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天神賜福
“我找到了!”
虞景氾看著桌上泛黃的手稿,手指在上方輕輕拂過,短短幾段話記載了一個驚天陰謀。但是這并不知真假,下一步還需要虞景氾去祭司樓確認,看看那個困在樓里的白汀是不是真的就是牡丹白家的“繼承人”。
“叮——宿主!”
“怎么了?”
“檢測到兩位支柱力量在鏃羽的邊界定居了誒~”
“你說什么?!”
“花玄丘和冉廬在鏃羽國的邊界定居了。”
虞景氾的額頭青筋亂蹦,花玄丘和冉廬終于報團取暖了是嗎?可是現在花玄丘也不夠安全啊,明明還有人不愿意放過她。
“所以宿主要盡快解決掉追殺花玄丘的人哦,不然支柱力量很快就會遇到下一個死亡節點呀。”
“我知道了,你閉嘴。”
z不說話了。
晚上虞景氾靠坐在床邊,想著怎么才能混進祭司樓見到白汀。
云昶進來時就看見虞景氾眉頭緊皺,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在想什么?”
云昶抬手輕輕揉了揉虞景氾的眉心,坐到他身邊。
“祭司樓……祭司樓的祭司們是怎么選拔進去的?”
“那些祭司……據說是一些有神性的人,在鏃羽的歷史中,五大貴族之所以成為貴族,與他們首先化形,并且在化形后占據了更多資源密不可分。”
云昶把虞景氾攬進懷里,
“但是五大貴族為了維持住這種與平民的區別,他們形成一種共通的說話,即在他們中更容易出現有神性的人,這些人未必有神力,但是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感受到天神的神諭……”
“然后他們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建立了祭司樓?”
“對,自百年前有了祭祀開始,他們就從自己的家族中挑選少年男女成為成為祭司送進祭司樓,美其名曰是幫助少女祭祀的祭品更快與神建立溝通。”
虞景氾點了點頭,祭司樓幾乎完全由五大貴族把持,在少女祭祀這件事情上,五大貴族幾乎到了呼風喚雨的地步。
“我在冉檀的筆記里發現了一點東西,”
虞景氾換了個話題,冉檀就是冉廬的母親,那個從中原為了一腔熱愛來到鏃羽邊界的高門貴女。
“咱們離開那天,木婆婆說她們曾經救過兩個從鏃羽逃難過去的姑娘,我在冉檀的筆記里也看到了關于她們的記載,她們是從祭司樓里逃出去的祭司,因為她們聽見了少女祭祀的秘密,差點被殺掉才會出逃。”
“你找到祭祀的真相了嗎?”
“接近了,不過我只是找到了關于祭祀的另一種說法,要想確認還需要再做調查。我需要百年來所有祭品的詳細資料。”
“在我這里,明天帶你拿。”
云昶這里放著大量關于祭品的資料,還有由祭品延展出來的關于當時五大貴族其他人的資料,還有那些也曾經入選、但是最終沒能點亮仰天碑的人的資料。
但是他不能把這些的研究結果直接告訴虞景氾,只能讓他去自己探索,不過他這么聰明,這不過是一點時間問題。
“好。”
虞景氾在云昶懷里輕輕蹭過,連續這么多天埋頭在故紙堆里他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處理。”
云昶的聲音和褚燃聲一模一樣,他用這種溫柔而沉靜的聲音說話時,虞景氾就像被下了降頭似的,云昶說什么是什么。
不過半柱香時間,虞景氾就在云昶懷里睡得安穩。
睡過去之前虞景氾本想著問問云昶,祭司樓有沒有他安排的人手,自己還要想辦法潛進去和白汀聊聊,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云昶輕輕拍撫的手拍得“人事不知”了。
天亮得越來越早,虞景氾被夢境折磨地提前醒來,身邊的云昶還在睡。
虞景氾在云昶懷里輕輕動了動胳膊,夢里少女尖銳悲慟的哭聲讓他以為自己掉進了地獄。夢里他只覺周圍一片黑暗,四面八方都是凄厲的哭嚎,像飽經煎熬的靈魂終于找到一席喘息之地,非要把能捅破天的委屈怨懟都哭出來似的。
虞景氾緩過神來之后還是覺得耳畔有隱約哭聲,夢里的委屈跟著他來到現實,纏繞在他耳邊,讓他恍惚以為自己耳鳴了。
云昶睜眼時看見虞景氾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床簾,讓他打了個激靈。
早飯已經擺到了桌上,虞景氾壓下了心中的焦急,坐在云昶身邊喝粥。
“不急,等你吃完我帶你去書房。”
云昶覺得自己剛咽下去的粥有一點發苦,過去的虞景氾從沒有因為別人的生命產生過哪怕絲毫情緒波動,因為他的性格和他所處的階級讓他覺得不過是一條命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曾經做了很多努力,情況稍有好轉的時候,自己卻失蹤了。云昶不知道虞景氾那些日子是怎么過的,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里重新遇到他。而在這里虞景氾居然開始重視別人的生命了,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能對其他人的生命消逝產生情感波動對他來說總歸是好事。
書房里,桌案旁邊的位置被兩個巨大的箱子塞得滿滿當當,桌上也零散地擺著翻開的書和手寫的筆記,有些是冉檀的記錄,有些是虞景氾從里邊整理出來的有價值的線索。
云昶看著鋪了滿桌子的紙張,繞到了書房巨大的書架前。這里的書籍大多是線裝書,還不能豎著站在書架上,只能一摞書一起平放。云昶從書架上抱開一摞書,下方壓著一塊木質的凸起。
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塊空地,算不上是地下室,反而像這間書房的夾層。不過十來平米的地方擺著幾個木箱,陽光透進來,可以看見光線中來回浮動的灰塵,昭示著這木箱實在是太久不露于人前了。
云昶把一個黑漆漆的木箱搬出來,放到剛被清理出來的桌案上,拂去落灰,又摸了把一個指節大小的鑰匙插進鎖孔。
“咳咳——”
虞景氾被浮動的灰塵嗆地咳嗽。
箱子里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兩摞書,看樣子也是很久沒人翻開過,畢竟上次祭祀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些是……咳咳——”
“站遠點,等我整理出來再看。”
虞景氾畢竟還是貓,鼻子相當靈敏,這會兒咳得臉色通紅,眼角還有一點水光。
這些書是云昶自己整理出來的,他曾經讓摘星樓的人去調查五大貴族,用來和貴族們自己呈上來的信息做對比,有出入的地方再做改動。這個箱子里全是祭品被選定時的情況,包括身份地位和在家族里的位置。
虞景氾又咳嗽了一陣兒,等灰塵終于老實了才坐到桌案前,拿著書一點點看起來。
云昶的字很是賞心悅目,再加上這些東西實在是多,等虞景氾再抬頭時已經是夕陽西斜,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戶,在地面上形成一條光帶,云昶并不在這里。
“我好像找到真相了?還是一定要再去祭司樓找白汀確認一遍?”
“宿主,我這里沒有顯示你已經做完了隱藏劇情呀……”
虞景氾確實還沒有完成隱藏劇情,畢竟完成的標志不僅僅是找到祭祀的真相,還要做到廢除這個祭祀活動。
“我知道了,等荔汀和符盈蔓的賜福活動結束后我再找機會去祭司樓。”
當初云昶答應了荔擎要在十天后為兩位新人賜福,賜福的時間會被安排在晚上,地點在摘星樓。
虞景氾在徹底啃完云昶交給他的一箱子書之后,距離賜福已經不剩兩天了。
“祭司樓完全由五大貴族把持嗎?”
虞景氾看著手里的一張絹帛,那是跟著花玄丘和冉廬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再去找刺殺他們。
“理論上是如此……”
“實際上,祭司樓里也有摘星樓的人對嗎?”
云昶抬手蹭了蹭虞景氾鼻尖,
“對,也有我安排過去的人,畢竟我對那塊會對我說話的仰天碑真的很感興趣。”
“我想進去看看,最好可以見到白汀。”
在有關祭司樓的記錄里,被選中的祭品要祭司們層層看守,每天的活動除了一日三餐就是跪在仰天碑前和它說話,據說這樣是在培養和天神的情感。
對此,云昶并沒有什么表示,無論祭司樓的祭品對那塊石頭說什么,他這個“真正的天神”什么也聽不見。
賜福的規格遠低于每年一次的占卜,并不用再爬到摘星樓頂層,只需要在摘星樓前選一個晴夜即可。
荔汀和符盈蔓穿著王子王妃的服飾,各自雙手捧著一塊瑩潤的玉石。夜色正好,玉石在皎潔月光下仿佛也沾染月華,瑩瑩白霧在空中涌動。
云昶換上了繡著暗紋的服飾,距離兩位新人還有一段距離。
荔擎作為國王在一旁觀禮,他的目光移到云昶身上,云昶的神情似乎是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垂憐世間。他看云昶的眼睛微微闔著,神情是垂憐,眼神卻還是冷漠。
這種高居云端的冷漠讓荔擎聳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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