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章 仍(認為自己)在做任務的“皇帝”×正在做任務的“寵妃”
雁妃娘娘作為皇帝身邊唯一一個宮妃,哪怕不是皇后甚至不是四妃之一,但是她是唯一,這么些年來皇帝身邊就只有這一個妃子。雁妃身上的服制早就超出了普通妃子的品級,但是沒人敢提出異議,那些提出異議的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
群臣看著端坐在高臺上的雁妃娘娘,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可名狀的畏懼。
如果是為了朝政,在大朝會上與皇帝爭論起來都不算什么,唯有提出讓皇帝廣納新人或者詆毀雁妃不合禮數的話,輕則被帝王申斥,重則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不得安生。久而久之,也沒人再提了,甚至已經默認了等雁妃娘娘誕下皇嗣,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皇后娘娘了。
虞景氾穿著繁復的妃子服制,他對古代服飾研究不多,更何況這里是架空時代,只能從花紋上隱約察覺出來這身衣服不合規矩,但是“規矩”這件事本來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倒是現在下頭的情形格外有意思。
沈菡姝是跟著女史過來布菜的宮女,布菜的位置恰好在白詠桌前,而祁璟諶作為王爺,桌子的位置距離外國使臣稍遠,只能眼睜睜看著沈菡姝對別的男人低眉俯首。
“在看什么?”
祁琮謖微微側身,在他身側低語。
“沒什么,覺得今日的宴會好玩。”
“如果不舒服可以提前離開,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嗯。”
虞景氾身前的酒水被換過,是幾乎沒有酒味的果汁,只有未出閣的女孩們小聚會喝這種秀氣的酒水,不容易醉人。
祁琮謖需要和群臣及外國使臣交流感情,虞景氾只想做個人偶。不過他還需要盯著白詠和沈菡姝,畢竟使臣們來過年節,多少會停留些時日,他得確保白詠對沈菡姝的癡迷足夠讓他配合這次固魂。
宮廷宴會必然少不了樂舞,這是宴會在準備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由此可以展示大周的文化,甚至以小見大還可以展示大周的國力。
第一個節目是一男子群舞,他們持著軟劍在領隊的帶領下走進大殿。起舞間那軟劍波光粼粼如同一泓秋水。
大殿的中央是一塊巨大的舞臺,相較于地面偏高,正適合觀賞樂舞。
他們穿著白色衣裳,在腰帶和手腕腳踝處點綴著紅色的綢帶的珠串,像一盞燈籠。
行動間甚至還有玲玲聲音響起,如同傳說中的春君,腳踩看不見的春風倏然而至。
‘z,這群人有問題嗎?’
【宿主是想說刺客嗎?】
‘差不多。’
【經檢測,這群人里除了手上的道具軟劍沒有其他金屬武器,也沒有毒物。】
‘我知道了。’
虞景氾在第一個節目退場的時候也從角門溜了出去。此時天已經黑透了,麟德殿前的宮道上仍點著兩排燈,那明亮的燭火把樹上的紅綢映襯得就像要燃燒起來。
“娘娘您要去哪兒?”
“隨便走走,飲酒太多了。”
子規并不知道雁妃的酒水是被換過的,見狀忙去看虞景氾的臉,燈光下那臉頰顯露出幾分紅暈,與酒后微醺的模樣一般無二。
“不如奴婢陪著娘娘去喝了醒酒湯再過來逛逛?醉著酒再吹了風容易頭疼。”
“沒什么。”
虞景氾沒再說話,抬步向前走去。他本想著不讓子規跟著,但是如果他身邊一個宮人都沒有的話,那就太反常了。
冬日里還能開的花不多,就算開著也都被養在溫室里,輕易不會搬出來讓這些好不容易才培養出的花花草草送死,所以這里能露天開的只有那成片的梅花。
【宿主,檢測到支柱力量就在附近。】
‘嗯,白詠呢?沈菡姝對白詠的吸引力這么大,估計已經循著味兒過來了。’
【宿主……白詠不在,祁璟諶過來了……】
‘祁璟諶?怎么,終于舍不得把沈菡姝留在興慶宮了嗎?’
【不知道誒……等等!】
z的聲音一頓,
【宿主,白詠過來了……】
‘嘶……’
梅園說是一個園子,實際上并沒有明顯的圍墻,只有一些半人高竹制的圍欄圈出這樣一片區域種上了梅花。冬日里梅花開得格外熱烈,也不拘束,任由貴人們過來賞花。
虞景氾停在一株粗壯的梅花后。
前邊不遠處就是在互訴衷腸的沈菡姝和祁璟諶。
‘他們在說什么?’
【宿主,沈菡姝發現夏汀竹是男人的秘密了……】
‘所以?’
【她一開始只能感受到雁妃可以幫助她固魂,而且即使她在興慶宮里,祁璟諶也一直在幫助她,幫她找了好多固魂的道具,有玉佩符咒這些,但是都沒有什么效果,所以才會一直在皇宮里徘徊,想讓夏汀竹幫助她。】
‘就憑她的感覺,夏汀竹就得幫助她啊……’
虞景氾低聲說了句什么,恰好一陣風吹來,樹杈上掛著的雪簌簌落下,后半截話被掩進風里,聽不清了。
【宿主,我收到的消息是未來十天你都可以進行固魂儀式,需要支柱力量和白詠同時在場,然后我們來操作。】
‘嗯,你覺得沈菡姝這個人,會不會提前過來求我?’
【可是她不求我們,我們也得幫助她啊?】
‘嗯哼,可是她又不知道。’
風停了,一點細微的曖昧水聲傳來,間或夾雜著一點點悶/哼和粗/重的喘/息。
沈菡姝和祁璟諶在梅花樹下接吻。
片刻后,梅園響起一陣腳步聲,祁璟諶先一步離開了。
虞景氾悄聲退出梅園,梅園的籬笆門口有兩株格外粗壯的梅樹,一個瘦弱的人藏在這樹后綽綽有余。
兩棵樹在幽暗的夜色下,如同兩個沉默的戰士。
還不待走遠,一道極為輕佻的聲音驟然在耳畔炸響,隨即而來的是沉重而刺鼻的酒氣——
“你居然在這里……哎呀,不愧是我們棱撫國的美人……”
【宿主!這是棱撫國的使臣黃櫨沖!】
‘怎么回事兒?棱撫國的使臣居然認識池白?’
“你怎么不說話?啊?怎么,把你送給大周皇帝就看不起棱撫國嗎?”
那人說著居然還要伸手過來抓預虞景氾的脖子——
“唔——!”
梅園的看守并不多,虞景氾來不及查看祁琮謖有沒有派暗衛跟著自己,在那只棕褐色的粗壯大手抓過來的一瞬間擰住了他的手腕,身上繁復的宮裝困住了腿,他只能趁人不備先把人制住——
“唔唔——”
一手擰住黃櫨沖的手腕,另一條胳膊緊隨其后跟著借力打力,黃櫨沖下一瞬就臉朝下結結實實摔在了雪地里——
‘嘖,會死嗎?’
【經檢測,黃櫨沖目前新心跳穩定,只是因為醉酒和撞擊昏睡過去了,如果今天夜里不下雪的話,能撐到明天早上。】
‘能清了他的記憶嗎?’
【這種級別的npc記憶我還是可以清除的!】
‘那你來。’
虞景氾甩了甩手腕,太久沒有動手,剛才一下子把一個小二百斤的壯漢拽起來還是扭到了手腕,明天可能會有點腫。
【宿主,清理完了,我們走嗎?】
‘不急,再等等,觀眾還沒發表意見呢。’
【觀眾?宿主你說的是支柱——】
“雁妃娘娘千歲。”
沈菡姝的身影從梅樹下轉出來,幽暗的光下,那漂亮出挑的臉蛋無端帶上幾分詭譎的意思。
虞景氾并沒有理她,也沒有讓她平身。然而沈菡姝不愧是現代人,不咸不淡地行禮之后,自己直起身子,朝虞景氾露出一個笑。
“雁妃娘娘好身手,單打獨斗竟然能讓使臣大人占不到便宜。”
沈菡姝認識這人,宴會上布菜時棱撫國和白臨沃國使臣的位置靠在一起,她知道這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人是棱撫國派來的使臣。更何況,就她剛才聽見的這點東西,只要運用得當,絕對能讓這個雁妃為自己所用。
“怎么,本宮學點防身的手段不行嗎?”
“自然可以,女子本該有自保的手段。”
沈菡姝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娘娘這自保的手段未免殘暴,不像個女子。”
“你想說什么?”
“娘娘真的是女子嗎?在我看來不是吧?”
沈菡姝一步一步走進虞景氾,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下半臂的距離,那架勢仿佛要用自己“看透一切”的眼神給這個男扮女裝的雁妃一點壓迫感。
“那你覺得我……”
“娘娘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而且……原來娘娘來自棱撫國啊?”
“嗤——”
虞景氾輕笑一聲,覺得這個世界支柱力量格外沒腦子。
“那你打算怎么辦呢?向祁琮謖告發我嗎?”
虞景氾微微低頭,眼睫處的線條修長而流暢,那半闔著的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卻有種驚人心魄的威懾力,哪怕是低垂著頭,也讓人覺得是一只高傲的鳳。
“我……不……”
“你進宮不是挺久了嗎?怎么還不知道我在這里是什么樣的?你是覺得興慶宮能護得住你嗎?”
虞景氾湊近沈菡姝,兩人的距離遠遠看去其實極為曖昧,再加上虞景氾的身高將將要到一米八,兩個不同模樣的美人一高一矮湊在一起,簡直是說不出的詭異曖昧。
“難道娘娘就有萬全之策可以保全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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