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死也不會放手
池漠洲坐在母親的身邊,沉默地遞著紙巾,一言不發(fā)。
江雪柔哭的昏天黑地,足足哭了半個小時,她怔怔地坐在車上,一言不發(fā)。
池漠洲終于開口說道:“媽,您現(xiàn)在也不適合去見我爸,要不我們?nèi)コ渣c東西?”
“你覺得我能吃的下嗎?”江雪柔鼻音濃重,一臉憔悴。
池漠洲頓了一下,然后說道:“那就休息休息吧!我?guī)ケ笠幌隆!?br />
他讓張飛開車,帶著母親回到了鳳華池。
到了鳳華池門口,江雪柔沒下車,只是問道:“蘊璽在嗎?”
“她不在,這個時間她在公司。”池漠洲說罷,又道:“里面沒人,不會看到您這樣的。”
她知道母親愛面子,不愿意別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江雪柔點點頭,下了車,步伐走的緩慢。
池漠洲順勢扶住母親走進門,將母親扶到沙發(fā)上,他去拿了冰,遞給她。
江雪柔一邊敷著眼睛一邊說:“這么年輕,怎么會得這樣的病呢?”
池漠洲沒有回答,只是問道:“媽,現(xiàn)在的問題是,爸一定要治療的,所以怎么說服他去治療?”
江雪柔仔細地想了想,然后說道:“這件事只能找人來辦了。”
她看向他說:“顏氏醫(yī)院一直是你顏伯母在管理,你爸爸也有段時間沒去體檢了,我以我自己體檢的名義讓他陪我去,然后給他檢查出一個小毛病,我再勸他在醫(yī)院里治療,怎么樣?”
池漠洲點點頭,認為這個辦法很好。
江雪柔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就是……得委屈一下你和蘊璽。”
池漠洲不解地看向她,這件事情和蘊璽有什么關(guān)系?
江雪柔嘆氣道:“咱們畢竟有求于顏家,你對顏小姐態(tài)度怎么也不能太惡劣吧!我不要求你們聯(lián)姻,可至少大體上要過去,你說是不是?”
池漠洲沒有說話,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江雪柔又說道:“漠洲,我看蘊璽她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你爸的情況也不知道怎么樣,你和蘊璽說清楚,我想她會受這個委屈的,她是愛你的不是嗎?”
他腦中閃過她陪在他身邊的那一刻溫情,眸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舍不得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他已經(jīng)讓她受了最大的委屈,難道現(xiàn)在……
江雪柔看著他,放軟了聲音,說道:“漠洲,算媽求你了,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池漠洲回過神,說道:“媽,您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
江雪柔拍了拍他的手,站起身說道:“我去找你爸了。”
“我送您吧!”池漠洲跟著站起身。
“不用,你送我反倒引起他的懷疑,我自己過去,就說身體不太舒服,要他回去陪我體檢,到時候你也不用回京通,陣仗太大了,他會懷疑的,明白了嗎?”江雪柔看著他問道。
池漠洲點點頭。
江雪柔抬手,抱了抱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池漠洲重新坐下,沉默的可怕。
過不多時,池漠洲站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去工地。”
江雪柔回到池萬錦的住處,池萬錦迎了出來,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江雪柔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道:“行了,別演了,我沒讓他跟來。”
池萬錦方才長出一口氣,然后問道:“怎么樣?他有沒有懷疑?”
江雪柔坐到沙發(fā)上看著他就說:“你說你怎么就能想出這種餿主意呢?以后怎么辦?萬一兒子知道了,你想過后果嗎?”
池萬錦嘆氣道:“這不是一時腦熱,后悔也沒用了,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你說我也不能不干了,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不然就說誤診吧!”江雪柔問他。
池萬錦搖頭道:“我還真不想就這么算了,你不知道他把我當(dāng)?shù)哪欠N感覺有多好,我是想著,讓他和甄蘊璽分手了,然后甄蘊璽那種女人肯定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到時候兒子無法回頭,再說是誤診,你不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嗎?”
江雪柔白他一眼說:“不覺得,你不心疼兒子嗎?”
池萬錦冷哼道:“我心疼他,他心疼我嗎?他真是不氣死我不罷休!”
江雪柔嘆氣道:“你要是非這樣干的話,我也攔不住,但是我勸你,讓他和甄蘊璽分開可以,千萬別試圖讓他和顏凝瞳在一起。”
“為什么?那不是一舉不兩得?”池萬錦不解地問。
江雪柔說道:“我勸我還是別用父子情去挑戰(zhàn)他的愛情,你一點希望都不給他留,小心他也不給你希望。”
池萬錦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心有不甘,但是又怕妻子說的是真的,對這種兒子,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江雪柔說道:“有些事情來日方長,他只要和甄蘊璽不能回頭,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到時候他的怒火都在顏凝瞳身上,我們讓他娶別人,他就能好好過日子了,日久生情,不怕他忘不掉甄蘊璽。”
池萬錦聽的豁然開朗,他沖江雪柔豎起大拇指說道:“還是夫人最高明!”
江雪柔推他一把,氣道:“你啊!真的是讓我操碎了心。”
一個下午,甄蘊璽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池漠洲也同樣如此。
張飛看不過去了,說道:“池少,您歇下吧!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池漠洲看向他問:“張飛,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
張飛想到秦子煜的話,然后說道:“當(dāng)然是按緊急程度來選,先顧生病的父親,成全了孝道之后再追回甄小姐嘛!”
池漠洲沒有說話,坐在那里怔怔的出神。
天色漸漸晚了,甄蘊璽看了眼窗外,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不如自己遞刀了斷。
池漠洲看著手機來電,怔怔地出神,仿佛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般。
張飛提醒道:“池少,甄小姐的電話。”
池漠洲這才拿起電話,木然地接聽。
張飛輕輕退了出去。
“喂,你在哪兒呢?沒來接我也沒個電話,是不是要加班呀?”甄蘊璽的聲音聽起來如常。
池漠洲突然說道:“蘊璽,我爸得癌癥了。”
甄蘊璽那邊頓了一下,問道:“你是要和我提分手嗎?”
“怎么會這樣說?”池漠洲發(fā)現(xiàn)他聽不了“分手”兩個字,聽起來心里疼的要命。
甄蘊璽說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那你怎么想?”池漠洲問她。
“生病的是你父親,我要問你怎么想。”甄蘊璽說道。
池漠洲頓了一下,問他,“蘊璽,如果我要你等我,你會等嗎?”
甄蘊璽問他,“等多久?”
“不知道。”池漠洲答。
甄蘊璽又問:“等完你會娶我嗎?”
“不知道。”池漠洲又答。
甄蘊璽說道:“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等你?池漠洲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嗎?”
池漠洲厭惡這樣的自己。
他說道:“我現(xiàn)在去接你。”
“你還是陪你爸吧!我不想看到你。”甄蘊璽掛了電話。
她站起身,卻不知道該去哪里。
池漠洲給了她一個不像家的家,讓她從甄家搬出來,可是這里又不是她的家,真的是……
怎么就混到這種地步了?
方悅悅走進來問道:“蘊璽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甄蘊璽看向她問:“你怎么還沒回家?”
方悅悅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您沒下班我怎么能下班呢?我是您的助理呀!”
甄蘊璽微微一笑,她還算有點滿意的,她這個助理選的很好。
“下班吧!我也走了。”甄蘊璽說道。
方悅悅跟在她的身后問:“那蘊璽姐您是不是和池少吵架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有多遠滾多遠!”甄蘊璽突然怒道。
方悅悅一臉驚訝。
甄蘊璽坐到車里,無力地說:“回鳳華池。”
除了這里,她不知道回哪里。
阿秀開著車往鳳華池走去,結(jié)果開了沒多久,后面沖過來一輛車,直接別停她的車子。
甄蘊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車門已經(jīng)開了,池漠洲坐進車里,神情冷峻。
甄蘊璽看著他,瞬間回神,罵道:“你有病啊!嚇?biāo)牢伊耍乙詾橛腥艘傥摇!?br />
“你要去哪兒?”池漠洲盯著她問。
“鳳華池啊!我還能去哪兒?”甄蘊璽氣呼呼地說。
池漠洲一把將她抱進懷里,低聲說道:“蘊璽,我以為你要離開我。”
甄蘊璽方才明白他剛才是什么意思,她愣了一下,然后說道:“應(yīng)該是你要離開我吧!”
池漠洲緊緊地箍著她說:“我不會放你走的,死也不可能!”
甄蘊璽沒有說話,放不放她走,到時候恐怕他說了也不算。
車子駛回鳳華池,池漠洲雖然異常沉默,但卻默默地在照顧她。
甄蘊璽知道他或許是因為內(nèi)疚所以才表現(xiàn)的如此,時間一長,那點內(nèi)疚可以堅持多久,她一點都不知道。
吃過了飯,今天的池漠洲話很少,可做起事來卻十分狠。
總之第二天,甄蘊璽癱在床上,一點都不想起來。
池漠洲也沒起,雖然兩個人都醒了,可誰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他從后面抱著她,她嚶嚀一聲,罵他,“混蛋!”
這個貨,心情好了也折騰她,心情不好了也折騰她,真的怎么都不放過她,現(xiàn)在說他要放手,她一點都不相信。
他又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甄蘊璽“唔”了一聲,說道:“你趕緊走吧!上班去吧!我要再睡一會兒。”
昨晚不知道幾點睡的,現(xiàn)在反正打死她都爬不起來,她還想今天去思索一下荀英姿那事的,結(jié)果可好……
下午能去公司就不錯了。
池漠洲卻在她身邊啞聲道:“我陪你一起。”
雖然很累,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很清醒,他就是想這樣陪著她。
“不要,我自己睡。”甄蘊璽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乖!”池漠洲說了一聲,手更緊了一些,表示他的毋庸置疑。
甄蘊璽還沒說話,池漠洲的手機響了,他放開她,一陣窸窣聲響起,他下床去接電話。
甄蘊璽在床上冷笑,現(xiàn)在她不用趕,他也要走了。
有些人趕都趕不走,可有些人想留也留不住。
電話里,江雪柔的聲音傳來,“漠洲,我和你爸在機場,我讓他陪我回京通檢查身體。”
“媽,要我一起回去嗎?”池漠洲問。
“不用不用,例行檢查而已,你工作吧!他好久沒檢查身體了,不然我也不會讓他陪我。”江雪柔說罷,輕松地說:“就這樣,掛了啊!”
電話被掛斷,池漠洲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媽總有辦法讓他爸聽話,這一點他從來都不懷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回過神站起身回到臥室,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
說好了陪著她一起入睡的,沒想到她自己竟然先睡了。
這個小東西。
他躺在她身邊,卻絲毫沒有一點睡意,他把玩著她的發(fā)絲,看著她那張美好的容顏,這樣的女人,他怎么能夠放手?即便他放手了,她需要男人的時候又怎么辦?
他不會放手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他不允許最糟糕的情況發(fā)生。
想到這里,他又從后面抱住她,動作雖然很輕,可卻將她抱的很緊。
果真一覺睡到了下午,甄蘊璽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地問:“你怎么還不去上班呀!你爸爸怎么樣了?要不要帶他去治療啊?”
他在一旁也不回答,就這么抱著她。
結(jié)果她一看時間,就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惱火地說:“你也不叫我,一天就這么過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嗎?”
池漠洲微微勾起唇,看著她在地上撲騰來撲騰去,覺得很有意思。
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不肯停歇的她,根本無法再重新回到安靜的日子里。
兩個人收拾好自己,吃過飯,他送她去公司。
一路上她都在抱怨,并沒有因為即將分手了心情凝重。
說實話,她也不想搞的那么沉重,彼此都給對方快樂過,干什么要分開的那么痛苦呢?
但是也是這么想,并不代表他也會這樣想。
恐怕在池少腦中,根本就沒有“好合好散”這四個字。
到了公司之后,甄蘊璽想下車,他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抱在懷里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深深地凝視著她說:“蘊璽,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你別妄想離開我,想都別想,知道嗎?”
看著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心里莫名打了個冷戰(zhàn)。
她有點渾渾噩噩的下車,其實她最害怕的是他既不肯放手,又不能和她光明正大。
所以她能擺脫他嗎?
看的出來,她走路的姿勢和平時不同,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嚇到她了,但是他一定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哪怕讓她委屈,他也不可能將她拱手相送給別的男人。
這一點,不可能改變。
甄蘊璽到了公司之后,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方悅悅一看她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她識相地沒有多問,只是問道:“蘊璽姐,現(xiàn)在要開始工作嗎?”
甄蘊璽點頭,拉回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開始工作。
有些事情想再多也沒用,畢竟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刻,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還沒工作多久,又到了下班時間,池漠洲幾乎算是到了工地工作半小時就返回來了吧!
她知道,他上心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特別有耐心折騰。
要是她,早就不耐煩了。
她也知道,他來了就不會走,不接到她不罷休。
所以她只好帶上工作。
真是不理解,他爸得癌癥,為什么被折騰的卻是她?
她走了之后,方悅悅也下班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坐車到了一間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餐廳,等她進門的時候,雷珂已經(jīng)坐在里面喝茶了。
雷珂看向方悅悅問:“找我有事?”
方悅悅坐下來,神秘地看著他說:“你知道嗎?蘊璽姐和池少之間出了大問題,很有可能要分手。”
“哦?怎么可能?”雷珂并不相信。
據(jù)他的了解,池漠洲絕對不會放手的。
方悅悅有些著急地說:“是真的,我沒騙你,昨天蘊璽姐還說池少有多遠滾多遠呢!今天蘊璽姐也是滿腹心事的樣子,總之我還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然后今天她來的很晚,下班時間池少來接她,我看到她特別不情愿。”
雷珂神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沒有說話。
方悅悅一臉求夸獎地說:“大表哥,你讓我進蘊璽姐的公司我做到了,到時候要是你們真成了,我就是大媒人呀!”
雷珂回過神,露出一絲笑意,敲了他一下,說道:“調(diào)皮。”
方悅悅又有些為難地問道:“可是雷琨哥回來該怎么辦啊?他對蘊璽姐的感情誰都知道,他會不會怪你?”
雷珂臉上那為數(shù)不多的笑意已經(jīng)淡去,看著她說:“你知道雷琨沒有定性,或許他在外面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了,如果他對她真的那么在意,早就回來了。”
方悅悅一想也是,畢竟雷琨哥以前那情史簡直慘不忍睹,怎么可能長情?
于是她繼續(xù)問道:“那后面我該怎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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