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打架了
那瘋人見有人打攪了他的好事,便又拾起地上的長刀,朝藍衫男子砍去。
齊潯從見到藍衫男子后的失神中驚醒,急得大喊了一聲:“小心!”
但見那藍衫男子不急不忙一側身,大刀落空,沒能如期砍中他。而后他僅用食指與中指便輕易地將那大刀夾住,任憑那瘋人如何都撼動不了半分。
藍衫男子稍一用力,大刀折彎。他一松手,便見那瘋人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齊潯見狀,趕忙上前用銀針扎進那瘋人百會穴,這才稍得安寧。
辛棠蕎總算是松了口氣,不由多看了那男子幾眼,心中大肆贊賞著。
在藍衫男子的協(xié)助之下,齊潯順利地將一行瘋癲之人扎暈,而這時候,神使司總算是來人了。
前來應援的并非他人,正是修士商蕓,她身后還跟了幾名等級比她低的人,應當是修徒。商蕓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又將目光落在了辛棠蕎身上,便笑著朝她走去。
“辛姑娘,我們又見面啦。”
“是啊,商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辛棠蕎看著她,絲毫不能將她與那個手掄重斧的姑娘聯系起來。
“看你的樣子頗為狼狽,可有受傷?”商蕓問。
辛棠蕎笑道:“我沒事,好著呢。還是請商姑娘趕緊看看這些人吧,他們好像就是上次在神使司門口沾到血的人。”
齊潯這時也迎了上來,問:“上次那瘋子神使司查得如何了?”
商蕓嘆了口氣,說:“毫無頭緒。”而后不再多言,指使著一行修徒將被齊潯扎暈的人悉數帶回了神使司。
商蕓一行人走后,辛棠蕎和齊潯方瞧見了被人群圍住的藍衫男子。此刻人們七嘴八舌地對他說著溢美之詞,而他依舊面無表情,靜靜地站在人群之中。
辛棠蕎指了指那男子,對齊潯說:“他好像有困難了。”
打架倒是挺厲害,只是遇見這七嘴八舌的“粉絲”,他好像就有些手足無措了。
齊潯當即撥開人群,將男子“解救”了出來。齊潯注意到那男子額際有一道狹長的淡藍色印記,說:“這位公子,方才真是多謝你的出手相救。”
男子不予回答,齊潯便又說:“公子是華遙神使殿的人吧?”
辛棠蕎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心知齊潯必是看見了表明身份的神使徽方得出如此結論。她四下打量,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那男子額際的印記之上。
男子始終不語,轉身便欲離開,卻又被齊潯攔住了。
“俠士別走啊,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這人從不喜歡欠別人恩情,只有別人欠我恩情的份。我叫齊潯,你叫什么名字?”
辛棠蕎見那藍衫男子皺了皺眉,有些不耐,便將齊潯扯開,低聲說:“這位大俠好像不喜歡跟人接觸,你別把他惹惱了。”
齊潯不以為意,大有一副今日必要報恩的決心,又說:“大俠好歹告訴我名字啊。”
許是被他纏得煩了,藍衫男子終于開口:“師陌。”
齊潯的臉僵了片刻,很快便恢復過來,并問:“你就是華遙城修師師陌師無言?”
師陌不予回答,但應是默認。
辛棠蕎便問齊潯:“說得這么拗口,他很有名嗎?”
齊潯不無激動地道:“當然有名!別看他只是一名修師,但他早已威名遠播。人人都知道華遙城有一名寡言少語的修師,行俠仗義,修為高深,俊俏非凡。”
說到“俊俏非凡”時,齊潯又不由看了看師陌,點了點頭,似是在贊同他的容貌。
辛棠蕎也不由兩眼冒金光,看師陌時多了幾分崇敬,不為別的,就為行俠仗義,她也必定尊敬他。
師陌無意與二人周旋,掰開齊潯抓著他衣袖的手便揚長而去。
辛齊二人望著師陌遠去的背影半晌回不過神來,心中各有小心思。
辛棠蕎:要是能拜這位大俠為師就好了。
齊潯:我必須還他這個人情,越快越好!
與齊潯分別后,辛棠蕎便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物品往宿傾家而去。剛進得大門,她便瞧見了宿傾。
宿傾見她頭發(fā)凌亂,灰頭土臉,衣衫不整,便蹙眉問:“你這是怎么了?”
辛棠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捋了兩把頭發(fā),訕訕笑著說:“跟人打架了,沒事。”
宿傾:“……”
辛棠蕎大抵意識到了這話有些奇怪,便又解釋道:“不是我故意尋釁與人打架的哦,我是遇見了……”說著,她看了看四周,靠近了些宿傾,壓低了聲音說:“我遇見了上次在神使司沾過那瘋子血的人,他們也瘋了。”
“所以你便與他們打起來了?”宿傾有些無奈。
辛棠蕎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他們在街上鬧事,我也沒辦法啊!”
宿傾扶額,似乎借機揉了揉眉心,“你可知這有多危險?自然有神使司處理此事,你又何必冒險插手?”
辛棠蕎說:“神使一直不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況且,有齊潯在,還有一名來自華遙的神使,最后局面就被控制住啦!你放心,我厲害著呢,再來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保管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宿傾微微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下次斷不能如此莽撞,快些回去洗沐一番罷。”
“好。”辛棠蕎笑著與宿傾告了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辛棠蕎始終覺得在宿傾家白吃白住不厚道,若他是個富家公子也就罷了,偏偏他還只是個殘疾樂師。
于是過了兩日,她便去向宿傾辭行了。宿傾挽留無果,便也隨她了,只在臨別前囑咐了她一些話,便道后會有期。
辛棠蕎沒什么行李,現代那身衣服她已經丟棄了,隨身的便只有幾套宿傾送她的衣裳。
她在街上轉了一圈,決定先找一家客棧住下。她猶記得齊潯說過他住在映月客棧,便尋了個人問了個路,往映月客棧而去。
至于為什么會去齊潯所在之地,她想,如今在外頭她唯一認識且知道住處的人便是齊潯,離得近些,即便不與之交流,也算是在陌生環(huán)境和茫茫未來中聊以慰藉了吧。
映月客棧算不上城中最為豪華的客棧,但也絕對不差,光看那裝潢,便知其屬于中等偏上的級別。客棧臨街兩層樓是飯館,此時太陽西照,除了幾個飲茶客,倒沒什么人了。
跑堂的迎了上來,熱情地問:“姑娘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辛棠蕎回答時,眼睛則在室內打量。
“那請姑娘先在此登記。”說著,那跑堂便領著辛棠蕎走到了柜臺前。
待手續(xù)辦完,跑堂便帶著辛棠蕎穿過一樓大廳,來到了后院。映月客棧后院僅有一個小花園,園中擺有桌椅,供人休閑所用,其余便是兩層建筑,有些類似于四合院的格局。
待入得房間后,辛棠蕎給了那熱情的跑堂一點小費,便將他遣走了。她在屋內整理了一番,傍晚時分方出房間,欲前往大堂吃晚飯。
此刻的大堂已是人滿為患,她張望了一圈并無空位,顯得有些失望。
那名得了小費的跑堂見狀,便迎了上來,客氣地說:“姑娘若是有何需要,吩咐一聲便是,小的自當送到您房間去。”
“不礙事,我也想出來湊個熱鬧。”
辛棠蕎沒有看那跑堂的,說話時始終不死心地試圖尋找一張空桌,直到她瞧見獨自坐在窗邊的一名熟人。
能與他拼桌再好不過。
此人并非齊潯,而是師陌。跑堂見辛棠蕎坐在了師陌對面,便道:“原來二位認識,那么需要吃些什么呢?”
辛棠蕎看了一眼僅有一壺茶的桌子,掏出一粒銀子遞給跑堂,說:“給我們上一些好酒好菜吧。”
跑堂便應聲下去了。
辛棠蕎笑盈盈地看著師陌,道:“沒想到會在此碰到師大俠,真是幸會。”
師陌沒有理會辛棠蕎的奉承之言,正如他沒有理會她不經同意直接坐在了他對面一樣。
見師陌不接話,辛棠蕎也不覺尷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問:“師大俠也住這映月客棧嗎?”
她本以為師陌不會理睬她,卻不承想聽他說:“叫我?guī)熌氨愫谩!?
那是一道十分清冷的聲音,一如師陌給人的感覺那樣。
“那怎么行?”我還想拜你為師這句話辛棠蕎沒有直接說出來,怕嚇著他。
兩人正交談著,哦,不對,辛棠蕎正單方面與師陌交談著,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循聲望去,她見得齊潯正笑盈盈地朝他們這桌走來。
“你們二人怎會在一起?”齊潯說著,兀自坐在了方桌一側。
師陌對于齊潯的到來依舊毫無表情,甚至沒有抬眸瞧齊潯一眼。齊潯倒也不覺得尷尬,自在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那動作與神情簡直跟辛棠蕎一模一樣。
“那個……”辛棠蕎突然面露羞澀地看著師陌,說話也變得有些期期艾艾。
齊潯嘲笑道:“有話你便說,打架的時候不見你這般扭捏?”
辛棠蕎撓了撓頭,說:“也沒什么,就是想拜師大俠為師。”
師陌聞言,道:“我不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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