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露端倪
向前沖的何家婆子們瞳孔里此時倒映出了一個一米多高的白色大犬,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煞氣,兩只黑色的瞳孔里發(fā)出幽幽的兇光,就這樣靜默的杵在了路中間,一聲不響地凝視著他們。
有個婆子試著前進了幾步,白犬鼻子上立刻浮現(xiàn)出怒紋,嘴里齜出鋒銳的獠牙,背部微弓,發(fā)出低沉的警告聲。
婆子嚇的瞬間兩腿打顫,連連后退了數(shù)步。
慕容晚有團子這個威猛忠心的護衛(wèi),壓根看都不看這群婆子一眼,依舊在那嚴厲地訓誡著何諧。
“你不是能耐嗎?到哪都要慣著你?打的就是你自私驕縱。”
話落,一棍子“啪”的一聲下去,聲音干脆利落。
“打的就是你目無尊長!”
啪的一棍子又下去了。
“打的就是你心腸歹毒!”
棍子又毫不留情的下去了。
啪啪啪的聲音打的得勁又帶節(jié)奏感。
看的何家眾人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這可是他們的心頭肉啊!
何家家主憤怒的臉色脹紅:“慕容將軍,請你管教下您女兒,再這樣傷害我家的孫兒,可要打出毛病了!”
慕容耀也是一路跟著大部隊趕來的,也就聽了一嘴何姨娘說慕容晚在打何諧,雖然還沒理清什么事情,但他相信女兒肯定不是亂來之人,他沒好氣的瞥了眼何家家主。淡淡道:“知道要出毛病,那你們還不趕緊去把何諧抱回來!”
又沒人攔著你,是吧。
何家家主:“……”
那你們把狗收一收啊!
何家家主著實也怕狗怕的緊,面對兒媳兒子焦急的控訴,只能對著慕容晚隔空吼道:“慕容晚!你在傷害我孫子,我就報官了!”
慕容晚聽見這話,終于停下手里棍子,冷淡的睨了側(cè)邊人群一眼,給了反應。
她淡定的回道:“行啊,那你就去報官,剛才這里的人可都看見了,這小畜生蓄意謀害我娘和我娘肚里的孩子,對著我娘肚子一頓踢,差點出了大事!還把我嫂子常樂公主手咬了幾個洞,現(xiàn)在都還往外冒著血。”
“你不是要告官嗎?盡管去告,我保管你孫子和你全家都得在衙門挨幾十板子!也不知道你們怎么教出的這個畜生東西!小時候就這么能耐敢做掉腦袋的事了,長大了還不得帶著你們?nèi)乙黄鹫D個九族玩玩?”
“什么?”
慕容晚的話音一落,最先反應的反而是慕容耀和慕容蔚,兩人各自奔到了自己媳婦身邊,急忙噓寒問暖地看看有沒有什么損傷。
再抬頭時,周圍氣氛明顯比剛才還凝重了十倍有余。
兩位將軍的憤怒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雖未開口只言片語,瘆人的氣場已沉甸甸的壓在了何家所有人心上。
壓的何家家主心頭涼的幾乎滴水成冰,嚇得屁都憋了回去,哪里還敢再發(fā)表什么,慕容家不追究就是萬幸了,闖了這么大禍,就讓這兔崽子受著吧!
慕容晚冷笑著看回何諧:“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錯在自私驕縱,不該咬姨姨。”何諧嗓子早已哭啞。
“還有!繼續(xù)說!”慕容晚手起棍落,冷酷無情的眼里看不出絲毫心疼,這小畜生剛才可是朝著要人命去的,不嚴厲懲處難消心頭之恨!這何家不是不舍的管教嗎,正好順道替他們教了,免得以后長大了惡向膽邊生,長成了什么草芥人命作奸犯科的玩意。
何諧一把鼻涕一把淚,糊了一臉,像帶了一個痛苦面具似得。
“錯在…錯在心腸歹毒,不該踢肚里的寶寶,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打了。”
“看在你誠心誠意認錯的分子上,我就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你,再挨十下你就可以回家了!”慕容晚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這十下是為她自己打的,他奶奶個腿,大過年的被個熊孩子整成這樣,豈有此理!!!
“還有十啊!能不能少一點點,我把我收藏的畫冊子都給你。”何諧眼巴巴的祈求道。
慕容晚眉毛一豎,怒目圓睜:“十!”
“十…嗚嗚嗚…”
何諧討價還價失敗,只好乖乖跟著數(shù)了起來。吸溜吸溜鼻水,顫抖顫抖嘴角。
啪!
慕容晚:“九!”
何諧:“九…好痛好痛嗚,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慕容晚:“還早,禍害遺千年沒聽過嗎?”
啪!
“八!”
…
何諧的長輩們在旁抹著眼淚守著何諧領(lǐng)完了這十棍子,實在是沒臉再在這慕容府混完晚膳了,一大家子輪番上陣給慕容將軍再三抱歉,得到他不以追究的承諾以后,背著何諧一溜煙地逃走了…
恩,走得急,顧此失彼,把還在強保里的孫子輩老二落在了搖籃里,上氣不接下氣的又回來取了一趟,才徹底走的干干凈凈。
……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日落西山,嘈雜了一天的將軍府終于回歸到了自家人恬靜溫馨的晚飯時刻。
慕容晚寒冬臘月落了水,著涼是避免不了的。此刻穿了幾件厚厚的襖子,鼻音濃重,隔三差五就從嘴里蹦出兩聲咳嗽一個噴嚏。
江常樂和方姨娘抬了幾個炭盆,全圍給了慕容晚,喬喬在一邊不停的給她遞著新手帕,全家人心疼極了,連一旁的慕容清都特地吩咐小廝去沐王府拿了幾壇子上了年份的雄黃酒,來給慕容晚驅(qū)寒暖胃。
慕容晚自然是不相信她能有這么好的心思,無非又是乘機作秀立人設(shè)而已。
不過面前的雄黃酒醇香濃郁,這年份肯定是貨真價實的,又是美酒又是祛寒暖身,這便宜不占白不占,慕容晚豪爽的干了兩三來碗下肚。
慕容清見慕容晚今日非常賣她面子,眉眼舒展,臉上顯得格外開心。
嘴巴甜甜的對慕容晚說道:“姐姐,今日之事全是我母家的不對,何諧這小子從小被嬌養(yǎng)壞了,我在這里再次替她們道歉!”
說完還舉杯敬了慕容晚一杯酒,鄭重的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慕容晚向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想順道看看慕容清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自然是禮尚往來的回了她一杯。
慕容清飲完杯中酒,臉上浮現(xiàn)出關(guān)切的神情,繼續(xù)道:“姐姐,冬日傷寒感冒不是小事,就寢前我再熬一碗傷寒藥給你送去吧,這大過年的藥鋪不開門,大夫不出診,幸虧我多少會點醫(yī)術(shù),家里也備著藥材。”
“呃…這多麻煩,算了吧。”
慕容晚有點猶豫,雖說自己確實感冒的有點重,慕容清眾目睽睽之下的提議也不可能藏有什么問題。
可就是總覺得這話聽上去就不太行,感覺像是潘金蓮喊武大郎起來喝藥了似得…
這時一旁的江沐雪冷不丁插了一嘴進來。
“慕容晚,清兒這幾年一直在府里鉆研醫(yī)術(shù),府上人有什么小病小痛的都她解決的,你看你現(xiàn)在滿身傷寒滿臉鼻涕的,自己看的過眼嗎?她醫(yī)術(shù)很好,你無需擔心。”
這嘴插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夸獎清兒,還是暗暗關(guān)心慕容晚病情。
慕容晚心里無語至極,她能不知道慕容清醫(yī)術(shù)好么,她不僅知道慕容清醫(yī)術(shù)好,還知道慕容清金手指就是個煉丹爐!這都是當初小說里白紙黑字寫過的好么…
而且這煉丹爐每日行一善就進化一點,不然慕容清這白切黑的壞人會沒事行醫(yī)救人?她應該是只是想煉丹爐進化,生產(chǎn)出救姘頭二皇子半身不遂的藥吧!江沐雪真是個大冤種!
慕容晚吐槽完,轉(zhuǎn)瞬一想,突然就領(lǐng)悟道了慕容清對自己好的用意。
自己不是上次去皇宮整了點扯蛋的事情嗎?
慕容清那姘頭病情肯定更嚴重了,治療自然是迫在眉睫。
所以她現(xiàn)在才饑不擇食,能進化煉丹爐就行,哪里還管得了積德行善的對象是誰。
慕容晚思考后覺得慕容清既然想對自己行善,那應該不會整幺蛾子,也就不在推脫,順水推舟的接下了這份人情。
兩姐妹在酒桌上繼續(xù)貌合神離的相談盛歡,個個都是奧斯卡最佳影帝。
晚膳過后,慕容晚的傷寒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不少,她開始覺得渾身無力食欲不振,便沒有再參與飯后遛彎的親子活動,提前告退回自己閨房休息去了。
慕容清還在身后扯著嗓子囑咐著離群的慕容晚一定要記得多喝幾口熱水,自己過會就熬好藥去看她,真是出奇的熱情。
慕容晚這下更加肯定這家伙是為了進化金手指而來了,實在沒有多余精神搭理,背對著慕容清無力地揮了揮手,拖著沉重的身軀慢慢走遠。
慕容清看著慕容晚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視野里,嘴角突然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獰笑,眼神陰鷙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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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房之內(nèi)。
慕容晚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天色已經(jīng)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戌時還是亥時,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隨意的敲門聲,擾她清醒了過來。
她極不情愿地披著斗篷下床去開了門,只見慕容清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見門開了,笑容燦爛的示意了下手里保溫著湯藥的食盒。
“難為妹妹費心思了。”
慕容晚不咸不淡的表達了下謝意,自己病怏怏,不舒服的很,實在沒心思和她演對手戲。
慕容清倒是毫不介意,繼續(xù)盡心盡力的扮演著她的手足情深。
她把食盒輕輕放在了炕桌上,扶過慕容晚坐了過去,溫溫柔柔說道:“姐姐,自家姐妹不必說這些見外話的。”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打開了食盒。從里面拿出了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中藥和一小碟蜜餞。
輕輕一笑續(xù)道:“怕姐姐覺得湯藥苦,便也捎了些蜜餞過來,讓藥好入口一點。”
說完似乎想起什么,又馬不停蹄的把門窗輕輕推開了一小半,溫馨提示慕容晚一定要記得每日開窗,不然病氣會一直積壓在房間不利于康復。
慕容晚:“……”
這是被人下蠱了還是被鬼附體了?
慕容晚看著慕容清處處關(guān)懷細膩,體貼入微,和年前咄咄逼人處處設(shè)陷的慕容清簡直判若兩人,內(nèi)心頗為無語:特么的,就進化個煉丹爐至于演的這么做作深情嗎?我記得這煉丹爐也不靠刷日行一善的目標好感度升級啊,真是肉麻死了。我還是趕緊喝了讓她走吧,這人假笑起來和個黃鼠狼似得,怪滲人的。
想著,她端起了桌上的藥碗,送到了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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