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查詢死因
齊潯心知高朱斷不可能讓他去驗尸,便道:“我要見楚司主。”
高朱卻道:“司主日理萬機,豈是你一介小輩說見就見的?”
“司主日理萬機,而你這位副司主卻在此逞口舌之快,怎么?千山城的副司主這么閑的?還是說你這副司主不過徒有其名?”
也不知是不是齊潯一席話戳中高朱的痛處,后者當即發(fā)怒,翻手一掌就要打向齊潯。
師陌見狀,毫不猶豫地擋在齊潯面前,生生對上了高朱那一掌。兩者相對,靈光四散,將周遭的樹葉打得漫天亂飛。可見高朱出手之狠,若非師陌相救,齊潯今日不死也殘。
待功力撤下,齊潯方跑到師陌面前,憂心忡忡地問:“師陌,你沒事吧?”
師陌搖了搖頭,依舊顯得從容自在。
高朱卻沒有因此而憤怒,反倒顯現(xiàn)出一種興奮之意,他說:“此人隱藏修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以你之力,極有可能便是那幕后真兇!而其他人明知他修為已至修師,卻瞞而不報,包庇窩藏,理當受罰!”
“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齊潯失了風度,沖上去要跟高朱理論,卻被師陌拽住了手臂。“你拉著我干什么?沒看見此人信口雌黃,往你身上潑臟水啊?”
“他往我身上潑臟水,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師陌平靜地問。
“我……”齊潯一時啞言,不由問自己:是啊,我這么激動做什么?
半晌,他才找了個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答道:“你幫了我,我自然也該幫你。”
師陌微微一笑,道:“無妨,不必理會。”
高朱沖跟在身后的神使吩咐道:“將此二人押入大牢!”
神使得令,就要前來捉拿齊潯二人,師陌當即護住齊潯,同時召喚出了執(zhí)靈劍。
形勢變得嚴峻,師陌二人自不可能束手就擒,如此一來,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
就在這時,忽聞一聲“住手”傳來,不多時,楚闊現(xiàn)身,阻止了這場紛爭。
眼見楚闊走來,高朱便沒了原先的囂張氣焰,轉而變得溫順了許多。
楚闊沉聲問:“發(fā)生何事?”
齊潯搶在高朱之前答道:“楚司主,既然您要求我們自證清白,又為何不讓我們查看尸體?不知死因,我們又該從何處查起?”
楚闊看了一眼高朱,而后頗為和善地對齊潯說:“并非不能查看尸體,只是不可由你們單獨前往,以免惹人非議。我已派尚楷著手此事,稍后你們便去停尸房與他會合罷。”
“還是楚司主深明大義,多謝!”齊潯說罷,輕蔑地看了一眼高朱。
“司主,”高朱似乎還不肯善罷甘休,指著師陌說道:“此人隱藏修為,包藏禍心,不可不防啊!”
楚闊顯得有些不耐,說:“高師弟,你好歹身為這千山城副司主,做事怎地還是如此莽撞?他一介修師若能毫無察覺地殺害我神使司六名修師以上修為者,豈不是說明我千山神使司相當無能?”
高朱啞口無言,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楚闊又道:“我知你心系神使司,但此事事關重大,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方能給百姓一個交代,給眾神使司一個交代。”
高朱雖有不甘,但還是不得不說:“司主說得極是,是我唐突了。”
較之神使司其它地方的神使?jié)鷿惶茫挥谏袷顾窘锹涞耐J勘泔@得頗為荒涼了。齊潯二人到時,停尸房門大開,尚楷正在里面將自己的工具一一擺好。見到齊潯,他熱情地喊了一聲:“齊兄。”
齊潯迎上前去,拱了拱手,說:“有勞尚師兄了。”
尚楷笑得豁達,道:“齊幼杉的名號可謂響當當?shù)兀芘c你合作,我也將受益匪淺啊。”
“尚師兄過謙了,恭維的話咱們就都別說了,抓緊時間檢驗尸體罷。”
“說得極是,哈哈哈……”
兩人忙碌間,師陌便站在門口看著,目光始終落在齊潯身上,后者卻因過于投入,根本不曾發(fā)現(xiàn)。
從昨日至今一共死了七個人,惡少袁芒的尸體早被袁望鄉(xiāng)派人領了回去,如今停尸房便只剩六具尸體。此刻它們被脫下衣物,躺在停尸臺上任由兩名醫(yī)修檢查。
齊潯拿起桌子上的幾張紙,瞄了一眼,說:“這些資料我能否帶一份回去?”
尚楷道:“實在抱歉,這些死者信息尚且不便對外宣傳,你可以在這里看,但不能帶出去。”
齊潯點了點頭,表示對此理解,轉而又將那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初次查驗過后,除了覃達身上自己捅的窟窿,所有死者身上都無明顯新傷,不難排除外傷致死的可能。
齊潯與尚楷相視無言,又心照不宣地檢查起毒物因素來。然而一陣忙碌下來,一如最開始得出的結論那般,所有人身上都沒有中毒的痕跡。
尚楷提出疑問:“會不會是被嚇死的?”
齊潯否定道:“若是被嚇死的,他們的瞳孔會放大,臉上表情也會有一定程度的驚恐,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平靜得過了頭,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說得極是,難道還有什么無色無味的毒物,是你我沒檢查出來的?”
齊潯沉吟片刻,說了兩個字:“剖尸。”
“萬萬不可!”尚楷斷然拒絕,“齊兄,剖尸可不是小事啊!”
“尚師兄,我知你之憂慮,死無全尸對于修道之人來說是大忌,但如今這狀況,不剖尸根本查不出死因啊!”
對于修道之人來說,他們認為死后不能留下全尸將會影響輪回,所以但凡心存善意者,都不會愿意去做死后剖尸這種事。這倒也不是說齊潯不善,他也只是想找出真相,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尚楷下不了決定,想了想,只好說:“此事我得先稟報司主。”
“也罷。”齊潯心知強求不得,也只好妥協(xié)等待消息。
停尸房一時變得沉默,齊潯雙手撐著停尸臺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師陌,便轉身問道:“師陌,從你們的角度來看,他們的死可能是什么因素造成的?”
師陌瞥了一眼尸體,說:“因素眾多,但皆會表現(xiàn)在外,不會無跡可尋。”
尚楷追問:“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見你們修習法術之人能耐極高,怎會連這也做不到?”
師陌道:“無跡可尋的殺人方式并不存在,除非毀尸滅跡,灰飛湮滅。”
齊潯道:“尚師兄,如今只剩剖尸這一條路了。”
尚楷也知個中厲害,便道:“我會去與司主說清楚的,一切看司主決斷罷。”
從神使司出來,齊潯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一臉倦態(tài)。他又揉了幾圈肚子,說:“好餓啊,想吃肉。”
“小胖子,你中午吃得可不少。”
“那是因為我干了一下午的活好不好?你倒好,操著手看了半天戲。我不管,我餓了,要吃肉,你不給我買我就煩死你。”
師陌像看傻子似地看了他一眼,說:“想吃什么?”
齊潯想了想,說:“城北有家叫花雞特別美味,想吃那個,可我走不動了。”
齊潯能有什么壞心思?他不過是想搭執(zhí)靈的順風車,哦不,順風劍罷了。
師陌喚出執(zhí)靈,揪住齊潯的衣領便往天上飛去。對于這種刺激危險的行為,齊潯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畢竟師陌能帶著他飛已是難得,就不要再奢求他制造什么舒適的飛行環(huán)境了。
齊潯樂呵呵地提著叫花雞回到了觀月客棧,早已等得百無聊賴的辛棠蕎立刻迎了上去,問道:“二師父,查得如何?”
齊潯揚了揚手中的叫花雞,說:“我買了叫花雞,到我房間說。”
辛棠蕎前去叫醒了邵念真,玉娘似乎也饒有興致聽八卦,跟著一起進了屋。
周雨丞打著呵欠,迷迷糊糊地坐在辛棠蕎旁邊,雙眼渙散地聽眾人討論。
辛棠蕎問:“二師父,你快說說,到底查到了什么?”
齊潯一邊扒下一只雞腿,一邊說:“什么也沒查到。”
周雨丞又打了個呵欠,抱怨道:“什么也沒查到叫我起來干什么啊?我得再去睡會兒。”
齊潯又道:“但也并非一無所獲,至少我們知道,這些人不是因毒物或外傷致死,明日我再去一趟神使司,爭取能說服他們剖尸罷。”
“辛苦你了,二師父。”辛棠蕎道:“那這些人的身份你可查清了?”
齊潯點了點頭,道:“全記在腦子里了。”
之后,齊潯便將這些人的身份細細講述了一遍。
袁芒,千山城城主袁望鄉(xiāng)獨子,平日仗勢欺人,樹敵無數(shù),是這千山城出了名的惡少。
覃達,千山神使司修師,家境貧寒,上有八十老母需要贍養(yǎng),是故為錢做了袁芒的貼身侍衛(wèi)。
段翔,千山神使司修師,與覃達自幼相識,一起長大。父母健在,家境一般,資質一般,五年前升為修師,但至此一直停滯不前。一心癡迷修道,為人倒還低調。
賀琛,千山神使司修師,與發(fā)妻育有一子,名曰賀揚,年五歲。資質一般,家境尚可,無不良嗜好。
張陳,千山神使司修師,寄住在城郊親戚家,無父無母,資質尚可。
關士韋,千山神使司修宗,是這些死者當中修為最高,且年齡最大的。家境尚可,資質尚可,無不良嗜好。
蔣奇奇,千山神使司修師,是關士韋的表弟。資質一般,家境尚可,亦無不良嗜好。
神使司給出的資料極為簡單,從其中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即便有仇家,想來神使司也難以得知,更別說還要加以記錄了。
玉娘聽罷,皺著眉似乎在沉思著什么,辛棠蕎見狀,便問其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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