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夜遇厲鬼
因各種因素,最后駕車的重任落在了師陌身上。辛棠蕎忽然有些心疼他,便坐在了他的“副駕”上。
好歹師陌是本次歷練的老大,但似乎無論是選擇歷練場地還是出行方式,他都屬于被欺負的一方,便不免有些可憐了。
辛棠蕎決定以夸贊來撫慰這位受了委屈還不說出來的師父,便道:“師父你真的是無所不能,太厲害了,我還以為你這種翩翩風度的公子不會駕車呢!”
師陌目視前方,幽幽道了一句:“我本就不會!
辛棠蕎:“……”
“現……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她弱弱地問。心道自己這兩位師父怎么都熱衷于坑人呢?她還一個坑摔了兩次。
“你覺得呢?”師陌反問她,一如往常那般平靜。
辛棠蕎忽然鎮靜下來,道:“就算你以前不會駕車,但現在也會了,否則我們便不會這么平穩地跑在路上。”
師陌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離開華遙城已有數日,一行人沿著官道走走停停,經過多個小鎮小城,倒也沒有什么發現。
這日一行人翻山越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時已天色漸晚,想來不得不接受此行首次野外露營的事實。
馬車行至一處分岔路口,師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右邊那條看似荒蕪狹窄一些的道路。
其實這路也并非狹窄,只是兩旁雜草叢生,將路掩去大半而已。
齊潯從車廂出來,坐到師陌旁邊,頗有責怪之意,道:“有好路你不走,怎地要走這狹窄之路?”
師陌不語。
宿傾答道:“此路雖看似荒蕪,卻通往云漠城,而那右邊的路卻只能途經一些小村莊。”
“這就怪了,云漠城也不算小城,我聽說前兩年還開采出了靈礦,按理說應該十分繁榮,但這路怎地如此荒蕪?”對于齊潯這個問題,目前無人能答。
所謂靈礦,是為一種礦石,其靈氣十分充裕,成色好的,小小一塊便抵打坐吸收一日,是以被修道者追崇。
齊潯接受了師陌的選擇,又催促著:“師無言,速度快些,說不定還能尋得一兩戶人家呢!”
師陌不理,依舊保持原有速度不變。齊潯一瞧,作死的心理又開始作祟。
他湊攏師陌耳朵,沖他高聲嚷嚷道:“師無言,你耳朵聾啦?叫你快一些,不然我們得露宿荒野了!”
辛棠蕎在車廂內聽聞齊潯的話,嘆了口氣想去挽救一下這位二師父接下來的命運,不料被宿傾拉住了手腕。他沖她微微搖頭,突然讓她覺得他有種看熱鬧的想法。
罷了,師父總不會對二師父下狠手的。
這種想法剛在辛棠蕎腦海中滋生,便聽聞齊潯一陣哀嚎:“啊!師無言!”
再從窗口望去,齊潯已經落地,正怒不可遏地沖著還在向前奔馳的馬車張牙舞爪。
師陌竟把齊潯扔下了車!
好在師陌心懷仁慈,扔齊潯下車時以靈力加持,后者落地后方能穩如泰山,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馬車又駛出好一段距離后,終是穩當地停了下來。
“師父,二師父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一般見識。”辛棠蕎說著,跳下了馬車。
齊潯著一身水藍色長衫,正費力地往馬車這方趕來。他不曾習武,未有法術,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周身僅有的靈力大概也就夠支撐他打開靈儲,這短短的距離已是讓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辛棠蕎扶住他,看他累得氣喘吁吁。待齊潯理順氣息后,又將面目以怒容粉飾,沖到師陌面前就是一陣咆哮:“師無言!你個混蛋!”
他正要將拳頭往師陌那張好看的皮囊上揮過去,忽覺渾身一冷,只覺有股涼氣從百會穴直灌全身。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這種陰冷,車廂內的人悉數落地戒備。師陌依舊坐在原地不動,只冷冷對齊潯說:“回車上去。”
齊潯不再造次,聽話地回到了車廂。師陌順手設下一道結界將車廂包裹起來,暫且能護齊潯安全。
宿傾迅速護在辛棠蕎身前,面色變得凝重。
“是什么東西?”辛棠蕎問。
宿傾沉聲道:“日薄西山時,陰陽交替,妖鬼最是猖獗!
陰風更甚,方才還能見到的太陽余暉瞬息之間便消失無蹤,被一股股可怖的蝕骨之風所代替。辛棠蕎深知,藏匿于暗處之物必定不善,亦必定不弱。
可就在幾人精神高度集中,準備大干一場之際,那陰風忽地消失了,天邊又現出一抹晚霞的紅光。
“這是怎么回事?”邵念真不解地喃喃道。
周雨丞將犬齒收將起來,頗為自信地說:“膽小鬼,肯定見了我等害怕了。”
師陌沉聲道:“上車,趁天黑之際或能尋得一地落腳!
在光線徹底消失之前,齊潯終于遠遠看見前方有建筑匿于青樹背后,隱約可見其屋頂。他興奮地喊道:“太好了,不用露宿荒野了!師無言,快一些,就要到了!
對于齊潯的催促,師陌依舊選擇了漠視。
可當靠近那建筑之后,將腦袋探出窗口的辛棠蕎不由嘆了口氣,道:“好像已經廢棄許久了。”
“聊勝于無,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總是好的!彼迌A倒顯得樂觀許多。
師陌將馬車停在已長滿雜草的院中,一行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那斜掛的門匾,上書三個已然褪色的大字:城隍廟。
“這里原來還是座廟?怎么現在就荒蕪了呢?”辛棠蕎道。
“許是離人聚居的地方太遠,又許是不靈驗,各種因素加起來,自然就荒廢了!饼R潯不以為意。
邵念真卻道:“可這是通往云漠城的官道,按理說這條路不該如此荒涼!
齊潯道:“管它呢,我又餓又困,先進去再說罷!
借著屋外照進的月光,不難瞧見屋內雜亂不堪。屋梁倒塌,稻草堆積,塵埃撲鼻,無一不在阻止人們的進入。
好在師陌是個有能耐的人,在進屋之前,他施了個去塵術,雖不見屋內變得整齊,但好歹將原本灰塵堆積之地變得干凈了。
幾個男人動手將屋梁挪開,辛棠蕎與邵念真則尋來木柴升起了火。
一陣忙碌后,總算是倒騰出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齊潯坐在師陌旁邊,吃了些干糧后,便靠著根柱子睡覺去了。
深夜時分,月色明亮,本是一個平靜之夜,卻不知從何處飄來一片漆黑的云,將那月光遮掩,大地失去僅有的光明。
破爛的城隍廟中,忽有陰風自四面八方灌來,將那原本活潑跳躍的火焰熄滅。
萬物籠罩在黑暗之中,陰冷蝕骨。
辛棠蕎忽然打了個寒顫,猛地睜開了眼睛。這種陰冷,與傍晚時分所遇如出一轍。有一人于她之前燃起了篝火,便是宿傾無疑。
兩人相視無言,心照不宣地將還在沉睡中的邵念真與周雨丞喚醒。至于齊潯,此刻不知為何躺在了師陌腿上,正睡得酣香。而后者早已睜開一雙冰冷的眸子,靜待黑暗之中的不速之客。
幾人戒備起來,神色凝重。
一聲凄厲的叫聲將睡夢中的齊潯驚醒,他來不及思考為何會躺在師陌腿上,只倏地坐起身,驚恐地拽著師陌衣袖。
那凄厲的鬼叫聲自四面八方涌來,擾得人心神不寧,亦讓人難以猜測究竟來了多少厲鬼。
那鬼只嚎不攻,不斷灌入的陰冷鬼氣使得稻草都結了一層詭異的霜花。齊潯凍得直打哆嗦,拽著師陌衣袖的手都快僵了。
“這樣下去不行!彼迌A看了眼那霜花道:“它們想用鬼氣將我等凍死在此。”
話音落下,他當即做下決定,對辛棠蕎道:“你與念真在屋內護著齊兄,我等出去將它們斬殺。”
辛棠蕎與邵念真相視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并在師陌離去之際迅速一左一右護在齊潯身邊。
鬼叫聲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屋內三人剛松了口氣,卻見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忽然熄滅。黑暗中,一種本能的危機感席卷三人心頭。
屋外那厲鬼見人出來,奪命奔逃,就連師陌都難以追上。而周雨丞因恐高不敢御劍飛行,順著道路追了一截,便再也瞧不見宿傾、師陌以及遠去厲鬼的蹤跡了。
屋內的情形不容樂觀,邵念真多次試圖點燃火堆,但無一成功。她只好道:“阿棠,你保護好齊大夫,我來應付它們!
邵念真已然做好了防守準備,就等對方現身一舉進攻。倒也未等多時,屋內三人便隱約瞧見那廢棄的神龕所在方向,隱約顯現一個白色身影。但終究因這光線微弱,瞧不見更多細節。
那鬼驟然逼進,邵念真上前抵擋,只被一陣陰風卷起,根本傷不得那物分毫。
這是個修為不淺的鬼物!
辛棠蕎護著齊潯不敢懈怠,她瞧了瞧大開的屋門,朝邵念真喊道:“阿真,不要戀戰,先出去!”
她說著,率先護著齊潯往門口走,邵念真見狀,也小心翼翼地往門外退去。
厲鬼不休,見獵物退走,亦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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