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穆夕照是我娘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時微嵐沒好氣得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誒——你等一下,
”虞景氾拽了拽時微嵐的衣袖,像一只撒嬌的貓,
“我不打算走,萬奚王三天后給我安排婚禮呢。”
時微嵐驀地攥了一把虞景氾的手,
“你……答應(yīng)了?”
“嘶——”
虞景氾被時微嵐攥得手疼,
“答應(yīng)了,我好像知道在虹影那兒看到的銀器是什么了。”
虞景氾湊到時微嵐耳邊低聲說,突然發(fā)現(xiàn)時微嵐耳朵一紅。
“你……你該不會是吃醋?”
虞景氾心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一點(diǎn)興奮。
“你的命不重要?”
“我覺得不太重要,”
虞景氾拉了拉時微嵐,把他拽上床放下帳幔擋住兩人的身影。
“半個時辰前這里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現(xiàn)在還算安全,不如讓我先說兩句?”
時微嵐靠在床上覷著他,看他能說出什么花兒來。心說虞景氾就是個小沒良心的,他不知道自己回到住處后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有多焦心。
“之前我們看到的虹影,你懷疑她是樹上佛,這個沒錯,萬奚的信仰確實是樹上佛,虹影是萬奚的國師,就是樹上佛在萬奚的化身,而且……”
虞景氾頓了頓,像是在思考這件事情該不該告訴時微嵐,
“你還記得虹影看到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她說她是我姨母,可能是把我當(dāng)成了她妹妹的孩子,也就是說……穆夕照是我娘。”
時微嵐目光一深,抬手把虞景氾抱進(jìn)懷里,姿勢像一個新手父親抱自己剛出生不就的孩子。
“你干嘛?我又不在乎穆夕照怎么對我,她器重你這么多年不也抬手就給你下蠱?她又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的菩薩。”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一開始在想為什么萬奚王執(zhí)意要給我和玏姬安排婚禮,想來想去也只有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的血就是萬奚用來獻(xiàn)祭樹上佛的好東西。”
“所以你答應(yīng)了萬奚王的安排?打算用血做交易?”
時微嵐越說越生氣,
“你知不知道你是孤身一人被綁進(jìn)來的?你就不擔(dān)心被他們開膛破肚放血嗎?!”
“這不是有你嘛,而且我又不是商人,我是土匪。我的血對他們來說可是好東西,作用比毒藥也不遑多讓。”
時微嵐突然知道虞景氾想做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既然他們想要你全身的血就讓他們自己來拿?”
“我是個慷慨的土匪。”
虞景氾自然而然地靠進(jìn)了時微嵐懷里,熟悉的溫度熨帖著脊背,這一天被摔摔打打的疲憊幾乎一掃而空。
虞景氾開心了,萬奚王室就要倒霉了。
時微嵐惡狠狠地掐了一把虞景氾臉頰上的肉,答應(yīng)了虞景氾的計劃。
虞景氾想的很簡單,既然萬奚王室渴求著自己的血,那就在婚宴當(dāng)天把自己的血挨個給他們放進(jìn)酒里,自己和時微嵐拿了燈手草再走。
把“你的血會讓萬奚王室感受到極樂以至于成癮”告訴虞景氾的系統(tǒng)z:……萬奚王,你說你惹他干嘛?
萬奚王迫不及待想得到欒初安的血,白天是一副好岳父的面孔, 晚上就派人來他的住處悄悄取血拿回去供佛。
連著三天被扎的虞景氾:……
“萬奚王每天給我送這么多吃食,是怕我哪天失血過多嗎?”
“當(dāng)然是因為萬奚王怕自己取血的時候驚動你啊!宿主你忘了你吃的每頓飯都有迷藥了嗎!”
“哦,不好意思,多謝你的屏蔽。”
萬奚王是個講效率的人,第三天的時候已經(jīng)給虞景氾送來了新郎禮服。
第二天就是婚禮,虞景氾坐在床邊盯著桌子上的禮服,捏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主,已經(jīng)按照你的安排把血都放進(jìn)去了。”
“嗯,干得好。”
到底是連續(xù)幾天被取血,虞景氾臉色蒼白,精神倒是少有的亢奮。剛才他又自己取了半碗,這會兒胳膊上還有一道一指長的血口子。虞景氾盯著胳膊上的傷口,眼神閃爍著奇異而興奮的光。
“宿主,你不休息嗎?”
“等人。”
等人?等誰?
許是這幾天虞景氾在萬奚王面前表現(xiàn)地太像一個沒見過世面回來投靠親族的孤兒,連看著他的人都少了一半。
沒一會兒z就知道虞景氾在等誰了,是時微嵐。
虞景氾在聽見動靜的時候下意識縮了縮手,想把自己受傷的胳膊藏起來,但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時微嵐抓住了手腕。
“這是怎么回事?”
虞景氾拽了拽,沒拽出來,他抿了抿唇,
“不小心……”
時微嵐沒回話,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
“我自己劃的……”
虞景氾吐了口氣,像是在做心理準(zhǔn)備似的,
“那天我騙了你,我沒想著婚宴當(dāng)天直接離開,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血放進(jìn)明天的酒宴食材和水里了。”
“這幾天被他們?nèi)×硕嗌傺俊?
“大概一碗?剛才我自己又放了半碗。”
z發(fā)誓它檢測到了時微嵐咬牙的聲音!
時微嵐看著虞景氾無辜中還帶著興奮的眼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別動,給你上藥!”
虞景氾被夔刃綁了之后被搜了身,除了系統(tǒng)能給他開屏蔽,他身上什么都沒了。時微嵐讓虞景氾的胳膊湊近自己,借著月光給他撒了一層薄薄的淺黃色藥粉,又撕了一截里衣給他包扎。
虞景氾看著時微嵐撕下里衣時那像江湖游俠一樣落拓?zé)o比的動作,突然心里一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緊繃的臉。
“別動。”
時微嵐皺著眉給他包扎,看上去就是一句話:撒嬌也沒用,我生氣了。
“好,我不動。”
虞景氾答應(yīng)地十分敷衍,
“對了,你看,萬奚王送來的婚服。”
時微嵐臉色更臭了。
“你把離開王宮的路摸清楚,明天獎勵穿婚服給你看怎么樣?”
z:宿主你好像登徒子
虞景氾半晌沒等到時微嵐的回應(yīng),正想叫他一聲,一抬頭就覺得一股力氣襲來,自己被猛地壓在床上。
時微嵐避開了剛包扎好的胳膊,低頭吻上來。
“唔——”
時微嵐摁住他的時候才有一點(diǎn)實感,他剛進(jìn)來時看到虞景氾笑盈盈地盯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覺得自己呼吸一滯,高高懸起的心這一刻才轟然落地。
“注意安全,我在王宮等你。”
時微嵐把一張紙放進(jìn)虞景氾手里,
“燈手草我找到了,明日便走。”
“你答應(yīng)我這么做了?”
虞景氾提了提嘴角,
“我以為你會說我濫殺無辜呢。”
虞景氾沒有告訴時微嵐他的血頂多會痛苦一段時間,就算賠償自己連著三天被放血了。
“我應(yīng)該知道你在做什么。”
時微嵐走了,虞景氾松了一口氣把自己攤在床榻上,轉(zhuǎn)頭盯著那身暗紅色的婚服。
天蒙蒙亮的時候虞景氾打開了時微嵐留下的那張紙,是一張王宮地圖,宮室、宮室主人和燈手草在哪里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不過三天,時微嵐已經(jīng)把萬奚王宮摸透了。
虞景氾把紙燒了個干凈,不等侍女進(jìn)來已經(jīng)老老實實換了婚服。
像個迫不及待把自己嫁出去的鳳凰男。
萬奚的婚禮也大不一樣,侍人進(jìn)來請虞景氾出門,第一件事是去佛殿。
時微嵐在地圖里標(biāo)注了佛殿,坐落在王宮正中央。
虞景氾和玏姬并肩走進(jìn)佛殿,佛殿上是一個巨大的穹頂,高十丈有余,中央是一棵二十多人合抱的樹,不像真的,樹干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質(zhì),樹葉是銀質(zhì)的,亮得晃眼。粗壯的樹干上是一座屋子,樹屋門口有一座佛像單腿站立。
虞景氾抬眼看著這位詭異的樹上佛,總覺得這幅面容在誰身上看到過。
佛殿里除了虞景氾和玏姬,只有一位禮官。
禮官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把刀。
虞景氾:做什么?歃血為盟?
誰知道禮官把刀遞給了玏姬,玏姬接過刀刺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在了樹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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