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姜大姑娘,非禮勿視!
從天一閣出來后,姜行娓又回了恒泰藥鋪。
沈斂之見她面色不好,不免憂心。
“若你真覺得南陽王的病棘手,不愿插手此事,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推脫掉。”
姜行娓如今已經(jīng)不能脫身了,南陽王的那句話既是給她機會,也是命令。
“王爺?shù)牟∥視粗k,你急匆匆地回來,可是邵康永那邊出了問題?”
沈斂之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頭,說:“邵康永找到了,但翻遍其所有落腳處,都沒尋到我要的賬冊。”
“賬冊?什么賬冊?”
“私鹽鹽場的賬冊。”
姜行娓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說:“會不會在曲家?”
“抵達明州之前,我已安排人暗中搜過曲府,并沒有找到我要的東西。今日請姑娘來,是想勞姑娘替我打聽打聽,邵康永可還有其他隱蔽的落腳處。”
姜行娓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到一種荒唐卻又極合理的可能:“若不在曲家,那會不會在他另外一個家里?”
“另外一個家?”
姜行娓也不確定,將聞家那點家丑抖得干干凈凈。
“曲繡兒與仁遠(yuǎn)伯勾搭成奸,以仁遠(yuǎn)伯那道貌岸然且狹隘的性子,斷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再被別的男人碰,加上邵康永自成親后便極少歸家,我猜,邵康永與曲繡兒不過是做了名義上的夫妻。
“邵康永得仁遠(yuǎn)伯重用,在男人堆里也算有錢有勢,豈會甘心真的無家無后?但為了保住這份榮華富貴,他必須做好仁遠(yuǎn)伯的擋箭牌,將自己的小家藏得死死的!
“若我以上猜測成真,那這個小家,不就是最好的藏匿賬冊的地方么?他一定會回去!就算賬冊沒有藏在那里,沈大人若能捏住邵康永這一命門,又何愁撬不開邵康永的嘴?”
沈斂之聽她說完,眸色當(dāng)即深了幾分。
“想要找出這個最隱匿的藏身地,一是等,二是——”
“打草驚蛇。”
沈斂之話音未落,目光便和姜行娓撞上,眼中竟有種無需多言的默契。
姜行娓笑了笑,又說起另外一件事:“沈大人可還記得我繼妹?”
沈斂之自然記得:“令妹……近日倒是與我母親走得很近。”
“我那個繼妹有些奇特之處,她好像知曉仁遠(yuǎn)伯府即將沒落,而且知道沈大人和福安郡主的事,我想,若是她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許對沈大人查案有幫助。”
沈斂之眸色微斂,有一抹暗沉悄然聚攏在眼底:“未卜先知……”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本想親自想辦法求證,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沈大人更合適一些。我妹妹如此傾慕沈大人,若是知道自己能為大人分憂,想必樂意之至,就有勞沈大人犧牲一下色相了。”
說到最后,她語氣中明顯多了一絲揶揄。
沈斂之活了兩輩子,耳朵還是不爭氣地悄悄紅了……
等回到伯府,姜行娓剛進門就被仁遠(yuǎn)伯?dāng)r下。
“你今日診脈,南陽王傷勢如何?”
姜行娓早有準(zhǔn)備,低頭嚅囁了半晌,才說:“王爺病情,兒媳不敢私自外泄,伯爺還是不要為難兒媳了。”
“這怎么能是為難?”仁遠(yuǎn)伯明顯著急了,板著臉與她講道理,“你可知你為南陽王治病,關(guān)系到整個伯府?若是南陽王在你手中出了意外,全府都得跟著你陪葬!”
姜行娓被嚇白了臉,但底氣十足地反駁:“巡督使大人說過,治不好也不會怪我。”
“這種話你也信?南陽王若真在你醫(yī)治期間身亡,你能不怕嗎!”
姜行娓抿唇沉默,好半晌后,她才下定決心似的開口:“要不然,明日請荀大夫跟我一同去趟天一閣,若是荀大夫有辦法,我便繼續(xù)為王爺治病,若是荀大夫也沒辦法,兒媳便向王爺告罪,以免惹禍上身。”
仁遠(yuǎn)伯聞言大喜:“這法子好!就這么辦!”
說完他便往荀大夫的院子去,關(guān)于曲盈昭的事,他竟一字未提。
次日,荀大夫早早便等在了六爻居門口。
許是上次腹瀉讓他泄出了陰影,看見姜行娓時,他腳下竟不知覺地后退三步。
姜行娓笑笑不說話,帶他一起去了天一閣。
撕儒昨晚便收到消息,讓荀大夫在外稍坐片刻,對姜行娓行禮道:“王爺今早還是覺得胸悶氣短,請六少夫人先進去給王爺瞧瞧。”
姜行娓進入寢房,拿出自己特制的短金針,說:“我說一萬句,都不如讓仁遠(yuǎn)伯的人親自一探,一會兒我會用這種短金針為王爺改脈,稍后王爺穿上寢衣,保證萬無一失。”
撕儒上前,替南陽王寬衣。
姜行娓一邊燒針一邊忍不住偷偷看。
不得不說,上過戰(zhàn)場的男人身軀就是好看……
撕儒覺得她的目光過于直接大膽了,提醒她:“姜大姑娘,非禮勿視啊!”
姜行娓撇撇嘴,小小聲:“又不是沒看過……”
而且一會兒扎針也得看啊。
南陽王赤身轉(zhuǎn)眸:“言之有理,本王也看過。”
姜行娓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手里轉(zhuǎn)著的針險些扎到自己!
待南陽王躺下后,姜行娓紅著臉開始施針。
見他一直睜著眼睛盯著自己,姜行娓忍不住開口:“可否請王爺閉上眼睛,臣婦有些不自在。”
南陽王:“不可。”
“……”
姜行娓忍,干脆自己閉上了眼睛,只用兩根手指,就能精準(zhǔn)摸到所有穴位,下針亦無毫厘之差。
這一手,看得撕儒都忍不住嘆服!
一共三十七針入穴,只留半厘針帽在外。
南陽王的面色,肉眼可見地蒼白起來,呼吸間氣息也變得短促。
撕儒親自把脈試了試,然后才為南陽王披好寢衣蓋好輕裘,并在榻邊放置了半碗苦藥,請荀大夫進來診脈。
不過片刻,荀大夫便冷汗涔涔,嚇得噗通一聲跪下:“草民無能!請王爺恕罪!草民拙劣之術(shù),不敢誤了王爺萬金之軀!”
撕儒嘆氣:“王爺并無怪罪之意,起來吧。只請大夫管好自己的嘴,莫要將王爺?shù)牟∏橥庑梗駝t——”
撕儒冷哼一聲!
荀大夫嚇得恨不能整個人都貼在地上,連連顫著聲喊:“草民不敢!草民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撕儒嫌棄得不行,讓人將荀大夫請了出去。
待回到伯府,仁遠(yuǎn)伯又是第一時間將人攔住,問:“王爺病情如何?”
荀大夫擦了一路的汗,聲音還在微微發(fā)抖:“王爺……王爺心脈損了大半,怕是拖不過半年!”
仁遠(yuǎn)伯大驚:“當(dāng)真?”
“千真萬確!老夫行醫(yī)數(shù)十年,絕不會診錯!”
仁遠(yuǎn)伯這回不信也得信了,因為這荀大夫,可是越王送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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