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離開溺島
邵念真可以很明顯地感知到姠蕪眼神中的毒辣,與她所見過的畫像中的溫婉柔媚截然不同。她心一驚,想要找出些什么防身之器,卻猛然想起武器早就被南祁毀了。
姠蕪徑直甩出一條鐵鏈鞭,二話不說就要打在南祁設下的結界之上。邵念謹見狀,當即就朝邵念真飛身而去。
姠蕪一鞭子抽下,被邵念謹阻攔下來。姠蕪并不慌張,轉而召來更多小鬼糾纏邵念謹,使得后者應接不暇。
邵念真大聲吼道:“哥,別管我!”
邵念謹擊殺小鬼的同時,姠蕪又朝邵念真揚起了鞭子。這時傳來一陣笛聲,姠蕪受之影響,有些難受地抱著頭,暫且停下了對邵念真的攻擊。
但見宿傾筆直站立,誅星在他的吹奏之下傳出悅耳的笛聲,但落在這些小鬼耳中,便成了致命之物。
宿傾的樂吟術雖不能直接將小鬼擊殺,但卻足以讓他們的行動變緩,如此便給了其他人可趁之機,一舉擊殺無數惡鬼。
姠蕪好歹是鬼將,一開始雖受樂吟的影響,但很快她便適應,轉而又要朝保護邵念真的結界發起攻擊。
邵念謹將糾纏自己的小鬼通通擊殺之后,便去與姠蕪糾纏,卻是討不到半點好處。
在宿傾樂吟術的協助之下,現場的小鬼都被擊殺殆盡,商蕓、周雨丞和辛棠蕎又飛身前去幫助邵念謹對付姠蕪。此時邵念謹已然負傷,身上四處都有血跡。
笛聲戛然而止,宿傾收回誅星,身形晃了晃,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齊潯飛奔過來喂了顆藥在他嘴里,并說:“暫且不要調動靈氣,樂吟術太過耗費精氣!
宿傾只是沖他一笑,卻并未聽從醫囑,轉而前去幫忙對付姠蕪去了。
但見姠蕪從容應對,揮動手中的鐵鏈鞭朝眼前的神使抽打過去。彼時辛棠蕎正持劍攻擊,見鐵鞭下來急忙躲閃,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邵念謹拉了辛棠蕎一把,攬著她迅速往安全地帶躲去?绅埵撬俣葮O快,姠蕪的鐵鞭還是打在了他手臂之上,霎時鮮血直流,還冒著黑氣。
“邵師兄!”辛棠蕎扶著他焦急地喊道。
邵念謹沖她一笑,道:“無妨,專心應敵。”
辛棠蕎又道:“可這鐵鞭鬼氣極重!
邵念謹依舊淡然地說:“別擔心!倍笏殖謩獢橙チ。
這時候,天空又聚集了一堆烏云,而后開始旋轉,直至形成一個漩渦。不多時,從漩渦之中飛出無數惡鬼。而這一回,鬼將鬼王不在少數。
神使很快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被一眾惡鬼圍繞,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與此同時,遲遲無法戰勝南祁的昆澤也收了手,站在一眾厲鬼之首,輕蔑地看著眼前螻蟻般的人類。
南祁落在了邵念真身前,撤下了她周遭的結界,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邵念真見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無血色了,便不由嘲諷道:“堂堂鬼帝南祁,今日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南祁卻笑了,說:“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死在這里?我看今日是我要踏平整個皆鬼!”
邵念真只當他死前狂妄,沒有多加理會。
昆澤依舊色心不減,對辛棠蕎道:“美人兒,看到了嗎?你們的反抗毫無用處,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給你們在皆鬼留個位置。”
辛棠蕎沒有理會,一心撲在邵念謹身上。他的臉色更差了些,手臂上的傷口也變成了黑色,不由讓人擔心。
“二師父,現在有沒有辦法替邵師兄處理一下傷口?”
齊潯有些為難地說:“現下藥物不足,但我會盡量遏制鬼氣的蔓延!
一行人將齊潯和邵念謹圍在中間,盡量為他們爭取時間。
可就在這時,宿傾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口血來,身體晃了晃,若非師陌及時將他扶住,只怕已經栽倒在地。
“宿傾!”辛棠蕎只覺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她很清楚,必須盡快解決這一切,否則無論宿傾還是邵念謹,都可能有性命之憂。可眼下昆澤怎么可能放任他們離開溺島?
辛棠蕎握緊了拳頭,神識已經悄然鉆進了識!
昆澤對一眾手下道:“無知神使闖我皆鬼,死不足惜!來,將他們通通殺了,困住魂魄,留在皆鬼為奴為婢,永不超生!”
惡鬼襲來,危在旦夕。
忽然間,自那群神使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橫掃一片,讓不少小鬼當場魂飛魄散。
這個變故實在匪夷所思,就連昆澤都懵了。讓他懵的不是這群神使中為何會突然爆發出這樣一股力量,而是這股力量竟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
辛棠蕎調動了金珠里的力量,但也只此一次,待力量爆發之后,她整個人都虛脫了,臉色比宿傾還要蒼白。
周雨丞將她扶住,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待昆澤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再次打量了一番辛棠蕎,這個總是讓他感到意外的女子。
“沒了?”昆澤問辛棠蕎,見后者不語,他又說:“我突然又不想殺你了,你可真是讓人欣喜。這樣罷,見你如此在乎這些人,我便將他們通通殺掉,而后留在皆鬼陪你如何?”
“休想!”辛棠蕎恨恨道。
這時,南祁攬著邵念真從一行人背后走了出來。他神色自若,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說:“昆澤啊昆澤,你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怎么就是記不住以前挨打的教訓呢?”
昆澤怒而指著南祁,道:“你不要太囂張!也不看看現在什么形勢,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安然逃脫?”
“當然不能安然逃脫!蹦掀畹溃骸拔液雾毺用摚窟@皆鬼即將成為我的統治地,要逃也是該你逃罷?”
“狂妄至極!”昆澤說罷,還來不及對著手下的惡鬼發號施令,便見得天邊烏壓壓一片,一股濃烈的鬼氣往這邊襲來。
不多時,展槊帶著一眾郁都惡鬼落在了空處。昆澤臉色大變,卻聽南祁道:“你在我郁都為所欲為,你以為我會就此作罷?昆澤,別總是聽了別人幾句讒言,就真把自己當成鬼帝之首了,你不配!”
南祁說罷,看了看身邊的邵念真,又對展槊說:“將她帶回郁都。”
展槊得令,閃身來到南祁面前,從他手中接過了虛弱的邵念真。邵念真很明白自己必須回郁都,她要去將父親救出來,可眼下她還沒有從溺獸身上取回父親的魂魄,便不能輕易離開。
展槊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之處,便道:“我會幫你取回你爹的魂魄,在此之際,你可以讓你的朋友御劍離開!
邵念真感激地看著展槊,沒有詢問他所說之真假,只道了句:“謝謝!
南祁沒有阻止展槊,只對宿傾等人說:“看在你們今日算是幫過我的份上,我留下你們的性命,速速離去。”
邵念真也對邵念謹等人說:“哥,你們御劍回紫秧城,等我救出爹爹,自然會回去!
“小妹……”
邵念謹還待說什么,卻見邵念真朝他搖了搖頭,說:“相信我,我一定會安然把爹爹帶回來。”
話音剛落,展槊已經帶著邵念真消失在了原地。
其余神使見狀,也只好御劍離開。有了南祁的制衡,昆澤對此竟是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
而當他們離開之后,溺島便真正成為了一個煉獄,惡鬼嘶吼,鬼氣漫天。這是郁都和皆鬼的戰場,也是南祁和昆澤不可避免的一戰。
*
紫秧城中仍舊沒什么變化,尋找邵念真父女的人依舊鍥而不舍,當邵念謹一行人回到邵家,似乎才在這一方土地上掀起些波瀾。當邵捷得知兄長無事,多日以來浮現在臉上的陰郁這才消散不少。
齊潯為一眾傷者一一診斷后,累得坐在門口靠著柱子就睡過去了。師陌走過來,在齊潯旁邊坐下,用一種溫柔得不符合他性格的眼神看了齊潯好半晌,這才伸出一只手將他身子掰過來,靠在自己身上睡著。
直到傍晚時分,一陣微涼的海風吹在身上,齊潯方才驚醒。他從視線內的衣物成功判斷出自己此刻不是靠在柱子上,而是正靠在師陌身上。他嚇了一跳,心道難不成睡著的時候做了什么作死的事?
他正糾結之際,師陌開了口:“小胖子,醒了就坐好,我手臂都麻了!
齊潯悻悻坐直身子,干咳了兩聲,說:“我……我本來是靠著柱子睡著的!
剛說完這句話,他又意識到了什么,便說:“不對啊,我本來是靠著柱子睡著的,怎么會靠你身上去了呢?肯定是你故意坐到我身邊,然后什么亂七八糟……你肯定是故意找我茬的,是不是?”
齊潯說得斬釘截鐵,師陌卻像看傻子似地看了他半晌,而后一言不發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轉身直接走了。
齊潯更摸不著頭腦了,愣愣地看著師陌離開之處,心道這座冰山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這樣也不定他身?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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