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變故!
江映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只是睡不著,一邊嘆著氣,一邊卻一眼瞥見了她前幾日掛在墻上的畫像。那是她這幾日閑來無事所畫的,只見那畫中之人俊眉如劍,雙眼有神,只是可惜,無論她怎么畫都畫不出他那種少年將軍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之姿。
映雪盯著看了良久,想著她對硯清云情思,忽覺心血翻涌,兩腮微微泛起紅暈,不覺伸手捂住面頰,羞澀之意難掩。于是起身取下畫來,在畫上寫道:
漫漫大漠路,飛雪落入瀑。空思慕,相思無從訴。
江映雪又托腮看了一會兒,如此看著、想著,竟不覺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有刺客,抓刺客!”喊打喊殺的聲音將江映雪從夢里驚醒,她忙起身披上外衣跑出門外,躲過幾個阻攔她的黑衣蒙面人,她驚慌之余也顧不得什么,只擔(dān)心父王有事,于是徑直朝父王屋子跑去。
“父王!”映雪沖進父王屋里的時候就見父王中箭倒在地上,幾個黑衣人還在同府內(nèi)侍衛(wèi)廝打著,她一時情急,不顧有人阻攔,沖過去抱起父王的身子哭得昏天暗地。
那一箭,是他們進屋前的射殺,因認準是姜國主,便一箭穿心!
江鈺氣息漸弱,奄奄一息:“自姜國亡了那日起,父王的心也死了,只是放心不下你,如今……”
映雪一直按住父王血流不止的傷口,哭道:“不要說了,父王,女兒都懂……”
“如今你已長大,父王也可安心去見你母后了!苯曁鹗直,顫顫巍巍,想再摸一摸女兒還未脫稚嫩的臉,心中雖萬分不舍,可終是撒手人間,放下了壓在心里的重擔(dān)。
“父王!”映雪一聲大喊,悲痛欲絕。
清婉和屋外的刺客戰(zhàn)了十幾回合,那刺客雖身手不錯,可是顯見得并非什么絕頂高手,只在收劍時一個不留神,便被清婉飛身回旋一劍刺在心口處。
可也是這一戰(zhàn)才見得平日伏在府上的暗兵,通通跳了出來捉拿刺客,院子里的刺客有人應(yīng)對,清婉匆忙跑進屋內(nèi),看著跪在血泊的公主,沖到他們身邊,喊道:“大王,大王,你這是怎么了?”
見她進來,映雪才將埋著的頭抬了起來:“清婉!父王他……父王他走了,我這幾日都在干些什么?竟不知多陪陪父王!”映雪心里悔恨不已。
清婉俯身跪在那里,強忍著眼淚道:“公主!”她不知如何安慰公主,只是陪在她身旁,因為她知道,此刻她說什么都是多余無力的。
映雪忽然望向她哭道:“清婉,咱們快帶父王去見御醫(yī)。”
清婉伸手按了按江鈺的脈搏,未有一絲波瀾,轉(zhuǎn)向映雪道:“公主,大王他,大王已經(jīng)去了!”
映雪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清婉滿眼心疼,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嘩嘩直流。
姜國最后的王走了,江映雪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走了,叫她如何安心度過余生呢。
江映雪守了父王一夜,清婉守了映雪一夜。
江映雪本來疑是陳王所為,又見暗衛(wèi)護著他們,便知另有人要謀害他們。
此時,那些因此事現(xiàn)身的暗衛(wèi)更是尷尬,留也不是,退也不是,便在院中陪了一夜。
映雪雖傷心,可心里知道,今日父王的死絕不是意外,亡國之時她還有父王,本想平平安安度過下半生,可為何有人連亡國之人都不放過!他們已經(jīng)是最低賤的人,為何還要來招惹他們!她心里只剩仇恨,她想不通,她定要將害死父王之人碎尸萬段。看著門外的暗衛(wèi),想著白日里蕭銘塵對她說的那些話,映雪心里篤定了一個猜測。
東方才顯肚白,映雪便令清婉守著父王:“聽著,我此刻要進宮,你好生守著父王,若有閃失,就不要再見我!
“公主!”清婉從未見公主如此,怕她出事。
映雪回身一眼,清婉便不再多言:“是!”
映雪走過院子,走過這些暗衛(wèi)中間,看著他們的臉,一個一個記在心里。
映雪幾乎是沖進陳王宮里的,恨不能立即見到那陳王。陳王才剛起來,可侍衛(wèi)攔都攔不住,蕭銘塵聽到外面的吵鬧,問道:“什么事?”
“江映雪求見陳王!”映雪聽到詢問便高聲答道。
“進來吧。”蕭銘塵拂了拂才穿好的外衣,不知她為何這么早進宮來。
蕭銘塵聽到她來,本是開心的,可看到她的時候心里卻掛上了幾分隱憂,往常見她時,她的眼神總是清亮的,今日卻清冷無比。
“我決定嫁你!只要你能為我父王報仇!”映雪無絲毫遲疑,聲音同她的眼神一樣清冷。她想通了,只有權(quán)力能帶她報仇,有權(quán)力有什么不好!
“孤……”蕭銘塵疑惑,他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父王死了,在陳國云安王府內(nèi)被人射殺!”江映雪咬牙切齒,冷冰冰回道。
云安王何時死的,怎么無人稟報,是誰如此大膽,竟在他眼皮低下殺人滅口!不及他的疑問說出,便聽江映雪又連聲說道:“伏暗兵于云安府在先,威逼成婚在后,想要落得仁君之名,卻行這不義之事,你心里不愧嗎?”
是的,江映雪雖然心里知道不是他,可是心痛難忍,又兼父王死于陳國,而他派去監(jiān)視他們的暗衛(wèi)竟毫無察覺到刺客潛入,害她失去父王,她怎能不氣!適才進宮時的理智一下子拋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找人發(fā)泄痛罵。
無緣無故被罵,任是誰也難忍的,更何況是個帝王,蕭銘塵也生氣,他還從未被人這樣冤枉羞辱過:“放肆!這里還容不得你來冤枉孤!左右還不與我綁了!”
兩旁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是”便將映雪按住綁了。
“心虛了?”映雪嘴上不示弱,“今日便殺了我也是難掩你厚顏無恥之本性!
蕭銘塵嘆口氣,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下,走到映雪身前:“孤知道你心里難過,今日不與你計較!”說著將捆住她的繩子解了。
江映雪卻再也忍不住,竟蹲下哇哇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蕭茗塵俯下身去拍打著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孤為你報仇!”江映雪撲到他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他陪著她哭了許久,映雪一夜未睡,又這樣鬧了半日,竟哭得在他懷里昏死了過去。蕭茗塵將她抱回自己寢殿休息,命人好生照看,又傳了御醫(yī),方才放心上早朝去了。
果然,早朝之時,云安王府之事才得奏報。
“稟王上,云安王府昨晚遇刺,云安王不幸遇刺身亡!惫,一上朝便有臣下奏報此事。
“傳命刑部徹查此事,禮部厚葬!
“哦,以九錫王禮!”蕭銘塵補充道。
“大王,齊國使臣還在等大王的召見,不知大王定于何時召見?”
多事!蕭銘塵心里雖然不滿,可嘴上還是扯著笑回道:“丞相不必擔(dān)心了,孤自有主意!
“大王,此事不宜久拖!庇邑┫嘤值馈
“知道了!笔掋憠m不勝其煩,轉(zhuǎn)而繼續(xù)道“哦,對了,你們不是還安排了節(jié)目招待他們嗎?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怠慢了,明日就安排上吧!
“回大王,微臣等特地準備了騎馬圍獵賽,煙花表演,還有歌舞……”
蕭銘塵擺擺手:“由你們決定!
果然,云安王之死并未在陳國的朝堂上掀起什么波浪。如此也好,蕭茗塵正想暗地查探,免得打草驚蛇。
江映雪昏昏沉沉。夢到父王帶她騎馬,兩人馳騁在草原,映雪正開心之時,回頭忽然不見了父王,她下馬一聲聲喊著父王,卻怎么尋不見,焦急萬分之下驚醒了過來。見在宮中,方想起來今早之事,想著父王還未安置,便起身要走。
宮女勸她不住只得依從。
才到寢殿門口,見蕭茗塵下朝回來,也不說話,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蕭茗塵拉住她:“你當(dāng)真以為是孤?”
映雪只不做聲,心痛難當(dāng),不知該說些什么。
蕭茗塵嘆口氣道:“你如此聰明,怎么這事上如此糊涂?孤既派人守著云安府,又怎會自個動手,在你心里孤就如此蠢笨嗎?”
不待他說完,江映雪便又滴下淚來。
見她如此,蕭茗塵拉她坐到床邊,自己蹲下身來替她拭去淚水:“我知道你心里猜到不是我,若你心里有痛有恨,只管發(fā)泄出來,我聽著!
映雪承認確實如此,齊國使者剛來,便遭遇此事,難道她還猜不透嘛!可她心里的恨都是源于他,就算不是他殺了父王,可他們有如此之境遇,難道不都是拜他所賜嗎?她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我發(fā)誓,有朝一日必為你報仇雪恨!”蕭茗塵握住她的手向她承諾。
因還要批奏折,又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去,遂拉過映雪坐在身旁,緩緩說道:“罷了,孤還有些折子要看,就委屈你暫且陪著吧。孤一會兒同你一起回云安府,也好放心!
此刻,他必須要暫將她留在身邊,那幕后主使要殺掉的定然不只是江鈺而已,無論如何他也要保住她平安。至于云安府那邊,只要她不在,那里就暫時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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