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帝尊駕到
晁燁聽了池靳的話,便道:“所有事情皆由這逃犯仙侍所起,炎域大元帥職責所在,必要對這婢子嚴懲不貸!”
炎域是池靳的封號,他在掌管天將營之前,曾在炎域這個地方立下不朽戰功,是故得此封號。
卻見池靳微微揚了揚嘴角,說:“可在我看來,是仙帝步步緊逼,這仙侍方敗退至錦簇花海。”
晁燁變了神色,道:“你這是何意?”
池靳沒有回答晁燁的話,轉而看向辛棠蕎,問道:“你可知這錦簇花海是什么地方?”
辛棠蕎搖了搖頭,如實答道:“回稟元帥,我初至天界,并不知這花海是何地方,只是為了躲避仙帝的攻擊,這才慌不擇路地逃了進來。”
白晝這時上前一步走出人群,對池靳行了一禮,后道:“啟稟元帥,屬下飛升前曾是華遙神使殿副令主,當時這仙侍辛棠蕎也是華遙神使,為人正直。她此番初來仙界,對這里尚不熟悉,不知錦簇花海背景實屬常情。”
池靳看了一眼白晝,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他沒有接白晝的話,而是對辛棠蕎說:“既然不知,本帥便向你解釋一下,也好讓你知曉自己現在的處境。這錦簇花海乃是上一任神后親自種下的,換言之,這是當今帝尊母親留給他的遺物。錦簇花海道連接仙界與神界,是二界連通的唯一通道。”
池靳的解釋讓辛棠蕎終于意識到這片花海有著怎樣的地位,而她又處于怎樣的境地。
神界帝尊,上神之首,那是六界最為尊貴的存在。神生而為神,地位崇高,但人數卻并不多。饒是晁燁這樣的仙界至尊見到一名普通的上神,也只得俯首稱臣,又何況是帝尊呢?
而她現在做了什么?站在帝尊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花海之內,毀壞這里的一草一木,就算讓她灰飛煙滅,只怕也是寬恕她了吧!
一個仙王一個仙帝已是難以應付,這下她又莫名惹上了神界帝尊,她可真的是踩了狗屎運!
罷了,該躲的躲不掉,死就死,反正從她放火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能活著離開這鬼地方。
想通這一切,辛棠蕎便對池靳說:“元帥,今日我無意闖入錦簇花海,自知難逃一死,便也不會再抱有幻想。但我還是想說,若非仙帝步步緊逼,此事絕不會發生,請元帥秉公處置!”
晁燁怒道:“好你個賤婢,竟還敢胡攪蠻纏!”
辛棠蕎冷冷道:“來仙界以前,我以為這是一個人人向道的好地方,來了之后我才發現,原來這里比地獄還可怕。仙帝大人,舞樂坊那些仙侍的遭遇我歷歷在目,你以為你當真能一直逍遙法外?”
“胡說八道!”晁燁厲聲道:“不見棺材不掉淚!”
辛棠蕎慘笑,捂著胸口猛咳了幾聲,又吐出一大口血來,將那本就鮮艷的花朵染得更妖冶了。她有些體力不支,蹲坐在地上,被各色鮮花掩去大半個身子。
她不想再去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便靜靜坐在這里,等候池靳處置罷。
而就在這時候,辛棠蕎未曾看見所有人皆變了臉色,因為他們感知到一股極大的壓迫。
辛棠蕎也同樣感知到了,可她沒有心思去尋找這壓迫的來源,因為她知道自己好像堅持不下去了。晁燁的攻擊太過霸道,擊中她的胸口,讓她此刻只感覺心臟劇痛,隨時有可能命喪錦簇。
她以為或許能在天界見到他,可到死,仍舊見不到他。
忽然間,四道光落在相向而站的晁燁隊伍和池靳隊伍中間,化作了四名男子。
一人身著一襲白衣,不茍言笑,卻是生得俊美無比,英姿颯爽。一人眉目含笑,用一雙好看的眸子四處觀看,似乎在看著什么好戲。一人雙手抱在胸前,眉宇之間飽含不羈。
而這最后一人,站在其他三人之前,身著一襲紅衣,高貴圣潔,讓人心生畏懼。
眾仙齊齊跪拜,高聲呼道:“參見帝尊!”
被稱之為帝尊的人沒有回應,只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花海之內。他看見盛開的鮮花被毀了一片,眉頭緊蹙。
晁燁這時說道:“啟稟帝尊,下仙追擊一名仙界逃犯至此,她為了逃避責難,便躲入了錦簇花海之內。是下仙辦事不力,還請帝尊懲治!”
彼時辛棠蕎幾乎快要失去意識了,她沒有力氣抬頭去看不遠處的情景,也沒有心思聽晁燁與來者對話。她只埋著頭,心中想著從前那些美好,來仙界之前的美好。
那紅衣男子冷聲道:“毀花海者,格殺勿論。”
晁燁心猛地跳了一下,但很快鎮靜下來,并且打定主意要將所有罪過全都推到辛棠蕎身上。
“還請帝尊明察!”晁燁說道。
辛棠蕎的身子被花掩蓋了大半,她又埋著頭,紅衣男子根本看不見她的長相。這時那名不羈的男子說道:“帝尊,我去把她帶出來吧?”
帝尊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那人獲得允許,便飛身來到辛棠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抬起頭來。”
好熟悉的聲音!
辛棠蕎是這么覺得的。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好像是在她那個世界,又好像在這個世界也聽過。她晃了晃頭,以使自己盡量保持清醒,而后緩緩抬起頭來。
眼前是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她還沒有看到他的長相。繼續抬頭,當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兩人都震驚了,一時竟忘了有所反應。
辛棠蕎!
夏遺!
怎么會?
夏遺所看見的辛棠蕎渾身狼狽,臉色蒼白,嘴角全是鮮血。而辛棠蕎所看見的夏遺威風凜凜,顯然與他曾經刻意扮演的夏之秋截然不同。
夏遺回過神來,蹲在辛棠蕎面前,想伸手去碰她,動作卻又僵在半空。他害怕把她弄疼,害怕一不小心便讓眼前猶如瓷娃娃的她消逝。
“你怎么會……”夏遺說到一半,又沒說了,只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的紅衣男子,半晌不知該如何表達。
那眉眼含笑的男子似乎看出了夏遺的不對勁,便說:“什么人能讓混世魔王如此驚慌?”
紅衣男子這時不耐煩地喊了一聲:“夏遺!”
夏遺這才定了定神,而后起身讓開,將被他擋住的辛棠蕎面容真切地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們失神了。
辛棠蕎失了神,比見到夏遺時還震驚。
帝尊失了神,那一刻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只怔怔地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子。
這怎么可能?
帝尊,他是帝尊!他竟然是神界帝尊!
那一刻辛棠蕎清醒了,無比的清醒。
“小蕎!”
宿傾驚呼一聲,閃身來到了辛棠蕎面前,俯身將她接入懷中。
他打量著她,怎么會如此狼狽?怎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小蕎,小蕎,你怎么……”宿傾不知該說什么,只得緊緊將她摟在懷里。
在被仙帝追擊的時候,辛棠蕎從未害怕得掉眼淚,而此刻被宿傾抱在懷里,她卻委屈得直哭,一顆顆眼淚斷了線似地滑了下來。
宿傾伸手擦去她的眼淚,又將她嘴角的血跡擦干凈,柔聲安慰道:“乖小蕎,不哭,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辛棠蕎卻哭得更大聲了。她控制不住地想哭,似乎想將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有我在。”
過了好半晌,辛棠蕎才止住眼淚。
這時夏遺遞過來一件披風,宿傾接過后將辛棠蕎包裹在其中,而后將她打橫抱起,飛身回到地面上。
看著這一幕,沙紗藏在袖中的雙手不由握拳,眼底流露出一種極為復雜的神色。
晁燁和陶旭都慌了,那個仙侍怎么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宿傾,你放我下來吧。”辛棠蕎低聲說道。
宿傾猶豫片刻,還是將辛棠蕎放了下來。
膽敢直呼帝尊名諱,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辛棠蕎挨個打量了一眼夏遺和師陌,旋即道:“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狀況下見到之秋和師父。”
師陌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叫混世魔王之秋,稱戰神為師父,戰神還對她笑了?所有人更不淡定了!要瘋了!
宿傾道:“這一切我稍后再向你解釋,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辛棠蕎看了一眼晁燁,在對上他目光的一刻,她看見他慌忙低頭,不由覺得可笑。
她回答說:“我放了一把火,燒了仙帝的太微殿,成了仙界逃犯,至于其中緣由,還是問他吧。”
她說著咳嗽了兩聲,宿傾趕忙將她擁入懷中,心疼不已。
“好了小蕎,不要再說了,我先帶你去治傷。至于這一切,我必會給你一個交代。”溫柔對辛棠蕎說完,宿傾又轉而嚴肅地說:“戚州,查清此事!夏遺,把龍光叫過來!”
戚州應道:“遵命,我的帝尊閣下。”而后,他又對身旁的師陌小聲嘀咕道:“對她那么溫柔,對我這么兇,不公平!”
師陌沉沉道:“我讓夏遺把你打得奄奄一息,他應該也會對你溫柔的。”
戚州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說:“好你個師無言,去一趟人間竟變得如此腹黑!”
宿傾帶著辛棠蕎徑直經由錦簇花海道回了神界,師陌緊隨其后,夏遺閃身去了云上醫。
戚州看了看幾人消失的方向,而后看著眾仙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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