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每日一問,能親了嗎?
一連吐了七天的血之后,姜行娓體內(nèi)的余毒才算清干凈了。
又在天一閣將養(yǎng)了大半個月,姜行娓終于能下床走動。
此時已經(jīng)是臘月,好幾場雪將明州城覆蓋成皚皚一片,天一閣的雪景乃明州園林景致中的一絕,可日日看著,再好看的景也該看膩了。
于是姜行娓開始琢磨著出門……
南陽王想都沒想,立刻吩咐人備駕,親自陪著她。
百姓們親眼看著二人出雙入對,且姜行娓的一身打扮雖簡約素凈,用的料子卻都是皇家貢品,明顯越制,立刻便坐實了她一直在天一閣養(yǎng)傷的傳言!
發(fā)酵了半個月的流言,仿佛一張紙,輕輕一戳就破了!
什么清白不清白,王爺都不在意,百姓還瞎議論個什么勁兒啊!
曲盈昭聽說了這事,完全不敢相信,親自跑到街上去看,氣得恨不能立馬拿刀將姜行娓捅個對穿!
“她居然沒死!她怎么沒死!”
丫鬟生怕她禍從口出,趕緊捂住曲盈昭的嘴:“小姐,咱還是回吧!王爺把那姜氏護得跟寶貝似的,這話要是被王爺聽見了可不得了!”
“你這賤婢!也敢管本小姐!”曲盈昭紅著眼睛一巴掌甩在丫鬟臉上,仿佛這樣就能泄除心底的憤怒!
丫鬟捂著臉,委屈害怕得不敢再說話。
曲盈昭怨毒的目光一轉(zhuǎn),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說:“你去給我四處傳揚,就說姜氏那個賤人故意賴在天一閣養(yǎng)傷,趁機勾搭了王爺!身子早就不干凈了!她一個寡婦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還癡心妄想當(dāng)王妃!被人擄走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安排的!”
丫鬟都沒聽完,就被嚇得直接跪下了,哭著哀求:“不行啊小姐!這些話一旦傳出去王爺很快就會知道!奴婢不敢!奴婢求求小姐放過奴婢吧!”
“廢物!連這點事情都不敢做,本小姐還要你做什么!”
曲盈昭氣得一腳踢過去,直接將丫鬟踢下臺階滾到了大路上!
姜行娓恰好從斜對面的點心鋪子出來,被突然滾落到面前的小丫鬟嚇了一跳!
侍衛(wèi)們立刻拔刀!
丫鬟顧不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求饒:“王爺饒命!六少夫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冒犯的求六少夫人饒命!”
姜行娓眼尖,認出了她是曲盈昭身邊的丫鬟,出聲阻止:“先別動手。”
然后抬眼四處一看,對面樓上一個人影飛快地轉(zhuǎn)身消失。
姜行娓隱約猜到什么,卻故意問小丫鬟:“好好的,怎會無緣無故摔到我面前來?”
丫鬟不敢說出實情,強忍著疼痛抹著眼淚說:“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腳下滑了……奴婢該死,驚擾了王爺和六少夫人!”
姜行娓心里有了數(shù),讓她起身,說:“下次走路注意些。”
話落,她便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和南陽王一起去了酒樓。
丫鬟如同劫后余生,癱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幾聲,又強忍著將害怕和委屈咽下,爬起來去找自家小姐。
結(jié)果曲盈昭早就害怕地跑回了曲府。
姜行娓坐在酒樓二樓的包廂內(nèi),街上的一切盡收眼底,吩咐道:“小滿,讓小二拿兩筐饅頭,散給街邊的小乞丐們,谷雨,我想吃荷香樓的鹽水鴨了,你去買一只過來。”
南陽王斜靠在椅背上,撐著額角閉目養(yǎng)神。
撕儒則搖著扇子,故意道:“都說江南富庶,這話真是不假啊,瞧瞧,這街上的小乞丐都比別地兒的胖乎。”
姜行娓不接他的話。
這時包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匆匆跑上來。
很快,腳步聲在隔壁門口停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再然后,呼吸聲漸漸平緩,沈斂之的聲音忽然隔著一道墻傳過來——
“姜大姑娘,身上的傷可還有大礙?”
南陽王倏地睜開眼睛。
姜行娓也沒想到沈斂之會在這里,愣了一下才回道:“已無大礙,勞沈大人掛心。”
“無礙,便好。”
沈斂之說完這四個字,包廂內(nèi)便陷入了沉默。
撕儒見自家王爺又閉上了眼睛,眉頭還輕輕蹙起,搖著扇子忽然出聲:“近日,我在城中聽到了一樁趣事,說沈家要與姜家結(jié)親,正好沈大人在此,敢問可是真?”
姜行娓倒茶的手跟著一抖,茶水都灑出來了!
南陽王微微睜眼,目光從她的手上,慢慢轉(zhuǎn)移到她的臉上。
姜行娓絲毫沒察覺到,滿臉都是驚訝!
不是吧不是吧?
沈斂之為了查案,犧牲也太大了!
而且算算時間,福安郡主還在嚴州呢,這消息若是傳過去,郡主豈不是得氣炸!
沈斂之呼吸明顯又重了些,且沒有正面回答:“真與不真,日后便見分曉。”
姜行娓直覺不對勁。
他沒有否認。
他不會真要娶姜幼儀吧!
放著郡主不要,卻去娶一個于仕途無益的商家女,沈斂之到底想干嘛?
沈斂之自然不會告訴她答案,隔著包廂,用只有二人能聽懂的暗語,提醒她:“近日風(fēng)大,姜大姑娘保重身子,沈某還有公務(wù)在身,先行告辭了。”
姜行娓瞬間便解其意,起身隔空還禮:“大人慢走。”
他說,風(fēng)已起。
邵康永的另一巢穴,以及賬冊,都已經(jīng)找到了。
而她,可以開始對曲家動手了!
恰在此時,小滿噔噔噔地跑回來,兩只眼睛興奮得直冒精光,顧不得禮儀直接湊到姜行娓耳邊一陣嘰里呱啦!
沒一會兒,谷雨也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只鹽水鴨,說:“小姐,今兒這鹽水鴨甚好,又肥又嫩,您快趁熱嘗嘗。”
姜行娓撕下一只鴨腿,遞給南陽王:“王爺,要不要嘗嘗?”
南陽王對鴨不感興趣,對她們主仆三人的欲蓋彌彰也不感興趣,他睜眼傾身過來,輕輕捏著姜行娓的下巴:“每日一問,能親了嗎?”
姜行娓淡定地回答:“不能。”
“你與那沈斂之,打什么啞謎?”
姜行娓指著鹽水鴨,說:“臣婦與沈大人,可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而且以王爺睿智,怎會猜不到謎底就在謎面兒上。”
南陽王滿意地笑了。
她說,王爺睿智。
嗯……
什么謎底謎面的,無須明白。
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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