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昏暗的大殿里群魔亂舞
第二道禮是拜萬奚王。
虞景氾和玏姬被禮官引著走到禮殿,一路上兩旁是擺放好的酒宴,連王宮的侍衛都可以在公主大婚這天縱情暢飲。
虞景氾突然一頓,覺得如芒在背。
夔刃不死心,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虞景氾。他只想弄死虞景氾,明明自己和玏姬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憑什么這個小白臉一來王上就這么急著把玏姬嫁給他?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玏姬有什么婚約!
禮殿主座上坐著萬奚王,萬奚王下首第一個是虹影。再往下看樣子應該是王室子弟,夔刃這種養子是沒有資格進入禮殿的。
“轟——”
禮殿的大門被關上了。
光線來源消失大半,禮殿的氣氛陡然陰森起來。
虞景氾突然覺得站在自己身邊的玏姬在輕微顫抖。
“宿主小心!”
“時微嵐在哪兒?”
“他在明殿。”
明殿就是地圖上存放了大量燈手草的地方,但是明殿距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萬奚占地面積極大,連王宮修得都奇大無比。
“被絆住了?”
“檢測不到,但是生命體征沒有問題。”
虞景氾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幾個來回的對話呼吸間即可完成,他抬眼看了看等著行禮的萬奚王,古怪地笑了笑。
虞景氾偏頭看了看身旁的玏姬,在萬奚王和虹影的注視下行了單膝跪禮。
“哈哈哈哈——”
萬奚王突然大笑,一旁的虹影也面露笑容。
兩側的王室不明所以,也端著酒杯跟著笑起來,一時間大殿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王室子弟紛紛端酒祝賀,萬奚王和虹影對視一眼,也端起了酒杯。
禮殿里笑聲鼎沸,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限度。
虹影第一個發現了不對。
“放下酒杯!這飯菜被動了手腳!”
虹影來不及說完一句話就面色潮紅、脖頸上青筋抽搐,像進入了某種極樂的境地。
禮殿里的萬奚王室有一個算一個狂笑之后陷入一種奇異的亢奮,朝著門口磕頭、行動抽搐、甚至有的已經脫光了在地上打滾。
昏暗的大殿里群魔亂舞。
禮官還來不及呼喊被虞景氾一個手刀砍暈。
虞景氾一回頭,剛才被他隨手捆起來的玏姬已經癱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虞景氾把還蒙著蓋頭的玏姬半抱到僻靜的角落,抬手掀了蓋頭。
她的嘴里被塞著白布。
“喲,還醒著呢。”
玏姬被綁了手腳,她淚光盈盈地看著虞景氾,想讓他把嘴里的白布拿出來。
“別說不該說的,不然讓你和你的父親兄長一個模樣。”
玏姬忙不迭點頭。
“你到底是誰啊?”
虞景氾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不是你父親親口說的,我是你未婚夫嗎?”
虞景氾頓了頓,
“你早就知道你父親要我的血了是嗎?用來供奉你們信仰的佛?”
玏姬抽泣聲一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是父王聽信了國師的話,國師給父王傳信說你會來,我們只要留下你未來幾十年都會風調雨順……”
虞景氾嘖嘖稱奇,心說這個穆夕照的身份不簡單啊。
“怎么,你不信國師說的?”
“我……我只是不想嫁給你……”
玏姬眼神閃爍,她在說謊。
大殿門被推開一道縫,剛好夠一個人側身進來。時微嵐走進來,外頭一道日光打在他身上,像從天而降的神佛。
神佛進來聽見的第一句話是來自公主的嫌棄。
虞景氾:哦豁
時微嵐掃了眼大殿里的王室子弟,一個個面色潮紅,仿佛被他們的神明賜福似的一副迷醉不已的高潮模樣,連主座上的萬奚王和虹影也不例外,甚至他倆的反應更嚴重。
玏姬像個落水的白老鼠,神色怯怯地看著這個不緊不慢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還不走?”
“這就走。”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我父王他怎么了?”
“你父王他們放了我這么多血,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虞景氾起身站到時微嵐旁邊,
“死不了,不過也不會活得很舒服就是了,對了,別跟著我們,不然你父親兄長會怎么樣我也說不好了。”
玏姬被萬奚王下了藥,這會走路都不利索,更遑論跟著虞景氾。
禮殿外的侍衛已經被引開了,還有一部分沉浸在少有的狂歡中,除了玏姬,誰也不知道萬奚王宮禮殿里溜出兩道影子。
時微嵐沒有直接帶著虞景氾出王宮,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宮室,解下身上背著的包裹扔給了虞景氾。
“這是?”
“衣服,你想穿著婚服出去嗎?”
萬奚的服飾和中原不一樣,這套婚服解下那些叮當作響的配飾之后穿著還挺舒服。
“我差點忘了,穿著還挺舒服的。”
虞景氾突然看見時微嵐皺著眉,猝不及防笑了一聲。
“怎么,你覺得不好看?”
婚服下身是暗紅色的長褲和長靴,沒了那些繁復的裝飾后顯得他身高腿長。虞景氾的腰窄而韌,肩膀挺拔,目光灼灼,在光線昏暗的宮室里面容美得近乎扎眼。
“換下來,我們該走了。”
“嘖,不夸算了。”虞景氾嘴角一撇,打算當著時微嵐的面扒衣服,手腕突然被時微嵐抓住——
“好看,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行了行了,撒開手,我換衣服了。”
時微嵐松開手,后退幾步在宮室門口站定。
“宿主,你臉紅了誒!”
“閉上你的嘴,還有,別偷窺我換衣服!”
“……哦~”
“語氣不對,重新‘哦’。”
“哦!”
虞景氾一邊和z斗嘴,一邊三下兩下換好衣服,拎著婚服走出去。
兩人順著小路溜出王宮,那套婚服在時微嵐冷森森的眼神下葬身火海。
虞景氾:嘖,小氣。
系統z:宿主你自求多福吧。
回程路上兩個“臨”的成員包攬了趕馬車的活計,虞景氾坐在馬車里昏昏欲睡,歪著歪著倒進時微嵐懷里。
時微嵐嘆了口氣,穆夕照那邊已經知道兩人溜到了萬奚,之后必定有動作,大概率會將他倆都斬草除根。不過最讓時微嵐煩心的并不是穆夕照的怒火,而是懷里睡得安穩的人。
在萬奚王宮里,欒初安跟他說已經把自己的血放進了婚宴的食材酒水,可是欒初安自從被夔刃帶進王宮就近乎被軟禁,更何況那個時候他剛剛熬過一輪蠱毒發作,他是怎么避開重重阻礙做到這件事的?
時微嵐輕輕捏了捏虞景氾臉頰上的肉,最近幾天又是蠱毒又是水土不服還被放了不少血,他又瘦了。
“你什么時候告訴我呢?”
一直沒休眠的z聽見這句話聳然一驚:不會吧,它家宿主不會哪天突然掉馬吧?會不會被時微嵐這個古人當成妖精架火燒死啊?
“我等著你。”
回去時他們避開了那片密林,取道草地晝夜不停,終于在兩天之后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留宿過的三不管小鎮。
他們的馬車做了偽裝,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一路上也沒遇上追捕。
這次他們沒有選擇風云來,而是找了個規模不大但掌柜卻胖乎乎很喜慶的店住下。
虞景氾干嘔兩下,讓z給他屏蔽了蠱毒發作的痛苦,神色如常地跟著時微嵐進了房間。
“誰!出來!”
有人先他們一步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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