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都在逼他
甄蘊璽沒有什么好辦法,她在公司想來想去,除了自己努力強大之外,似乎真的沒別的辦法。
無奈的選擇,她只好努力工作。
而池漠洲也在努力工作,似乎只有工作才能緩解他內(nèi)心的煩躁。
其實他還是抱有希望的,希望一切都是誤診。
但是當(dāng)診斷結(jié)果從京通傳過來之后,他的心情便跌入了谷底。
結(jié)果和之前的一樣。
池漠洲坐在房間里,一臉沉默,似乎最近他最多的表情就是沉默。
他知道遲早有一天會面臨選擇家庭還是選擇她這個難題,到時候他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即便選擇她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但是一切提前來到的時候,他還是不免被刁難住。
即使現(xiàn)在誰都不能把他怎么樣,他也不能那樣做。
池漠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對她,便聽張飛開口說道:“池少,顏小姐想見您!
“就說我在開會!背啬廾嫔行╆幧。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現(xiàn)在……
他不想見,他不喜歡被任何人脅迫。
他低下頭,畫著圖紙,認(rèn)真而專注。
這是他給甄蘊璽準(zhǔn)備的別墅,他要親手改造,親手給她建一個漂亮的花園。
他雖然不能給她婚姻,但至少可以給她一個家的感覺。
之前他想的少,只覺得鳳華池方便,環(huán)境也好,所以才住在那里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那里到底是個溫泉會所,根本算不上家。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也知道為她考慮了。
池漠洲畫了沒幾筆,母親的電話來了。
他拿起手機接聽,聲音有些沙啞。
“媽!
江雪柔的聲音帶了些許鼻音,叫了一聲,“漠洲。”
“媽,您哭了?”池漠洲問。
江雪柔答:“放心,不會讓你爸看出來的,就是掉了幾滴眼淚!彼p輕地吸了吸氣,說道:“漠洲,你爸沒有多久了,我希望這段時間你穩(wěn)好顏小姐,這件事顏家一定不會瞞她的,我不希望你爸爸知道自己的情況,你說呢?”
池漠洲的心里盡是苦澀,他答道:“媽,我知道!
掛了電話,張飛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他看向他問:“什么事?”
張飛一臉為難地說:“顏小姐說有事要和您說,一定要見您!
池漠洲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他討厭對他步步緊逼的女人。
但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去應(yīng)付他討厭的女人。
一路走到工地的門口,他的臉色已經(jīng)冷到了極致,他站在門口,淡淡地看著她,眸光中染了一些凜冽,即使在陽光下,看起來也有些陰沉,令人心悸不已。
顏凝瞳知道池漠洲心里有多氣,她輕步走上前,迎上他陰沉的可怕的目光,輕輕地說道:“伯父的事情我很同情,不過你放心,我爸說了要找世界最頂尖的專家團隊給他看病!
池漠洲聽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問她,“找我有事?”
顏凝瞳看著他半晌,徐徐地說:“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挑釁,絕對是挑釁。
池漠洲面色無波,淡淡地看著她說:“我已經(jīng)聽到了。”
顏凝瞳看著她,又問:“我可以請你吃晚餐嗎?”
她看著他,面帶微笑,如今她終于有一種和他平等的感覺了。
“不要得寸盡尺,我可以配合我的父親,但不代表我會接受無底線,換句話說,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開心,如果最后達不到目的,我也沒辦法!背啬薜穆曇粢呀(jīng)冷到極點,就像是淬了寒冰一樣,讓這已經(jīng)開始寒冷的深秋,更加無法忍受。
顏凝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她微微一笑,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
她會一點點試探的,她也相信他會一點點讓步的。
池漠洲心情糟糕透了,如果說以后他一定要過這樣的日子,他恨不得那個得病的是他。
他什么時候忍受過這樣的委屈了?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一個對他瘋狂女人的決心。
他和顏凝瞳上新聞了。
他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顏凝瞳看著她,眼含春意,眸目含波。
說實話,僅是站在門口說幾句話能有什么?但是這種事無非就是迎造一些效果,說些捕風(fēng)捉影的話,緋聞就這樣傳出來了。
所以甄蘊璽看到新聞的時候,其實有些無奈,因為這種情況遲早都會發(fā)生,她早就預(yù)見到將來有一天,或許她會和他鬧的極不愉快,她想走走不成,又要忍受他和顏凝瞳的緋聞。
或許他真的和顏凝瞳有什么,她反倒不糾結(jié)了,偏她又知道池漠洲即使為了他爸,也不會真的和顏凝瞳有什么的。
為什么這么篤定?大概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他的了解吧!
她其實是想給他打一個電話的,但是還沒打過去,他的電話已經(jīng)先打來了。
池漠洲的聲音低沉有力,他說:“蘊璽,不要相信網(wǎng)上說的那些,我和她也只是說了幾句話!
“你為什么要見她?”甄蘊璽一針見血地問。
池漠洲頓了一下,才說:“她說我父親的病!
甄蘊璽冷笑道:“池漠洲,你別拿我當(dāng)傻子糊弄,說病情的事應(yīng)該由她爸或她媽來吧!今天說病情,明天就是一起吃飯,總有一天,你的底線會一步步地放開的,所以池漠洲,你真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你想讓我忍,我可以忍,但是你給我什么理由讓我去忍?為了愛嗎?你看你給了我什么?”
說罷,她氣的掛了電話。
池漠洲捏著手機,手機發(fā)出破裂的聲音。
張飛在遠(yuǎn)處看的驚心,他忍不住走進來說道:“池少,其實您不如放甄小姐離開,您要是舍不得,那就從她的追求者身上下手就好了,等過了這段日子,再追求回來不就行了?反正她身邊也沒有別的目標(biāo)!
池漠洲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飛有些無趣,摸摸鼻子又站到遠(yuǎn)處去了。
池漠洲在想張飛說的事情的可能性。
他深深地嘆了一聲氣,他不能放手,他總有一種預(yù)感,只要他放了手,就再也抓不回來。
晚上的時候,池漠洲下班,準(zhǔn)備接甄蘊璽。
但是母親的電話來了,他步子一頓,然后接聽了電話。
“漠洲,媽知道為難你了,你看你能不能請顏小姐吃頓飯以示感謝?咱們畢竟有求于顏家呢!”江雪柔聲音哀泣地說。
池漠洲怔了一下,然后說道:“媽,這不可能!
他的腦中閃現(xiàn)著甄蘊璽與他說的話,如果一旦放開底線,后面發(fā)生什么,他將無法控制。
江雪柔哀叫了一聲,“漠洲,他是你爸爸,他時間不多了!
池漠洲沉下一聲氣,說道:“媽,我最多只能和她見面的時候不說難聽話,您讓我再做別的,我做不到,對不起!
江雪柔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失落地說:“我知道是媽媽為難你了,可是媽媽怕你以后后悔,他畢竟是你爸爸,有些事情,恐怕真的是想彌補也無法彌補的!
池漠洲情神一頓,然后說道:“媽,我知道的!
江雪柔嘆氣掛了電話。
池漠洲照例去接甄蘊璽。
他以為她會生氣的,但是沒想到她看見他時還很開心,她挽著他的手臂,親親熱熱地下樓,兩人一起回鳳華池。
她的反應(yīng)讓他意外,但是很快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之前還在傳池漠洲與顏凝瞳的緋聞,下午甄蘊璽挽著他手臂的新聞就出來了。
一個只是面對面站著說說話,另一個則是挽著手臂親親熱熱。
謠言不攻自破。
的確是,只是說個話說非說有什么,是不是有點牽強?
甄蘊璽看到池漠洲看這則新聞,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漠洲,有些事情你有底線,我也有,他是你的爸爸,你盡孝道是應(yīng)該的,他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就是想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他忍讓一些,恐怕他以前做過的事都沒資格讓我去忍,所以我以后只能盡我自己的最大努力澄清事實,畢竟我不喜歡委屈自己,尤其是在我經(jīng)歷了裴學(xué)而那件事情之后。”
池漠洲看著她,沒有說話。
甄蘊璽毫不畏懼地看著他說:“就算以后裴學(xué)而對我掏心掏肺,我也不可能再和他一起,傷害我的人就是傷害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起來就惡心!
“放心,除了你,我不可能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池漠洲想都沒想地說道。
這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甄蘊璽輕輕抿了唇,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池漠洲突然伸出手,將她攬進懷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窩,低聲道:“以前對不起,是我混蛋。”
甄蘊璽愣了一下,這個男人怎么突然說起“對不起”,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結(jié)果下一句他又說:“但是我不可能放開你,我放開你了,誰來滿足你?我總不能讓你臟了吧!”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她氣的揚手沖他就拍了過去,他卻突然抱著她站起身,大步向臥室走去。
甄蘊璽:“……”
他情緒不穩(wěn)的日子過得跟過山車一樣刺激,這種生活對她來說,就是工作被打亂,畢竟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要發(fā)瘋?
最可惡的就是他以當(dāng)解藥的借口來逞兇,真是攔都攔不住。
甄蘊璽自認(rèn)為離開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就是忍一忍嘛,她相信自己能夠忍過的。
池萬錦看到新聞了,在醫(yī)院里給池漠洲打電話說道:“你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別動不動就上新聞,我離這么遠(yuǎn)了還不能消停一些?”
“爸,我不是一直都這樣?”池漠洲說罷,問他,“您在哪兒?”
“醫(yī)院呢!”池萬錦答。
“您怎么了?”池漠洲問。
“沒事,一點小毛病,不過我在醫(yī)院看那些生離死別的,有點感觸,有的人就在說,我死了怎樣怎樣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面臨著死亡,我希望你能完成什么遺愿呢?”池萬錦半開玩笑地說。
“爸,您別亂說話!背啬拚f道。
池萬錦說道:“難得咱們不嗆火,能正經(jīng)地聊天,我的意思是說呢,如果我真的到那天,我指定讓你先和那個女人分開!
“爸!”池漠洲又叫了一聲。
池萬錦說道:“漠洲,你別怪爸爸古板,但是你想想,換任何一個父親,他們的做法可能不和我一樣嗎?你就想你自己,如果是你的兒子,你會讓她娶一個那樣的女兒?”
池漠洲說道:“爸,她的聲名狼藉,都是我?guī)Ыo她的!
池萬錦嘆氣道:“漠洲,說真的,我這一生沒一點別的要求,只要你能和她分開,我現(xiàn)在就死也行!”
“爸,您別這樣說!背啬拚f道。
池萬錦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不聽我的,這樣吧!讓我少看點你和她的新聞總可以吧!”
“好。”池漠洲應(yīng)了下來。
掛了電話之后,池漠洲對張飛吩咐道:“嚴(yán)格把關(guān),有關(guān)我的新聞都不許登,知道嗎?”
張飛一臉為難,說道:“池少,這……”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務(wù)必要做到。”池漠洲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是!”張飛心里嘆氣,現(xiàn)在這件事不那么好做啊!
池漠洲認(rèn)為,只要顏凝瞳不搞出什么事來,甄蘊璽就不會還擊。
但是他也低估了顏凝瞳的決心。
幾日后,就在甄蘊璽與池漠洲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的時候,池漠洲又上新聞了。
這次更過分,是他與顏凝瞳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店的新聞。
這次不是被拍照,而是直接剪的視頻。
那天池漠洲去酒店送一個重要客戶,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當(dāng)然還是會有必要的應(yīng)酬。
他很清楚,一定是顏凝瞳跟蹤他,然后故意在他走之后,她跟著出來的。
更加過分的是,顏凝瞳被記者們堵在家門口,紛紛問她是不是和池少開房了?
當(dāng)時顏凝瞳紅著臉說:“你們不要胡說,那就是個偶然!
這副模樣,誰會相信沒問題?記者們都瘋狂了。
甄蘊璽被記者們堵在公司門口,她站在地上,顯得有些無助,看著這群記者們,神情有點茫然。
池漠洲趕到的時候,她就在那兒怔怔地站著,記者們追問的緊,可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看起來好像真的被拋棄了一樣。
他的心里一陣刺痛,他神情冷凝,分開人群走過去一把將甄蘊璽拉進懷里,目光凌厲地看向眾人說道:“你們不要亂寫,只是巧合而已,我和顏小姐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池少,現(xiàn)在網(wǎng)上總有人放出您和顏小姐的緋聞,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兩家要聯(lián)姻?”
“池少,您以后都會和甄小姐在一起嗎?”
譚紅突然喊了一句,“池少,如果您和甄小姐之間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剛才她為什么不解釋?”
池漠洲突然抬眸,狠狠地看向譚紅。
譚紅嚇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然后沒有再說話。
池漠洲攬著甄蘊璽將她往外帶,護送著她把她按進車?yán)铩?br />
車子總算疾馳而去,將那些瘋狂的記者們甩到后面,然后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他看著她,她一臉茫然,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她。
這樣的變化,讓他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兒,他生生把她的性格都改變了。
這種結(jié)果,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蘊璽!彼K于開口。
甄蘊璽的聲音有些沙啞,說:“我累了。”
他很清楚,這么折騰她遲早會累,更何況他還不原意讓她在媒體前說什么。
他以為他控制住不上新聞就算了,但是他沒想到,這些記者們這么瘋狂。
又或者是,他低估了顏家的決心,如果不是顏家在背后搗鬼,顏家會這么瘋狂嗎?
池漠洲抱著她,眉目間神情凜冽,神情顯得有些猙獰。
最近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沉默,他每天都想盡辦法想讓她像以前那樣,但是效果不佳,也是的,有些事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出來,你說你怎樣安心工作和生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他遲早會失去她。
醫(yī)院里,池萬錦看完新聞,看向江雪柔問:“你說會有用嗎?”
江雪柔指指屏幕上的池漠洲,對他說:“你沒見兒子的臉很可怕嗎?”
“他不一向這樣?”池萬錦說道。
江雪柔搖頭道:“不,我覺得還是不要把他逼急的好!
“怎么不逼急?”池萬錦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總說只要他和她分手就行,別讓顏家介入,可是顏家聽我的嗎?他們要不圖點什么,會配合我在這兒演戲?”
江雪柔嘆氣道:“以后漠洲不管娶誰,我看顏家人就算了吧!還說什么謙謙世家,現(xiàn)在做起事來不是一樣不擇手段?簡直下流齷齪!
“我也沒想到顏家現(xiàn)在竟然……”
有些事情,總是不受自己控制,容易向失控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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