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上車!
鐘曼桐在舞臺劇之后消停了一段時間,直到學期末虞景氾都沒有再聽到來自系統的提醒。但是虞景氾知道她像蟄伏起來的毒蜘蛛,縮在角落里儲存能量,渴求著對晏岫一擊必殺。
復習周的時候虞景氾體會到了新聞專業浩如煙海的知識量,但是他對圖書館復習不感興趣,整天縮在宿舍看書,何尋從圖書館回來還要拉著他出門散步,生怕他在屋子里憋出毛病。
“走了,跟我去操場散步,你這樣容易肩膀疼。”
何尋拽著虞景氾站在鏡子旁,看著他套上沖鋒衣,又拿了條淺灰色的圍巾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圍好。何尋看著套了米灰色沖鋒衣又圍了黑色圍巾的虞景氾,莫名多了點少見的乖巧,趁著他整理袖子,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虞景氾愣了一瞬抬起頭,看著鏡子里何尋的笑,何尋的眼睛是純黑色的,不知道為什么虞景氾總覺得何尋的眼睛和所有人的都不太一樣,有一種微不可查的細碎流光,這種眼睛他在時微嵐臉上也看到過,他從沒有去找z確認何尋到底是時微嵐還是是他那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伴侶褚燃聲,他平生只在這一件事上近乎固執地相信自己。
虞景氾抬手抓住何尋的手腕,手指從他的指縫穿進去,變成一個十指相扣的模樣。虞景氾想用這種方式鎖住他,畢竟他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親親我,何尋……”
何尋正欣喜于虞景氾少見的主動,他知道心上人喜歡縮進殼子里,他愿意一直守在門口,多久都不介意,他只是想告訴虞景氾,無論他什么時候愿意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他都愿意陪著,哪怕這輩子不行,還有下輩子可以期待。
何尋只是做過和時微嵐有關的夢而已,但是他潛意識里覺得就算是下輩他們也會相遇。
虞景氾抓著何尋的手,把他摁在全身鏡上,循著他的鼻息將吻落在他唇上。
何尋看著他眼睫像震顫的蝶翼,手爬上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吻,滾燙的氣息讓虞景氾臉頰泛出薄紅,戴好的圍巾被解下,剛穿上的沖鋒衣也被摸索著拉開拉鏈。虞景氾里邊穿了件淺灰色的毛衣,顯得整個人清瘦而利落,他的腰窄而韌,像一柄薄刀。
何尋的手從衣擺處鉆進去,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在敏感的皮膚上,引起一陣戰栗。
“去床上……”
虞景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分外情熱,拽著何尋腰側的衣服慢慢推在床上,單人床發出不明顯的抗議聲,被兩人忽視了個徹底。
何尋用了個巧勁兒翻身,虞景氾被制服了。他像個吸食書生精氣的山野精怪,拽著何尋的領子要吻,何尋傾其所有去滿足他,直到兩人都有了不可忽視的特殊反應。
“碰碰我,何尋……”
身上的衣服被剝落,何尋的手順著腰側往下滑,指尖溜過身體曲線,手指微動,虞景氾悶哼出聲。
難以言喻的缺失感從身體深處慢慢浮上表面,虞景氾在渴望某種微妙的疼痛。然而現在天不時地不利,終究很難進行下去。
何尋還在吻他,另一只手牽過虞景氾的手放在自己胸腹處讓他自由發揮。虞景氾像摸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同樣的身體部位長在自己身上并不覺得多新鮮,但是觸摸另一個人的卻有種奇異的感覺,尤其是當何尋的表情全在自己掌握之中時,那種微妙的滿足感甚至短暫壓過了身體的渴求。
“嗯……何……何尋……”
虞景氾的聲音有些粘稠,模模糊糊的被藏進何尋唇齒間。他覺得自己要被揉碎了,炫目的白光一閃而逝,虞景氾有一瞬間失神,然后被何尋團進懷里安撫,而他的手還在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尋在他耳邊說了句:
“我在……”
本來要去操場散步以免期末復習帶來的肩周炎頸椎病,沒想到在宿舍胡鬧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
虞景氾套了睡衣從獨衛里走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懵,他也沒想到會這樣,但是鏡子里的何尋實在是太吸引他,那個瞬間他的天平轟然倒塌,他終于確定了某件事,然后小心翼翼得從殼子里伸出一只觸角,沒想到就被何尋這個獵人反復把玩,還有愛不釋手的傾向。
何尋出來的時候看這虞景氾已經半干的發絲放棄了去拿吹風機的念頭,畢竟男生頭發偏短,他們在浴室里胡鬧后收拾干凈的時間已經足夠頭發變干了。
“困嗎?”
何尋脫了拖鞋和虞景氾擠在一張床上,湊過去親了親他臉側。
虞景氾眉眼沉靜,他用一種格外奇特的目光看著何尋,那種眼神深情而絕望,何尋甚至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流下眼淚。
“何尋,我從不覺得表白是一件兩人之間必須要做的事情,也不認為接受表白才是一段感情的開始。”
虞景氾的聲音也是沉著的,他在努力組織一段聽上去不那么費解的話。
“你知道我有多麻煩,畢竟你都親身經歷過,那你愿意一直這樣嗎?無數次的麻煩,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你會在嗎?”
何尋和虞景氾對視,這種近乎怪異而扭曲的情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是何尋一直都懂虞景氾是什么意思,他是虞景氾的繩索和高樓下的充氣墊,并且愿意一直都是。
“我永遠都在,無論你看得到我還是看不到我,我永遠都在。”
“我永遠愛你,比你想的要更愛你。”
虞景氾閉了閉眼,睜開的時候有細碎的淚光閃過。
“你記住,我不是瞿洛寒,我叫虞景氾。”
虞景氾像是行走于沙漠的旅人,終于見到綠洲,他不再渴求著走出沙漠,他靠近何尋懷里,想溺死在綠洲。
“我知道,我會永遠記得,”
何尋撫摸著他的脊背,
“乖,累了就睡吧,我在這兒。”
虞景氾睡著的時候窗外下起了雪,撕綿扯絮一樣潑潑灑灑,何尋下床去關燈時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的雪,純黑色的眼睛里有細碎的流光閃過,某種陌生的記憶像一陣雪被吹進他腦海,又像被烈日炙烤,轉瞬化成水后又蒸發殆盡。
何尋掐了掐眉心,這種情況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他開始習慣,并像曾經的夢一樣,他努力在這樣的記憶力找尋微不可見的線索,希望真相是可以永遠和虞景氾在一起。
翌日天亮的時候外頭的雪還沒停,好在今天是公休,虞景氾可以一整天縮在宿舍里。
“還在睡?起床吃早飯吧。”
何尋早起一會兒去宿舍樓旁邊的餐廳拎回兩份早飯,推門進來的時候虞景氾還縮在被子里睡得安穩。
“嗯……”
虞景氾有起床氣,昏暗的天空給他一種天還未亮的錯覺,大腦指揮著每一個細胞繼續睡。
何尋不指望他能自己起床,只好換了衣服又在暖氣片上暖了暖手,才伸進被子里把他拽起來,看著他少見的迷糊樣,在他臉側的睡痕上親了親。
虞景氾還是起床吃飯了,因為他又聽見了z的通知聲,這意味著鐘曼桐又在對情侶出手了。
本來在舞臺劇后她消停一段時間,但是虞景氾下意識覺得這種消停很奇怪,直接安排了z把鐘曼桐的異常情況記錄下來,還真讓他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就鐘曼桐這么多年的手段來看,她在拆散情侶的過程中雖說是親身上陣,但是從不真正答應某個男人的追求,而是似有若無的勾引和誘惑,像甩著鉤釣魚的端坐者。但是現在她不僅答應了秦毅鵬的追求,還在社交平臺秀恩愛,要知道在之前鐘曼桐的社交平臺全部是在釋放“單身可撩”的信號,從不明確承認自己和任何人的戀愛關系。
秦毅鵬那兒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讓鐘曼桐做出這樣的舉動?總不至于僅僅是一個富二代身份。
虞景氾咽下最后一口粥的時候突然想通了——
“后邊的劇情能看見多少?”
“等下宿主,我馬上調取。”
z劃開一塊屏幕,將已經更新的劇情全部放出來,跟虞景氾一起梳理劇情。
“宿主……前邊的劇情看不到了啊……”
懲罰世界的特有措施,虞景氾現在只能看到掐頭去尾的中間一截內容,還是已經被修補得不知跑偏到哪兒的那種。
“晏岫的死亡節點現在可以預測嗎?我好像知道鐘曼桐為什么答應秦毅鵬的追求了。”
“我試試,”
z那邊停了一瞬,
“宿主,應該是在寒假期間,上次預測的節點已經被晏岫和晏知躲過去了,畢竟當時鐘曼桐對晏知這個主角出手,而這個世界的主角和支柱力量糾纏而生,晏知的抵抗力和宿主的蝴蝶效應給晏岫擋過了一次死亡節點……”
“不過下一次就不可能了,這個世界是宿主的懲罰世界,宿主你在救晏岫的時候注意保護自己啊,鐘曼桐難保不會對你下手的。”
虞景氾沒想到z還有烏鴉嘴的潛質,因為鐘曼桐在消停了一個月后的第二次出手就用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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