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一起出海
錢家大爺殺人的心都有了!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母親還有弟弟,一字一字地咬牙說道:“你們是不是認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順王府都會護著我們?!”
“這自然!”錢夫人道,“姑太太……”
“她老了!”錢家大爺冷笑,“哪怕再風華絕代也已經老了!京城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以前錢家的確是靠著她的枕邊風,可早在她開始老了之后,便反過來了!現在是她靠著錢家在三爺跟前得力才能在王府立足!”
錢夫人臉色一白。
“色衰愛弛,二弟不懂,難道娘也不懂嗎?!”錢家大爺咬牙切齒,臉色要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三爺對風家出現便占據了海運的大頭本就不滿,多次要求爹取而代之,可偏偏風家是塊硬骨頭,好不容易終于咬下了一口了,卻是這么一個結果,不管是風家設局陷害還是真的只是意外,我們錢家都沒法子向三爺交代!還有,三爺費了不少功夫才和竇章搭上,讓我親自陪他回湖州,便是為了拉攏他為王府所用,結果呢?!”他冷笑一聲,“我們錢家大禍臨頭了!”
”怎么……怎么會?“錢夫人都快要站不住了。
錢家二爺也臉色青白,但卻不認同,“大哥,我們?yōu)轫樛醺u命了這么多年,現在不過是損失了一批貨物……”
“蠢貨!”錢家大爺最惱的便是這個弟弟了,平日里尋事滋事不干正事便算了,到了關鍵時候還蠢自己找死!
“大哥!”錢家二爺也惱了,他憑什么這么說他!?這些年是誰在爹身邊奔走勞累的?是他!“你常年在京城享福自然是聰明!”
“你——”
“好了好了!”錢夫人見兄弟兩個要翻臉的節(jié)奏,哪怕心里也慌的厲害,還是出言阻止,“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兄弟兩個還窩里反!”
“娘,是他……”
“二哥兒!”
錢家二爺不忿。
錢家大爺冷笑道:“這兩年王府對我們一直不滿,若不是我在京城周旋,錢家還能有如今的風光?享福?的確是享福,可不是我,是你!”
“你——”
“大哥兒!”錢夫人眼眶都紅了。
錢家大爺到底還是在乎自己的母親,“娘,你去照顧爹,不要再干涉外頭的事情,安心照顧好爹便可!”
“好,那這件事……”
錢家大爺掃了一眼一臉不忿的弟弟,“出事之后我們最該做的便是封鎖消息,可如今是人盡皆知了,除了向王府如實稟報還能如何?”
若是消息壓了下去,還能想其他法子周旋周旋,可現在鬧得人盡皆知,若順王府只是責怪錢家辦事不利那還好,可若是這事成了朝堂那些人爭斗的新議題,王府便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候,王爺必定不會再沉默,三爺雖說掌控了王府的大半權力,可王府還有王爺在,世子那一家子更是虎視眈眈……真鬧到王爺那里,錢家最會成為一個棄子!
錢家這次損失慘重,這錢袋子已經破了,而且還有可能惹來其他的麻煩,最好的辦法便是扔掉?
不就是一個錢袋子嗎?
沒了這個還能有另外一個!
姑太太老了!
早已經沒有了用處!
可偏偏錢家唯一的女兒卻是——
他怎么就有這么沒用的弟妹?!
“王府……王府會……會……”錢家二爺也不是不怕,就是有些不忿罷了,“這是風家故意陷害我們的啊!王府要是動怒也該沖著風家去……”
“你給我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錢家大爺沒答他的話,直接擱下了這話便走了。
錢家二爺又氣的臉色鐵青了。
……
衙門著手處理錢家狀告風家一事,州府馬大人第一時間便派人去將風家的當家風七請到了衙門。
不過雖然與海賊勾結是大罪,但是錢家也口說無憑,沒有實際的證據再怎么說也是白說。
風七在衙門沒待半個時辰便走了,陰沉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出了衙門之后便放話與錢家絕不善罷甘休!
為什么?
那還用問?
錢家這狀告簡直就是要把風家置之死地!
船隊被劫,風家也是損失慘重,在這時候身為合作伙伴的錢家不是合力補救,反而是誣告陷害,把風家推向萬劫不復之地,這般背信棄義的小人哪里還能與他們善罷甘休?!
風七揚言往后湖州城有錢家便沒有風家!
風家正式向錢家開戰(zhàn)。
這商人之間的戰(zhàn)爭自然便是搶生意了。
錢家好幾個長期合作的商行提出解約。
一直固定合作的鏢局表示要中止服務。
造船那邊派人上門要債,而一個要債的上門,其他的也一窩蜂地涌進了錢家……
另外,平日里那些受錢家欺壓早就看他們不順眼的也趁火打劫……
整個錢家更是亂上加亂了。
錢家大爺恨不得把風七給活剮了,正面戰(zhàn)場上面是潰不成軍,便只能來陰的了,而現在唯一可以對付風家的便是他們的狀告。
只要能夠證明風家和海賊勾結,那風家便完了!
而風家完了,錢家便能取而代之!
這一次的合作雖然錢家吃了大虧,但也趁著這個機會摸了不少風家的底細,只要風家完了,錢家絕對可以將所有的資源都搶奪過來,徹底取而代之!
要坐實風家的罪名單憑他們一己之力是不夠的,王府那邊必須全力襄助,尤其是要制住竇章!
哪怕錢家沒有完全掌控住了風家的資源也必須說的實打實的!
只有錢家還有價值,王府才會幫他們!
……
相對于錢家的混亂,風家便有條不紊多了,雖然在外人看來也是損手爛腳,憑著同歸于盡也要和錢家撕逼下去。
“七少,這錢家老大的確有幾分腦子。”陸浩看著最新攔截的飛鴿傳書,“難怪得順王府多年重用。”
封七月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盯緊些,別出差錯了。”
“放心。”陸浩冷笑,“我會讓他們成為甕中鱉,死了也逃不出去!”隨后便轉移話題,“七少真的要親自去?”
“還有比我親自去更能讓大家相信我們和海賊沒關系?”封七月反問。
陸浩搖頭,的確沒有,“那七少小心點。”
不過有那一位爺在,七少應該不會有危險。
封七月瞇了瞇眼,“想什么呢?”
“沒有!”陸浩趕緊道,誰不知道他們家七少最聽不得別人提那位爺的?“雖然只是演戲,但小心些也是無妨。”
封七月懶得揭穿他,也不知道那混蛋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無聲無息的把她身邊的人給策反了!
哪怕沒直接開口,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就是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
“我不在這段日子你和義叔守好商行,爺爺那邊多派些人手,一定要確保爺爺的安全!”
“你放心。”
風家的七少要出海去尋那被劫持的船隊,當然不是自己去,而是求助了水師總督竇章。
水師軍營已經正式開營了,新兵也陸陸續(xù)續(xù)入營,開始訓練。
而這一次和風家一起出海的并非新兵,連訓練都沒多久便要出海去尋海賊晦氣,這不是去送死嗎?
總督大人名聲雖然不太好,但也沒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所以這一次他只是領著自己的親兵去。
也沒多少人。
這一船人也不過是幾十個罷了。
這次出海行動很迅速,在消息傳出來的當天,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了,馬恒聽到消息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二話沒說便沖去碼頭。
為什么是去碼頭?
因為人家已經在碼頭那里準備上船出發(fā)了!要是他消息再滯后一點,甚至連碼頭都不用去了!
“竇章!”
封七月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馬大人,“我在船上等你。”便將這麻煩丟給竇章自己處理了。
其實他也不需要親自去,只要派些人跟著,便能全了這場戲,可這人偏要去!
新兵才入營,水師開始運轉,他這個總督大人卻撂下膽子跑了,馬恒不著急瘋了才怪了!
雖然水師正式運轉之后便和當地的行政機關沒什么關系,可要是出事了,馬恒還是得擔責的。
再說,竇爺這么大的人物若是在他地頭出事了,他也會一堆麻煩。
總之這混蛋就是給給人惹麻煩的主!
竇章收起了又被心上人捅了一刀的苦哈哈,轉過身神色冷肅地看向氣沖沖跑過來的馬恒,“馬大人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
這應該是他問他才對!
他想做什么?!
“你要和風家的人出海?!”
“嗯。”竇章頷首,沒多說的意思。
馬恒咬著牙,“竇總督,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在湖州的責任?!”
“海賊搶掠我大周百姓,身為水師總督難道不應該身先士卒?”竇章嗤笑,“馬大人,我是武將不是文官,坐在衙門里頭的事兒不是我該做的!”
“你——”
“還是馬大人依然認為我與海賊勾結,這一次出去便是要與他們里應外合?”竇章繼續(xù)嗤笑道。
馬恒氣的頭發(fā)都要白了,“竇總督,如今海上情況不明,你貿然出海,若是有個萬一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是驍勇善戰(zhàn)沒錯,可那是大海!
別說海賊了,就是那變幻莫測的天氣便已經是危險重重了!
“竇總督,皇帝對你委以重任……”
“我自有分寸。”
“你——”馬恒臉色鐵青,“身為將領擅自離開軍營,竇總督在軍中多年可知這是……”
“這不正合了馬大人的意?”竇章沒等他說完便道。
馬恒神色一變,臉都差點扭曲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聽聞最近馬大人和邵家的二爺走的很近,外出十有八九都是和他一起。”竇章說道,“邵家背后是何人,還需要我明說嗎?”
“你——”馬恒臉色變得很難看。
竇章負手而立,“當然,我相信聰明如馬大人你絕不會這般輕易便被籠絡了去的,不過,向來不喜歡與人交際,尤其是湖州的這些商賈,可偏偏卻拒絕不了邵家,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竇章……”
“官場上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我竇章也不是什么衛(wèi)道士,不會評判任何人。”竇章繼續(xù)說道,“我也相信馬大人不會背后捅我一刀,所以,也希望馬大人相應的能給我一些信任和方便。”
“你……”馬恒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竇章看了看岸邊的船,“時候不早了,聽說出海若是錯過了吉時便不能得到海神的庇佑,馬大人應該是希望我能平安回來吧。”
馬恒抿著唇已經不說話了。
竇章笑了笑,“不管如何,馬大人能如此關心我竇章,我竇章記在心里。”說完,拱了拱手,便轉身往船走去。
馬恒哪里還能再阻攔。
船很快便啟航了。
封七月站在船舷邊看著岸上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馬大人,眼角睨了一下走過來的男人,“你說了什么把人家嚇成這樣子了?”
“他和邵家最近來往有些密切。”竇章說道。
封七月挑眉,“有這事?”
忙著應付錢家都沒發(fā)現了。
竇章笑了笑,“不用擔心,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馬恒心里清楚的很。”
“周琰這手還真的伸的夠長夠快的。”封七月沒擔心馬恒,若不是個聰明人哪里能爬到這個位子,而且還能在這龍蛇混雜的湖州穩(wěn)坐這么多年?“看來邵家還是死心塌地為他辦事。”
“一個沒出生的皇子還不足以讓邵家冒險背叛。”竇章不覺得這有什么意外,“能不能生下來還不知道呢。”
封七月皺了眉,“生不下來?”
“后宮這幾年都沒皇子能平安出生。”竇章繼續(xù)說道,“區(qū)區(qū)一個商家女……”
“知道了。”封七月沒等他說下去便打斷了他的話,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聽了也覺得膈應。
竇章也沒繼續(xù),不應該讓這些臟東西污了她的耳朵。
已經入夏了,烈日當空,不過在船上卻是十分的涼爽,徐徐的風帶著渭河的清涼吹來,讓人精神舒爽。
當然,哪怕天氣惡劣,竇章也會心情舒爽。
他第一次踏入了她的世界。
真真正正地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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