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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本座喜歡你的——皮


  阮家姐弟終于與陳家分家了。

  大族老讓陳家把房子讓出來,并把二十八畝的地也讓出來。

  二十八畝地倒是好辦,因?yàn)橹叭畹乐B私自賣地后跑了,阮家族人怕朱氏也學(xué)著阮道諦把地給賣了,于是就把地契給收走了。

  所以要想收二十八畝地,其實(shí)也只是收地里的糧食而已。

  但房子的房契卻是在朱氏的手里,因?yàn)橹焓弦胭u房的話,肯定會被村里知道,所以村里不怕朱氏私自賣房,就沒要她手中的地契。

  朱氏自然是死活不肯拿出來的,在地上又滾又翻撒潑耍賴,又是投井自盡,鬧得天翻地覆。

  陳老壯與陳再壯更是拿著鋤頭要跟大族老拼命,就連秦青云也驚動了,跑來跟大族老一番的口舌,還之乎者也的說了一通。

  大族老是什么人?吃過的鹽比他們吃的糧還多,還能被他們給拿捏?

  大族老二話不說直接下令:不拿出地契也沒關(guān)系,直接就搜家,但是搜家的話就不光是搜地契了,而是要搜錢財(cái)了。

  這么十幾年來,二十八畝地里的出息可都在你朱氏的手中捏著呢。這地里該有多少錢,哪個(gè)種田人沒有一點(diǎn)數(shù)?

  這錢也該是阮家姐弟的,既然你要算,那就徹底算個(gè)清楚吧!

  朱氏一聽就傻眼了,二十八畝地每年種兩季的糧,每年都能收三十兩銀子的收成,這十五年來就有四百五十兩的銀子了,雖然他們吃了些,用了些,但是鄉(xiāng)下雞鴨豬肉都是自己養(yǎng)的,稻米糧食也是自己種的,根本花不了什么銀子。

  唯一花錢的地方就是家里男丁念書的錢,但一年也不過是十兩銀子的樣子,就算三兒子秦青云時(shí)不時(shí)的吃些參須子,開銷了大了些,但也不是常吃,用不了多少的銀子。

  這么多年來,她算了算也攢了有二百多兩銀子了。

  要是抄家的話,那她二百兩銀子不得打了水漂了么?

  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可是答應(yīng)的話,她怎么舍得那么好的房子?這村里有誰家比她住的好?

  她住慣了好房了讓她去住茅草到,她怎么住得慣?又怎么丟得起這個(gè)人?

  朱氏淚眼巴巴地看向了陳老壯,陳老壯急得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卻拿大族老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要是以前他還能鼓動些陳姓的人,可是剛才阮綿綿的事讓陳姓人被村長給制住了,現(xiàn)在哪個(gè)陳姓人敢?guī)退?br />
  沒有了陳姓人的幫助,他一個(gè)老頭子能頂個(gè)屁用?

  陳老壯唇微動了動,寄希望于家里唯一有學(xué)識的秦青云。

  秦青云臨危受命,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讀書人的高貴模樣,正要大放厥詞,結(jié)果還沒說一個(gè)字,就被大族老一句話就撅回去了。

  “我們?nèi)钚杖思业募沂,關(guān)你一個(gè)姓秦的甚事?你想管可以,先把姓改回來吧。”

  秦青云頓時(shí)就沒了聲了。

  秦林當(dāng)初入贅阮家,說好他生的孩子都姓阮,結(jié)果秦林考上秀才后娶了朱氏就把兒子的姓給改回去了。

  這事本來就做得不地道,秦林這么做其實(shí)就是放棄了阮家的家財(cái),秦青云做為秦林的兒子更沒有繼承的份了。

  還有就算他現(xiàn)在改了姓,他也不可能繼承阮家的財(cái)產(chǎn),因?yàn)樗侵焓仙,不是阮氏生的,?dāng)初阮老爺子說過庶出的子孫沒有繼承的權(quán)利。

  當(dāng)然,秦青云也不可能改姓,他將來是要科考的,一旦獲得功名,他祖宗十八代都會被查得一清二楚,要是知道他為了爭家財(cái)把姓改了,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做官了。

  秦青云到底是讀過書的,衡量了一番得失,覺得沒必要為了二十八畝地和一間房則毀了前途,只要他日他功成名就,這些財(cái)產(chǎn)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于是秦青云不再跟大族老爭了。

  連最有學(xué)識的人都無能為力了,朱氏與陳老漢兩人自然也翻不出什么大風(fēng)浪來了。

  朱氏萬般無奈的把房契拿了出來,心里卻打定了主意,這房契給了又如何?她就是不搬出去!

  她不信,村里人還能幫著阮綿綿來趕她出門!

  她家青云要科考,要名聲,難道阮沉央這個(gè)小野種不要科考不要名聲不成?

  就算她是繼奶奶,但也是奶奶!

  皇上施行孝道,這趕繼奶奶出門的行為,那可是忤逆不孝,是要進(jìn)牢房的。

  不但房子她不交出去,連地也不交出去!

  阮家三姐弟不是要地么?

  讓他們種去!等種出來糧食,她就去割,看他們敢拿她怎么辦!

  想明白了這些,朱氏也不心疼了,利索的交出了房契。

  不過她以為她精明,別人就能是傻子?

  阮綿綿是誰?那可是現(xiàn)代還魂而來的,又不是原身能不明白朱氏那點(diǎn)子小心思?!

  阮綿綿直接就說了,祠堂太破舊了,身為阮姓的子孫,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阮家的祖宗住在這么破舊的房子里,所以她們姐弟商量后決定了,把阮家的房子,也就是朱氏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給村里當(dāng)祠堂用!

  至于地,他們姐弟年紀(jì)小種不了這么多地,這些年也多虧了鄉(xiāng)里的照顧,所以以阮沉央的名譽(yù)捐給村里當(dāng)村產(chǎn),只要每年拿三百斤的稻米給他們姐弟三當(dāng)口糧,并每年給五兩銀子給阮沉央交束修就行了。而且這也不用一直交,只要交到阮沉央滿十六歲。

  這話一說出去,不但阮姓人大喜過望,連陳姓人也高興不已。

  從風(fēng)水上來說,祠堂修得越好,就意味著后代子孫過得越是興旺。更有流傳說,祖祠紅墻帶綠瓦,后代封侯拜相命,祖祠爛草泥巴屋,后代泥腿一輩子。

  阮家村的人都窮,實(shí)在是沒錢修祖祠,這才讓祖祠破破爛爛,但心里都想著修祖祠的。

  現(xiàn)在阮綿綿愿意把村里最好的磚瓦屋給阮姓人當(dāng)祖祠,而且還是紅墻綠瓦的好房子,那豈不是說阮姓將來要出個(gè)封侯拜相的高官?

  這么吉利的事,能不振奮人心么?

  陳姓人為什么高興呢?一旦二十八畝地成了村產(chǎn),那地里的產(chǎn)出就成為村里公用的,每家每年都能分到地里的出產(chǎn),阮家村的人不多,一共五百戶人。

  一畝地兩季能收八百斤的糧,二十八畝地就是22400斤糧,去掉給阮家姐弟的300斤,還有22100斤,按戶分,一戶就能分上四十五斤的糧。

  四十五斤的糧省著點(diǎn)吃,一家子能吃上兩個(gè)月,這平白多出來的口糧,誰不要就是傻子!

  甚至有的陳姓人都后悔死了,早知道阮家姐弟會把地讓出來給村里,他們就早讓阮家姐弟跟陳老壯分家了!

  在利益面前,誰還管一個(gè)姓不一個(gè)姓的?

  陳老壯與朱氏一聽阮綿綿的話,一下都暈了過去了,這次可是真暈過去了。

  秦青云瞪著姐弟三的眼珠子都快射出毒液來了。

  阮綿綿微微一笑,想跟她斗心眼?再去投幾回胎吧!

  阮家的東西,她就算是扔給乞丐去,也不會給陳家一點(diǎn)一滴!

  秦青云還不甘心,說把阮家的房子讓出來當(dāng)祖祠了,那這原來的祖祠就不是祖祠了,他們一家子沒地方住,就住在這祖祠里吧。

  大族老微微一笑:“行啊,你們都改姓阮唄,這屋子現(xiàn)在雖然不是祖祠了,但是阮姓人出資造的,只要是阮姓人就能住!

  秦青云再次無話可說,灰溜溜的讓人把朱氏與陳老壯給抬回去了。

  阮綿綿雖然把阮家的房子給了村里當(dāng)祠堂,但也沒想把原來的祠堂給占了。她畢竟不是真的村姑,看多了人性,自然是最了解人的心理。

  眼下眾人都得了她的好處,自然是不乎她住在原來的祠堂里。

  但日久天長,自然就會有人看不過去了。

  畢竟阮綿綿現(xiàn)在住的地方地方大不說,而且還是泥瓦房,比村里大多數(shù)人住的還是好了許多,大家都眼饞著呢。

  阮綿綿當(dāng)即當(dāng)著眾人表示,這地方她借住,每年給二兩銀子的租金。

  這二兩銀子的租金在村里可算是了不得了,合到一個(gè)月就是一百六十六文的樣子。村里的壯勞力每天出去干活,一天也不過是二十文,一個(gè)月還得天天有活干才掙得六百文,去掉沒活計(jì)在家呆著的時(shí)候,平均下來一個(gè)月也就掙上三百文的樣子。

  一百六十六文跟三百文這么一比,那可是占了二分之一的收入了。

  村里哪個(gè)會把二分之一的收入去租房住?

  這租金自然是給村里的,到時(shí)分到各家各戶去的,雖然分下來沒多少錢,但窮人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掰用,能白得幾文錢誰不愿意?

  村里人聽了立刻喜笑顏開,雖然有些覺得對不住阮家姐弟,占了人家姐弟的房,還占了人家姐弟的地,弄到最后,姐弟三人住在破屋子里還要付租金,這說到哪里都有點(diǎn)說不過去。

  不過到底還是窮怕的心理上了上風(fēng),都笑納了下來,不過對姐弟三態(tài)度那是不可同日而語了。那熱情的樣子,簡直比他們親生的都好。

  至此對于阮家姐弟住在原祠堂里村民更是一點(diǎn)意見都沒有了。

  人家把自己家紅墻綠瓦的房給送給村里當(dāng)祠堂了,還出租金住原來的破祠堂,村里人要再說什么閑話還是人么?

  大族老也不好意思,說阮家姐弟既然出了租金自然可以住整個(gè)祠堂,等后院里祖宗牌位請走后,他們就把整個(gè)院子都開放了住,這樣住得寬敞一些。

  鄉(xiāng)親們聽了立刻就要幫著收拾,打掃。

  阮綿綿連忙給制止了,她又不是沒錢造不起新房,只不過暫時(shí)沒有辦法說出錢財(cái)?shù)膩須v,才不敢造新房。

  這原祖祠她肯定不會長住的,既然不長住,她要占這么多房做什么?沒得讓人覺得她眼皮子淺,反倒把她之前付出的一番心血都付之東流了。

  何況后面都是放牌位的,陰森森的,她倒是不怕,但阮蔓青與小包子怕啊。所以說什么她都不同意開放后院。

  她自然不會把真正的理由說出來,只說三人住一起有個(gè)照應(yīng),而空下來的房子,要是哪天村里誰家有客人來不方便住的話還能有個(gè)落腳的地方。

  這話又得到了眾鄉(xiāng)親的一致好評,都說阮綿綿雖然是女娃子,但著實(shí)大氣,做事一點(diǎn)也不輸給男娃。

  阮綿綿笑著送走了鄉(xiāng)親們,這分家的事終于算是解決了。

  阮蔓青等眾人走后,笑容就跨了下來了,她嘆了口氣,心有不甘道:“阮家的房產(chǎn)與地都是咱們祖宗留下來給沉央的,現(xiàn)在就這么送出去了,以后沉央娶妻的彩禮錢怎么辦啊?唉,現(xiàn)在姑娘越能干彩禮錢要的越多,總不能將就著弄個(gè)便宜的媳婦,這不是害了沉央么?”

  她倒不是怪阮綿綿自作主張,而是怕家里沒有地沒有房,將來小包子娶不到好妻子。娶個(gè)賢妻旺三代,娶個(gè)蠢妻是毀三代,身為長姐自然是要為小包子著想的。

  “噗!”阮綿綿噴笑:“大姐,你想得真遠(yuǎn),小沉央這才幾歲?你都想到娶妻生子了?”

  阮蔓青正色道:“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懂不?我這叫未雨綢繆,哎,現(xiàn)在咱家啥也沒了,我便是想綢繆也有心無力了!

  說到娶妻生子,小包子就算再小也知道害羞的,臉紅撲撲地勸著阮蔓青:“大姐,別心疼了,便是不送給村里,那房子咱也住不進(jìn)去,那地里的出息咱也到不了手。

  奶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么?與其分家等于沒分,不如把家產(chǎn)都給了村里還落個(gè)好,將來有啥事,村里人自然能幫上咱們。

  這次咱能有房住,還能有每年三百斤的稻米及三兩銀子的收入,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而且和奶他們分了家,以后便是要拿捏咱們也不容易了。”

  阮蔓青想到朱氏的為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心疼的說了句:“我也知道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不是心疼那些地么?那可都是咱們祖宗真金白銀買來的啊,就這么沒了,唉……”

  “大姐不用擔(dān)心我,將來我刻苦攻讀,考上狀元,掙了大錢,想買多少地就買多少,想住多大的房子就能住多大房子的,到時(shí)你一天換一間!你想吃多少糧就吃多少糧,吃一口吐一口,吃個(gè)夠!再說了,好男不吃分家飯,我沉央豈是那種沒志氣之人?”

  “去!盡胡說八道!”阮蔓青聽了終于笑了:“啥叫一天換一間屋?我這是吃飽了撐的么?還吃一口吐一口糧?這么糟賤糧食,你不怕祖宗半夜爬出來打我個(gè)敗家的玩意兒?”

  小包子樂呵呵道:“我這不是夸張么?”

  阮綿綿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終于分家了,咱們吃點(diǎn)好的!沉央,讓大姐先歇著,走,咱們?nèi)ブ蟀酌罪,燉雞湯去!今兒個(gè)二姐大顯身手,給你做個(gè)麻辣兔丁,讓你開開眼!”

  “好勒!”小包子一聽有好吃的,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姐弟兩才一轉(zhuǎn)身,卻看到依在門上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笑得眼似桃花,嫵媚妖嬈。

  與阮綿綿目光對上時(shí),更是向阮綿綿拋了個(gè)媚眼,那一眼的花枝招展啊,要是換了旁的女人非得迷得神魂顛倒不可。

  阮綿綿心頭一跳,垂下了眼瞼,暗惱怎么一忙起來,把這個(gè)冒牌貨給忘了。

  阮綿綿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公子,你似乎走錯(cuò)地方了,不知道房間是么?出門直行三十步左轉(zhuǎn)開門,不謝。”

  白衣男子笑瞇瞇道:“說什么公子公子,多生份啊?阮姑娘,本座姓離,你叫本座離大哥便是。”

  “是么?你確信你姓離么?都說賊不改姓,沒想到司馬公子看似高潔之人竟然藏頭藏尾見不得人。”阮綿綿冷笑道。

  白衣男子笑容微頓,眸光陡然一緊,森然道:“你怎么知道本座姓司馬?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管不著,我只知道司馬公子明明是大名鼎鼎的毒醫(yī)卻要偏偏要冒充神醫(yī),有些不好吧?”末了,阮綿綿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好了,你愿意當(dāng)神醫(yī)也好,毒醫(yī)也好,跟我沒有半個(gè)銅板的關(guān)系,我只希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等你住煩了這里,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現(xiàn)在讓一讓,我要做飯了。”

  “井水不犯河水么?”司馬雪笑得蕩漾,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突然,他騰身而起,大手沖向了阮綿綿的脖子……

  阮綿綿腳下一錯(cuò),避過了司馬雪的手,冷笑:“一之為甚,豈能再乎?司馬公子這是威脅人威脅出癮來了?”

  “是么?”司馬雪眼中閃過一道詫異,隨后淺淺一笑,笑得陰柔詭異:“沒想到小小的村溝溝里,居然還有能躲得過本座一抓之人,不如阮姑娘再試試這個(gè)?”

  司馬雪手微一揚(yáng),一捧帶著腥味的紅霧撲向了阮綿綿。

  阮綿綿勃然大怒,對著她動手也就算了,可是不該把小包子牽扯進(jìn)來。

  這司馬雪果然是毒醫(yī),完全不顧及無辜!既然這樣,也讓他嘗嘗毒藥的厲害吧。

  阮綿綿迅速把小包子推進(jìn)屋,關(guān)門,足尖輕點(diǎn),騰身而起,人在半空數(shù)個(gè)回旋,手,纖纖素手卻抓著一團(tuán)烏黑的不明物砸向了司馬雪……

  整個(gè)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美不勝收。

  要是阮綿綿恢復(fù)了前世的容貌,定然是如仙子下凡,讓人神激蕩。

  可惜阮綿綿如今還只是個(gè)瘦成了閃電的柴伙妞。

  不過,饒是如此,司馬雪的眼中亦露出驚艷之色。

  他完美的避開了阮綿綿手中的不明物,驚疑道:“你這身法……”

  “先別管我的身法了,你還是先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吧!”

  阮綿綿冷笑了笑,推開門,對著小包子道:“沉央,走,燒飯去!”

  “好。”

  小包子十分的乖巧的應(yīng)了聲,根本不用剛才的事。

  望著姐弟兩一高一矮遠(yuǎn)去的背影,司馬雪突然胸口一疼,他不敢置信的撫著胸口,看向了地上他避開的那坨物體……

  根本就是一坨沒有任何毒性的泥土疙瘩,那她是什么時(shí)候給他下的毒?這毒……

  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毒!

  司馬雪唇微動了動,一股鐵銹味從他的口腔里泛濫開來。

  烏黑的血,從他幾近無色的薄唇里沁出來,與他雪白的皮膚對撞出詭異的妖嬈。

  他伸出手抹了把,垂眸看到指尖的腥色,唇間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真是有趣的小東西,沒想到小小的村姑居然是個(gè)小毒女,好想把你做成標(biāo)本怎么辦?呃……不行,太瘦了,太丑了,等你長美一點(diǎn)再說吧!

  如果阮綿綿知道讓司馬雪中毒會引起司馬雪把她制成人皮標(biāo)本的興趣,阮綿綿一定會后悔沒有直接把司馬雪給毒死算了。

  因?yàn)閺拇酥,阮綿綿的生命里就多了個(gè)叫司馬雪的瘋子,天天心心念念的想把她剝皮做成標(biāo)本。

  姐弟兩來到了前院,殺雞的殺雞,剝兔皮了剝兔皮。

  小包子眼下只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可不會看著兔子可愛而心生不忍,舍不得殺兔子。

  別看他小,手腳麻俐著呢,只一會就把一只兔子皮全剝了下來,摸了把暖呼呼的兔皮,小包子可惜道:“這只兔子小了點(diǎn),要是有三張這么大的兔子皮,到冬天就能給大姐和二姐一人做一個(gè)暖手筒子了。”

  阮綿綿笑道:“到冬天還有一陣子呢,趕明兒我再去弄兩個(gè)陷阱,還怕逮不著兔子么?再說了我還知道有一個(gè)辦法能把兔子一家子一窩端,到時(shí)咱們就把兔子抓來,大的殺了吃,小的就養(yǎng)著,這兔子繁殖快著呢,幾個(gè)月就能好幾十只。長得也快,到時(shí)咱們就賣兔子,就這錢足夠咱們過上好日子了!

  小包子聽了大喜,看了眼兔子肉懊惱道“早知道這樣,這兔子也不殺了,養(yǎng)好了生小兔子,也能快些掙錢!

  “這只兔子就差一口氣就該死了,救也救不活,不如吃了它,救咱們的肚子吧!

  小包子笑了起來,不過看到阮綿綿臉上的血,還是忍不住的擔(dān)心道:“二姐,你這臉上真的沒事么?真不是傷著了?我咋看得這么瘆人呢?”

  “真的沒事,你都在一邊看著呢,你看到陳再壯傷我了?這就是用了兩種藥混合了,弄得跟血似的,其實(shí)一擦就干凈了。不信你看!”

  阮綿綿洗干凈手,打了盆干凈的水,只輕輕一擦,臉上就露出原來光潔的小臉來。

  小包子這才放下心,興奮道:“二姐,這到底是啥藥。空@么稀奇呢?”

  “就是地里的包漿草還有姜黃,姜黃遇到堿性特質(zhì)就會變成血紅色,包漿草是堿性的,水質(zhì)又多,這么一混合不就跟鮮血直流一樣了么?”

  阮綿綿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株包漿草和姜黃,捏在一起后對著小包子的手上就是一抹,頓時(shí)小包子手上鮮血淋漓起來。

  至于阮綿綿臉上的傷口,那是空間別墅里的東西,之前阮綿綿曾在別墅里開化妝舞會,各種化妝的道具都有,這種以假亂真的傷口還不是信手拈來?

  小包子看著手上的血好奇的不得了,不過看了一會后,語重心長道:“二姐,這個(gè)辦法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糠駝t村里人就會猜到你算計(jì)了爺爺了!

  “知道,小管家婆!”阮綿綿笑著刮了下小包子的鼻子。

  小包子害羞的扭過了頭,忸怩道:“二姐,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你不能這么捏我了。”

  “哎喲,這是嫌棄二姐了么?二姐真是傷心!”阮綿綿假裝傷心,捂住了眼睛。

  小包子急得扯著阮綿綿的衣角,直道:“不是,不是,二姐,你別傷心了,我沒嫌棄你,你要是喜歡捏就捏吧。”

  說著還把臉湊上來,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哈哈哈……”看到小包子可愛的樣子,阮綿綿大笑了起來。

  “二姐!”小包子終于知道阮綿綿是逗她玩的,羞惱的跺了跺腳。

  兩人鬧了一會,就抬著雞兔往廚房里去了。

  廚房里東西齊全,連柴都有。

  村里得了阮綿綿的好處,幫著阮綿綿把之前割的稻子給輾成了白米送來了,足足送了三百斤的大白米。

  阮綿綿也不節(jié)省,直接燒了兩斤的米飯,吃不了的明天可以蛋炒飯。

  拜穿來幾日被朱氏使喚所賜,阮綿綿這個(gè)長在新中國,生在新中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會用灶臺燒火煮飯了。

  不過小包子夠不到灶臺,所以燒火的事歸小包子,阮綿綿則攬下了燒飯做菜的活。

  祭祀用的灶臺不比家里只有兩個(gè),足足有三個(gè)大鐵鍋,每個(gè)鐵鍋間隔的位置還挖了井觀,所謂井觀就是挖的灶洞,里面放著涼水,等做完飯,這水就是滾燙的熱水了。

  因?yàn)槭窃钆_有保溫作用,所以里面的水一直可以保溫到第二天的天明,這水就能讓一家子晚上洗涮用,第二天洗漱用。

  阮綿綿現(xiàn)在用的灶臺大,所以挖的井觀也多,足足有二十個(gè),都夠姐弟三人晚上洗澡用的了。

  阮綿綿對此表示很滿意,她可以去空間洗,但小包子與阮蔓青還是需要洗澡的。

  以前是沒條件,現(xiàn)在有條件了,阮綿綿決定養(yǎng)成小包子與阮蔓青天天洗澡的習(xí)慣。

  阮綿綿用一只鍋燒了米飯,一只鍋就燉上了雞湯。另一只稍微小的一點(diǎn)的鍋就用來炒麻辣兔子肉。

  阮綿綿先準(zhǔn)備了花椒,干辣椒,蔥,姜,蒜,鹽,酒,白糖,醬油,雞精及食用油和小蔥放在一邊。

  然后把兔子切成了大小相等的塊狀物,放在盆里加入蔥,姜,蒜,鹽,料酒,白糖,醬油腌制起來。

  趁著腌制的時(shí)候,阮綿綿把油燒熱了,等油燒到了七八分熟的時(shí)候,放了些花椒炸香,有了香味后,再放進(jìn)干辣椒,蔥段,姜片,再煸炒出香味來。

  這時(shí)把腌好的兔子肉倒進(jìn)去,又開始不停的翻炒,直到把兔子肉炒成了辣紅色。

  聞著這味道,小包子打了好幾個(gè)噴嚏,小臉都打得通紅了。

  一面打著噴嚏一面直囔囔:“二姐,你這是放的啥東西?咋這么香呢?香得我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呵呵,這是辣椒啊,能不香么?”

  辣椒原產(chǎn)國是墨西哥,是明末才傳入中原的,現(xiàn)在這個(gè)朝代是沒有的,是阮綿綿從空間里拿出來了。不過她也不怕小包子懷疑,畢竟小包子在之前都是吃糠咽菜活下來了,哪知道什么調(diào)料?

  別說小包子了,便是村里人也不會奇怪的。村里人自己做飯吃,放的調(diào)料最多就是鹽,不知道各種調(diào)料也是正常的。

  “原來是辣椒啊!果然辣!”小包子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仿佛他知道辣椒是什么東西似的。

  阮綿綿不禁一陣的好笑,道:“這辣椒本來是藥,如果食欲不振,消化不良時(shí),可以吃些辣椒促進(jìn)胃的運(yùn)動。辣椒煎水可以殺滅臭蟲,辣椒水涂在皮膚上能使血液循環(huán)加快,起到發(fā)赤的作用。本來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采回來是當(dāng)藥用的,不過想到觀音菩薩說這辣椒能做菜,所以就試了試,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挺不錯(cuò)的呢!”

  小包子連連點(diǎn)頭:“菩薩說的自然是對的,這辣椒兔子真香啊。二姐,什么時(shí)候能吃。俊

  “還得等上小半個(gè)時(shí)辰,沉央,把大勺子拿來,我往里加些雞湯,這樣煮起來更好吃。你在這里看著火,等湯收干了就叫我,我去把菜洗了!

  “行,二姐,你放心,我不會偷吃的!毙“右荒槆(yán)肅道。

  阮綿綿笑了笑,出去洗菜了。菜是好心的村民給送來了,不外就是現(xiàn)在常種的菜,青菜,菠菜。

  但就是這兩種普通的菜,阮綿綿穿過來還沒吃過一回呢。

  古代自己種的菜就是好,沒有農(nóng)藥不說,還是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水靈靈,綠幽幽的,看著都有食欲。

  阮綿綿也沒把青菜與菠菜一起燒了,因?yàn)榍嗖伺c菠菜一起吃嘴里會發(fā)澀的。

  所以阮綿綿只洗了青菜,因?yàn)橹挥幸粯忧嗖,阮綿綿就洗了一大盆子,最起碼能燒出兩大盤來。

  阮綿綿想好了,就燒青菜蘑菇。

  端著菜來到廚房,小包子正打開鍋蓋看麻辣兔丁,見阮綿綿進(jìn)來,高興道:“二姐,這湯快收干了,是不是能出鍋了。俊

  “我看看!

  阮綿綿走過去一看,果然快干了,兔丁正散發(fā)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行了,能出鍋了。”阮綿綿拿出早就切好的小蔥灑在上面,頓時(shí)兔丁散發(fā)出更加濃郁的香味,把小包子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阮綿綿夾起一塊,道:“來,張嘴!小心燙啊!

  小包子忙不迭的張著嘴,虛著接著兔肉,一嚼之下,辣得眼淚都流出來,直吸溜。

  好不容易耐過了那勁,小包子才嚼起了兔肉,吃著就贊道:“好吃,真好吃!二姐,這一塊我就能吃兩碗飯!”

  阮綿綿佯裝發(fā)愁道:“哎呦,那豈不是吃窮了我了?”

  小包子頓時(shí)臉垮了下來,低低道:“那我少吃點(diǎn)吧。”

  “傻孩子,逗你玩呢!行了,把這兔丁端去大姐屋里,這雞湯我看著也快好了,我這就把青菜炒一下!

  “好勒。”小包子高興的端起了一大盆子兔丁拔腳就往屋里去了。

  阮綿綿從井觀里勺出些熱水洗了下鍋,洗了兩遍,感覺沒有辣味了,遂加了些井觀里的水進(jìn)鍋里。

  井觀里的水被燒的幾乎快滾了,只這放進(jìn)去一會就沸騰起來了。

  阮綿綿遂把青菜放里面淖了一下,然后快速撈出來。

  把鍋燒干后,倒了些素油,把蘑菇放里面炒了一下。新鮮的蘑菇很快就炒熟了,沁出了濃稠的湯汁,把淖好的青菜往里一拌,稠汁正好裹在青菜上,青菜就帶著蘑菇的鮮味了,比現(xiàn)在的雞粉蘑菇粉這種加鮮的粉可好吃多了。

  等兩樣菜都混合均勻后,阮綿綿把灶堂里的火熄了,再往菜里灑些鹽就出鍋了。

  把菜盛出來后,往鍋里順手舀了一勺水進(jìn)去,免得灶火把鍋給燒糊了,一會難洗。

  米飯鍋與雞湯鍋小包子早就把火熄滅了,就算有余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小包子很快就回來了,阮綿綿便招呼著小包子把青菜蘑菇給端了過去,自己盛了一大盆的飯拿了幾只碗筷就去屋里了。

  到底還是十五歲的小姑娘,阮蔓青看著大米飯與青菜蘑菇還有麻辣兔丁,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阮綿綿把米飯盛在碗里后就說去端雞湯,人還沒轉(zhuǎn)身,就聽到司馬雪道:“讓一讓。”

  阮綿綿連忙讓在一邊,看到司馬雪端了一大盆的雞湯走了過來。

  一塵不染的仙人模樣卻端著一大盆的湯,怎么看都有些違和。

  不過阮綿綿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司馬雪自然熟的行為!

  阮綿綿的臉一下黑了下來,瞪了眼司馬雪,冷笑道:“司馬公子倒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司馬雪妖嬈一笑,如含春水蕩漾秋波:“反正以著阮姑娘這么好客的性情,也會來請本座的,本座怎么舍得阮綿綿受累多說一句話呢?”

  說完還對著阮綿綿拋了個(gè)飛眼,那一眼,看得阮綿綿非但沒有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反而感覺一囝的冷。

  “別,你還是正常一些吧,我冷。”阮綿綿翻了個(gè)白眼打了個(gè)寒顫。

  “冷你就多穿點(diǎn)衣服!”司馬雪一副心疼的樣子,開始解起了外袍。

  “等等,你做什么?”阮綿綿額頭一陣的黑線,眼緊緊地盯著司馬雪的那只欺霜賽雪的手。

  司馬雪微挑了挑眉,笑得人畜無害:“你不是冷么?本座這不是脫衣服給你穿么?怎么樣?本座是不是很體貼?不如把你交給本座如何?本座一定會細(xì)心保養(yǎng)你的!

  阮綿綿唇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一件破衣服就想買到人心了?司馬公子也太會算計(jì)了吧?”

  “一件不夠?”司馬雪眨了眨眼,仿佛在思考般:“那你說要幾件呢?本座跟你說,本座的手法很好的,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么?”

  “消受不起,你的手法留著自用吧!”

  阮綿綿冷笑,有尋金鼠這個(gè)包打聽,她對這個(gè)毒醫(yī)司馬雪可以說是太了解了。

  看司馬雪美得跟妖精似的,其實(shí)就是個(gè)會吃人的妖精!這貨就是個(gè)變態(tài)!喜歡什么不好?居然喜歡收集美人皮!

  那些美人皮可不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而是從活生生的人身上剝下來的!

  好在這貨還沒喪心病狂到殺人剝皮的程度,否則阮綿綿這次一定不收錢也要收了他這個(gè)妖孽。

  說到美人皮的來源,讓阮綿綿很是無語。

  這些美人居然是心甘情愿被司馬雪剝皮的!

  其中一部分是有求于司馬雪,愿意以一身皮作為代價(jià)。

  但大部分都是因?yàn)楸凰抉R雪的美色所迷,被司馬雪誘哄著就獻(xiàn)出了一身美貌的人皮。

  擦!

  阮綿綿知道這些后,對那些美人簡直就是無語了,對一個(gè)無心于她們的男人居然連皮也不要了,這也太扯吧?

  而更讓阮綿綿無語的是,那些美人不但不要皮了,連命也不要了!

  司馬雪這人不但變態(tài),還惡趣味。他給了那些美人兩個(gè)選擇,一個(gè)是剝了皮,再通過手術(shù)給她們換張普通的臉繼續(xù)活下去,另一個(gè)就是剝了皮直接嗝屁,他會幫她們選個(gè)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

  一般正常人都會選擇換張臉繼續(xù)活著,可是那些美人都跟中了蠱似的,都紛紛選擇剝皮后讓司馬雪親手埋葬她們。

  她們說:在經(jīng)歷了司馬雪為了剝皮保養(yǎng)她們,對她們溫情以待的生活后,她們已經(jīng)沒法再接受沒有司馬雪的日子了,與其天天在相思中痛不欲生,不如就此死去。還能讓司馬雪心里念著她們的好,能空下來想著她們,那她們就含笑九泉了。

  聽尋金鼠說到這里,阮綿綿直接彪了句粗口:媽的,傻叉,死了就死了,鬼才會記得她們!司馬雪要是真對她們有情,還能親手剝了她們的皮?

  阮綿綿抬頭看向了司馬雪,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

  “呀,別這么含情脈脈看著本座嘛……本座會害羞的。”

  司馬雪溫柔的聲音在阮綿綿的耳邊響起,一對桃花眼水汪汪,仿佛要滴出水來般,潔白如玉的手更是伸向了阮綿綿。

  阮綿綿一下跳了開去,警惕道:“你干嘛?”

  就差一點(diǎn)就碰到了呢!

  還想摸一下皮質(zhì)是不是滑膩柔嫩呢。

  司馬雪心中遺憾的收回了手,臉上卻露出委屈之色:“本座不是想扶你坐下吃飯么?真是好心沒好報(bào)!”

  “停!”阮綿綿撇了撇唇:“我還沒老到七老八十讓人扶的地步!

  “七老八十的皮子就皺了,不好看了!彼抉R離嘟囔道。

  “什么?”

  “呃……沒什么,本座是說要是七老八十還能跟阮姑娘一起吃飯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司馬雪轉(zhuǎn)過頭看向阮蔓青:“阮小姐,村長說讓你們接待我的,我也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如果你們不愿意的話,那我還是去找村長吧。”

  阮蔓青尷尬地笑了笑:“鄉(xiāng)下人家哪來的小姐,公子就叫我二丫吧。公子天仙化人,能在我家用飯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公子請便吧!

  就算是鄉(xiāng)下人,也不能讓人隨便叫閨名的,但小名就隨便了。

  說實(shí)話,這個(gè)司馬公子雖然長得美若天仙還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阮蔓青總覺得相處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可是司馬公子都說了是村長讓他們接待的,如果真把司馬公子給氣走了,村長豈不是認(rèn)為他們不聽話?這不得罪了村長么?

  村長剛幫著他們分了家,他們馬上就不聽村長的吩咐,這不是過河拆橋么?

  “二妹……”阮蔓青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阮綿綿:“今日難得吃點(diǎn)好的,就讓這位公子一起吃吧!

  司馬雪眼微瞇了瞇,不禁對阮蔓青多了幾分的打量。

  果然是小毒女的姐姐,這么會說話。說什么今天吃得好所以在一起吃,言下之意就是以后吃得不好,讓他別在一起吃了。

  司馬雪笑了笑,若有所指道:“客隨主便,以后你們吃什么我也吃什么,只要是小毒……呃……阮姑娘做的,我都喜歡吃!

  聽了司馬雪的話,阮蔓青更是愁了,聽這話這司馬公子是鐵了心的想在這里蹭吃蹭喝了。眼見著二妹與這位公子兩人在一起就跟斗雞似的,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時(shí)間長了豈不是要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來?

  而且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輩,說出的話都這么暖昧,分明有意誤導(dǎo)他人。

  阮蔓青憂心忡忡地扒著飯,本來香甜美味的飯菜都有些食不下咽了。

  阮綿綿知道司馬雪這貨臉皮厚,既然打定主意要一起吃飯,就算是她說得再難聽也趕不走他的,遂也虎著臉不說話了。

  本來一家子高高興興吃飯的,偏偏多了個(gè)不識趣的,把一頓飯吃得沉悶不已。

  不,不對,只有阮蔓青與阮綿綿吃得不開心。

  小包子畢竟小,沒有那么多心思,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自然忙著吃還來不及,吃得滿嘴流油。

  司馬雪雖然吃慣了山珍海味,但是沒吃過現(xiàn)代菜的做法。

  本來倒是為了氣阮綿綿才吃飯的,哪知道吃上一口居然就停不下來了,那一大盤的兔丁幾乎三分之二都進(jìn)了他的嘴里。

  阮綿綿把筷子一扔:“都被你吃了,我們還吃什么?你是餓死鬼投胎么?”

  司馬雪也不生氣,直接就下筷子把最后一塊兔丁夾到了自己的嘴里,張著被辣得殷紅的唇道:“這兔子做得不錯(cuò),明天還要!”

  阮綿綿夾起了一塊雞肉,把它當(dāng)成了司馬雪狠狠的戳了戳,皮笑肉不笑道:“我家不開酒店,不接受點(diǎn)菜!司馬公子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司馬雪看了眼悶頭吃飯的小包子:“沉央,你二姐做的兔子肉好吃么?”

  “嗯,好吃!毙“狱c(diǎn)了點(diǎn)頭。

  “是不是吃了還想吃?”

  別看小包子小,但聰明著呢,知道司馬雪給他下套呢。

  如果他說還想吃,那司馬雪肯定會對他二姐說:你看,你弟弟想吃呢,你不給做么?

  如果他說不想吃,那等于說他二姐做的不好吃。

  他怎么說都是不對。

  小包子想了想,道:“我自然是想吃的,不過二姐做菜辛苦,我舍不得二姐忙!

  阮綿綿笑得甜美如花,夾起了一個(gè)大雞腿放在了小包子的碗里:“還是沉央好,知道心疼姐,來,吃個(gè)雞腿,腳上有勁,以后能幫姐干活!

  小包子本舍不得吃雞腿,但聽阮綿綿說吃了長腳勁,能幫著干活,遂抓著啃了起來。

  阮綿綿又盛了一碗雞湯,把雞心,雞血,雞肫,雞胸肉和幾根參須都放在里面,遞到了阮蔓青的面前:“大姐喝雞湯。這雞心雞血好,能滋補(bǔ)心臟,有鎮(zhèn)靜神經(jīng)的功效,今個(gè)兒你受驚了,安安神。這雞肫也好,消食導(dǎo)滯,幫助消化,除熱解煩,這本來就許多的煩心事,身邊還有人叨叨叨的煩,不吃點(diǎn)消食去煩的菜哪能行啊?”

  阮蔓青笑著接過了雞湯,知道阮綿綿意有所批,也自然不能拆了自己家妹妹的臺,所以看到了碗里的參須子也只是微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就吃了。

  司馬雪聽了微微一笑,也伸出竹節(jié)般的手盛了一碗雞湯,并將另一根大雞腿放在了碗里,遞向了阮綿綿:“阮姑娘,給,雞肉能助陽氣,暖小腸,專治體虛,補(bǔ)氣血,養(yǎng)陰清熱,調(diào)經(jīng)健脾。多吃點(diǎn),早點(diǎn)長得白白胖胖的,本座就可以……”

  阮綿綿猛一抬頭,似譏似嘲道:“可以什么?”

  “呃……吃,吃,吃!”司馬雪尷尬地拿起了一塊雞翅啃了起來。

  差點(diǎn)就暴露了,要是把小毒女嚇得皮膚皺了怎么辦?

  阮綿綿冷笑了笑,拿起一對雞腎放在了司馬雪的碗中:“司馬公子,這雞腎好啊性味甘平,專治頭眩眼花,咽干耳鳴,腎虛的癥狀!我看公子你眼大無神,精神不振,畏寒怕冷,身體發(fā)沉,腰膝酸軟,面青無光,明顯就是腎臟虛脫之相,多補(bǔ)補(bǔ)吧!

  司馬雪臉色一僵,惡狠狠地瞪著碗里的雞腎。

  阮綿綿一下心情美好起來,吃得也心情愉悅。

  吃過飯,阮蔓青因?yàn)槭芰藗托菹⒘耍“有男哪钅钪切┲藲Q錢,扔掉碗就出門摘知了殼了。

  阮綿綿洗了碗后就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

  家里就剩了兩個(gè)女孩子,司馬雪也不好意在屋里呆著,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阮綿綿也不管他,反正這村里沒有什么他能看得上眼的女孩,也不怕他喪心病狂的誘哄著把人的皮給剝了。

  躺在床上,阮綿綿聽了聽周圍沒有了,遂一閃身進(jìn)了空間。

  空間里靈氣十足,阮綿綿只吸一口空氣就覺得滿身舒暢。

  尋金鼠見阮綿綿來了,連忙跑過來撒嬌賣萌。可惜阮綿綿不是喜歡老鼠的主,直接把尋金鼠給踢飛了。

  于是尋金鼠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會阮綿綿,然后自己跑出去玩了。

  這空間鎖不住尋金鼠,這鼠活得滋潤著呢,沒事就跑出空間到處瘋。

  阮綿綿對它只有一個(gè)要求,就是別被當(dāng)成口糧給吃了就行。

  阮綿綿走入了別墅,先是洗了個(gè)澡,一上午又是裝死又是分家,還做飯的,她渾身都感覺不好了。

  洗干凈后,她把頭發(fā)吹干了,坐在電腦前,打開了電腦,準(zhǔn)備買些藥品,手術(shù)相關(guān)后些高端儀器。

  尋金鼠這個(gè)敗家玩意,說什么隨著靈泉水的增多,空間里的靈芝與人參也能很快成熟,這話是沒錯(cuò)。

  可是錯(cuò)就錯(cuò)在尋金鼠沒說它的胃口也會成倍的增長!

  之前還吃個(gè)十根千年靈芝就能喂飽它的小胃了,自然空間陡然增長后,它這么個(gè)小東西居然要吃五十根千年靈芝了!

  好想捏死這只敗家鼠腫么辦?

  阮綿綿鐵青著臉瀏覽著國外的網(wǎng)頁,準(zhǔn)備弄些先進(jìn)的設(shè)備到古代,到時(shí)多救一條命也能讓空間作物茁壯生長,免得入不敷出。

  鑒于之前在網(wǎng)上購買的巧克力能郵到別墅門口,阮綿綿倒不怕東西運(yùn)不過來。

  只是阮綿綿想得很美,現(xiàn)實(shí)卻是骨感的,因?yàn)椤?br />
  她的卡被停了!

  她無限刷的**被停了!

  因?yàn)樗诂F(xiàn)代已經(jīng)死了,所以卡就消掉了。

  要不是還指著電腦買賣,阮綿綿氣得差點(diǎn)把電腦給砸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她無良的爺爺干的好事!

  這是生生的想逼死她怎么著?

  阮綿綿陰晴不定的在網(wǎng)上搜尋著,腦子里高速地運(yùn)轉(zhuǎn)起來。

  先是發(fā)了一封信把老爺子罵了個(gè)狗不吃屎,發(fā)泄了心里的郁悶。隨后阮綿綿找到了一個(gè)辦法,那就是在淘寶上賣東西。

  前世她給淘寶的一個(gè)高管看風(fēng)水過,高管送了她一個(gè)淘寶的鋪位。

  那個(gè)鋪位對于當(dāng)時(shí)的她來說根本沒有一點(diǎn)作處。但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不會她連買攤位的錢都沒有。

  她挖了幾根參放在黑色的絲絨布上,打開燈光,拍好后放在了網(wǎng)上。

  她沒敢放多長年份的,免得被不識貨的人說是假貨,只拿了一根千年的人參當(dāng)成了鎮(zhèn)店之寶,其余都是五十年到一百年之間的。就算這樣的,對于現(xiàn)代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阮綿綿沒有直接跟顧客交待,而是選擇一個(gè)可靠的中介,這樣消費(fèi)者可是先拿回去檢驗(yàn),確認(rèn)年份后再付錢。

  這樣雖然付出一部分中介費(fèi),但會少了許多的麻煩。

  阮綿綿不缺人參,缺的是時(shí)間,她才沒那美國時(shí)間在網(wǎng)上不停的跟人解釋。

  阮綿綿又在網(wǎng)上找了一會,想找一些古代能做的項(xiàng)目,她可不想真的當(dāng)農(nóng)村妞,做什么臘肉火腿,燉什么豬內(nèi)臟的。那玩意掙錢少又熬人。

  她找項(xiàng)目也不是為自己找的,她一個(gè)天師世家的嫡傳子弟,讓她捉鬼畫符信手拈來,一個(gè)大名鼎鼎的醫(yī)學(xué)博士,治病救人也不在話下,讓她做生意?她不是那塊料!

  不過現(xiàn)在她的法術(shù)時(shí)靈時(shí)不靈,捉鬼畫符弄不好被小鬼把她給捉了去。

  治病救人倒是可以,可是她一個(gè)鄉(xiāng)下農(nóng)村妞,從來沒學(xué)過醫(yī),誰會信她?就算愿意讓她治,她又是跟誰學(xué)的?這交待不清楚來歷,弄不好救了人還被當(dāng)妖怪給燒了。

  這種事多的是,她才不會傻乎乎的冒險(xiǎn)呢。

  可是開門三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都是要錢的,還有小包子讀書的錢,以后住的房子錢,村里給的三兩銀子也就夠束修的,古代的書本筆才是大頭。

  別墅里這些倒是都有,可拿不出去!

  家里必須有正經(jīng)來錢的門道,所以阮綿綿準(zhǔn)備訓(xùn)練阮蔓青經(jīng)商去。

  一來有個(gè)正當(dāng)?shù)拿髂浚䜩硪插憻捜盥,將來能有機(jī)會找個(gè)好歸宿。不然全靠她和小包子撐著,男人就算是表面上不敢有什么心思,暗中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阮綿綿看了一會,也沒找到最合適的。

  其實(shí)到處都是掙錢的法子,只是阮綿綿這人比較各色,臟的不做,累的不做,容易最模仿的不做,煩心的不做。

  這么挑來挑去,能挑得出來么?

  幸虧老爺子不在,不然一個(gè)巴掌拍過去:給你當(dāng)皇上你做不做?

  阮綿綿挑煩了,感覺頭發(fā)也干透了,就去化妝間找護(hù)發(fā)精華擦了起來。

  原主這身體長年缺乏營養(yǎng),頭發(fā)干的利害,跟茅草似的。

  阮綿綿這種愛美的人,怎么可能放著這么多的保養(yǎng)品不用呢?

  正擦著,阮綿綿眼睛一亮,對啊,可以做化妝品!

  做牙膏,做手工香皂,做香熏精油,做面霜,這些又輕省,又干凈,還能讓自己美噠噠。

  最主要的是她現(xiàn)在用的這些化妝品就有了出處了。至于配方,更簡單了,不說有萬能的度娘,就說她一個(gè)醫(yī)學(xué)博士,腦子里的各種配方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的?

  阮綿綿倒沒有想弄些大型儀器成批生產(chǎn)化妝品,一來沒法交待儀器的來歷,二來,都用機(jī)器了,人還做什么?

  阮綿綿暫時(shí)沒打算離開阮家村,做為一個(gè)熟悉古代的現(xiàn)代人,可是最知道背井離鄉(xiāng)的少女會有什么可怕的下場。

  所以為了不讓她富得讓村民眼紅引起不必要的災(zāi)禍,阮綿綿準(zhǔn)備讓全村跟著種花,做化妝品,一起富起來。

  只在大家富,她才能過得更安全。

  想明白了,阮綿綿連忙跑了回去,準(zhǔn)備在網(wǎng)上搜花籽的種子,玫瑰,薰衣草,茉莉,牡丹等,只要能用的都放下了購物車?yán)铩?br />
  就連辣椒,花椒,胡椒的種子都沒有放過。畢竟她中午還用來炒菜來著,司馬雪也吃過了,要是司馬雪真的追查起來源來,那就麻煩了。

  整個(gè)大秦朝可找不出這些東西來。

  阮綿綿向來做事不給人留話柄的。

  找好了這些東西,算了下價(jià)格,兩萬多人民幣。

  幸虧支付寶余額里她放著十多萬元的錢,阮綿綿直接就下單了,看了下物流,估計(jì)得五天后送到。

  畢竟穿越一個(gè)時(shí)空了,送的晚點(diǎn)也情有可原。

  有了未來的方向,阮綿綿心情不錯(cuò),換好的衣服就閃出了空間。

  才一睜眼,就看到門外白影閃動。

  阮綿綿動若脫兔,一把拉開了門,正好對上了司馬雪笑瞇瞇的臉。

  “擦,你做什么?知道不知道人嚇人要嚇?biāo)廊耍俊比罹d綿板著臉,心中卻想著剛才司馬雪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不在屋里。

  眼打量了這扇門,還好,沒有什么縫隙,再加上竹屋里也有小門,司馬雪未必能發(fā)現(xiàn)她不在屋里。

  “呵呵。”司馬雪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桃花眼泛著溫柔的水波,柔聲道:“阮姑娘,本座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阮綿綿垂下眸,看向了司馬雪手中的瓷**,唇扯了扯:“這不是你那個(gè)才研究出來的什么三蒸三釀,價(jià)值一千兩黃金的美人玉肌膏么?不是才一**么?”

  “象阮姑娘這樣的美人,別說一**了,便是沒有本座也得變出來。 

  “別介,太貴了,我買不起,你走吧!比罹d綿說著就要把門關(guān)上。

  “別關(guān)!不收你錢!”司馬雪連忙擋住了門,一把抓起了阮綿綿的手:“你看看,你看看本座的手,手如柔荑,指如蔥根,水滑洗凝脂,麗質(zhì)難自棄。再看看你的手,翻轉(zhuǎn)石榴皮,坑坑又洼洼,粗糙無光澤,摸都不敢摸。”

  司馬雪說完,氣都不帶喘一口,一把捏了捏阮綿綿的臉,露出嫌棄之色:“嘖嘖嘖,你看看,你再看看,你看看本座的臉,那是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臉若銀盤,眼似水杏,真是看一回愛一回。再看看你的臉,粗眉大眼,兩眼無光,臉?biāo)沏~盆,嘴如簸箕,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是破滅了本座對女人的幻想!

  司馬雪意猶未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拎著阮綿綿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阮綿綿的屁股上,更是如見鬼般的叫了起來:“再看看,再看看你的身材,哎呦喂,這還是人的身材么?簡直就是木條上掛塊布!人家美人瘦那叫弱柳扶風(fēng),亭亭玉立。你瘦叫什么?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你再看看你的屁股,嘖嘖嘖,這哪是屁股啊?這簡直就是一塊搓衣板!你看看本座的屁股,那是翹得……哎,你怎么踹人呢?”

  “滾吧!老子以后見你一次踹你一次!王八蛋!讓你嫌棄老子丑!”阮綿綿咬牙切齒地狠狠的撞上了門。

  “哎,你不見本座就不見了,這美人玉肌膏你得記得擦!”

  “滾!”

  阮綿綿恨恨地罵了聲,轉(zhuǎn)身走向里屋,好心情瞬間都被該死的司馬雪給弄沒了。

  “篤篤篤……”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阮綿綿臉色變了數(shù)變,長吸了口氣,拿起了大門栓子就沖向了門口,猛得一拉開大門,惡聲惡氣地吼道:“老子說過,你再……呃……村長,您怎么來了?”

  ------題外話------

  小劇場:

  作者:男主,你怎么鼻青臉腫就出來了?誰打你啦?

  男主:唉,別提了,你閨女嫌棄我的衣服不好看,把我的衣服從樓上踹下去。

  作者:可是把你的衣服扔下去,為什么你滿臉是血呢?

  男主:那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我還穿著這衣服啊。

  作者:……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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