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他療傷
“小蕎,到我身后來。”宿傾一邊說著,一邊收回了誅星。
辛棠蕎一如既往地沒有聽宿傾的話,她撿起那根手臂粗的探路棍站在宿傾旁邊,問:“這是什么玩意兒?”
“水鬼。”
“又是鬼啊,嘖嘖。”
“你不怕?”
“相比之前的青鬼,它長得和平多了。反正怕也沒用,我們要么趕緊逃,要么就干掉它,但我覺得,它不會給我們逃的機會。”
“我拖住它,你先走。”
“那不行,萬一我跑出去又遇到別的鬼了呢?要死一起死,我才不單獨跑。”
雖聽她如此說,宿傾卻是明白她不愿丟下自己落跑,便也不再勸說,只伸手遞給她一件事物。
辛棠蕎接過后才看見,那是一個兩指寬的紅色四角符包。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席卷全身,她將符包放在胸口,而后握著木棍與宿傾并肩而站。
顯然,水鬼現在已經擺脫了誅星強光的刺激,張牙舞爪地要來襲擊二人。
宿傾將誅星橫在前方,任其發著強烈的光芒。水鬼被逼退,痛苦地哀嚎著,不得上前。
“這女鬼怎么沒有腳掌啊?”辛棠蕎問。
“想必生前受了酷刑。”
“所以才會陰魂不散,不去投胎嗎?”
“不無可能。”宿傾道:“此厲鬼最為低階,沒有情緒,不會言語,更不會思考,只會下意識攻擊身外活物。但較之青鬼,她難纏許多。”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殺了它?”
“誅星穿心,可殺之。”
“誅星穿心……”辛棠蕎看了看女鬼比一般人還長上許多的兩條手臂,又看了看約摸六七十厘米的誅星,心下黯然,便道:“要想在不傷及自身的情況下貫穿心臟,談何容易?”
“且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時機。小蕎,你離它遠些,切莫被抓傷了。它身上鬼氣太重,倘若入體,輕則昏死,重則喪命。”
辛棠蕎應了下來。
在掙扎過程中,女鬼顯然已經開始適應誅星的光芒,多次下來竟不再有所畏懼。它仰天嘶吼一聲,便極速朝辛棠蕎二人沖了過來。
兩人當即分開來,迅速繞到女鬼身后,使得女鬼撲了空,顯得更為怒不可遏。
女鬼兩只形如枯槁的蒼白手臂瘋狂地在空中亂抓,指甲尖銳泛黑,看起來實在讓人倒胃口。它轉過身來,齜牙咧嘴地沖著兩個活人咆哮,而后又沖了上來。
這一次,它仿佛學聰明了,沒有同時將兩人當做目標,而是認準了稍弱的辛棠蕎。
“小蕎小心!”宿傾提醒道,旋即試圖吸引女鬼注意。
眼瞧著那女鬼離辛棠蕎不過數寸之遙,下一步它必能一爪抓穿辛棠蕎胸腔。辛棠蕎見狀,舉著那手臂粗的木棍就朝女鬼打了過去。
而怪也怪在了這里。
辛棠蕎一棍子打在女鬼身上,便見后者身體如灼傷似地冒起一陣煙,還發出滋滋聲,使得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辛棠蕎正不明所以之時,宿傾走了過來,關切地問:“如何?可有被它傷著?”
她道:“我沒事,但它是怎么回事啊?”說著,還用手中的探路棍指了指那女鬼。
宿傾看了看女鬼,又將目光定格在那探路棍上,旋即釋然一笑,道:“它被你這棍子打怕了。”
“瓦特?”她一臉懵逼地看著宿傾,連現代詞匯都蹦了出來。
“方才沒注意看,現在瞧來,這是根桃木棍。”
“桃木?”傳聞桃木驅邪,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隨手撿的一根探路棍竟是桃木,這算是歪打正著救了自己一命啊。
“那這桃木能殺了它嗎?是不是很厲害?”
她期待地看著宿傾,卻見他搖了搖頭,道:“未經雕琢,朽木罷了。它受其牽制一次,很快便會適應過來,正如誅星之光一樣。”
辛棠蕎還是不肯輕言放棄,便站得遠遠地利用木棍擊打地上的女鬼。前幾次還見得它皮膚滋滋冒煙,但多幾次,便再無效果。
宿傾道:“桃木靈氣用光了,除非雕琢為器,否則再無效果。”
失望之余,辛棠蕎已然見得女鬼身上的灼傷在迅速愈合,顯然又準備攻擊了。
至于為何他們不趁女鬼受傷痛苦之際將之誅殺,不過是因它肆意翻滾,一來不容易命中心臟,二來容易因它亂動而傷著自己。而他們為何不趁此機會逃跑,這便更容易說得通了,黑暗乃是鬼之天下,他們哪里跑得掉?
女鬼又站了起來,這一回,她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宿傾將辛棠蕎擋在身后,拿著發光的誅星抵擋女鬼。
辛棠蕎一看這架勢,心知躲避解決不了問題,便對宿傾說:“我想辦法分散它的注意力,你找機會刺它心臟!”
未等宿傾同意,辛棠蕎便已經從他背后走了出來,大聲叫著:“嘿!我在這里!”
女鬼見是那傷了自己的人,便調轉鋒頭,朝辛棠蕎撲去。此般狀況,即便辛棠蕎的柔道再厲害,只怕也毫無用武之地。她便只能用桃木棍亂打,與女鬼周旋。
宿傾眼神沉了沉,伺機而動。
這時,女鬼突然一把抓住桃木棍,使得辛棠蕎一時抽不回來,力氣之大,可見一斑。而后,但見女鬼另一只手伸向辛棠蕎,那尖銳的指甲像厲箭般而來。
辛棠蕎見抽不動桃木棍,便只得松開,往后躲去,可剛退了兩步,便已至墻壁。如此退無可退的境況之下,辛棠蕎突然見得那女鬼背后揚起一根白玉笛,而后從它背后刺入了它心臟所在之處。
原以為事情到此便畫下了句點,可任誰也沒想到,那女鬼臨死前驟然轉身,伸著爪子用盡全力在宿傾胸前抓了一把,而后化作飛灰消失于世。
“宿傾!”辛棠蕎分明見得,一股黑氣自宿傾胸前冒出,嚇得心一緊,朝宿傾奔了過去。
誅星誅殺女鬼后,其身上并未留下任何印記,依舊默默發光將這山洞照亮。
可宿傾的狀況卻不容樂觀。
他捂著胸口,嘴角流出黑血,眼看著就要站不穩,辛棠蕎趕忙扶著他慢慢坐在地上。
“你怎么樣啊?”辛棠蕎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沒遇到過這些事,對于該如何處理是一無所知。
宿傾卻還沖她笑道:“我沒事,小傷而已。”
“你還說沒事!你的傷口在冒黑氣,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鬼氣?”
宿傾點了點頭。
“那我該怎么做?”
“你先幫我把……把傷口處的衣服揭開。”
辛棠蕎見他說話已經有些虛弱無力,心中更是慌張,但卻還要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要動手了,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沒事的,放手做。”宿傾鼓勵道。
辛棠蕎扶著宿傾靠在墻壁上,這才開始替他脫衣服。好在她的心理素質頗高,在揭開宿傾上衣的時候沒有手抖,并未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她將宿傾上衣褪至腰間,露出的白皙皮膚與斜躺在胸前的巴掌長黑色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傷口閉合,只沾了一點黑色血跡,很明顯其內有大量被污染的血尚未排出來,這將會是致命的。她心緊了一下,連帶著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宿傾垂眸看了一眼那傷口,說:“小蕎,我需要你幫我把傷口割開,讓黑血流出來。”
他說完這話,卻見得辛棠蕎低頭沉默了,便又道:“男女授受不清,這傷口又鬼氣頗重,想來這十分為難你。不礙事,我自己來也行。”
辛棠蕎聞言,這才猛地抬起頭,說:“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我只是在思考用什么東西割開它,我也沒刀呀。”
卻見宿傾抬手,赫然握著一把匕首。辛棠蕎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一時也沒多問,只將匕首接了過來。
辛棠蕎跪坐在地上,左手輕輕按壓在宿傾胸口沒受傷的地方,右手則握著匕首,遲遲沒敢刺下去。
“小蕎,無妨。”宿傾朝她投以鼓勵的目光。
辛棠蕎道:“肯定會很疼,你要是受不住,就大聲叫出來。”
宿傾點了點頭。
辛棠蕎一咬牙,用匕首尖對準了那黑色傷口,而后心一橫,便刺了下去。
登時,黑血順著匕首就流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黑氣。隨著匕首的劃動,宿傾的胸口像打碎了墨水瓶似的,不停往外滲著黑血。
待那傷口完全劃開后,辛棠蕎扔掉匕首,見得宿傾早已是滿頭冷汗,卻硬是沒有哀叫一聲。
那黑血還在往外滲,將宿傾白色衣衫染黑,有種別樣的詭異之感。
“你還好吧?”辛棠蕎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簡直蠢透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宿傾卻還是笑著對她說:“無妨。”
過了會兒,那傷口不再往外滲黑血,可辛棠蕎顯然知道黑血并未被排放干凈,也知道倘若不排干凈,宿傾性命難保。由此,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宿傾,你把眼睛閉上。”
“為何?”
“你別管,閉上就對了。”
宿傾便也不再追問,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卻感覺到胸口一片柔軟。他當即睜眼,赫然發現辛棠蕎正伏在他胸口吸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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