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組隊嗎?大義滅親!
回到六爻居,姜行娓靜心打坐了半個時辰整理思緒。
她起初以為,聞家犯的是貪墨罪,畢竟仁遠(yuǎn)伯在都轉(zhuǎn)運使司的位置上坐了十幾年,而鹽鐵乃國之重利,只是貪墨就足以讓聞家積累巨額財富。
但萬萬沒想到,沈斂之說聞家有私鹽鹽場!
若是查證屬實,聞家一個滿門抄斬是跑不了了!
幸好她提前聯(lián)合沈斂之大義滅親,如今又明智地投靠了南陽王,自己的小命十有八九是保住了!
而聞六郎舍命救主,以南陽王的性子,不會眼睜睜看著六郎的至親掉腦袋!
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必須再拉一人加入大義滅親的隊伍,畢竟功勞越多折罪的效果越好!
至于人選……
姜行娓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于是她起身準(zhǔn)備去找聞柏與。
不料,開門就見聞柏與坐在門口,看他那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坐了許久。
“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
姜行娓讓他進來,順手倒了杯熱茶給他:“想問什么就問吧,我盡量不騙你。”
“……你查邵康永和曲家,是為了沈大人,還是為了南陽王?”
姜行娓一臉問號:“我當(dāng)然是為了自己和六郎,關(guān)沈大人和南陽王什么事?”
她反應(yīng)如此無辜且不假思索,看起來不像騙人。
但聞柏與心里還是難安。
“那你如今又是在跟誰一起查案?”
姜行娓要拉他入伙,此時也不好瞞他了,說:“自然是沈大人,我起初只是想將功折罪,保住自己和六郎在意的家人,但如今看來,是我天真了,你家這爛攤子可不是一般地大。”
聞柏與握緊扶手,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的確天真了!聞家所犯之罪,你所見所知不過巒山一角!”
姜行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不是覺得我藏了很多秘密嗎,今日我便全都告訴你,如何?”
“這么突然的嗎?”
姜行娓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提前冷靜一下。
“你可知仁遠(yuǎn)伯這個伯爵,是怎么來的?”
姜行娓點頭:“聽說過一些,當(dāng)年圣上還是王爺?shù)臅r候,上京勤王被困在了明州,是你父親不顧生死為圣上運來了糧草,后來圣上登基為帝,便封了你父親為仁遠(yuǎn)伯。”
聞柏與冷笑:“你只說對了一半……這爵位是他偷來的!”
姜行娓猛地被冷茶嗆到:“偷來的?什么意思?”
“當(dāng)年不顧生死為圣上運來糧草的,是我舅舅!只有莊家,才有銀錢和路子在三日內(nèi)籌集大批糧草!也只有我舅舅,才敢于兩軍相接時冒險運糧!舅舅為護糧草進城,死在了亂箭之下,聞宥禮……他不過是個冒領(lǐng)功勞的小人!”
姜行娓深吸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問:“當(dāng)時莊家就這么認(rèn)了?”
“不認(rèn)又能如何?莊家知道此事時圣旨已下,一旦揭穿了聞宥禮,我母親也會因為欺君之罪受到牽連,莊家只能認(rèn)了!
“舅舅是莊家唯一的兒子且尚未成親,而我外祖父已然年邁,就算爵位落到莊家,莊家后繼無人爵位也無法傳承!于是我外祖父便想著,倒不如讓聞宥禮領(lǐng)了這份功勞,日后爵位還可由外孫來繼承!
“但外祖父因此事認(rèn)清了聞宥禮的真面目,怕母親日后被聞家人欺負(fù),便用買糧的功勞,換了圣上不許聞家納妾的圣旨,可不曾想……”
聞柏與說到這里,止不住地冷笑與嘲諷!
姜行娓直接哽住:“你外祖父,不該就這么輕易讓他得逞。”
“是啊……太輕易了,所以外祖父死都沒有想到,日后整個莊家都會葬送在這個白眼狼手里!”
姜行娓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消化掉這句話:“莊家被抄家流放,也是你父親干的?”
聞柏與點頭。
“我八歲那年,京城發(fā)生了震驚整個大鄴的云家案,有無數(shù)世家大族和巨富商賈之家被牽連。
“莊家祖上出自云氏一族,但早已出了五服,而且莊家遠(yuǎn)在明州圣上并不知此事,聞宥禮覬覦莊家剩下的半數(shù)家財,竟寫了密信舉報!之后莊家便被牽連進這滅九族的大案中!
“莊家的家財一半充了國庫,一半落入了聞宥禮手中!聞宥禮還欺瞞我母親,謊稱落入他手中的莊家家財是他想盡辦法贖回來的!”
姜行娓瞬間想到了之前陪婆婆巡過的鋪子,還有伯府這座宅子。
真是……惡心至極!
而且如此一對比,仁遠(yuǎn)伯違抗圣旨偷養(yǎng)外室,竟然是最輕的一條罪了!
“平日里看伯爺,稍一遇事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還以為他是個窩囊的,沒想到私下竟如此膽大包天!”
聞柏與再度冷笑。
“他的確是個窩囊廢膽小鬼!可他有個膽大精明的軍師弟弟!這么多年,三叔聞丞禮就是他的主心骨!聞宥禮平日只負(fù)責(zé)公務(wù)和官員往來,剩下的事,幾乎都是三叔在操持!”
姜行娓又需要冷靜了,想了想問:“他如此所作所為,娘可知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聞柏與忍不住握緊雙拳,去觸碰自己僅剩的半條腿,眼中聚起滔天恨意!
“母親……自是不知。
“當(dāng)年莊家出事,聞家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母親只能獨自一人上京求助,給了聞宥禮和曲繡兒絕佳的通奸機會!這些,都是我在窗外聽到的!
“當(dāng)時我才八歲,嚇得不小心在窗外弄出了動靜,他們不確定我有沒有聽到或者發(fā)現(xiàn)什么,但為了以防萬一,便設(shè)計將我和二弟一起推下了城樓!
“我命大,遇到了一位好大夫,你可知那位大夫是誰?”
姜行娓見他望向自己,猶豫了一下開口:“我認(rèn)識?”
聞柏與點頭:“她就是你母親薛瀾。”
姜行娓瞪大眼睛:“我阿娘?這么巧?”
“不是巧,而是薛家當(dāng)時也被牽連進了云家案,你母親那日正好要上京,出城時在城門樓下救了我!”
姜行娓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她外祖家的確是十六年前被牽連進云家案的,但滿門流放卻是在三年后。
“我僥幸保住了一條命,醒來之后母親回來了,莊家卻被抄家流放。母親當(dāng)時已經(jīng)無依無靠,我只能裝作傷了頭什么都不記得,直到六郎長大!”
姜行娓皺眉:“你告訴六郎了?”
聞柏與咬牙啟齒,眼睛瞬間紅了,神情滿是懊悔。
“我不該告訴六郎的……可是,我害怕自己死后,這骯臟的真相會被徹底掩埋,更害怕母親和兄弟姊妹會重蹈我的覆轍,我便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六郎。
“六郎為了保護我們,選擇去投靠了南陽王,卻不想……自六郎死后,我無數(shù)次痛心絕望,更不敢說出真相,但這個時候,你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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