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晉士之賽
今日的叱沄場十分熱鬧,所有神使皆著殿服,除了右肩上金線繡的字不一樣。八大偏殿的神使皆整齊羅列,等級高的站前排,像辛棠蕎這樣的“新生”自然是站在了最后一排,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背影和烏壓壓的一片腦袋。
坤殿的辛棠蕎、宿傾和邵念真,艮殿的齊潯,以及坎殿的周雨丞幾人站在末排,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倒是很適合摸魚。
而師陌是修師,則站得靠前一些,混入人群。但他氣質出眾,即便身上的衣服跟別人一模一樣,也能一眼從人群中看到他。
儀式邀請了大夏皇帝參與,辛棠蕎第一次見得這位傳聞中的昏君,心下感慨。裴澔的北上之戰愈演愈烈,眼前這位皇帝,不知還能再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
沉思之際,四名司主已從闌珊道走了出來。
除了早已面熟的司主鄧星海,副司主邵楷和左正陽,辛棠蕎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想來便是那位不常露面的副司主商綸了。
辛棠蕎原以為商綸會是一個年近不惑的中年人,不承想他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俊俏的面容顯得很隨和,看起來有些與世無爭之態。
鄧星海帶頭走上了諄訓臺,開始訓話。
整個祭天儀式的流程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領導訓話,跪拜祭天,向天獻舞,領導總結。
而整個過程中,辛棠蕎等人除了配合跪拜一次外,便沒有別的任務需要完成,只需像根木樁子似地站在原地別動就行。
“無聊!毙撂氖w脫口說道,對于鄧星海那些千篇一律的祭天用語毫無興趣。不過還好他們站得遠,倒是可以偷偷摸摸在下面搞小動作。
辛棠蕎回過頭沖宿傾傻笑,宿傾滿臉寵溺地回以微笑,并小聲說道:“是有些無趣,再忍一忍!
辛棠蕎沖他點頭,又把頭轉回去,盯著鄧星海發呆去了。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鄧星海的訓話結束了,但聽他最后說道:“眾神使,拜!”
而后鄧星海帶領現場所有人,包括皇帝裴霆,齊齊跪向上天。
在跪拜之前,宿傾仰頭看了看天,微微蹙眉,隨著人群跪下去。而就在所有人都跪下的同一時刻,天空忽然烏云翻滾,雷電大作。
這種異象自古以來從未出現過,難道意味著今年諸事不順,將有大事發生?
鄧星海倒也沒有表現出多么慌張的神色,只高聲道:“上仙顯靈,請作指示!”
烏云依舊翻滾,雷電似乎更甚。
辛棠蕎扭過頭看了看宿傾,本想朝他做個鬼臉,卻發現他滿臉嚴肅,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自己。直到她出聲喊了他,他才展露笑顏。
辛棠蕎指了指天,說:“怎么回事?”
宿傾道:“或許只是天氣變化無常罷。小蕎,祭天不可分神!
辛棠蕎努了努舌頭,又把頭扭了回去。
宿傾看了一眼辛棠蕎的背影,又悄然掃視一圈四周,見人們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那詭異的天色之上,便從右手指尖彈出一道金光,直飛入天。
不多時,烏云撤去,雷電收斂,天空放晴。
鄧星海叩拜道:“多謝上仙指點。”
跪拜之后便是向上天獻舞。獻舞的皆是從神使當中精挑細選的美人,其中便有陳瞿和以前在天河邊上跟辛棠蕎打過一架的修宗秦霜。
獻舞是榮譽,據說容易被上天選中,破例升仙,是故所有女子都對之趨之若鶩。
辛棠蕎看著諄訓臺上一眾女子舞動身姿,卻是沒什么興趣,便想回過頭看宿傾,不料卻迎上了他的目光。
辛棠蕎指了指那些女子,說:“你不看她們看我做什么?”
宿傾笑道:“都不如小蕎好看!
辛棠蕎笑彎了眼,覺得甜極了,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抱著他親一口才好。她余光瞥到周雨丞,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諄訓臺,仿佛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不由啐了一口:“花孔雀!”
祭天大典持續了一上午,在辛棠蕎餓得前胸貼后背之時總算結束。
異時空的第一個新年在逐漸平息的鞭炮聲中落下帷幕,轉眼便已是驚蟄。華遙天氣稍有回暖,但也依舊寒冷。
再過兩個月,神使殿將會舉行晉士賽,但凡有意向的修徒皆可報名參加,辛棠蕎開始躍躍欲試。為此,她每日刻苦修行,進步飛速。
誠如師陌所言,以辛棠蕎如今的修為,哪怕越級挑戰修師都綽綽有余,只是辛棠蕎自己還不曾意識到這一點,每日勤學苦練,深怕自己連晉士賽都無法勝出。
晉士賽不同于修徒賽,僅設一關,但萬不能小覷。除卻醫修艮殿和器修兌殿各有晉級規則外,其它六個偏殿皆靠武力勝出。
比賽規則很簡單,參賽修徒到別的偏殿與該偏殿修士打擂,若能于百招內不敗,且不跌出擂臺,則算過關。
但參賽修徒也并非毫無限制地隨意選擇打擂偏殿,而是在比賽當天,由六名偏殿使抽簽決定己方對壘偏殿。為公平起見,兩個偏殿之間不互為打擂對象,也就是說,倘若乾殿抽中坤殿,則坤殿便在其余四殿內抽簽。
當抽簽結果出來后,坤殿修徒一片嘩然,只為洪律登抽中了乾殿。究其原因,所有人都知道乾殿派出的修士最為刁鉆,大有一種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晉級之勢。
木已成舟,即便萬般無奈,坤殿眾修徒也只好接受了這個事實。往乾殿而去時,不少人甚至垂頭喪氣,先把自己的威風滅了。
這一天看戲的人不少,私下設賭的人也不少,總之各有各的玩法,讓一向嚴肅清冷的神使殿難得熱鬧一番。
所有參賽者皆穿上了殿服,一路上收到了不少注目禮。乾殿所設擂臺之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來看熱鬧的。胥凰站在擂臺之上,左右兩名神使分別抱了個木箱在手上。
待坤殿修徒整齊列隊在臺下時,胥凰方高聲道:“臺下坤殿參賽修徒可已到齊?”
站在隊伍之首的人答道:“回稟乾殿使,坤殿十八名參賽修徒皆已到齊!
胥凰又道:“比賽規則爾等已然知曉,我便不再重復。此處有兩個木箱,左邊是乾殿修士之名簽,右邊則是坤殿修徒之名簽,念到名字者,上擂臺比試!
說罷,胥凰也不耽擱,雙手攤開,掌心朝上,輕輕一動手指,便從兩個木箱里各自飛出一張卷成筒的紙。兩張紙懸在空中,同時展開,一張書曰“乾殿孫磐”,一張書曰“坤殿趙銘”。
趙銘飛身上得擂臺,滿臉寫著自信。不多時孫磐也上得擂臺,兩人拱手行禮后便開始較量。
一番打斗后,趙銘的信心滿滿不負所望,最終獲勝,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坤殿其他人信心。
又過了幾人,胥凰念到了宿傾的名字。
但見宿傾飛上擂臺,底下一陣唏噓,辛棠蕎甚至看到有些女子激動得快要跳腳,大有一種她在現代見到的追星一族那樣。辛棠蕎嘆道,無論在哪個世界,三觀跟著五官跑的人都不在少數。
宿傾手執誅星立于擂臺之上,不多時乾殿修士飛身上臺。這是一個頗為成熟的男子,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穩重,讓人容易升起好感的同時,也不得不謹慎待之。
兩人拱手行禮,開始較量。
以樂器為武器者向來比手執刀劍者吃虧,雖然宿傾吹奏笛子時很迷人,但辛棠蕎始終不明白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為何宿傾不選擇一個殺傷力強一些的武器。只心道宿傾風雅,想來不喜殺人之事,還是需她強加練習,以后保護他才是。
“百招之內,宿傾不會輸的!
辛棠蕎正有所憂慮之際,師陌在她身側如此說,也不知他來多久了。
“這位師兄的劍法好厲害,宿傾以誅星應對會不會吃虧?”
師陌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沉著地將目光落在擂臺之上,絲毫不顯擔憂。
辛棠蕎又忽地釋然了,暗自嘲笑自己關心則亂,與宿傾這一路從各種危機中死里逃生,她應當相信宿傾的能力,豈能妄自菲薄。想透了這一點,再看臺上時,辛棠蕎便釋然多了。
誅星雖只是一支玉笛,看似毫無殺傷力,可當那師兄手中的劍砍在其上時,竟靈光四濺,逼得那師兄后退了好些距離。那師兄握劍的手顫了顫,顯然被方才那一震將手震麻了。再看誅星,絲毫不受影響,只怕連道痕跡也沒留下。
宿傾果然不負所望,百招之內不曾敗退,亦未跌出擂臺,登時臺下掌聲雷動。
那師兄倒也大度,臨下臺之際還不忘稱贊道:“宿師弟年輕有為,手中的玉笛也非凡品。”
宿傾笑著答道:“師兄過譽,這誅星不過是一支沒有品階的笛子,不足掛齒!
邵念真上場時,周雨丞已經結束了比賽,樂呵呵地跑到乾殿來看熱鬧。見他臉上神采奕奕,辛棠蕎無需過多詢問,便知他今日成功晉級成了一名修士。
“蕎麥,你還沒上場?”周雨丞將手搭在辛棠蕎肩膀上問道。
辛棠蕎嘆了口氣,道:“是啊,都過去十幾個人了,還沒有輪到我,我都有些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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