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寄信
看到這一幕,在另一邊嚴陣以待的支堊頓軍士兵都不禁狠狠吞一口唾沫,他們自稱勇敢者,戰(zhàn)號是龍梵信徒無懦夫,還稱呼他們相隔大國云軸的人作軟蛋,但比起眼前這支沙漠之軍,他們卻覺得自己太過文明人了。
這是純粹的力量拼搏,純粹的血液之戰(zhàn),斗得就是那一方打得狠,殺得狼,但比起面前那些終日在大沙漠里與惡龍、野獸搏斗,甚至還把沙漠中的蠻荒原野劃為自己地界的部落,他們支堊頓人實在覺得有點心虛啊。
突然間,那黃沙一般的部落軍隊左右分開,一陣風沙飛揚,漸漸露出一個黑影,那黑影不大,卻是威風異常――不單止經(jīng)過人時,人人噤聲,就連長頸沙豹龍也低下高高的頭,常常齜牙咧嘴的大口也緊緊閉起。
黑影走在了部落軍隊最前面,甚至繼續(xù)單獨前進,落入支堊頓軍遠程投石車的射程之內(nèi),但那頭恐龍卻一點都不慌張,靜靜地立在原地,等待著籠罩著它的沙塵散去。
“黑影好像很巨大,是什么?”支堊頓方面的軍官互相討論著。
“不知道……那黑影高起碼有44,不有46英尺(16米)高啊!什么大恐龍!”
“啊!出、出現(xiàn)了,是……是鯊齒龍啊!”
在一片驚慌聲中,那黑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鯊齒龍,鯊齒龍又名望齒龍,龍如其名,有著一口可比鯊魚的又薄又利的復(fù)牙齒,像是餐刀,這種鯊齒龍全身顏色與沙漠差不多,應(yīng)該是捕食的保護色,身上帶著如蛇鱗狀的黑斑,那體重超過12噸,在葉擎原來的時空里可是發(fā)現(xiàn)了的第三長肉食龍種,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之中,當然,在這個時空就未必了。
盡管身型不及身邊的長頸沙豹龍,但它依然一副君臨沙漠的模樣,讓人遠遠就感受到這沙漠霸主的壓力,而在鯊齒龍那碩大的腦袋上,正掛著一個用其他龍類皮革造成的作為,上面一名部落軍隊頭子拉著一條繩利索地落到地上,手中正拿著一個圓形東西。
支堊頓的眾軍官一看到那個圓形東西,頓時個個目瞪口呆,不能置信。
“吾乃沙漠之王者,你們給我聽著!”那首領(lǐng)的話跟支堊頓語言差不多,雄渾的聲音通過沙漠焊風遠遠送到支堊頓軍官耳旁,“全部都給吾滾出此浩瀚沙漠,要不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說著用力一甩,那小黑點拋離了一段距離落在兩軍之間,原來那竟是一個干癟的人頭!支堊頓軍中不少人都認得此人頭的主人,他便是劍龍行省的總督陳華方一等子爵!
支堊頓帝國在建國之后,按照原先拜龍教廷七圣龍使徒的榮耀綬銜,將他們的土地分作七塊行省,分別是:劍龍行省、雷龍行省、翼龍行省、甲龍行省、獵龍行省、暴龍行省以及帝王龍行省,雖然支堊頓帝國在土地上采用一般的封疆裂土方法,分出了許許多多各種爵位的領(lǐng)地,但爵位領(lǐng)地卻要從屬于各行省總督之下,最后總督的權(quán)力再約束在帝國皇帝手中。
眼前的人頭,便是位于支堊頓最南方,有大部分面積是位于浩瀚沙漠之上的劍龍行省總督陳華方,一年前這些在沙漠中游牧、行商的野蠻部落再次聯(lián)合起來,為禍劍龍行省,陳華方總督受命平亂,平了一年多也平不下去,反而丟了性命。
自此,原本是前去支援的支堊頓軍才感覺到,似乎眼前的動亂與昔日部落作亂不同,那原本經(jīng)常勾心斗角,不戰(zhàn)自亂的部落聯(lián)盟似乎因為某些因素緊密聯(lián)合一起,嚴重地威脅到支堊頓帝國南方的安全。
眾支堊頓軍官苦惱之際,之際那部落首領(lǐng)突然捶胸大呼,接著那頭鯊齒龍張口一吐,居然吐出幾具血淋淋的尸體來!那些尸體有穿著華衣,有戴著厚甲,通通皆是劍龍行省上有名的大領(lǐng)主,或者領(lǐng)軍的將軍人物!支堊頓軍方面看得絕望起來,這么說來,劍龍行省的超過20萬軍隊,恐怕已經(jīng)完蛋了。
部落首領(lǐng)的舉動觸動了身后部落軍隊的行動,那進軍的大鼓又再鼓動起來,整支大軍一同行動,就如一個巨大的沙丘緩緩?fù)埔疲@種沙丘在沙漠中雖然推行速度慢,卻是無堅不摧,正與這支強悍的部落聯(lián)軍形象相呼應(yīng)!
“怎么辦好?”支堊頓將軍們面面相窺,他們從來沒想過劍龍行省的軍隊會敗得如此之快,他們這小小的5萬援軍又怎么去抵擋?
正在他們激烈地吵著該不該先撤退回獵龍行省加固那邊防守,還是應(yīng)該以龍梵上神的名義與那些沙漠蠻人死戰(zhàn)時,突然空中一個黑點急速盤旋,下一刻便落到他們之前,一名穿著信使服飾的人跳下龍背,迅速一跪說道:
“請各位將軍奮力力拒那些蠻人,我軍正火速趕來支援!”
“啊,又有援軍!”支堊頓將軍驚訝道,他們還以為他們就是援軍,哪知道還有后續(xù)部隊,“那,究竟是哪一位將軍領(lǐng)的軍隊,數(shù)目多少?”
“我們共計步兵十萬,龍騎兵兩萬,空中部隊四萬,是由卡納迪克公爵大人所率領(lǐng)。”
“卡納迪克公爵?”支堊頓將軍的驚訝表情更盛,“他不是留在倉間盆地的嗎?前段時間還有流言說他要在那邊建筑一個巨大的堡壘以拒云軸,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這里與倉間盆地簡直是一個極北,一個極南,千里迢迢,也難怪這群支堊頓將軍不信,但卡納迪克公爵的確來了,當他收到摯友兼最上司――支堊頓皇帝的私信時,他就明白這次動亂的厲害之處,不是靠著那整天埋頭于文案與女人堆中的劍龍行省總督陳華方子爵可以解決。
于是這位幼時被稱為“天域大傻瓜”,行事經(jīng)常出乎人所料的伯爵就領(lǐng)走了近一半部隊,在云軸軍50萬的眼皮下撤走,在撤走之前還耍了把釋放人質(zhì)的小把戲,簡直膽大妄為之極。
不過也正是這樣,卡納迪克公爵才成為了百年來第一個進入倉間盆地的支堊頓統(tǒng)領(lǐng),第一個神出鬼沒,連續(xù)轉(zhuǎn)戰(zhàn)支堊頓廣袤土地南北的人,還有之后許許多多的第一個……
他是這片紛爭舞臺中最顯耀的英豪。
尊敬的父親大人:
嘿,老頭子,我有個很好的建議。
在倉間戰(zhàn)役中,我發(fā)現(xiàn)盡管我們有燧發(fā)槍、火炮助力,但面對著那些皮韌肉厚的龍騎兵還始終有點為難,而且更可惡是那些終日像蒼蠅一樣在頭頂上飛來飛去的翼手龍騎兵,簡直讓人心煩。
聽說,西沙關(guān)就是被這些蒼蠅間中弄垮的吧?我在諾南市下那時曾經(jīng)偷偷跑到支堊頓那邊打聽過――話說,那些敦厚的蠻子還真是大嘴巴,聽說他們支堊頓空軍在大力建設(shè),新月海域方面暗中提供了不少試驗性質(zhì)的武裝給那里的空賊、海盜,才弄得云智軍團忙不過來吧?
連勝者都懂得加強空軍建設(shè),我們這敗者――我就說得直接點啊,沒理由還老是圍著這幾個城寨敲敲打打啊,沒有空軍作支持,人家一下子就從你頭頂上飛過去了,還圍什么!
所以嘛,我建議要把空軍當成是軍團起碼一半戰(zhàn)力的依靠。
我曾經(jīng)翻閱過歷史,過去百年前拜龍教廷與我國交戰(zhàn)多為空陸混合戰(zhàn),關(guān)鍵那場更是純粹的空中大戰(zhàn),把那勞什子的什么圣龍使徒紛紛擊斃,我就不明白了,為啥之后你們反而不重視空中建設(shè)起來呢?是因為支堊頓沒有繼承拜龍教廷重空不重陸的傳統(tǒng)嗎?這樣你們也太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了吧!以后的戰(zhàn)爭,天空戰(zhàn)場必定與地面戰(zhàn)場同樣重要。
就這樣吧,是呢,記得幫我打造個好點的劍鞘,我有把好劍要配上。
――葉擎”
……
……
一年后的云軸王國皇都――中平。
華燈初下,紅墻綠瓦,這國王腳下,盛世之都,繁華之境不遜廣濟,雍容之貌也超過艾爾克墩,處處皆是巍峨壯麗的高樓,哪里都是連綿無盡的雅居,二百七十萬家庭安居在此,二百七十萬人生在這里不斷起伏,二百七十萬個夢在這里作著,無論是哪一個用來形容城市的美詞都可以配得上此處。
只不過在中平市西南一隅,一棟在鬧市中顯得不起眼的白皙小樓中,又一名少年正作著他的春秋大夢,就如同其余二百七十萬人一般,只不過他做夢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一股咸魚味突然涌進他鼻子里,葉擎打了幾個噴嚏就整個人彈起身,一臉扭曲地看著放在他床邊的那對襪子,那定必是他那個怪叔叔室友留下的杰作!
“媽的,這臟大叔也太過可惡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他!”葉擎一手捏著鼻子,捂聲捂氣地說著,一邊撿起拖鞋,撩撥了幾次才成功地把那對臭襪子挑回他室友的床上,那床……
葉擎怕他的春秋大夢會變成噩夢,連忙就移開視野,視野也不經(jīng)意地留在了他床頭柜上,那里正擺著他的懷表,還有一疊信。
放在最上面的一封,是一軍隊任命書,國家徽章的深藍色印漆封著信封口,他把信放到床頭燈之下,透過光線可以看見里面一疊厚厚的信紙。
這信內(nèi)容他是知道的,是任命他作為云戰(zhàn)軍團司令部幕僚組后勤方向助理,這職位具體來說只是一般辦公室的文職而已,上不了大臺面,不過卻已經(jīng)算是幕僚組一員,擁有提出建議的權(quán)力,雖然要通過無數(shù)的上頭才有可能浮出水面讓軍隊的實際領(lǐng)導(dǎo)者看到,但這一層已經(jīng)不需要擔心,他是彼得?班尼斯特的義子,誰敢攔他。
任命的原因是彼得?班尼斯特想幫他盡快賺取軍勛,之前他的民兵團雖然功績不低,但云軸軍隊規(guī)定古板而無取巧之處,除了能用金錢酬勞他外,很難讓他直接插到指揮層上,而他建議軍團退出倉間盆地時,身份只是平民一個,又不能把這層功績算進去,至于跟內(nèi)拉那一戰(zhàn)――還是算了吧。
為此對于什么都撈不上的義子,彼得?班尼斯特只好讓他暫時當個小幕僚助理,準備以后有什么機會再提拔他,不過那時葉擎卻早早起草好一份建議送到他桌面上,那份信便是他對加強空軍建設(shè)的提議,雖然語氣、各式、用語通通都是亂來,根本沒一點軍方信件規(guī)格,但至少班尼斯特是明白他的意思。
之后,彼得?班尼斯特就放下戰(zhàn)局暫時緩穩(wěn)的前線,上京覲見云軸國王天候時,當然,那時候的建議已經(jīng)從區(qū)區(qū)的幾句話變成數(shù)十名幕僚組成員嘔心瀝血,辛勤多日匯總而成的詳盡計劃,有板有眼,足夠錄入國家歷史文檔記錄中。
天候時雖然年老,但依然強打精神與班尼斯特連續(xù)談了五個小時,終于把空軍擴建的事情拍板下來,接著在議會那邊方案也順利通過,這一切成果追溯到源頭自然就成了葉擎的軍勛,彼得?班尼斯特當然也能大大方方地提拔自己的義子了。
其實,許多心眼精明的人都能看得出這次盆地戰(zhàn)役他們敗得這么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開始云軸空軍就基本被毀而導(dǎo)致的,建設(shè)空軍,誰不懂得?但大家都明白班尼斯特意思,心照不宣而已。
“裙帶關(guān)系這些東西,真的是無論哪個朝代,哪個時空都行得通啊。”葉擎翻轉(zhuǎn)信奉看了幾眼,接著就把信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籮里。
接著又拿起下面幾封信,那些信奉都是一樣,而且都有淡淡的蘭花香味纏繞著,這些自是被他留在廣濟城的范姿寄來的,她現(xiàn)在因為自己的緣故被安排進了一間名牌大學學習,算是完了她父親生前的愿望吧。
“不過……哎呀,范姿那個小妮子三五天就寄信過來,老是叮囑著我回信,也不知道我學業(yè)繁重,都快忙死了!”抱怨的話說著,葉擎卻又鉆回床上,枕著手臂,雙眼無聊地看著天花板,試試自己還能繼續(xù)睡否……
……
……
距離倉間戰(zhàn)役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軍隊稍微整頓過后他便被彼得?班尼斯特遣到云軸首都這里,與他的左右手薊寶澤、熊浩睿一起送到這云軸軍校的特殊士官班進修。
所謂特殊,是因為這間士官班畢業(yè)出來的軍官升途完全不是一般軍事學校,或者基層士兵拼搏出來的軍官可比,他們的仕途完全可以用插隊來形容,而且可能同屆人數(shù)不多,這個班出來的人往往會互相扶持幫助,在軍部里形容一個小小的特殊團隊,“career”是其他軍方對從這班畢業(yè)的人私底下的稱呼,班尼斯特自然也是“career”之一。
也因此這個班里人自然不能多,就像是葉擎三人和他骯臟的室友,這相鄰的兩間宿舍就占了班上的三分一人數(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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