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夜夜在后宮為國捐軀!
有百姓們口口相傳,姜行娓獲救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明州城。
第二日一早,莊氏就帶著聞芮寧和聞朵兒來了天一閣,想要接姜行娓回伯府。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撕儒就猜到了她的來意。
一句“現在沒有比天一閣更安全的地方了”,就讓莊氏將所有的話給咽了回去。
莊氏心里明白,南陽王或許從未將姜行娓看作伯府的人,更或許,他也從未將姜行娓看作他人妻。
可姜行娓的身份,注定會比普通女子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語……
“王爺,臣婦可否請您借一步說話?”
南陽王將莊氏單獨請入書房。
莊氏一進書房,便跪了下來。
“臣婦知道王爺對姜氏有意,可姜氏畢竟是女子,這世道女子總是比男子更容易受聲名所累,若王爺當真真心為姜氏,那么請王爺顧惜其名聲,恪守禮法,待姜氏孝期滿一年后,臣婦愿寫一封放歸書。”
南陽王聽罷,試圖理解,竟然成功了。
“夫人是在試探本王?”
莊氏的確在試探,試探南陽王對姜行娓到底有幾分真意,嘴上卻說:“臣婦不敢。”
不敢?那便是了。
南陽王走到莊氏面前,低頭看著她,只道:“大可不必。”
莊氏被威嚴地凝視著,額頭微微沁出幾滴汗,問:“王爺說的不必,是哪個不必?”
“放歸書。”
莊氏心口立馬一緊。
莫非,南陽王從未想過給姜行娓一個名分?
南陽王看不見莊氏的表情,也沒想看,因為他正在認真地反思。
“本王,看起來像不負責任的男人?”
莊氏一驚,抬頭。
正好與南陽王充滿疑惑的目光撞上。
“是本王對姜大姑娘的喜歡不夠明顯?不然為何人人都以為,本王只是一時興起?”
莊氏:“……”
夠明顯了!
可明不明顯與真不真心,從來都不是一回事!
莊氏斗膽又問:“那王爺是如何打算的?”
南陽王原本打算,先把人拐回去養著再說。
可姜行娓昨晚的態度,讓他思考了許久……
他是南陽王,是當今圣上面前第一人,天下女子但凡他想要,求圣旨明令誰敢不從,何須聞家的放歸書?
可他想要姜行娓自己愿意。
只有她愿意了,他給她的無上殊榮,才能算作錦上添花。
可如今,她在險些喪命的情況下,還叫他顧念大局,絲毫沒有生氣與勉強。
這種不被她真心依靠的感覺,真糟糕。
比皇舅舅夜夜在后宮為國捐軀更糟糕……
“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南陽王這話說完,莊氏雖未得到明確的答復,心里的大石卻是稍稍落下了。
男人的信誓旦旦,往往不可信,如南陽王這般細細謀算的,反倒能信幾分。
“王爺人品貴重,臣婦愿信您一回,但為了姜氏名聲著想,臣婦懇請王爺,將小女聞芮寧和侄女聞朵兒留在天一閣,與姜氏作伴。”
南陽王看在她是真心為姜行娓著想的份上,準了。
暖閣內。
聞芮寧和聞朵兒早就將自己的行李都找地方放好了。
倆人一個坐在姜行娓床邊,一個坐得離姜行娓八丈遠。
好半晌后,那個離得八丈遠的,才扭扭捏捏地開口。
“對不起!”
姜行娓一頭霧水,看向跟她道歉的聞芮寧:“你說什么?”
“對不起!”聞芮寧超大聲地重復一遍,“當時我忙著護著娘和哥哥們,忘了救你!”
姜行娓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沒錯啊,而且就算你出手,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救不了我吧。”
“你說誰三腳貓的功夫!”
姜行娓一臉是你是你就是你的表情,讓聞芮寧累積了幾日的愧疚感,瞬間蕩然無存!
哼地一聲轉過頭去再也不想理她!
姜行娓也懶得搭理她,問聞朵兒:“我被人擄走后,沒耽誤鋪子開張吧?這幾日鋪子的生意怎樣?”
“你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呢?”聞朵兒都震驚了,說:“當時所有人都在逃命,哪還有心思買東西!而且這幾天城內人心惶惶,王爺的兵馬到處搜查,嚇得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姜行娓聽得那叫一個氣啊!
她苦心想出的計策,全白費了!
北齊三皇子那個狗東西,死得一點都不冤!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再開一次張!”
聞芮寧見她還想折騰,忍不住刺她:“你可拉倒吧!把你的小命保住比什么都強!大哥二哥都擔心死了,你腦子里居然還想著銀子!”
姜行娓被她這么一提醒,趕緊又問:“詩會呢?大哥的詩會籌備的如何了?”
“自然是推遲了!推遲到了臘月二十那日!你都這樣了,大哥哪還有心思搞什么詩會!”
姜行娓松了口氣:“推遲啊,那還好,總算不是所有工夫都白費。”
聞芮寧真的忍不了了,罵她:“你能不能別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你要是真閑得慌,就好好想想怎么洗刷自己的名聲,多為你自己打算打算!”
姜行娓疑惑:“我名聲怎么了?”
聞芮寧和聞朵兒都默默垂下目光,不說話。
姜行娓自行思考了一會兒,不可思議地問:“外面不會在傳,我被人擄走之后,清白沒有了吧?”
聞芮寧和聞朵兒依舊不說話,但表情,明顯是默認了。
她當著全城人的面被擄走,一失蹤就是好幾天,不管有沒有失去清白,在眾人眼里都已經不清白了!
而且她還當著眾多百姓的面脫了衣裳跳進水里,最后還是被侍衛抱起來的!
外頭的傳言……已經難聽到不行了!
姜行娓看她們那一臉凝重的模樣,外面是怎么傳她的,可想而知。
她無語凝噎:“這年頭,對寡婦的要求真高啊……我一個寡婦,清不清白的重要嗎?”
聞芮寧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她:“你若是個尋常寡婦,外頭人議論兩句也就算了,可你……你本就和王爺不清不楚,那外頭的人不得好奇,你要是沒了清白,王爺是不是還能要你!”
姜行娓無所謂:“王爺不要就不要唄,我照樣在聞家當我的小寡婦,難不成聞家會因此休了我?”
“你也知道啊!”
姜行娓只想仰天大笑:“那可太好了!你們聞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聞芮寧:“……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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