥氣嗎?有自己有人緣嗎?如果哪哪兒都比不上自己,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會氣死的。
他們之間的隔閡難道就是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人,沒有見過的人?宋昕琰心里是不是一直想著他,是不是現(xiàn)在還裝著這個人?
如果是這樣,他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入駐到他的心里,把那個人擠出去?
秦慕瑯此時的內(nèi)心千回百轉(zhuǎn),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和宋昕琰相關(guān)的畫面。
比如高中時期的宋昕琰和他的初戀一起寫作業(yè);
和他的初戀一起分享一根路邊買的火腿腸;
和他的初戀一起躺在學(xué)校的草坪上數(shù)星星;
和他的初戀一起乘坐公交車手牽手回家;
和他的初戀在校園一隅接吻!
越往深處想,秦慕瑯心境越發(fā)復(fù)雜,臉色越是慘白,握成拳頭的手仿佛隨時能夠打破車窗。
“秦總,到了。秦總?”張洛叫了兩聲,秦慕瑯都沒有反應(yīng),又再一次叫道:“秦總,你家到了。”
秦慕瑯總算從那些可怕又沒有根本的畫面抽離出來:“哦,好。車你先開回去吧,明天早上昕琰送我到公司就行。”
“好的。”張洛開的是公司的車,其實也還好,秦慕瑯平時在外面還是相當(dāng)?shù)驼{(diào)的,昨天那輛寶藍(lán)色的跑車被他放在車庫里,根本沒動,明天下午還得讓人把車開回去,還給李博睿,再讓人把他的車開回來就是。
他上樓時,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做了三次深呼吸,但那些畫面依舊是揮之不去,心律都不齊了。
柳澤宇這時候也剛下班回來,看到秦慕瑯站在電梯門口沒進(jìn)去,平常心問他:“瑯哥,你在干嘛呢?電梯門都開了,不進(jìn)去嗎?”
秦慕瑯當(dāng)然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境,特別是柳澤宇,免得對方又腦子不清晰的對他胡說八道,說道:“哦,進(jìn),在想事情。”
宋昕來并沒有和秦慕瑯提過他和柳澤宇在籃球場上悄悄打賭的事情,此時的秦慕瑯并不知道柳澤宇最近正忙著換房子,而且他看哪兒都覺得不滿意,也就暫時沒搬成功。
柳澤宇周末住家里,他媽天天給他灌輸心靈雞湯,大概是聽他哥聽提過自己之前想和秦慕瑯復(fù)合的事,每天在他耳邊叨叨地教育他要走正道,被煩得不行,今天才跑回來住。沒想到一走進(jìn)電梯口就遇到秦慕瑯,之前想偶遇還偶遇不上,現(xiàn)在他擺平心態(tài)居然還遇上了。哎,命運就是“惡趣味”三個字。
柳澤宇沒話找話,便問秦慕瑯:“宋昕琰沒和你一起?”他現(xiàn)在是真的是怕了宋昕琰,每每看到他都渾身不自在,腦子里想到的都是宋昕琰那張帶著邪氣的笑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生怕他下一秒會握起拳頭朝他揮出一拳。
秦慕瑯開始警惕起來,他現(xiàn)在見誰都覺得對方心懷不軌,包括這位說要追求自己的前任,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柳澤宇已經(jīng)完全歇了心思。
秦慕瑯說:“在家里,你找他有事?”
柳澤宇現(xiàn)在也怕和宋昕琰有牽扯,說道:“哦,沒有,隨便問問,他已經(jīng)從我公司回去了。”
秦慕瑯不咸不淡道:“我知道,他和我說了。”
柳澤宇:“哦,那就好。”
兩人站在電梯里尬聊,出電梯后各自開門進(jìn)屋,沒再有交流,已然形同陌路。
秦慕瑯心里有事,也沒有多少話要對柳澤宇說的,而柳澤宇也正在適應(yīng)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轉(zhuǎn)變。感情這種事,只能自己去適應(yīng)變化,真的沒有人會站在原地傻傻的等你。
宋昕琰正在看秦慕瑯的日記本,心情隨著那隨性而發(fā)的筆鋒飛揚,曲著腿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揚,可見心情還不錯,可以說是非常愉悅了。
指紋刷門的聲音一響,宋昕琰便抬頭望向門口,秦慕瑯一進(jìn)屋,他就發(fā)現(xiàn)對方回來了。
宋昕琰的音調(diào)里也帶著幾分愉悅,他將日記本收進(jìn)抽屜里,起身說道:“回來了?”
糾結(jié)一個晚上的秦慕瑯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帶著笑意,在外面郁悶的情緒一掃而空,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也隨之變得支離破碎,他告訴自己,那些都是他的臆想,都是假的。
宋昕琰正朝秦慕瑯走來,秦慕瑯則快一步上前,伸手緊緊地抱著他:“想你了。”
宋昕琰理智還在,還記得他們早上才分開,是自己送他到公司門口的。
被摟著的宋昕琰拍拍他的肩:“我的師兄,在撒什么嬌?身上的酒味兒可真濃。”
秦慕瑯極力掩蓋的事情還是被鼻子和情感同樣敏感的宋昕琰發(fā)現(xiàn):“在酒會上被潑了一身,上車的時候換的,衣服我讓張洛給我拿去洗了。”
宋昕琰理解秦慕瑯在酒會上的處境,雖然他早已經(jīng)對外宣稱已婚狀態(tài),但是總會有一些根本不在乎這些的人往前湊:“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也沒什么,臟了的衣服就直接帶回來吧,我又不會生你氣。”
秦慕瑯說:“帶回來還是得拿去干洗店,都一樣。”
宋昕琰看著他說:“但是我不希望你的衣服被別人拿去,你穿的衣服必須經(jīng)過我的手。”
這話對秦慕瑯無疑是甜蜜爆擊,發(fā)堵的心僅剩下的那一點點不爽都被宋昕琰給予他的甜蜜給填滿。
秦慕瑯敢肯定,在這一刻,宋昕琰的眼里和心里只有自己。
他堅信,自己那么優(yōu)秀,肯定能打敗他心里的那個白月光。這年頭,白月光就是這么令人討厭。
秦慕瑯心滿意足地用力親宋昕琰地唇道:“你說的沒錯,我穿的所有衣服都得先打上你的烙印,沾染你的氣息。”
宋昕琰咬了咬他下唇,說道:“所以,你現(xiàn)在要不要先松開我,先去洗個澡。”
秦慕瑯今天不作妖,沒粘著宋昕琰不放:“嗯,今天不看郵件,我洗完直接躺床上。”累了一天之后,還是洗個熱水澡舒服些,也讓自己的精神更放松,專心志致想辦法讓宋昕琰的眼里和心里滿滿都是自己!
秦慕瑯進(jìn)房間拿衣服洗澡,這是他的個人習(xí)慣,回到家基本上要先洗一遍。大概是個人喜好不一樣,宋昕琰則隨性些,只要不出去應(yīng)酬,身上沒有沾上酒味和煙味他都會在睡前洗,洗完澡后全身暖烘烘的,他入睡也會快一點。
收拾好電腦裝進(jìn)包里,宋昕琰敲敲浴室的門問他:“你晚上沒吃什么吧,要不要給你煮碗餃子,昨天從你家拿回來的,還剩一些。”
秦慕瑯沖掉臉上的洗發(fā)水泡沫,今天晚上確實沒吃什么東西,他在浴室里面回道:“行!你給我煮吧,要湯餃。”
宋昕琰聽到回復(fù)后直接進(jìn)了廚房,等秦慕瑯再出來時,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一碗熱乎乎的清湯餃子,上面還飄著些蔥花,宋昕琰往里面加了幾滴香油,味道聞起來很不錯。
秦慕瑯最喜歡吃宋昕琰給他下的餃子,味道的咸淡剛剛好合他的口味,連他媽都做不到這個地步,所以他才格外珍惜這個人,一秒都不想放他離開。
餃子和湯暖了秦慕瑯的胃,他吃得心滿意足,一碗湯餃和宋昕琰兩人分著吃,你一個我一個的,沒一會兒差不多就沒了,大部分還是下了秦慕瑯的肚子。
宋昕琰望向秦慕瑯的腹部,那里的肌肉越來越少了:“保鮮袋里的我沒下完,晚上你別吃太多。”
秦慕瑯有股危機感:“嗯?”
宋昕琰遺憾道:“三年前,你有八塊腹肌。”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沒什么好結(jié)果,秦慕瑯委屈地將最后一個餃子遞給了宋昕琰:“喏。”
宋昕琰吃完,說道:“這還差不多,我去洗澡。”
秦慕瑯想到一件事:“嗯,上周看的那個靈異電視劇今晚更新兩集,我們等會一塊兒看。”
宋昕琰說:“行,你先把IPAD打開,我們等會在床上看。”兩人這段時間**方面做的有點多,秦慕瑯今天應(yīng)該會不纏著他要了,否則不會主動提起一塊兒看電視劇。
他們經(jīng)常一起追網(wǎng)劇,有時候是宋昕琰聽周邊的同事推薦才開始看,覺得有意思了,兩人就會一起看。宋昕琰喜歡看各種懸疑劇,秦慕瑯也會看懸疑劇,不過他更喜歡的是歷史劇和諜戰(zhàn)劇,宋昕琰一開始也不愛看,不過被秦慕瑯帶著,他也開始喜歡上了,有時候還主動找同類型的電視劇,兩人一起看,看到不合理的地方,他們還會一起吐槽。
秦慕瑯和宋昕琰都有事業(yè)心,不帶工作回家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他們有空都會愿意陪對方,做對方想做的事情。
宋昕琰洗完澡出來時,秦慕瑯已經(jīng)在床上坐好等他一塊兒過來看電視劇,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胡亂吹了下頭發(fā),就差不多干了,宋昕琰爬上床坐到他身邊,兩人靠在床頭開始看最近在追的靈異劇,說真的,秦慕瑯有點怕看到這種片,不過電視劇主要是講盜墓,并帶著點懸疑性,也就還好,也不算太恐怖。
差不多到十一點半,他們還沒看完兩集,宋昕琰開始打哈欠,兩人都有點困意了,各自上了洗手間,漱完口,一塊兒睡下。
躺在被窩里,宋昕琰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幾個經(jīng)理開會的事情:“又接了個新項目,下周可能要到外地出差,你自己在家里,有沒有什么問題。”
秦慕瑯從背后摟著他,說道:“我說有問題你是不是就不出差?”
宋昕琰說:“你可以回答‘沒問題’或者說‘你放心吧,我在家里一定能照顧好自己”。
秦慕瑯說:“這也太形式了,要不你別去了,我養(yǎng)你。”
宋昕琰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我們還是睡覺吧,困了。”每次說要出差的時候都來這套,他才不上當(dāng)。
秦慕瑯換個方式說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別出差了,或者我辭職,你養(yǎng)我。”
宋昕琰抓起他的手啃了一口:“行,現(xiàn)在睡覺,你明天就去辭職,出差我多買一張家屬機票,給我的家屬,可以沒?”
秦慕瑯笑著問他:“你去哪兒出差?”
宋昕琰閉上了眼睛說:“上海,好像是閔行區(qū)吧。晚安了。”
秦慕瑯琢磨著他最近有沒有需要去上海出差的行程,要是有的話,最好能和宋昕來一個航班,最后同住一個酒店。
知道宋昕琰開始泛困,秦慕瑯也不再多問,至少知道他出差的地點。
秦慕瑯親親宋昕琰的臉,聽著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宋昕琰呼吸逐漸均勻,他也閉上眼睛,跟著睡下。
這一周兩人都不算太閑,宋昕琰要準(zhǔn)備和上海的客戶接洽,還要跟進(jìn)現(xiàn)有的產(chǎn)品,澤水公司的項目主要負(fù)責(zé)任還是他,但是基本上小細(xì)節(jié)都交給鄒廣言負(fù)責(zé),他這一周給他的任務(wù)和唐飛揚差不多,小年輕還是好好工作,別成天想東想西。
一眨眼就到了周三。
下班后,宋昕琰帶著他們小組的三小只和大部隊出去前往團建活動地點。
這只是他們部門的團建活動,不需要準(zhǔn)備大巴,他們幾人開車過去就行。
宋昕琰和黃欣欣今天都開了車來,可以載人,鄒廣言默默跟在宋昕琰身后,和唐飛揚兩人一同擠上他的車,其他小組沒有車的同事則坐的是黃欣欣那輛。
鄒廣言假裝不經(jīng)意間坐到宋昕琰副駕駛的位置,心里雀躍不已。
宋昕琰看他一眼,年輕人的眼神已經(jīng)暴露了他想隱藏的秘密,他很確定,鄒廣言真的對自己有好感,以他的觀察再加上直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鄒廣言終于找到機會問宋昕琰:“宋哥,我的車周末送去保修,晚上能坐你的車回家嗎?”
宋昕琰推了推眼鏡說道:“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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