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哀家不去
方元科愿意配合,曹寧自然是非常的高興,趕緊給方元科上菜,海鮮罐頭、肉罐頭、水果罐頭一個勁的往方元科面前擺。方元科這十多天餓的眼珠子都要綠了,忽然這有魚有肉又有果蔬,自然是吃的汁水飛濺,幸福的都要翻白眼了。
“哎呀!該死,該死!”方元科吃到第三碗的時候,忽然停下了筷子,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方軍門怎么了?”曹寧心里咯噔一下,這方元科不是吃飽了要反悔吧!
曹寧整整一衛精銳戰兵,早就把方元科所部給圍死了,因為曹寧已經做好了方元科不配合的準備。這小子若是想玩什么奇貨可居,扣住太后不撒手,曹寧今天就得滅了他。不過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一來劫奪太后不好聽,容易讓外人看笑話,二來這槍炮無眼,萬一太后給打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方某太過粗心了,只想著自己饑餓,卻忘了太后駕前也一日未曾供奉飲食了,真是該死,該死!”方元科還真是忠臣,雖是武將,禮法還講究的挺細。
“哦,無礙,方軍門先吃,末將這就讓人為太后和宮人準備膳食,一會末將隨方軍門一同去參拜太后!”曹寧忽然覺得方元科有點憨直可愛,這亂世忠臣是真心不容易啊!
曹寧出來行軍打仗,自然不可能帶廚子,為太后單獨準備的膳食也只能是罐頭拼盤加方便面。好在這罐頭食品調味極佳,雖說比不了宮里御廚的手藝,但是比一般酒樓的烹調也差不了太多。尤其海鮮、鮮果這些內地不太容易吃到的東西,全都是比較新鮮的玩意,沒見過的人吃了肯定說好。
曹寧這邊都準備好了,明顯沒吃飽的方元科也停下了筷子,整理了一下儀容,馬上便帶著曹寧去了太后歇息的帷幔。方元科也是真不容易,即便太后是個小六十的老太太,即便他們是在逃命途中,他也把禮儀規制弄的挺全面。一道帷幔隔出了兩個世界,帷幔外是兵敗奔逃的敗兵,帷幔內的太后卻只是好像簡裝出來冶游一般。
“臣方元科參拜太后,友軍來援,供奉飲食,臣請太后用膳!”曹寧還想進去,可方元科離帷幔一米開外就跪下了,曹寧無奈只能跟著一起跪著。
太后的膳食,給宮人們的吃喝都送了進去,方元科和曹寧卻只能繼續在帷幔外跪著,帷幔里也傳來了些許不太好聽的聲音。方元科所部是一路潰逃,早就斷糧了,方元科是費盡心力,才保證了太后的飲食供應。可是情況那么難,方元科能供應的也就是米湯、面糊糊而已,鄒太后這段日子過得也是挺慘。如今見了好吃的,老太太和宮人們也不必士兵們強多少。
曹寧還以為方元科是重禮法,所以在太后用膳的時候并不入內,以免有所尷尬,可是里面都吃完了,餐具都送出來了,方元科卻還是跪著不動。曹寧示意了方元科一下,想問問是不是要進去,方元科卻擺了擺手,示意曹寧稍安勿躁。曹寧只見過沒溜的信王,如何知道這皇家的規矩,方元科示意不動,他便只能跪著繼續等。
“太后宣方元科等人覲見!”又候了好一會,終于有一個太監出來給了一嗓子。
曹寧跟著方元科進了帷幔,發現里面還真就不錯。草地的正中設了一處座椅,鄒太后在正中端坐,十余個宮人侍立在兩側,除了沒有儀仗禮器,其余居然和在宮里一樣。太后雖然沒有了盛裝打扮,但也頗有威儀,老太太還真有一朝國母的樣子。
“臣方元科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方元科帶頭搞起了大禮參拜。
“臣信藩五軍都督府麾下,耀武衛指揮使曹寧,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曹寧也不懂這方面的禮儀,只能學著方元科的樣子參拜。
“他是信藩的人?來援的友軍是信藩的人?”鄒太后根本沒看曹寧,只是對著方元科說話。
“回太后,來援友軍確為信藩軍伍,這位曹指揮便是信藩臣屬!”方元科很開心的向鄒太后匯報了這個喜訊。
“哦!讓他回去吧!”方元科很高興,鄒太后卻半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對于曹寧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冷淡。
“太后,曹指揮是來奉迎您前往登州的。”方元科到沒在意鄒太后的態度。
“去登州?哀家為什么要去登州?”鄒太后的音調突然提了起來,曹寧感覺到了憤怒,同時他覺得鄒太后好像有點害怕去登州。
“陛下不幸北狩,江南諸地皆被清虜荼毒,實在是不安全,太后移駕登州也是好事。信王殿下也是您的兒子,您去登州由信王奉養也是正理!”方元科也有點懵,信王雖然不是鄒太后親生的,但庶子也是兒子啊!這老太太怎么不愿意到兒子身邊去呢!
鄒太后好像想反駁,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也看出來了,方元科已經山窮水盡,若是不接受信藩的援助,方元科已經活不下去了。現在看來方元科是支持她去信藩的,她一意不肯去信藩,只會讓方元科難做。方元科把老太太從杭州城里搶出來,一路上盡心侍奉,老太太還是要感恩的,她不能讓方元科再吃她的瓜落。
“奉迎哀家前往登州,是信王的意思,還是何氏那個賤婦的意思?”鄒太后糾結再三,終于對曹寧說了一句話,不過對何苦的母親何氏很不尊敬。鄒太后是故意的,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與何苦的生母何氏不睦。
“奉迎太后駕臨登州,是信王殿下與軍機處諸位中堂議定的,太妃并未干預!”曹寧很是尷尬的回答了一下,鄒太后這種見面就罵娘的行為,他是真心不知道如何應對。
“那好,你回去告訴信王,哀家不去!哀家死都不去!”鄒太后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生硬的拒絕了。
“太后可是需要太妃旨意迎請您,臣可……”曹寧有點懵,這鄒太后什么脾氣,何氏當年到底怎么她了,至于她如此暴怒。不過曹寧猜想鄒太后可能是想要個面子,希望何氏能點頭請她一請。
“太妃?旨意?我呸!何氏賤婦有什么資格稱太妃,她也配在哀家面前提什么旨意!哀家是當家主母,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仆婦,她……”曹寧是徹底打偏了,鄒太后直接暴走,破口大罵了起來。
老太太徹底化身潑婦,曹寧和方元科根本就沒法呆了,只能退出帷幔再做商議。
“不想太后娘娘與太妃娘娘之間有這么深的過節,這可難了!”方元科不住的哀嘆。
“方軍門,信王迎請太后是一片孝心,再說這也是國事,可不能……”曹寧生怕方元科聽鄒太后的,一同抗拒不肯前往登州。
“曹指揮不必憂心,這些事方某還是曉得的。榮養太后是國事,豈可因為……嫡庶之……那個啥,反正就是不能影響!我等暫且護送太后移駕松江,到了松江之后曹指揮以快船將太后太后送回登州便是。信王仁孝,太后見了兒子,想來也就沒事了!”方元科還是很明白事理的,國家政務不能因為女人爭風吃醋影響,他計劃把鄒太后騙到登州去。
“方軍門高見!”曹寧大喜過望,他也覺得鄒太后與何氏之間,只是些往昔爭風吃醋的恩怨。
曹寧和方元科二人若是知道,何苦降生之后,鄒太后增加七百余次想弄死何苦,何氏母子流落江湖也被鄒太后所逼迫,他倆就能理解鄒太后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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